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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之搜神传
“哈哈。”九尾狐大笑两声, 又往前走了两步, 戏虐的望着思央:“你自己心里面应该清楚的很,你妹妹不会再回来了, 你看看你被人欺辱你妹妹有帮你出头吗?”
“别说你妹妹伺候大王分身无术, 旁人都能来得了,她就来不了,分明就是不想见你,也不知道把你这个姐姐忘到了哪里去了。”
“你闭嘴。”似乎是被说道了心中的痛处,思央冲动的就从柱子后面跑了出来, 面对面和九尾狐对视,大声冲着她叫了起来:“我和妹妹一母同胞,姐妹情深,从小就不曾有过分离,现在我有难她不会不管我,只是,只是……她要伺候大王, 我又身处冷宫, 一时顾不上罢了。”
就像是在说服自己,思央还努力的点着头, 像是更加的确认。
“唉。”摇头一声叹息, 九尾狐眼中有着怜悯:“看你的样子真真可怜, 到现在都没有认清事实, 或者说……”倾身低头靠近思央, 九尾狐对着她轻佻的吐了口气:“……你只想自欺欺人。”
“你别说了。”攥紧拳头, 尖叫一声,思央闭着眼睛,眼睫颤动,清泪落下,绝色的容颜上布满了悲伤,一副被九尾狐戳中了心事的模样。
目的达成,九尾狐见她心神崩溃的样子,眼眸魅光一闪而逝,那张妖娆的脸上全是自得。
她的确是要等不及了,等不及的想要得到这具躯体,所以,她也不准备等了,还不如亲自动手。
“怎么样,你不想自己的余生就在这冷冷清清的宫殿度过,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呢?”
“你到底是谁?”睁开眼睛,思央已经恢复了冷静,不过眼底深处,还留有丝丝悲伤。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能帮你脱离此处,重获纣王宠爱就够了。”绕着思央转了一圈,九尾狐是越看越满意,笑容都多了几分真诚。
“你为什么要帮我?”转过身来,思央仰着下巴看她,眼中怀疑又带着戒备:“我就算是不更事也明白,这个天下没有白来的东西,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九尾狐心中暗道,自己看中的‘躯体’还有几分脑子,另一边又若无其事的绕过身:“我已经说了,只是看你可怜,想要伸手帮你一把,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就当我从来没来过,你就继续的在这冷宫待着吧。”
“那你走吧。”思央盯着她的背影冷淡的说。
“你……”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铺垫了半天,竟然还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九尾狐扭过头来指着思央:“你就这般不不成器。”
“我本身就是为了冀州百姓进献给大王,既然现在讨不得大王欢喜,但最起码父亲和冀州是安稳的,妲己不想再多生事端,至于我妹妹……那是她的造化。”
“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本座还当你是个可造之才。”
思央不为所动:“阁下神出鬼没,却不愿报出姓名来历,妲己怎么敢相信,毕竟……连我最亲近的妹妹都背叛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相信的吗?”
九尾狐本在暴怒当中,可思央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若有所思起来。
瞧着她脸上的悲切的失落,不由笑了笑。
这哪儿是不愿意她的帮忙,看起来是伤的太深了呀。
“也罢。”这种情况也不好逼迫太紧,九尾狐稍一沉吟转而哼道:“你好好想想吧,本座也是为你好,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就看你如何的选择了。”
“哈哈哈……”几声大笑后,狂风吹来,吹的门窗啪啪作响,风眯眼睛,思央抬袖遮挡,等到一刻后风才渐渐停歇下。
再放下手后,刚才殿中的九尾狐,早就不见了踪影。
“装神弄鬼。”
九尾狐可以悄无声息的来,自然也可以走的毫无动静,之所以弄出这些,无非是给思央看的罢了,就是在展现实力,好更为相信她。
思央刚才的一番行为,也只是暂时的安抚九尾狐,这只狐狸精按耐不住的想要抢她的身体,硬抗的话,是不智之举,现在她还要等伯邑考把东西进来,所以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就让那九尾狐以为她心动了。
