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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陈权握紧了拳头。
麦甜感受到陈权满身的愤恨,不以为然,她故意笑得更为阴柔,就像是秋夜西落的月光,她笑道:“其实我也没想让天哥等我多久,只是我也在等,等你为我开门。所以,天哥要等我多久,全在你。”
陈权在黑暗中气得尽乎发抖,他老鼠一样的目光又凶又狠,好在麦甜在黑暗中的视力一直不如他人,否则见到陈权这种目光,一定也不免会心生惧意。
麦甜再次转过身,用极淡的口吻道:“权叔,我在等你为我开门。”
陈权对她的恨,麦甜一直知道。陈权对她的无可奈何,麦甜也知道。对陈权,麦甜是一直心生厌恶,同样,也是无可奈何。
静默了几秒钟,陈权终于上前几大步,推开了青风天卧室的门。
麦甜缓缓往前走,经过陈权身旁时,在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麦甜明知看不清陈权,可还是将脸孔朝向陈权,轻声笑道:“你的不服,真是很明显了。可是权叔,如果有一天我成为教后,你又该如何呢?”说到这,麦甜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倒是个小心眼的人,我想,我会记住你所有的不敬。”
麦甜终于走进青风天的房间。
很意外的,她一走进去,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啪”声,之后,一道微弱到几乎抓不住的亮光便在头顶投下。
“我知道你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青风天道。
麦甜淡淡道:“我如果不早些来,怕禾苗会饿肚子。”
“禾苗?”青风天似乎稍微愣了愣,片刻之后,轻微的脚步响起,紧接着,麦甜便闻到浓郁的玫瑰花香逼近。青风天此时离麦甜不过半米距离。
“麦甜,虽说我是握着你的手长大的,可要说了解你,也未必就真那么透彻。我很奇怪,禾苗和公孙雨晴,如果只能选择其一,你会选择谁?”
“两个我都选择。”麦甜道,“既然她们不对立,为什么一定要我选择其中一个呢?”
青风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在青风天,最忌讳的莫过于对他人有情。麦甜,你偏偏同时犯了两个忌讳,难道你不怕?”
“怕。当然怕。可是怕,天哥,你是否会放手?会让我离开唐须的家,回到青风天教?并且给我姐姐自由?又不伤害叮叮?天哥,你不会。”麦甜道,“我就算怕得要命,也没用。”
“那么,你回到青风天教,仅仅是真的为了‘偶尔来看看我’,便再也没有其他原因?”青风天问。
“当然有。如若天哥是真心要我回来,”麦甜立刻答道,“我和公孙雨晴离开大鸟街,难道以青风天教的势力还掌握不到这个消息?可天哥却还是在我离开后才去唐须的家,又在那儿等我三、四个小时,难道这不是天哥故意做给唐须看的?然后算作是无声的告诫我什么吗?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回来一趟,我要给天哥一个交待。”
青风天不语。
麦甜也不再出声。她在等青风天开口。
差不多半分钟之后,青风天终于忍不住问:“那么,你说说你要向我交待什么。”
“要交待的太多,不知天哥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为什么……唐须为什么会主动把他电脑中的文件复制给你呢?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他已经把原来的文件全部转移,复制给我的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东西。”
“可是他复制给你的东西,和上几次我派出的人去盗取回来的内容一模一样。”
“不过我倒是很疑惑,我要盗取唐须电脑中的文件,唐须是如何得知的?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读心术。”麦甜道,“而且,就连我去地下室的密室,他都知道。我总不能想:一天二十四小时,唐须都不吃不喝的监视着我吧?”
“你是说……你已经到过那个密室?你,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青风天的语气明显有了些微的紧张。
“看到了,一具白骨。”
“白骨?你说骨头是白的?!”
“也不是,也许说黑骨更贴近吧。”麦甜道。
隐约可见的黑暗中,青风天似乎突然的愣住。
“怎么啦?天哥?”麦甜问。
“你说去地下室的密室,唐须知道,”青风天顿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那么,进入到密室,也是唐须主动让你去的?”
“确实如此。”
听到麦甜的回答,青风天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你疑惑,是不是想告诉我:唐须之所以知道你的行动,是因为青风天教出了叛徒?”没有等太久,青风天再次开口,“可是为什么唐须还是会主动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呢?才一个月,他对你的信任,真的如此之深?以唐须的为人……”
“以唐须的为人,他疑心那么重,当然不可能。”麦甜冷冷打断。
“可要是他喜欢上了你……”青风天说到这,又猛然止住,然后叹出口气。
“可我倒认为:唐须信任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麦甜再次冷冷打断他。
“哦?”
“我告诉他:我要得到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得到你的信任。因为只有让你信任我,我才有机会找出青风天教的漏洞,才可以消灭青风天教。”
“仅仅凭这些话……”青风天闷闷地开口,他还没说完,又被麦甜接过话。
“凭几句话,当然不可能。”麦甜道,“公孙雨晴被人围攻的那次……”麦甜故意顿了一下,见青风天无语,知道他确实是知道那件事的,“我为了取得公孙雨晴的信任,拼了命替她挡下一脚,说起来,那一脚也确实狠,要是再用力一些,只怕世上就不再有能够继续为青风天教‘献身’的麦甜了!之后回到唐须的家,我故意不让公孙雨晴有解释的机会,故意让唐须和冷耿析误会我,故意把自己的手肘弄脱臼却造成是唐须所为,然后拒绝去医院,为的,就是唐须的信任。”
“我……虽然听得清楚,可是心中却很疑惑。”
“我让公孙雨晴深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那天公孙雨晴被围攻,我也救了她,她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自然对我深信不移。看到我回唐须家后,偏还被他们误会,尤其是还被唐须弄脱手肘关节,她自然会为我澄清事实,而唐须和冷耿析,他们自然是相信公孙雨晴的。”
“听起来,你做的一切,却并不像是为了唐须信任你,更像是要公孙雨晴信你。”青风天道,“但不管如何,你也不必故意将自己的手肘弄脱臼。”
“只是一个逐步的过程。唐须以为是我伤了公孙雨晴时,那样子一心要为冷耿析讨回一个公道,当唐须拉我时,我便故意让手肘脱臼,如果不这样,之后公孙雨晴为我澄清事实又能怎样?唐须会对我有愧疚之心吗?”
