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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阁、天策卫,当今信王这个朝廷、刘行所主掌这个朝廷的两大特权和秘密机构。经费来源上,如今虽名义上是从户部调拨、事实上一直都是刘行利用猎人谷生产出一些民用的物事换取资金在支撑。
在猎人谷中,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中成药生产出来后,源源不断地被运向整个信王地各处去销售。
那些中成药中,大到治疗疟疾、伤害等重症的柴胡丸、百花丸、玉露丸等药物,小到一些外伤止血散,可谓是应有尽有。
当然,中成药这个名字是刘行创造出来的,这个新名词定义之下的百种药物,让猎人谷那些刘行与杨凌儿的徒子徒孙们组建起来、已经达到一千二百人的药厂已经是日夜开工。
这才使得从前的天策卫加上现今的武英阁从不用为经费捉襟见肘而苦恼,从不需要自己去操心搞经费来支撑运作……
如今刘行提出来要走私商、从金国掠夺财富来增强两大秘衙的经费收入了,梁兴和马扩全都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不过马扩不是慧了,他能想到的永远只会是利弊权衡。
在一笑之后,他还是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太傅,您难道就不怕两个秘衙中有人借边贸私商这个勾当去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吗?”
“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听到马扩说出的这两个词,刘行笑了、笑得十分阴冷。
当笑容完全变成凄厉的冷笑时,刘行双眼望着马扩和梁兴道:“各地特产勾调是盐铁司负责,核数、定额是户部主理。你二人认为。你们手下若真是出了什么败类人物,能够在让盐铁司、户部全都跟他一起败家吗?哼哼,即便真有那样胆大妄为的人,你们两个秘衙之间互相监督、互相挟制的职司,难道就是摆设吗?”
刘行这话一说出来。马扩不由得侧头看向了梁兴,梁兴也在同时侧头望向了马扩。
二人四目一交,脸上同时露出了凄苦的笑。
他们心底都清楚了,原来刘行要在天策卫之外再建立起武英阁来,既有分工明确、增强工作效率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可能就是防止天策卫一家独大、日后对朝廷和这天下苍生造成伤害。
但二人心底都十分清楚。刘行这样的做法不可厚非、不容置疑是正确的。他们谁也不能确定未来两大秘衙中真就不会出现利欲熏心、胆大妄为之辈,利用刘行给两大秘衙的特权、那些连朝中六部尚书都可以去秘查暗访和立案秘捕的特权去谋取私利。
一旦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两大秘衙不受都察院监督、刘行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去盯着两个秘衙中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其后果,可能将会远比六部*、地方官贪渎对朝廷、对百姓的伤害更大。
防患于未然、防微杜渐,对于吏治*刘行一直都在这样做。梁兴与马扩也是坚定支持刘行这样做的人。
所以对视一笑后,马扩强颜欢笑地对刘行道:“虽然让人心理不舒服,但太傅的未雨绸缪、防患未然让人佩服。”
“好了,先不要说你们两个衙司日后的事,我们还是继续眼下该做的紧要事吧!”
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会让马扩、梁兴,甚至自己那个儿子金奴知道后也会很不开心。毕竟谁也不愿意刚开始上路、身后就出现几万双眼睛暗中在那里盯着,刘行只能将护体重新拉回到了当下之事上来。
“梁兴小哥。”话题拉回来。刘行先望着梁兴开口道:“你即日起,立即启用在康王那里的所有暗伏力士,在南朝收购一应金国、蒙古和西夏所需的特产。然后秘运北来。在这些收购中,可以给那些暗伏力力士们二十分之一的个人收购浮赏。”
“浮赏?”听到这样一个词汇,梁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何为浮赏?”
