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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蔚玛丽、白皛和何遇几个人翘了晚自习，赶过来，顾姜开的门。
陆修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也没看进去，拿着遥控器三分钟换一个台。
“顾姜，你没事吧！”
蔚玛丽一进门，就扑过来检查顾姜的脸，顾姜的脸这会儿已经消肿，几乎看不出来什么痕迹了，顾姜摇摇头，蔚玛丽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顾姜。
“喏，陆修让我买的。”
顾姜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崭新的贴身衣物，赶紧合上，抬头发现白皛在看自己，神色复杂。
几个人围着茶几坐着，陆修正好换到少儿频道，白皛一勾陆修的肩膀，笑道：“老大，看动画片呢。”
一个遥控器砸过去，白皛吃痛，松开胳膊。
谁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突然亮起来，顾姜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蔚玛丽慌忙去捂手机，“顾姜，不要看！”
陆修也看向这边。
顾姜冲她笑笑，说道：“没事，拿过来我看看。”
她的语气坚决，蔚玛丽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她，小声安慰道：“顾姜，你别往心里去，这些人嘴太贱了。”
顾姜接过手机，入眼全是骂自己的话，是校园bbs上的帖子，顾姜往上翻了翻，看到了自己和李程的照片。
照片里李程背对着相机，左手伸出去要搂顾姜的腰，顾姜的脸侧着，明明确确就是她的脸。
“真恶心，这男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
“这不是那个十三班的顾姜么，真看不出来，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做的事情这么不要脸。”
“听说是转学过来的呢，不会是在一中被发现了才转到我们三中来的吧。”
“学校怎么回事，什么垃圾都收。”
......
中间夹杂了好多条蔚玛丽披着真马甲上阵帮她怼回去的留言，但是没用的，看热闹的人太多了，盖了好几栋高楼，顾姜的心沉下去，闹成这样，学校估计已经知道了。
陆修盯着顾姜看了一会儿，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白皛，“什么东西，我看看。”
“就是几个帖子，全他妈胡说八道。”
白皛把帖子找出来，把手机递给陆修，陆修只看了几眼，看不下去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操。”
手机掉到地上，屏碎了，白皛欲哭无泪，“老大，我的手机！”
陆修反应过来，沉着脸，“明天给你买新的。”
何遇拍了拍陆修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我认识几个哥们儿，技术不错，我让他们黑了网站，把这些人的ID都封掉，至于剩下的，就需要陆修你来做了。”
何遇做了个握拳的手势，陆修心下明白，起身去打电话。
白皛也站起来跟出去。
门外夜色如水，陆修站在树下跟人打电话，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白皛正看着自己，一脸欲言又止。
“老大，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么？”
陆修挑眉，“怎么？”
白皛迎上来，“你就这么信她？我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你看，照片都让人拍到了......”
白皛还要絮絮叨叨，陆修懒得理他，抬腿往屋里走，白皛气的咬牙，顾姜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这才多久，就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老大，你听我一句劝。”
白皛跟上去，陆修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白皛，“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回去。”
白皛：“......”
陆修进屋去了，白皛一个人站在外面，地上落了几片叶子，白皛揣着兜走过去把它们踩的稀碎。
“想什么呢？”何遇从房间里走出来。
白皛抬起头，脸上憋着气，脚下一踢，树叶的残渣飞的到处都是。
“你说老大是不是傻，简直是狗咬......”顿了一下，“反正就是不识好人心！”
何遇好笑，他知道白皛在气什么，“我看你才是傻。”
“去你妈的。”白皛抬手给了何遇一拳。
何遇的视线看向远处，“你看顾姜像那种人么？”
白皛当即摇摇头，“不像啊，你说你去卖我都信，顾姜我不信，可是照片都让人拍到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顾姜不是那种人，但是顾姜身上有太多他们看不懂的东西，因为看不懂，所以觉得害怕。
何遇白了白皛一眼，曲起胳膊给了他一下，又问道：“那你觉得陆修是那么好骗的人么？”
陆修是什么样的人，她俩也是最清楚的，从初中开始就同一个班，陆修因为家里的原因，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也不是很好亲近。
白皛挠挠头，语气讪讪，“当然不是，但是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色令智昏。”
“懒得跟你说，对牛弹琴。”何遇转身进屋。
“你他妈说谁是牛呢！”白皛跟着追进去。
何遇的那几个朋友动作很快，顾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所有关于她的帖子都没有了，顾姜洗漱完出门，张叔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陆修今天没坐副驾驶位，顾姜拉开后门，两人的视线对上，顾姜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顾姜啊，没吃早饭吧，”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了陆修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张叔会意，侧过身，空出来一只手递给顾姜一个油皮纸包，“来尝尝，这是张叔特地给你买的，这家店老有名了，排队的人特别多。”
顾姜说了声谢谢，接过来，还是热的，里面装着豆浆和油条。
顾姜把东西递给陆修，“你吃了没？”
陆修点头，“吃过了，你快吃，待会儿凉了。”
“哦。”
顾姜慢吞吞的咬着油条，吃东西这么慢，陆修勾了勾嘴角。
车子停到学校门口，顾姜先下了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深吸了一口气。
陆修在她身边站定，温声道：“进去吧。”
“恩。”
教室门口意外的冷清，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人认出顾姜，朝这边看一眼，看到陆修，又赶紧把目光移开。
顾姜和陆修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两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班主任陈冬青走进来，往这边看了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下课铃响，大课间，顾姜把书收起来，起身去接水，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走过来，声音怯切的，“顾姜，外面有人找你。”
顾姜往外看了一眼，没看到人，把视线收回来，问道：“是谁呀？”
“我、我不认识，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就在外面。”女生说完就跑开了。
顾姜回头看一眼陆修，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这些人看到她怕的跟什么似的，陆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早上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他精神不太好。
顾姜放下水杯，向门外走去。
看到那个不算陌生的身影，顾姜停下脚步，手指不自觉的握紧，杨如清的脸色不太好看，昨晚一夜没睡，脸上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虽然化了浓妆也遮掩不住的憔悴。
身边不断有人走过，杨如清看到顾姜，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撩了撩头发，手指绞在一起，表情可怜，“顾姜，我......”
顾姜冷眼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做戏？顾姜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