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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算我求你了
只见那秘书小姐原本还很幸灾乐祸的表情在此刻,一瞬间变得惨白。
像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她巴巴哀求的望向一旁商子齐像是在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眸光水润楚楚可怜,任那个男人看了都没有不动心的。
但自始至终商子齐的目光都一直锁在我的身上,没有看过她一眼。
最终秘书小姐还是认命般的颓然低下头,红着眼转身木讷的离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跃凌的总公司,之前还顶着商太太头衔的时候,由于是隐婚,我很自觉的从来没有来过,更别提是来找商子齐了。
所有和商子齐有关的公共场合我都会自觉的回避。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公司见到他,一如既往的,想象中的那样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商子齐踱步走近我,目光落在我脸上前,扫了我身边的白帆一眼,我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呼吸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
商子齐眯了眯眼:“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生气,他这简直就是在明知故问,其实,按照我对商子齐性情的了解,不排除他现在对汤氏落井下石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在逼我来找他这一层。
请君入瓮,虽然我也不明白,他这么费劲心机的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对着眼前这个我曾经又爱又恨的男人我的脸上早已经连一丝虚假的微笑都挤不出来了。
“你猜呢?”
我很不爽道。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气息。
商子齐看了我半响,晒笑了一声。
我最讨厌他现在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在嘲笑和讥讽我的不自量力。
但没有办法啊,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本来和他谈判,也不一定有胜算能让他放过汤氏,但有些事情不做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就像我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在婚姻里坟墓里待了七年,不也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想拼一拼吗?
他眯了眯眼,最终只是将右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
一旁的特助见状眼疾手快的递上了一张薄卡,商子齐两指掐着卡。
“我现在还没功夫和你在这玩些猜谜游戏,原因你是知道的,因为你父亲的单方面违约,我还得应付一堆烂摊子,但是既然你这么诚心的来找我……”
商子齐靠近我的耳畔:“那我倒是可以勉强听你说一说毕竟……我可不能不给我老婆面子啊,嗯?”
”晚上八点见。”
话毕,他将手里的卡扔到我的怀里,转身领着一帮人走进来会议室。
老婆?
我有一瞬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却在下一秒低头看见怀里是房卡时一瞬被拉回了现实。
香格里拉大酒店,808房。
我咬了咬牙,扣着卡片边缘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可这样也无法压下我心里强烈的屈辱感。
像是一瞬间都明白了,明白了商子齐逼我来这里找他的缘故,明白了他不肯和我离婚的缘故,竟然是还没有折磨够我吗?
良久,我缓缓的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吗?更何况我这次来,本来就是做好了向商子齐妥协不离婚的准备,既然会妥协,那这种事情都是迟早的而已。
不论如何,在今天晚上之前,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最坏的也不过是我再度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如此而已。
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808浴室内。
我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花浇灌在我全身的每一处,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控制自己,冷静下来。
一遍一遍在心中重复,不过只是一张臭皮囊而已,他要就拿去,反正又不是没有和他做过,如果他真的要的是这个,我不会在乎的。
只愿从此之后,都够再也不见面,因为我已经无法不在心里恨他一辈子了。
刷卡声叮咚一响,商子齐进房时。
我正背对着他,穿着浴袍,坐在床沿边绞头发。
我垂着头,盯着地板上的花纹没有说话,商子齐也没有说话。
直到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忽然就拽住了我的毛巾。
我下意识的回头,湿漉漉的刘海下泛着水汽的双眸里是我不经意间露出的惊慌。
看着我这样避他如蛇蝎的样子,商子齐的动作一顿,嘴角的笑容也瞬间收敛了,墨色瞳孔似乎痛苦的骤缩了一下。
他的喉结滚动。
“我帮你擦吧……”
“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瞬的怔愣的看着他,直到眼前的男人真的伸出手接过我的毛巾,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后替我擦起了头发。
我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连呼吸都不敢再继续了,全身都紧绷成了一条线,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了今天白天,他叫我的那声老婆。
嫁给他七年了,商子齐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声老婆,也从来都没有替我擦过头发。
那个时候,我深知老婆这两字的真正意义,而自己和他之间的这场婚姻只是一个交易,所以我无数次在他面前时奢望过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当商子齐每每注意到我这样痴迷的望着他的眼神对我露出近乎嘲讽的微笑时,我就明白,我不配。
可是今天,过往梦里梦了千百遍的事竟然成真了,身后这个人替我擦头发的动作虽有些笨拙却也不失温柔。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底渐渐泛起了水雾。
该多么嘲讽啊,直到感情都破碎了的时候,再做这些徒劳无用的功又有什么用呢?
这就好比,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你吝啬于给他一杯水,等他死去的尸体都已经风化了,你就算是给他一片绿洲,他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你别这样。”
我猛的拽住了他的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情绪太过激动,连同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商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