九尾狐是一定要除掉的,就算要不了她的性命,也必须让她不能再缠着自己,同时思央也在准备离开王宫。
想要离开王宫其实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迎香宫已经堪比冷宫,宫里面少了个罪妃,又有多少人在意?至于要怎么离开这一点,思央并不想借助伯邑考之手,那样比较危险,姬昌还在朝歌,万一被他发现了踪迹,那就不妙了。
那个老匹夫,就差没把妲己真当做个妖精处理,知道自己儿子她亲近,岂不是更要跳脚,到时候伯邑考要把她带回去的话,他就该担心自己的西岐是不是也要被灭了。
说实话,思央还真的是挺想恶心他一下,但回头想想,要委屈自己,还是算了,自由之身再好不过。
伯邑考再一次进宫的时候,是傍晚十分,夕阳要落不落,映照着红霞满天,从荷花池那边看去,美丽急了。
思央把妲己的几件首饰送给了看守的内侍,得以在迎香宫外的荷花池旁稍微待一会儿,依着栏杆,临湖而立,微风轻抚,吹乱了她的发丝,也模糊了她眼中的情绪。
夕阳西下,荷花莲叶……美人,风景美,人更美,美的像是一幅画,让人不忍心惊扰。
“你来了。”思央听到了脚步声。
伯邑考回神,低垂下眼睑,遮住眼眸伸出的一丝恋慕,轻咳声道:“伯邑考不负所托。”
思央看向他,白衣公子,长身玉立,眉目清朗明澈,果然不愧是芝兰玉树的大家公子,这样的伯邑考其实才是最让妲己心动的。
此时他的手中捧着一条长木盒,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思央所需要的。
“世子是帮了妲己的大忙了。”接过长木盒,伸手扶了扶,思央微笑对他道:“这一次是妲己欠你个人情。”
“别,千万别这么说。”伯邑考赶忙摆手:“伯邑考受之有愧,你的处境,与我姬家不无关系,但凡我能做的,我都愿为你做一些补偿。”
思央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姬昌顽固也不必要把这个气撒在伯邑考身上。
“说来,还真的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世子帮忙?”
“你说。”伯邑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我想让你带句话给我妹妹,我想见她一面。”她的妹妹凝香,两姐妹一同进宫,到头来截然相反的遭遇。
一听是这个伯邑考倒是轻松笑了:“这个没问题,我原本就是你们的授琴老师,倒是借个由头可以去见另一位苏贵妃,一定会把话带到。”
“请务必让她来见我。”思央叮嘱。
伯邑考也是再三保证。
时候不早了,夕阳终究是落了下去,天地一片昏暗,远处已经掌了灯,伯邑考也必须尽快离开王宫,而思央也要会迎香宫内,跨过那道门槛,角门即将关上,她犹豫一瞬又回转了过来。
“伯邑考。”
外面目送她的白衣男子的身形顿住。
伯邑考一愣,嘴角扬起微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思央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默然的对视着。
“我只是想要对你说,日后不管宫中发生什么,你还是尽快的离开朝歌,回到你的西岐,也多劝劝你那个固执的父亲。”
伯邑考不知道思央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可这些是她说的话,他细细的听了,片刻后,微微点头:“多谢相告,伯邑考会仔细斟酌。”
这回再无留恋,思央快速的进入内殿,而那道角门也渐渐的把两个人的身影隔断。
这一次的分别,或许再难相见。
妲己被打入冷宫,其实说伤心害怕真没多少,她对纣王并无感情,本身因为见识浅薄,对于富贵权势并不太大概念,唯一最让她伤心难过不能自已的,那就是来自妹妹凝香的不管不问。
曾经一同进宫,并且互相发誓,不管纣王喜欢宠爱哪一个,另一个也不可以不管对方,但是后来凝香食言了。
自从妲己关在迎香宫内,她就不曾来见过一面,宫内人欺负侮辱妲己,也没有见过她护着这个姐姐,不说亲自来,连派个人送个东西都不曾有,也难怪九尾狐会拿此事来说。
妲己曾说,她和凝香同吃同进,不分彼此,其实认真来说,只是妲己离不开妹妹凝香,她自小被关在家中,也只有这个妹妹能陪着她,那就是她的另一种寄托。
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妲己又怎么会与虎谋皮,相信来历不明的九尾狐,最终把一切都给葬送了。