“茶、绢、丝、绸、绣等物,是江南盛产的特产,是我朝所不产的。这些物事不只是金国、蒙古、西夏需要,我朝自身也很需要。但若无私利趋势。我不敢确保那些暗伏力士能够竭力为我朝收购这些物事。所以,只要他们收到货、运过来。便按照他们收货的价钱额外给他们一些赏赐,这就是浮赏。”刘行快语说道此处。话微微停了停。
旋即面露无奈神色,刘行接着说道:“在南朝暗伏的那些力士,我想必然会有许多人并非真心全意效忠于我,只是康王不能给他们我所能给与的、他们才选择秘密投效于我。这些人呀,你不给赏、真心靠不住的。”
言至此处,再做短停后刘行面色一沉道:“所以我们不能再只是靠那些被我们策反过来的人暗伏力士,梁兴小哥,我希望你在三个月之内、务必向南朝给我派出我们自己操训出来的力士三百人以上。并且,要以这三百力士作为骨干,半年内在整个南朝构建出一张完整的暗伏网来。”
“三百力士下江南?”梁兴听完刘行这番话以后,不由得皱起眉头道:“太傅,我天策卫正在操训的力士多为北方人,南朝对北方人南下去投的似乎一直都不是很信任。这个、怕是很难呀!”
赵构是个怪咖,一直以来刘行都是这样认为的,梁兴的这些话让刘行更加认为他是个怪咖了。
赵构自己都是北方南下的人,他身板那些佞臣贼子中也大多数都是从北方逃亡到南方、然后跟着他建起现今那个南朝来的。
可是偏偏地,这样一群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家伙,却对于他们之后南下的北方人不信任。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在南朝君臣那里现在连异性也是相斥的。似乎只有最早跟上赵构的那些狗东西,才是值得信任的。其他的人,一概都不值得信任。
赵构也就是那样任由一群排斥异己、抵制北人南投的佞臣一直在做着用而不信、信却不用的怪举动……
怪咖赵构,刘行心底愤愤地骂了一句。
接着重新看向赵构,刘行道:“天策卫中不是有许多南方力士正在受训吗?让那些力士将他们家乡的风土人情、口音和生活习惯全部编造成册,专门编出一份南人生活纪要来。然后你再以纪要为纲,用这三个月时间给我特训出三百名完全南方化的北方人来。”
闻听此言,梁兴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刘行的想法:天策卫正在秘密受训的力士中,至少有百人来自于江南。让那些人将另外二百人同化、变成完全南方化的北方人,并非什么难事。
毕竟诸如江右民系、诸如八闽之地,许多人原来祖先就是北方的人。那些族群中如今在南朝也有不少的人在做要职,相信培养出一群新的“江右民”、“八闽之民”来,康王不信北方南投人这个难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见到梁兴只是点头没说话,刘行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真实用意。
侧头再看向马扩,刘行道:“马知事,这次除了直接与金狗之间开榷场之事,我还希望你立即谴人前往西夏和蒙古。我要让雁门故地这场即将上演的大戏更精彩,就必须将西夏、蒙古也推上舞台去。”
“将西夏、蒙古也推上舞台去?”马扩听到刘行如此一番怪话,不由眨着眼睛望着刘行道:“太傅,您是将这夺回雁门故地的计策当成了异常戏呀!嘿嘿,有趣、有趣得紧。只是不知太傅欲使西夏和蒙古,演个怎样的角色呢?”
“西夏是丑角,跳梁小丑。”
毕竟独自一人来到千年前,能在说话上有人能迅速接受,对刘行而言也是一种快意了。
刘行看到马扩也越来越容易接受自己说出来的这些本事千年后才有的词来后,心理一阵舒爽的感觉。
这种快意中,刘行的脸色却越发阴沉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李仁爱现今在我这里养伤,也坚定地表示要随我一起终结这场天地间的大动乱。但他只是一个人、不能代表所有党项人。”
言语微微停了一停,刘忻接着说道:“所以,我要让西夏加入到雁门这幕戏中来,让他们做小丑、让他们在这场戏中先被女真人消耗掉一些精锐。只有那样,才能确保当我挥师大举北上时,让其无力在我背后捅刀子。”
“那太傅之意,是让西夏人也参与到雁门榷场勾当中去咯?”见刘行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马扩这才开口、脸上浮着诡笑问了一句。
轻轻地点了点头,刘行道:“不错,西夏如今国力也很凋敝,国内百姓也是民不聊生。你谴人出使,一面与之商定长期休战和议、一面准其在夏宋边境与我朝重开榷场的同时,更要侧重将他们带进雁门故地的榷场勾当中去。”
此话一听,刘行旋即冷笑着说道:“只要西夏人被利益所驱使,参与到了雁门故地榷场事物中来。嘿嘿,小爷以后就让他上船容易下船难,只能一直做这幕大戏的第一丑角。我要用私商、榷场逼他党项人为我所用却不用我为其损失买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