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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皇上,不知烟儿怎么样了?她的伤……可有好了一点?”想起那日烟儿为自己硬生生地挨了一棍子,好几天也没见着面了,祁零心中是分外担心。
昨日他与寒儿才从大理寺中被放出来,听说祁王要娶烟儿的消息,他们虽然着急,可碍着那时已是深夜,何况那可是祁王府,守卫森严不说,若是他们要硬闯,只怕还没有见着烟儿的面就已经被再次扣下。
他们的自由是烟儿用一生的幸福换来的,虽然他只是烟儿的义父,可当知道烟儿为了他们如此牺牲,一颗心也同样是疼到了极点。
直到今早楚训登门,在一番闲谈之下,他们方才知道原来昨日的婚宴之上出了变故,烟儿没有下嫁祁王,至今都还留在宫中。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急急忙忙地便入宫面圣,只盼着能够见到烟儿一面。
北冥风负手于背,脸色已经明显缓和了不少,“祁侍卫是朕的御前侍卫,可以随意出入宫中任何地方,祁大人既是在大理寺中受了委屈,那么朕就特允你前往景祺阁中探望爱女。”
“微臣谢过皇上。”祁零连同祁洛寒一同下跪拜谢。
北冥风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行了,快去吧,切记,酉时之前务必离宫,省得让别人说朕徇私坏了宫中的规矩。”
北冥风浅浅一笑,未有端着帝王架子之时倒也是平易近人。
祁零父子相视一眼,各自心中均是明白北冥风的一番良苦用心,也不多言,行了礼便当真退了下去。
直到他们离开,秦桦复才一笑,以手作拳作势般的打在了北冥风的身上,取笑道:“什么大公无私,对别人可能如此,但是对待某人,只怕还是日日徇私,时时徇私吧!”
秦桦贼贼的看着他,见他一副只笑不言的模样,心中更是起了玩味的心。
“行了,”一把挥开他的手,北冥风踱步至红木椅边坐下,轻抬起一双好看的星眸望着他,唇边更是掀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你也会如朕这般。”
因为心中有爱,饶是他身为一朝皇帝,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心不由己,这样的情势他无法掌控,可这样的感觉,却是十分美好的。
“行了吧,我才不要这样的感觉,累赘!”秦桦摆了摆手,转身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开始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桌上的白玉瓷瓶。
深深凝了他一眼,北冥风有话梗在喉间,但转念又想了一想,瑾瑜如今说得满不在乎,不过也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见自己生命中该出现的那个人罢了。
人的一生就是那么的奇幻,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孑然一身,不会留有任何挂念,可真到自己的缘分来临之后,事实却恰恰不是如此。
脑海中浮现过那一张如花笑魇,北冥风垂眸浅浅一笑,心中满满的皆是幸福之感。
秦桦偶然抬头瞥见北冥风那一副傻傻痴念的模样,不禁嗤之以鼻。
转念想到方才还没有讨论完的事情,秦桦忙打断了眼下的这个话题,道:“对了,你方才说要开始对付平南王府了,你要怎么下手?需要我的帮忙吗?”
闻言,北冥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尽,抿了抿唇道:“这件事情还不急于一时,朕得花时间好好部署一下。”抬头,朝着秦桦凉凉睇去一眼,“你放心,这件事情一定少不了让你掺和。朕还有奏折没批,就不留你用午膳了,你请便吧。”
言罢,北冥风起身大步朝着紫檀木案桌走去,未有回头,独留给秦桦一个修长伟岸的背影。
一听这话,秦桦却是不乐意了,他这可是赤果果的在下着逐客令啊,要不要这么无情!
“我说你真是……”
“要不你来?”坐于刻龙纹宝座之上,北冥风刚执笔沾了墨,正欲落笔批阅,突一听到秦桦这一抱怨,双手摊开,一副“有本事你来”的模样。
见这阵仗,秦桦忙识趣的住了口,右手刻意捻成兰花指的模样,由左至右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走。”
真是好笑,让他留在这里帮他批阅奏折,然后他好去景祺阁是不是,他才没这么笨呢!
再说,要是这事传扬了出去,只怕他可就真是亲手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了。
他闲,但不傻。
北冥风垂下眼帘再不去看他,视线快速掠过奏折之上的每一个字,随即落下将要批阅的话语,动作虽快,却是半点儿也不曾马虎。
见他是真的不打算再理会自己了,秦桦也觉得无趣,反正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既然这太和殿不留他,那么他就去雪梅殿好了,想想,雪儿还不至于像他这般无情吧!
