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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响起,北冥祁不怒反笑,竟拍手连连叫好。
“好一个聪明玲珑的夕若烟,好一个情深义重,肯为父出头的祁家大小姐,好,好,真是好。”
夕若烟不言,目光冰冷,清亮的云眸散发出一股子疏离的冷漠。
祁洛寒已将手中长剑收回,凝着面前有些反常的祁王殿下,心中忽然多了几分警惕,更是有意拉了拉夕若烟的素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自认自己没有长姐那般细腻聪颖的心思,也没有像长姐那样的足智多谋和遇事处变不惊的能力,但既是一家人,如今他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理应保护长姐的安危。
“王爷。”尤冽忍着心口的疼痛上前,抬手拭去唇角处残留的血迹,恨恨的目光径直朝着那对手足情深的姐弟投去,“他们……”
“住口。”北冥祁唇边笑意敛去,未及回头,警示的余光已经投向了身后之人,“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尤冽被这一瞪,还要再说些什么的话已经再说不出口,垂下头之际,眸中的不甘与愤恨也是清晰可见。
习武之人各个方面的感觉都是异常的灵敏,尤冽的不甘北冥祁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方才为了逼迫夕若烟现身,他才不得不让尤冽出手对付祁零,如此一来,又怎能不使得夕若烟心存怨愤?
如今他也是渐渐的看透了眼前这个女子,该忍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能忍,那份毅力,就连身为男子的他也是自愧不如。
可是,在该狠的地方,她却也是半点儿不会留有情面。
倘若方才不是他在一旁看着,这尤冽敢对祁零动手,估计下场也不会只是那简简单单的两巴掌就可以轻易了事的。
就像是刚才她自己说的,那两巴掌算是轻的了,就凭着那两条罪,就是杀了尤冽,他又能够多说什么呢?
况且,身为上一任神医的关门弟子,要想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侍卫且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任凭他北冥祁再权大势大,又能够查的出什么?
如此可爱的女子,要是白白放过了,岂非不是可惜?
“看祁王爷这样子,大概,也是不怪罪下官方才代为教训奴才吧!”夕若烟皮笑肉不笑,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是心里,却是压根儿就没有为方才掌掴尤冽而在担忧什么。
正如她方才所言,她掌掴尤冽可是天经地义,若非不是有北冥祁在这儿,她好歹要给他一个面子,否则这尤冽胆敢如此对待义父,她要他的命。
余光瞥向尤冽那张被打的通红,且还满是伤痕的脸,虽然小伤算不了什么,但好歹也是解气了。
而这,也是一个警告。
不管是对尤冽也好,还是北冥祁也罢,她都已经彻彻底底表明了她的立场。
北冥祁若是还想要他祁王爷威名赫赫的声望,那么,就不该再在要娶她过门上面动心思,否则,大不了弄得一个两败俱伤,只是谁也不会好过。
她是,北冥祁也是,一个都跑不了。
“手底下的奴才不懂规矩,不慎冲撞了夕御医,你为本王代劳教训,本王倒还省了一番功夫,又岂会怪罪?”北冥祁笑意盈盈,虽笑意不达眼底,但看上去倒也是真的没有因此而在生气。
只是方才他说,手底下的人是不慎冲撞了夕御医该打,而不是对祁大人无礼该被教训,这话中所暗带的含义已经赤果果的显露在人前,丝毫没有遮掩。
根据官阶,御医一位比之太仆寺少卿还要低上一些,若是北冥祁连祁零都没有放在眼里,那么夕若烟的御医一职,也该是更加不被放在心上才是,然而结果却是恰恰出人意料。
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御医而不管不顾自己多年来最尽心尽责,也是最信任的手下,任凭着尤冽被一个女人掌掴,若非不是真对其有心,堂堂祁王爷,又怎会做到这一步?
依照眼下的情况看来,不但是厅内的众婢女放下了一颗紧悬着的心,就是祁零与祁洛寒也是稍稍放下了警备,不再似方才那般担忧。
因为照如此看来,祁王爷许是真心要娶夕若烟为妻,所以才会一直忍耐至今,而这也就证明了一点,只要夕若烟一天还是祁家的大小姐,那么祁府上下定然会安然无恙,而不是无辜被累。
爱屋及乌,大概也莫过于此吧!
“既是不怪罪,那如此甚好,只是还希望王爷下次能够管好自己的属下,若今日之事再有发生,胆敢动我祁家的人,我会让他有命来,无命回。”咬牙说出最后三个字,冰冷的目光犹如一道锋利的冷箭直直射向尤冽,竟使得他忍不住心头生凉。
对于这个女人,他竟是打从心底有些畏惧。
有些人,不管他表面隐藏得有多么的好,可是眼睛却能够轻易的出卖他心底的想法。
夕若烟微勾唇角,转身欲走,却只觉得手腕一紧,回眸一看,才发现北冥祁已牢牢的出手抓住了她,手下虽未用力,却也不会叫她轻易挣脱。
“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本王不会伤她。”感受着祁洛寒紧绷的神经,不待他出手阻止,北冥祁却已先一步阻止了他的举动。
只是这话由着北冥祁说出来,祁洛寒却也并不怎么相信,担忧的目光转而落在夕若烟的身上,见着她平静的摇了摇头,他这才不得不松开紧握住剑柄的手。
夕若烟松了一口气,虽然直觉告诉她北冥祁的确不会伤害她,但是她更怕洛寒一个冲动会惹到了北冥祁,到时候,只怕她也会保不住他。
敛去心头的思绪,夕若烟抬眸,仍旧高傲,“王爷这是何意?”