“你让唐须对你有愧疚之心?”
“蓝图为唐须入狱十五年,唐须对蓝家兄弟心怀感激,而我为了公孙雨晴原本就受了伤,却还被他误会再伤手肘,唐须自然会对我有愧疚之心。”
“那又如何?”
“他若是对我真有了愧疚之心,自然就要对我有所补偿,他若是真的有了补偿之心,自然就会开始接受我,说到信任,没有哪种信任会凭空产生,所以,要唐须信任我,至少得先让他接受我。”
青风天哦了一声,道:“不过,唐须好像不仅是已接受你那么简单。他对你……”他停住,没有说下去。
麦甜冷笑一声,道:“天哥,那么你认为唐须对我如何?”
“我也是个男人,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唐须,他对你有情。”青风天道,“如果说上次唐须追至青风天教来问我要你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仅仅只是让我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这次我去唐须家中问他要你的时候,他那种眼神,则让我明白:其实我的怀疑,完全正确。”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如何?”麦甜问。
“他的眼神,非常坚定的告诉我:他要让你永远而且彻底的离开我;也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他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唐须很自信,自信到居然对我没有丝毫隐藏,这样的唐须,实在少见。”青风天缓缓道,“而这样的唐须,让我在那一刻,竟有种想让你停止的冲动……”
“想必那种冲动只是一闪而过吧。”麦甜忍不住讥讽道。
青风天不语。
“天哥曾说过唐须为人疑心极重,城府极深,既然如此,天哥为什么不怀疑唐须所表现的,其实是一种假象?唐须或许是要迷惑你,且让这种迷惑来离间你我?”麦甜问,“记得唐须来青风天教要带走我时,曾经对天哥说过一句话,不知天哥是否还记得?”
“什么?”
“唐须曾对天哥说:‘虽说不上了解你,但是却了解人类共有的弱性:没有谁,会像爱自己一样的爱别人。如果是我,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轻易的失去所拥有的一切。’”麦甜道,“唐须这个人高深莫测,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我以为:唐须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只希望我们不要被他骗了才好。”
“你真这么想?”青风天问。不等麦甜回答,又叹息一声道:“我一直知道你的记忆很好,可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其实更应该形容为惊人。这么久了,你居然还能将唐须的一句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麦甜,是你的记忆力真的如此惊人,还是你其实是对这句话比较敏感引起?”
麦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笑声中,讽刺的成分居多:“天哥既然如此肯定我是将唐须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那么,天哥,这是因为你的记忆惊人呢,或者是你其实也对这句话比较敏感?”
青风天愣住。麦甜的反问来得太快,使青风天无言可对。
“如果说唐须对我有情,以天哥的眼力,我当然不敢否定;不过,天哥竟然认为唐须会为了我一反常态,甚至不顾一切,这实在不是唐须的为人,不是吗?”麦甜道。
青风天不语,在黑暗中沉默了半分钟之后,才开口说话:“麦甜,如果唐须真的如此难测,你该如何?”
“我该如何?”麦甜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她又抬起头,“说实话,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会想到来迷惑我们,为什么我们不来迷惑他?”
“你是说……”青风天愣了愣。
“我是说,唐须对我越好,我也会对他更好。”
青风天再次沉默。
唐须的疑心再重,只怕也重不过青风天。麦甜在心中暗想。
“你准备对唐须多好?唐须用他不可一世的目光告诉我:他喜欢你,为了你可以舍弃他从未想过要舍弃的东西。既然你要对他更好,那么是不是要马上向他表白你对他的仰慕?”青风天的声音,此刻就像天上的云,飘浮不定。
“要真这样,疑心极重的唐须哪怕真的蠢得像头猪,也不可能相信我。”麦甜道,“我要让他看到我的挣扎:我想对他好却不能对他好的挣扎。要知道如果我轻易妥协,只会加重他对我的疑心,而不是信任。”
青风天嗯了声,在黑暗中突然往前一步。
站在他对面的麦甜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青风天一伸手,将她双臂抓住。
“就像是在我面前、现在的你吗?”青风天逼近麦甜,麦甜已经能够感觉到青风天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
麦甜紧闭着唇,固执的再次往后退去。
可青风天更用力的抓住了麦甜的双臂,也往前挤进一步。
“天哥,你若是还需要我交待什么,就赶紧问,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唐须发现,要想补救将会很难!”麦甜冷冷道。
“听说,在围攻公孙雨晴那次,你曾以教后的身份发出警告,是真的吗?”青风天并没有因麦甜的话而松开手。
麦甜冷笑道:“当然。不过,那是情势所迫,并非真心。天哥,你真的还是认为麦甜可能成为青风天教的教后吗?禾苗在黑暗中度过十五年,而她的眼睛也永远不能再见光明,天哥,你认为,麦甜的心中会没有仇恨?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凭你一句话就做青风天教的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