不过到底是她的亲妹妹,思央如果离开了王宫,轩辕坟的三妖,为了完成女蜗娘娘交代的任务,继续祸乱朝歌,凝香在此地也会有危险。
天冷了,玉坤宫的一应用物都重新添置了,现在所以人的眼睛都放在这里,正确的来说是思央的肚子上面。
如果这一胎是个皇子也就罢了,若不是话,又会有一番波折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战事如何了?”翠儿给殿内的鎏金炉子添了炭火后,望着歪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书翻看着,一派悠闲的思央,摇摇头上去给她身上搭着的毯子掖了掖:“小姐您也不担心呐。”
“担心什么?”翻了一页书,思央目不斜视的淡淡道。
“当然是担心汝南王了,他现在可是领副将军/职,边境上回战报说是第一场就战败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您说西凉军要是打赢了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就放宽心吧,边境一事,想必他早就有了计划。”思央听完笑了笑说。
翠儿愣了下,紧接着恍然道:“难道,这些都是小姐和王爷商量好的。”
合起书坐起来,思央没好气的扯了下嘴角。冷哼一声:“他的本事的大着呢,哪儿还需要跟我商量啊。”
翠儿小心的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看小姐平日对汝南王漠不关心,她还以为两人之间当真只是交易呢,现在看来分明还是上心的。
“王爷那是怕小姐怀着身孕还操心他的事情,没办法好好安胎,您就别计较了。”为了两人日后着想,翠儿尽力尽心的给李怿说着好话。
抬眼斜睨了翠儿一眼,思央也不戳破她的心思,目光在寝殿一转,放到旁边侍立的小宫女身上:“西宫最近有没有动静。”
玳瓒虽然现在被关起来了,可思央对她还没放下心,她是西凉的公主,西凉唯一的王室,西凉人肯定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回娘娘,并无其他异动。”小宫女跪了下来回答道。
“玳瓒这么安分?”思央不相信。
小宫女思索了下又道:“西宫那边的一名宫女这几日为饭菜不合胃口,吵闹了几番,今日还说西宫那位病了,吵着要御医救治。”
“宫女?”思央第一个便想到了玳瓒身边的那个侍女阿雅,稍稍凝眉思忖,曼声吩咐道:“去叫禁卫军统领来见本宫。”
薛平贵一病,很多大权都被思央抓了来,现在不但是后宫,就是前朝重臣有急事,找她这个皇后,要比薛平贵管用许多。
年三十,因为战事,皇宫并未大摆筵席宴请百官。
思央挺着大肚子来到了甘露殿,薛平贵还是皇帝,她这个皇后自然是要陪着他过这个年。
“外面天寒地冻,你怎么来了……咳咳。”薛平贵对思央的到来还是蛮欣喜的,可没说完一句话,就捂着嘴咳个不停。
这回再见他,比上一次还要憔悴,模样看的还真的是眼熟呢,就像是思央刚来时候,那时候王宝钏可不就是像这般风烛残年的样子。
果真报应不爽。
甘露殿被吩咐已经摆了一桌上好的年夜饭。
“陛下龙体重要,臣妾受一些寒冻算得了什么呢。”思央上前扶着薛平贵在桌前坐下。
“唉,朕的身体……”
“御医都说了,陛下好好养着,自然会早日康健。”打断他的话,思央给他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酒,唇带浅笑劝道:“今日是新年最后一天,明年将会更好的,所有的一切厄运都会过去,陛下您说是不是。”
望着杯中清酒,薛平贵面露感叹,最后重重点头:“宝钏你说的对,明年会更好,今日你我夫妻就好好的把这个年过好。”说着他就端起杯子,扬起脖子倒入口中。
“咳咳……”喝的太急了些,薛平贵喷着酒渍,又咳了起来。
“陛下你慢些喝……”思央正关切的拍着他的后背。
而就在这个时候,甘露殿的大门忽然被重重的推开,声响大到殿内众人都惊愕望去,却是发现大开的殿门外突然涌进来一批手中拿着钢刀的黑衣人。
“还真的是夫妻情深,不知道臣妾有没有打扰到陛下您和皇后一起享用的年夜饭。”玳瓒带着冷笑,从黑衣人中缓步走出,背负着手目光带着寒气盯着思央……和薛平贵。
“你,你怎么会……”薛平贵大惊,扶着桌子站起来指着玳瓒,再看看她身边的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哼。”玳瓒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陛下是想说臣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这不是明摆着吗,你以为我这个西凉公主就是个摆设吗?”
