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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玄看向白小玉的眼神，忽而变得冷锐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是藏了万千把利刃，这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小玉十分胆怯。
大殿内的空气似乎也有些沉重。
“白小玉，你来这仙镇也快有一百年的时日了吧？”赤玄摸了摸花白胡须，淡淡问着。白小玉虽不知他问这些到底有何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回老祖的话，确实快满一百年了。”
赤玄点点头：“当初你希望老夫收你为徒，可老夫却断然拒绝了，这么些年，你难得就没想是为什么吗？”
白小玉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回答不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赤玄为人神秘至极，历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一个的道高人的心思她怎么能揣摩得清楚呢？
之前赤玄将乾坤剑阵的图纸交给她的时候，白小玉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能力不够，赤玄此举不过是考验她而已。
可如今看来，她似乎是误会了赤玄的意思。
别的不敢说，白小玉的炼器水准莫说是在这小小的云仙镇，便是放任整个妖界估计也找不出来五个。
她可是实打实的炼器大师。
就凭这一点，也没人敢瞧不起她，也正是因此，当初的她极其自傲，除了自己几乎不把天下人给放在眼里。
直到来了赤玄面前，她才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
再见识过了赤玄真人那惊为天人的手法后，白小玉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拜眼前这位高人为师。
可惜，她的一番赤子之心，赤玄却并不领情，反而还给她设下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虽然其中过程磕磕碰碰，但至少这乾坤剑阵她算是完成了，按照当初做出的承诺，如今也该是赤玄兑现的时候了。
赤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双眼神似要将其洞穿一般，让白小玉浑身难受。
“你太过娇狂，这是你最致命的缺点，老夫且问你，若是钱诚此时不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同一个境界不得精进半步？”
这训诫之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惊得白小玉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脸色微微发白，咬紧嘴唇倔强道：“不，不是的……”
“不是？”赤玄真人眯眼冷笑起来：“倘若不是，以你的才能，这乾坤剑阵早十年就该完成了，可你硬是拖到现在，白小玉，你以为老夫为何要将那套上古剑阵交付给你去炼制？你真以为老夫自己炼不出来？”
这话让钱诚和妙妙听了手脚都有些发冷，更别提白小玉自己了，由此看来，赤玄真人交给她图纸，还真不是普通的考验。
白小玉本以为这一回怎么也能得到嘉奖，却没料到，幸苦了几十年，换来却是一顿冷酷无情的训斥。
她忽然有些后悔，似乎那时就该直接离开这鬼地方，以她的手艺闯天下，哪里不要她？何苦在此耗了大半辈子呢？
赤玄微微叹了口气，“白小玉，你若愿意面对你内心的魔障，老夫也不是不能帮你，可你执念太深了。”
“我若收你为徒，怕是会让你的心魔横生……”
白小玉好似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摇了摇头：“我有心魔？我何来的心魔？我不过是想自炼器的道路更进一步而已。”
赤玄的一番话让在场三人皆是有些懵逼，白小玉怎么会有心魔？钱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老实说，别说是白小玉自己，就连钱诚都有难以相信赤玄的话。
要是白小玉真的有心魔，身为地仙的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赤玄没有再过多解释，而是对着三人道：“你们且随老夫过来，看看她亲手炼制的乾坤诛仙剑阵，究竟能不能当作法宝来使！”
对于此事，白小玉自然是不服气的，而钱诚作为赤玄真人的徒孙，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三人只能硬着头皮跟随赤玄而去。
赤玄带着他们走进了祠堂的偏殿，随后袖子一挥，当即打开了一道芥子空间，望着那漆黑深邃的空间入口，白小玉一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