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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问道:“为什么?”
我说道:“活着需要信仰,或者是梦幻泡影,又或者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没有信仰,人心会崩溃的,至于山顶上到底有没有风景,到了山顶他们会自行判断和了悟的!我想,他们有勇气爬到山顶,就有勇气接受山顶的一切!”
老头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你解决了一个我迷惑了许久的问题,我终于明白了!”说着,老头一连喝了两口酒,又说道上:“接下来是我劝你那句话了:别去黄仙山!”
我摇摇头道:“不行!”
老头不再说话了,似乎不准备再劝了,递给我酒壶道:“喝完这一口,你走吧!”
我喝了一口酒,大步往前走去。这时候,就感觉身体被酒气激得发热,夜风吹在身上丝毫也不觉得冷。
走了几步,又听到身后老头唱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回头望时,身后的月光之中,一片的土包枕着山脚下,再回想起那老头念的诗,还真有几分感慨。
走了没多远,正好见到一只黄影往山下而来,看到我,吃了一惊,赶紧往回跑,我撒腿就追,可是追着追着,那黄影不见了,再回头看,身后的情形就变了,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段断崖,断崖之下,云雾飘渺,不知道有多深,多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头昏眼花,像是马上就会掉下去。
我往前跨出一步,身后的山体就不存在了,回头一看,悬崖紧追在脚后跟。这情形虽然吓人,但是我心里明白的很,这只不过是幻觉而已,那么大的山体,岂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
就在这时候,一只黄影向我冲了过来,将我往后一推,顿时,我的整个身体都悬空了,一个黄衣黄甲的男子抱住一根树枝,止住了去势,对着我怪笑道:“你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这一下,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我的意料之中,这只不过是幻觉,可事实却是,我真的掉了下去了。
半空中我念起清心咒,又连点自己的灵台穴,想要守住那一点清明,看破妄境,可是,这丝毫没有用,我仍旧在往下坠。
而且速度越来越来!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真的是在往下掉,因为如果这是幻觉,不可能将物理学的势能都算进去啊!
我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下面的乱石堆!还没来得及做出多余的动作,我就重重地摔了下去。我的身体,被一只石笋刺穿了,胸口上的伤有碗口那么大,鲜血汩汩而出,我的力气,也随着鲜血地流出而快速地消失。
我努气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我的身边,他看起来很面熟,好像这一生中见过无数次。我眨眨眼再仔细一看,那个身影……竟然是我!
那道身影围着我走了两圈,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我的瞳孔慢慢地放大了,在最后一丝意识之中,那个“我”也慢慢地向远处走去了。
我死了!我的魂也离开了我!
我感觉十分怪异,我TM的就这样死了……?
不对,如果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的我是谁呢?我慢慢地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幻境,一个极度真实的幻境,我念清心咒没有用,我守住灵台也没有用,幻境已经将我拖了进来。我身陷其中,所以才会感觉到如此真实!
山体怎么可能随意消失呢?这里又不是神话故事。没错,这一切都是幻觉,我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死呢?我现在可能可是在几堆山石和一株松树之间睡大觉或许致幻昏迷了,总之不可能死!
这样想着,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动了一下,那因为椎骨断折血已流干,成倒U字形挂在石笋之上的身体也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知觉。我慢慢地从石笋尖上爬了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也空空洞洞的,低头一看,胸口处有一个碗大的洞口。
我敢确认,如果谁成为这样,那他一定死了!
我死了?我已经成为僵尸了?不对,这是幻觉,即然我从悬崖上掉下来是幻觉,那么,我的伤也是幻觉,伤口跟本不存在!
这样想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慢慢地涌向胸口,胸口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终于,良久之后,伤口愈合了。我抬头一看,那石笋上的血迹仍在,因为血流量太大,从石笋上流下来的血水已经浸入了泥土里。
看到这里,我激棱棱地打个了寒战,哥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真实的幻境,并非是环环相扣,每个幻景都是独立的!胸口上的伤,还是我强行以灵气愈合的,这时候虽然愈合了,但是仍然感觉心深处空空的,好像是失了灵魂一样!
我擦,这是什么状况?
想到这里,我急忙内视!视个屁啊,什么都感应不到了,我现在只感觉自己一具肉身站在这里,其它的一切,都消失了!
黄家仙不亏为五大仙家排名第二的仙家,能将幻境做到与真实无异的地步,真是匪夷所思。我又试了几种方法,无论怎么样,都破不开幻境。
就在这时候,远处淡淡的月光下有一个身影正在走远,快要看不到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魂魄,赶紧往前追去,也许,等追上了我的魂魄之后,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了!
想到这里,我纵高忽低,快速地向着魂魄追了过去。追了没多远,渐渐能够看清魂魄的背影了。这时候,我的魂魄转身走进了一片密密匝匝的树林之中……
我跑到树林前,只见里面黑雾涌动,魂魄已经不见了。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哪里不对。终于,我想了想来,陈梦洁跟我谈催眠的时候谈过,催眠是一层一层往深处递增的,每一层都有一个参照物,为了方便将被催眠的人送回来,也为了,能更容易的催眠。
而我所经历的,何其相似啊!在山上,我被那黄影伸手一推,推进了浅层幻境之中,而那个“我的魂魄”在引我进入这一片迷雾树林之中,如果我猜得没错,它就是那个将我往深层幻境里引的参照物……
没错,一定是这样。一旦走进迷林,进入深层幻境,我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