“公主,还是尽快杀了薛平贵这个狗皇帝,到时候这个天下就是大皇子的了。”站在玳瓒身边的一位黑衣人躬身催促道:“咱们带的人少,要是被宫中的禁卫军赶来的话,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
玳瓒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笑了笑后道:“放心,本公主不会再对他心软的。”
“薛平贵他当然是要死,不过在他临死前,本公主更想先把这个女人杀了。”
抬手接过一旁人放到她手心的钢刀,玳瓒满眼都是怨毒,向着思央一步步走来。
“王宝钏你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小姐你快逃……”翠儿挡在了思央身前,急切叫道。
薛平贵狠狠喘了口粗气,也反应过来:“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你们一个人都跑不掉。”挥了挥手中的刀,玳瓒厌恶的看了眼薛平贵,漫不经心道:“陛下您还是省省吧,你宫外的那些人早就被我带来的人解决掉了,那些禁卫军现在估计还要应付宫外的麻烦,暂时还管不着你这位九五之尊。”
“你,你竟敢造反,你要是杀了朕,你们这些人都会葬送在此。”薛平贵厉声道。
玳瓒蛮不在乎的哼笑声:“你以为你这个皇帝有多少人推崇,你一死我便让我的曙儿登基,反正他是你的儿子,名正言顺,你的那些朝臣不是想要歇战,趁此机会正好,谁还管你这条命。”
“你,你……”玳瓒说的话,薛平贵一字一句听的心惊肉跳,不为别的,因为说的却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气急的他一口气没顺上来,又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懒得再和他废话,玳瓒终于站到了思央的面前,对于翠儿她根本是无视的。
“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玳瓒想要看思央惊惧变色的面孔,可是她却失望了,从她进门开始到现在她竟然一直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令她十分恼怒。
思央把翠儿拉到了身后去,翠儿想要反抗,可是却发现她的力道根本挣脱不开自家小姐,轻易的就被推开了,内心惊疑不已。
“我没有想对你说的,毕竟我要说的你也听不进去,你想要杀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不是吗?”
“你倒是看的明白。”玳瓒冷笑点点头,她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算盘从一开始就被王宝钏看清了,也难怪后来她连连失利。
玳瓒眼睛幽暗起来,手跟着抬起:“那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了……”
“啊——”翠儿害怕的尖叫起来。
“——噗嗤。”
锋利的钢刀刺入血肉的声响,刺耳又令人胆颤。
薛平贵身子僵硬住,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他大张着嘴想要喊什么,可是一声都喊不出来,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缓缓的低下头去……
在他的腰腹处,一柄钢刀直直的刺入,鲜血已经从衣衫中蔓延出,顺着雪亮的刀刃滴落而下。
相对薛平贵满脸愕然,玳瓒更是惊慌失措,握着刀柄的手不由放开,自己更是连连慌忙后退。
“怎么,怎么会……”玳瓒慌了,她没想到冲着思央去的一刀竟然会被薛平贵挡了,不对,不是他要挡的。
“王宝钏你竟然,竟然……”瞪大眼睛玳瓒实在是不能相信,抖着手指着思央:“你,你……”她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刚才她看的分明,是王宝钏把薛平贵拉过来挡刀的,下手那么的果决,毫不迟疑,她不是最爱薛平贵的吗?
这个问题,倒在地上薛平贵也是满心都想要问清楚,抓着伤口上的刀,他狼狈的跪坐在地,目光死死的望着思央,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
可是那个女人挺着肚子,面上无波无澜就像刚才的事情她不曾做过一样,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和一个令她恶心的男人同床共寝,所以略微思索就顺着玳瓒的话接了下去:“妹妹说的对,陛下刚登基,日夜操劳,妾身为实不该多让您费心。”
