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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药钟鼓祠楼是绝好的风水眼。
一帮商人许是为了沾沾吉利,这周围商铺林立,大有乌眉镇中心的意思
吴地繁华自古。可是这周遭的熙熙攘攘也算是不太一般的热闹。
比起每年的祭祀龙女也不逊色太多,可算是乐坏了那酒楼茶肆的老板
吴地因为是商行汇集之地,所以还是流通着那前朝的“圆方金”比起普通铜钱有仨个大。而且冶炼技术极好,那铜如同黄澄金子,很是好看
生意火爆时候,大有几分日进斗金的意思。
所以这兼雪茶楼的老板挺快慰的,常年煮茶烹茶的,也不至于那么和黄白之物死去活来的恩爱,可是看着那口袋里的银子,谁都讨厌不起来
这兼雪楼是自家三代来为生的本钱。原来自爷爷那一辈一直就叫雅士聚
记得那三年前自己接过没多久,小雪时节,江南无雪,可是天气也不至于就太暖,所以也有雅士书生上一壶茶暖身子。可是那天还早,没旁人
桂皮生姜香草各种配料都很齐备,就是那人参干片也是三年以上结出两叶的。这也算是自傲的本钱,即便价格不便宜。
可是偏偏有唯一一个中年儒雅男子。
就是看那如同女子的手腕上怪异的带着那露出一点的羊脂玉的镯子,早年也折腾过仨瓜俩枣玉石的老板也知道也是价不菲。
却只在偏僻角落要了一壶清茶,不说各种佐料,就是一文钱一勺子的白盐也不要。
若是大红袍之类的好茶,倒也有个怕盖了味道的说法,可是还真就没见过一壶四十文的中品花茶都能这样喝出名士风流。
秀气如女子的手,老板现在还记得,就那么捏着小瓷杯,另一手倒茶,那水流细长不绝,宛如有杯中长龙入海。
满满一杯,却不漏点滴,然后一口倒入口中。
一饮一斟,那是其它书生没有的绝世风韵。
南赵是占据天下最灵秀气的疆域,据说那比起吴地四郡还要更加雅致的帝都那让满楼红袖招招的才子遍地都是。
可是现在老板想了想那人,都觉得若自己是个女子才一定是对这个操一口淡淡吴地乡音的中年书生痴迷死。
那时侯虽然没客人,但是两人也没什么热络交谈的,就那人在那坐着,老板都觉得凑近了喘不上气的压迫。
还是那一壶茶喝了一半,那个书生才对一旁柜台老板悠悠开口
“看这里装潢,你日子算是不错?”
听了这话,老板如今想还觉得丢人,竟然是一句话打磕巴。
反正是说了那朝廷政令越来越好之类的,这倒真不是这个算是富庶几分的小草民去编瞎话。
南赵没有北越那冠绝天下的绝高城墙险关和那能一敌二三的百万雄军
也没有那东唐仕女风气文态风流和满国崇佛的静气慈悲
就是比起西梁出了好几个文坛大人物也是差了半截。
似乎像是除了地域灵秀富饶,女子清俊之外就剩下点风花雪月软骨头的清谈书生。
可是这举国千多万人是天下活的最好的,抛开地域肥沃富饶之外,就没啥别的缘由?