此般想着,秦桦复才一笑,就连告礼这一俗礼也都自然而然地免了,转身便大步出了太和殿。
直到殿中再未响起任何异声,北冥风方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过只淡淡一眼,便又继续埋头于手下的事情。
……
夏至已到,湖面上原本只零星开着的几个花骨朵如今都已然盛开,大片粉红娇颜的莲花争先开放,朵朵簇拥着将整片湖面挤满。
莲花娇颜却不显庸俗,清雅又不失妩媚,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之称许赞美,莲似女子,娇媚中又透着那么几许俏皮,当真是惹人喜爱万分。
景祺阁西院便有一处池塘,虽不及御湖放眼无际,却也满湖盛开着清莲,且这是景祺阁内景,旁人无事也不会入内,独自赏莲倒也格外的清净一些。
刚送走了祁家父子,夕若烟独自坐在白玉石砌成的湖堤上,慵懒中带着一丝宁静,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更为她增添了些许尊贵之气。
远远望去,女子唇红齿皓,眉清目秀,肤如凝脂,一身粉红纱衣衬着水蓝色的罗纱裙更映衬出那姣好窈窕的身姿。乌黑长发随意洒落在肩头,头上随意绾了一个简单的云髻,再以轻纱配上几支素静的白玉莲花簪,衬着眼前的景象,倒也是十分的应景。
让人远而观之,娇嫩的清莲,比之花朵还要清丽脱俗几分的女子,长发飘飘,衣玦飞舞,真真是像极了一副仙女图,只应了那一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夕御医真是好雅兴,在这儿独赏清莲,怎的也不叫上众姐妹一起观赏?”娇媚的声音由着远处传来,楚玥带着近身侍婢采荷朝着莲花池处款款而来,脸上所扬起的明媚笑容无不带着亲昵之感。
夕若烟闻声回过头来,见着不远处的楚玥,视线却转而落在了紧紧跟随在后的庆儿身上。
接触到夕若烟睇来的视线,庆儿忙连连摇头,那无辜的样子,无不是在说着“这不关我的事,是楚昭仪自己硬要闯进来的,我拦也拦不住”。
似乎也感觉到了背后有着什么异样,楚玥微微侧过头去,余光触到庆儿正打着手势在暗示着什么,眸光一沉,却是惊得庆儿立即噤了声,垂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将一切尽收眼底,夕若烟不动声色,起身正要倾身见礼,只是身子还未弯下,双臂却被人一扶,娇媚柔软的声音随即传来。
“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这么见外的。”楚玥柔柔道,视线落在已经走到了夕若烟身侧的庆儿身上,浅浅一笑,“方才那丫头说要等通报了你之后方才放我进来,我觉着咱俩又不是什么外人,用不着这么见外。你不会……为此就觉得是我不请自来了吧!”
“哪的话,不过是庆儿不懂事,昭仪能来,本该是夕若烟出门相迎的,又怎敢让昭仪等候通报?”余光淡淡瞥向身后的庆儿,夕若烟稍有暗示,庆儿立即领意告礼退下。
见她有意支开了自己身边的侍女,楚玥也回头对着采荷使了一个眼神,采荷领意,也随后与庆儿相继离开。
“今日特意来这儿,该不是真心来与我一同赏莲的吧!”没有了外人,夕若烟也自然而然地省去了那一套故作的礼节,转身踱步朝着草坪中的石桌而去。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之前她陷入风波之时不见楚玥前来探望,如今风波过去,今日又正巧北冥祁携新王妃入宫,而楚玥,却又这样好巧不巧的来了她这景祺阁。
这消息,还真是挺灵通的!
听着这话中淡淡的暗讽之意,楚玥低头浅浅一笑,也踱步跟着走去石桌旁,“其实昨日我曾来过景祺阁,准备送你出嫁……不对,昨日那个,根本就不是你。”
倒茶的动作微一顿,夕若烟未曾抬头,听着她的话心中只暗自在打量着什么,但脸上又很快地恢复了一片平静,继续着手中倒茶的动作。
盯着她很快掩饰掉的变化,楚玥微微一笑,随即在她对面落座,“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那个新娘不是你了,只是我没能想到,那竟然会是语宁郡主。”
她虽是早就猜到夕若烟不会如此轻易妥协,也不会就这样甘愿下嫁给祁王殿下,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夕若烟竟然会如此大胆,竟敢用“代嫁”这样的把戏去玩弄手段狠辣的祁王殿下。
这虽是叫她意外,但更让她意外不解的,却还是祁王殿下竟然肯将这件事情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但不追究这“代嫁”的罪责,竟还真让这冒牌的新娘成为了真正的祁王妃。
虽然夕若烟没有真的嫁给北冥祁,她心中该是庆幸的,毕竟她在这宫中势单力薄,如果有了夕若烟这一依靠,也只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庆幸之中好奇也是难免,她很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竟会让祁王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仿若几天前势必要娶夕若烟的决心都随风生烟,不再忆起?
其中,必定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