后面的话是对薛平贵说的,他在听了后,看了看两人,再加上心头还有别的事情压着,也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的纠结。
“既然如此,那么今夜皇后就由爱妃照料。”叹口气,薛平贵手臂张开,把思央和玳瓒的肩膀都搂住,语气透着欣慰:“说来,朕唯有你们正宫和西宫两个娘娘,你们姐妹二人也该好好的在一起说说话,培养下感情。”
“陛下说的有理。”玳瓒微笑点头,一手握住思央,满脸姐妹情深,然而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思央心里面嗤笑,到底面上什么都没有表露,只是附和着,把温婉贤良,柔情淑德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刺客一直都昏沉沉的一句话都没能开口,就被押入大牢,后面到底是会怎么样审问,又会是什么的结果,思央浑不在意,她可不认为一个刺客就能把玳瓒给拉下来,别说刺客会不会招认她,就是认了,薛平贵也不会动玳瓒一根毫毛,反而是她要是逮着不放的话,那才会把自己暴露出去。
反正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些事情就需要慢慢的渗透,比如说,这个皇宫当中西凉的人占了一半多,而且每个人对玳瓒这位的信服力度,要比薛平贵这皇帝更为高涨一些。
相信任何上位者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现在不能动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早晚还是要清算的。
王宝钏纯良人善,那她就顺着人设走吧。
这一夜,思央随着玳瓒去了她的西宫歇息,西宫不如正宫楼阁殿宇华丽,但其中的摆设可要强上她的玉坤宫不少。
说什么姐妹情深,培养感情,玳瓒心高气傲,在薛平贵面前装装样子也罢了,真的面对王宝钏可没有这份闲心,索性思央也同是如此想的。
第二日回到玉坤宫后,思央就听到消息,昨晚那名刺客在大牢内咬舌自尽了。
“看来我们的陛下做了决定。”
经过昨夜的事情,玉坤宫内今日被派遣了好些人手,守卫都多增加了些,似乎是为了安抚思央,薛平贵那儿随着消息而来的还有大批的赏赐。
思央反正是来者不拒的全部都接受了,不要白不要,那刺客死了就死了,都在她的预料当中,她也不觉得生气。
“陛下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刺客不是很明显了吗?”思央是不计较了,可是翠儿是憋着了一肚子的气。
新来的宫人,思央交给了几个老嬷嬷分配,她带着翠儿出来慢慢散着步子。
看翠儿气鼓鼓的样子,思央笑了一声:“我不是早已经说过了。”
禁卫军统领是西凉人,那刺客被抓住,明显的他是想要袒护,翠儿冲出来跪求薛平贵,这都是在她的计算中,而结果思央也曾说过。
翠儿还是憋闷:“话虽如此,但小姐,咱们就任由被欺辱不成,现在陛下的样子,这么袒护贵妃娘娘,怕日后根本没有您的容身之处。”
清晨露水重,走了两步衣摆被打湿,主仆二人就站到了一座小桥上,这里靠偏僻,四周无人也清静。
翠儿扶着自家小姐叹气:“别怪奴婢多嘴,就是心里不放心。”
此时以入秋,桥下湖面落了好些黄叶,随着水波,飘飘荡荡,远处可看见有人在打理。
“刺客都动用了,你说何来容身之地。”
不管是薛平贵还是玳瓒,没有一个想要王宝钏好好活着的。
玳瓒巴不得她现在就死了,好给她让位,至于薛平贵被道德绑住不能明着动手,暗中小动作可不小,还有故意放纵玳瓒都表明他这个伪君子到底有多么心狠。
“翠儿,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是吗?”盯着青蓝的天空,思央摇头慢慢轻声,然而说出的话,带上的是浓浓的怒怨:“我为了薛平贵寒窑守了十八年,他负心寡义也就罢了,又借我这个糟糠妻,挽救他帝王的名声面子,现如今没用了就想一脚踢去,哪儿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翠儿感觉她扶着的手臂在一瞬间绷紧了。
“他们欠我的,如果不都还回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甘心的。”思央现在说的都是,王宝钏的心中话。
“所以,我不会离开,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皇后之位玳瓒想要,我偏要牢牢的坐着,稳稳当当的,薛平贵要我死,我一定活的比他长,不但如此,就是这个天下……谁?”
