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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小火炉,
坐瞰寒江雪,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好诗,好诗啊!”
“哈哈哈,怎么样,折梅兄也来一首?”
“不了,不了,这一局我认输,我喝。”
帐篷里,席云飞与欧阳折梅玩起了行酒令,这两个人也是真的能喝,从白天喝到黑夜。
嘴上说没醉没醉,其实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王大锤刚刚进入帐篷,一股子火锅味加酒气扑面而来。
他径直走到席云飞旁边坐下,瞥了一眼旁边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好家伙,两个人喝了这么多,数数看,少说十三四瓶。
当然,瓷瓶子精致小巧,一瓶的量按照格物坊的度量单位,差不多就是一百毫升。
按照大唐的标准,其实二两都不到。
但也架不住那瓶子多啊,一个人少说喝了一两斤。
“郎君,你们这……会不会喝得多了点?”
王大锤有些担心的看向席云飞,见他眼神迷离,急忙开口问道。
席云飞晃晃悠悠的摆了摆手:“不多,不多,来,折梅兄,我们再喝。”
欧阳折梅也是醉得身子歪斜,端着酒杯的手看上去颤颤巍巍的。
“来,喝,今日……不醉不归。”
王大锤见状,赶忙按住两个人的手,将他们手中的酒杯抢了下来。
“郎君,折梅兄弟,你们真的不能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事的。”
王大锤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个下午,席云飞就喝成这样,回头要是让木姑娘知道了,自己还不得被埋怨死……
将两人的酒杯和桌上的酒瓶子都收起来后,王大锤急忙叫来两个队员。
“你们送欧阳公子回去,一定要把人亲手交到欧阳氏的人手中。”
欧阳折梅被架走之后,王大锤回头朝满屋子找酒的席云飞望去。
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的席云飞就像是一个孩子。
王大锤将他扶到床榻上躺好,又让小宫娥将酒桌的残局收拾干净。
临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席云飞的枕头下面。
确定席云飞睡着之后? 将帐篷里的灯吹灭,才走了出来。
帐篷外是几个护庭队的队员,见到王大锤出现? 赶紧都围了上来。
“队长,郎君怎么说?”
王大锤看向一脸焦急的队员们,沉声道:“这事儿本就不是我们该着急的。”
“可是? 老夫人她坚持要南下? 我们护庭六队只是亲卫队? 无权干预老夫人的决定啊。”
王大锤眉心微蹙,呵斥道:“人先拦着就是了? 后续的事情? 等明日郎君醒了再说吧。”
“这,那好吧。”
看着几个悻悻离去的队员? 王大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席刘氏带着妹妹刘英,下午偷偷跑到朔方航空站? 想要坐飞艇南下长安。
好在负责暗中保护她们的女卫发现得及时? 当场就给拦了下来。
问她们为什么要来长安? 两位夫人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出于安全考虑? 女卫第一时间汇报了王大锤这个亲卫队队长。
王大锤下午就是去长安处理这个事情的,回来后才发现席云飞喝多了。
现在,只能等席云飞醒过来再说了,希望两位夫人不要因此迁怒亲卫队的那些姑娘们吧。
···
···
与此同时。
朔方,席家庄。
南苑的一座小院子内,刘英红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一纸书信,不时抹眼泪。
席刘氏坐在一侧,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这事儿你就不该瞒着青儿,那个人是你男人,难道就不是她爹了吗?”
刘英闻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哽咽道:“可是,青儿就是被他亲手卖了换赌资的,他当初那么对青儿,青儿还因此险些丧命,这丫头虽然不说,但我知道的,她心里恨透了她爹。”
席刘氏眉心微蹙,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那能怎么办,毕竟是她亲爹啊,现在出了事情,你总不能瞒着她,去不去探望,那是青儿的该决定的事情,你可不能替她乱做主。”
刘英一听,感觉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想起女儿的脾气,又有些犹豫。
知女莫若母,要是让女儿知道自己要去长安看望那个将她卖了换赌资的爹,只怕第一时间就会拦住自己,甚至用不好的方式威胁自己不要南下。
自己遇人不淑,害得女儿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甚至沦为贱籍。
每每想起当初女儿受的苦难,刘英就觉得自己万分亏欠李青儿。
要是李青儿当真阻止她南下去看望那个男人。
刘英觉得,在那个人与女儿之间,她一定会选择女儿。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让李青儿知道她爹出了事情。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她自己偷偷跑回去看看。
虽然他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男人呐。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外如是了吧。
尽管当初那个男人对她百般的不好,甚至卖了她最宝贝的女儿。
可一看到他重病卧床的消息,刘英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起来。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女人活该一辈子受苦受难。
但不得不说的是,刘英这样的女人,从古至今,一直都有……
下午姐妹两被亲卫队的人拦了回来后。
席刘氏就后悔了,在她看来,有些人就不值得同情。
自己那个妹夫就是个人渣,这样的人不给他千刀万剐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如今生了病,竟然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席刘氏不傻,这个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联系刘英,难道真的是大病不起了吗?只怕不一定吧,虽然这么想有点小人之心,但席刘氏回家后,斟酌了一番,觉得自己这个猜测的可能性,估计达到七成以上。
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猜想告诉妹妹。
特别是发现妹妹心中对那个人渣还有些许余情的情况下,自己要是贸然说了妹夫的坏话,结果,人家真的卧病不起,那姐妹俩得感情只怕是要出现隔阂了。
想了想,席刘氏拍着妹妹刘英的背,安抚道:“这样吧,二郎不是刚好在长安嘛,明日我让他先去帮你看看,再怎么说也是他姨丈,要是真的大病了,我就让二郎给他请个大夫,再留一点钱财,供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看这个办法如何?”
刘英闻言,哭红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二郎了?”
席刘氏笑着摆了摆手:“麻烦什么,娘亲让儿子帮忙跑个腿,他还能拒绝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