还不是最近几年朝廷政令越来越好。越说就越来劲,颇有自豪的意思
可是那书生却没什么赞同的,反而略有皱眉的苦恼,老板记得一句是啥
“百姓逸贵则举国安富,兵马懈而将军怠。”
反正是挺像是忧国忧民的读书人。最后还问了自己一句什么南赵男儿可剩下半点天赐男子气焰。
老板也只是陪着笑脸,因为那时候还是小女孩的媳妇当初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而且还说啥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不得邻居开油铺的。
那个本来也在苦心读书准备中举的老板也就继承家里小买卖了。
啥忧国忧民的,还不如操心媳妇今天买菜是不是又被坑了几文钱。
至少同窗读书的,虽也有做上小官,可是他们谁都没娶到这个年少时候大家皆是心心念念的清秀女子。
两耳皆是客人语声的老板回忆着那年的中年书生,想到他说“春树多兼雪”,想到他略带风趣吹牛说“虽禄十万石却也计较一壶茶钱”
然后在满室茶香中,思绪飘散。
就只想到家里媳妇那没以前水嫩,但是自己依旧爱看的脸蛋。
一个到了中年的发福汉子,一脸的笑意略痴傻。
却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室内也仿佛静了。才回神抬头。
一个冷峻的黑衣雄伟汉子就在柜台前,一脸的冷漠盯着自己。
一旁一个带着斗笠盖住绝大半脸庞的红衣女子孑立在那汉子一旁。
反正这做买卖的,最怕就是这样明显带着绿林气的古怪人物。
可是任你店面大小,老爹生前就教导绝对没有拒客的道理,说是什么买卖人家的规矩,不然会散了好容易聚集的人气。
也读过几年书的掌柜却对这运道一说深信不疑,所以定了定神,就是一个热情笑脸。
本来几个忙活招呼的小二不是腾不出手,可是那就太压人一头的意思。这些草莽好面子有的更甚于酸腐书生。这也是老爹教的。
可是明摆着就是那人无视老板的热情,冷峻的语气冷峻的脸。
“一壶花茶,两盘多蜜糖糕点”
然后扔下一块碎银子。就自顾自的去占了位置,本来在他一旁空座的书生赶忙换了一座位。
那女子挺小女孩的皱了皱眉头,歪了下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更小的银子换给老板,然后把她哥哥刚放下的一块收回去。这才满意的笑了下
老板还不等回神,那女子已然入座。
虽然只有一小半脸在外,可是却已经让在场人丢了魂魄,不知有多少痴痴看着
就是运气不好看不到脸,那就直盯盯的瞅着她窈窕销魂的背影。怔怔出神。
兼雪楼的茶具都是官窑的,装潢也是雅致的别具匠心,所以也不少有富家子弟来此。可是就是没有哪个自诩风流的敢去搭话。
因为那汉子一个人就仿佛让整个室内无形压抑。
那女子习惯性的伸手托腮(叶女神你这样子很萌你知道吗?花痴ing)
似乎一双眼睛的神采都聚在那桌上的木头纹理上,也许就是无聊发呆
可是奈何一颦一笑皆是动人,此时不知多少正人君子咽下口水就已经填饱肚子解了渴,真真正正是秀色可餐。装不下多少圣人文章的脑子,显然是要被这姑娘装满了。
这在叶惜纯看来,也并没什么寻常羞涩女子的羞恼。也没有狐媚女子的得意。
就是觉得颇有意思,从来不曾刻意拔高男子,也不曾贬低男子的她,见过西梁最闲散的薛王孙。
不过就算是被梁王看作是大梁飞凤,然后寄予厚望的薛王孙,都是不曾和自己明目张胆的喊出那不知道在蜀地权贵或者清才男子心里转了多少次却不敢的放肆。
这么想来也没意思,几日来听过这青郡吴姓女子的传奇故事。
叶惜纯是不太放在心里的,因为似乎那些东西,自己想要做到也未必就难到登天。
可是那被吴地很多人至今津津乐道的一篇《哀白头》却的确是让叶惜纯会心一笑。
“天下女子美人者,否美人者,无不如名将。哀人间见白头。
然最哀者男子,再不复娇儿新嫁时候,海棠桃花。
天下皆唾以色事人者,岂不知无好色者,孰得事之?
最爱红颜最哀红颜不复。
天下皆咒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岂不知,若论薄情,天生万物以造化养之,岂有胜男子?”
满场寂静如此。这时候的声音是带着优雅和那么几分大气的动听。
满场只听得一段《哀白头》
然后那女子怔怔出神,低头偷偷一个如妖魔的魅惑笑脸。轻轻低不可闻的诵读出这一段最后一句。
“小女子,窃喜窃悲窃妖娆。皆因无可与之喜悲者,值其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