话音一止,思央神色一厉,望向了小桥下方,敏锐的直觉让她发现了隐藏的人。
翠儿被吓了一跳,也跟着看去,桥下是一排的梧桐,枝叶繁茂,难道那里还藏了人不成。
见自己的喝声没有把人叫出来,思央略感不悦,一双微挑的杏儿眼都眯了起来。
一排梧桐树挨着近,各个一人都抱不过来,一抹靛青色的衣角从中闪现出来。
翠儿看见后惊讶的捂住了嘴,还真的是有人啊,再之后就是心慌,刚才她们说的话,该不会……
思央面色不改,轻拍着安抚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处,等着那人现身。
都说女子误国,谁人知,不过皆是他人手中棋。
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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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楼阁,荒草杂生的院落。
院墙之后,是富丽堂皇的巍峨宫殿。
一道红墙后,隐隐的还能听到丝竹奏乐的欢乐声音,其中还夹杂者女子嬉笑娇嗔的叫声,男子粗豪的大笑,可以想象那一派糜乐景象。
此地的荒凉,和对墙后的奢靡,都被门上的一把铁锁隔开,就像是隔断成为了两个世界。
“呜呜~”
一只小白狗,呜呜叫着,急切的甩着尾巴在地上转来转去,仔细的看的话,发现原来这小白狗的身边竟然昏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一动不动的侧伏在地,青丝如墨披散在身上,多了几分脆弱的楚楚可怜。
小白狗子通人性,看着她昏厥不醒,一边叫着,一边不断的用鼻子在女子脸上蹭来蹭去,伸着舌头舔舐着。
散在脸上的发丝被蹭开,露出女子一角面容来。
杏脸桃腮,肌肤如脂,面如芙蓉,一对柳叶眉若轻烟,淡雅秀气,鼻头挺翘,在下是一点粉色樱唇,这一副容貌端的是倾城之姿。
就在此时,那双卷翘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来,水润美眸形如桃叶,清亮动人,眼波潋滟似能锁住人的心神。
耳边的叫声,还有脸上湿润的麻痒,终于是让思央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时间,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围,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之后,她并没有松口气。
“小古怪,吓着了吧。”揉了揉额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思央看着因为她的醒来,兴奋的直叫唤的小白狗子,微微一笑,把它抱了过来,伸手在它的下巴上挠了挠。
回应思央的是叫做小古怪的小白狗子,奋力的在她的手上又多舔了几口。
抱着小古怪站了起来,扫视了下自己现如今居住的地方,嘴角弯了弯。
她现在是刚入宫的苏妲己,还是无名无分,并无过错之下被纣王打入冷宫。
纣王性格暴躁,贪恋美色,外出时从海市蜃楼当中窥得两名美人,心心念念不忘,直到有人探查到二女是冀州候苏护之女,迫于威压之下,苏护只能把两个女儿进献上朝歌。
然而,朝臣中有善于周易卜卦之人,算出苏护之女妲己,乃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文武百官联合跪在宫外,进谏上奏要纣王铲除妲己。
心烦意乱的纣王,就这样一口允了。
打入冷宫,富贵一朝离去,再加上和自己一同入宫的妹妹凝香却是得到纣王的宠爱,也并无朝臣阻拦,这样不平衡的状态下,妲己原来耿直善良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从而被隐藏在暗中的九尾狐找到了机会,迷惑了妲己的心智,最后上了她身,一举将殷商推到了灭亡的死路上,拉都拉不回来。
思央低头望着床上满身酒气,紧紧闭目躺着的薛平贵,嘴角讽刺的扯了扯,最后慢慢的把幔帘放下,转身走向了案桌。
打开香炉的顶盖,拿着银簪子轻轻的拨弄了着。
一双手从背后,悄无声息的从后搂住她的纤腰,紧接着带着温热吐息的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要是被陛下知道,皇后娘娘宁愿冒着危险在他的安神香中动手脚,也不愿与他缠/绵床褥,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低头望了眼腰上的大手,思央慢慢的把银簪插在发髻上,轻巧的挣开环着她的手臂,转过身来,望着面前英伟的男人,挑唇一笑,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两人距离拉开。
“汝南王无诏进宫,夜闯甘露殿,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又该当何罪。”
李怿低头看着思央,越发秀丽的脸庞,胸口一热,眼眸微微眯起,一手握住她胸前的手,倾身凑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醇厚:“皇后娘娘还少说了一条。”
思央眉梢轻挑,下一刻她的腰肢再一次的被搂住,身子随着加重的力道,被压在了男人的怀中。
“臣还要与娘娘共赴巫山,是不是还要加一条,霍乱宫闱的罪名。
“那王爷也真的是好本事。”思央讽笑。
李怿略略一顿,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大手包着她的手,拉扯到胸前,目光在那掩盖严实的龙床上扫了一眼,黑眸眯了眯:“皇后娘娘是决定了。”
“王爷都来了,竟然还说这等话,若是后悔的话……唔,你……”思央剩下的话,全被一张口吞咽了下去。
鼻息间全然都是另一个陌生的味道,唇上的略带强硬的啃噬,让思央不满的挣动了下,紧接着又被更大的力道圈住身子,其实她要真的是想挣脱的话,十个这人也是拦不住,但今夜是她的计划之一,所以便任由他胡乱作为。
良久唇分,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融。
“臣突然有一事不明,娘娘可否解惑。”将人拢在怀中,捏着思央下巴的手,改为细细的摩擦她的脸颊,李怿双眸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