勾勒唇角,北冥祁笑得邪魅,忽然倾身凑近,却也没有过多轻浮的动作,微微侧头在夕若烟的耳畔上方停下,两片薄凉的唇瓣轻启。
“这么傲,这么狠,的确有当本王王妃的资格,小野猫,本王要定你了。”
近距离的接触,夕若烟几乎都能够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颈边,不觉脸颊一红。
“王爷还请自重。”
心中一吓,夕若烟忙挣脱他的束缚连连后退了几步,北冥祁再要上前,祁洛寒却已然先一步以身挡在了面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着自己身后的女子,竟是半点儿也不肯退让。
视线只在祁洛寒的身上停留一会儿,随即便掠过他,径直望向他身后的人,北冥祁仍旧在笑,不张扬,却让人莫名有种心有不安的感觉。
虽然此刻祁洛寒敢以下犯上的拦他,在整个北朝国,尚且还没有几个人敢如此,不过看在夕若烟的面子上,他倒也并不是十分生气,反正还有四天,四天之后,看谁还敢拦他?
想到四天之后,那张扬不羁,又聪明玲珑的女子便会是自己的王妃,心情也在瞬间好了起来。
“祁大人今日想必是受了惊吓,若烟,你就好好陪陪本王未来的岳父大人,也趁着这四天好好的休息一下,四天之后,本王要见到一个世间最漂亮的新娘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四天?什么新娘子?”简直是胡扯。
夕若烟脸上的平静已经开始在渐渐瓦解,本来她的一颗心总能够做到平静无波,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可是不知为何,只要一听到北冥祁说起他们的婚事,心中便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叫她烦躁不安。
“怎么,祁侍卫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北冥祁故作讶异,视线悠悠的朝着祁洛寒睇去,不温不冷。
“长姐。”祁洛寒轻轻一唤,倒不是因为害怕北冥祁怪罪,而是看着长姐一脸的苍白,他,心疼。
听着祁洛寒的一声轻唤,夕若烟方才忆起,昨日,洛寒似乎的确有跟她说过北冥祁要在五日之后娶她进门,当时她也不在乎,只以为是北冥祁胡说八道,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今日听着北冥祁亲口说出来,不知为何,她竟莫名有了一些担忧。
或许,是因为北冥祁这个人城府极深,既然他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并且还真的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着婚礼上的一切事宜,那就可以说明,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难道,他又有什么计划?
可是,眼下不管他是否有什么计划,只要她不愿意,难道,他还要强娶不成?
心中有了这个认知,那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有了着落,夕若烟抬头,一脸的不屑,“说过又如何,王爷可别忘了,这件事情,我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
“是吗?”北冥祁挑了挑浓密的剑眉,笑得一脸的不在乎。
“我已经相劝过王爷,若是王爷执意不听,一定要一意孤行将婚礼举办下去,只怕四日之后,王爷得到的不会是全城百姓的祝福,而是在一时间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高傲地抬了抬头,夕若烟轻轻一笑,“若真到了那时,王爷可别怪罪若烟,认为若烟没有提前告知王爷。”
她就不信了,大婚之日要是没有新娘,这婚礼,难道还能够举办的下去?
北冥祁堂堂一朝战神王爷,一世的英明,若是因为她一个小女子而失了,那岂不是也太过不划算了一些?
北冥祁是聪明人,她相信,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出来。
听着她那满是为自己考虑的话语,北冥祁唇角笑意愈来愈深,“烟儿还真是关心本王,就连婚礼的后果都已经为本王设想到了,只是,不知烟儿可曾听过一些事?”
“什么事?”
北冥祁负手而立,正了语气,道:“本王在沙场征战多年,胜过的战役不知凡几,输过的战事更是屈指可数,本王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包括婚事。既然这聘礼都敢光明正大的抬到了祁府,那么,对于四日之后的婚礼,本王也有信心能够开始得风风光光,更加能够漂漂亮亮的落幕。”
“所以,你是要一意孤行洛?”夕若烟阴冷下了脸色,也不打算再与北冥祁这么客气地继续周旋下去。
这个男人,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厚脸皮,只是这身份太过强硬,竟让她无论如何都动他不得。
北冥祁举步走近,却又碍于祁洛寒的阻挠,不过也只是前进了一步便站定,他道:“本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要是你真聪明,就该知道如何做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不然……”
话语一顿,目光冰冷的扫过祁洛寒与祁零父子,那唇角勾起的邪魅,竟叫夕若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是要……
“时候不早了,烟儿可要好好休息,尤冽,我们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