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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费多少的工夫,就追上了茅盈,老头一路走一路叹气,见我追上来,还以为是迦南神回心转意,叫他回去的呢,听我说明了来意,立即大倒苦水,说自已和秋亭是如何如何苦口婆心,而迦南神决意不听……
我听得颇为烦燥,还好,没有费多大的工夫,就来到了大本营,我和茅盈分开,他去了武盟,而我向着李奇火的破帐蓬冲了过去,李奇火躺在床上,本来由迦南神派到的两个护卫看守着,但是被方小桃打了出去。
此地的方小桃,就坐在李奇火的对面,扶着李奇火的臂膀,泪水涟涟。
重伤的李奇火已经不能动弹,他的神情灰暗,似乎有些神思不属,让人惊奇的是,那具重伤他的仙僵也在床上,就躺在了李奇火的身边。
见我进来,李奇火的神情一亮,用嘶哑的声响唤道:“张明泽!”
我倾身向前道:“我在这儿……”
李奇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说给你!”
我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在听!”
李奇火又看向方小桃道:“小桃,你出去!”
方小桃抬起泪眼,怔怔地看着李奇火。
李奇火又说道:“你出去!”
方小桃起身慢慢地往外走。
等到方小桃出去之后,李奇火说道:“张明泽,你试着用灵识在感应我的全身……”
我催动灵气,在李奇火的全身感应了一遍。
李奇火问道:“是不是没救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李奇火说道:“都这时候了,我想听真话!”
真话就是,他的身体与元神都被仙僵伤了,伤口便及全身,身上的生机正在缓慢消逝,元神也在飘散,已经没救了,我如实说道:“嗯!”
李奇火的脸上丝毫也没有悲伤的意思,他指着身边的仙僵说道:“知道他是谁吗?”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
李奇火说道:“我们曾在一个洞中学艺,他是我的师妹!”
听到这里,我楞住了:“你的师妹害的你!”
李奇火没有回答我,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已的世界里,说道:“念晴师妹,自从我知道四重天的仙僵都是当年的那一拨人,我就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终于让我找到了”
“念晴?”我问。
李奇火仍旧自顾自说道:“当年我弃你而去,一定让你伤透了心吧,事实上,从到无极空间的发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但是木已成舟,没有办法反悔了,这么多年来,你恨我吗?”
李奇火伸出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已经被罡元火烧成一片焦炭的脸道:“数千年的时光匆匆,不知道你曾面临多少痛苦与忧伤,我千万次地想过我们相逢的场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也好!”李奇火说道:“当年我欠你的陪伴,现在还给你罢!”
仙僵的尸体一地动不动,像是和李奇火一样,似乎在回味着过去。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过来,李奇火为什么会有那么悲观的想法,他虽然没有找到念晴师妹,但是四重天仙僵中出现的熟悉面孔让他预感到了什么。
而被带回大本营的仙僵,在本能意识之下追逐着熟悉的的气味而来。因此越过了那么长的距离与李奇火相遇,李奇火被她抓伤不治,看似巧合,却似在还数千年前的离弃之债……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此时李奇火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忧伤和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最爱的人赐与的,念晴师妹抓伤了他,也就是说,她仍然在乎他……
这也许是臆想,也许是仙人与仙僵之间的某种感应,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奇火说道:“我本来想要上到九重天去找她,原来她在半路等着我呢,看来,我不必要那么辛苦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是别扭,李奇火的念晴师妹变成僵尸时虽然丑得看不出是男是女了,但是也比眼前的模样好看百倍,而将她烧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李奇火慢慢地从回忆中醒过来,看着我说道:“张明泽,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成为仙僵吗?”
这个我当然想知道,追本溯源,也许仙僵的解决方案就藏在那里面,我问道:“李老头……咳咳,李老先生,你有办法?”
李奇火点点头说道:“但是得你帮忙!”
我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奇火说道:“将你的神识种入我的元神之中,然后将我的元神送入念晴师妹的身体里,我会化做她身体里的星空海,在星空海里,你将会感应到一些东西,时间很短暂,不超过十秒!”
我问道:“然后呢?”
李奇火的目光透过破烂的蓬顶看向远方,慢慢地说道:“然后星空海会消失!”
那也即是说,李奇火消失。
方小桃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冲了进来说道:“师父,你不要徒儿了么?”
李奇火笑了笑,伸出枯枝一般的的和,抚摩着方小桃的脸说道:“师父找到了你的师母,你高兴不高兴啊?”
方小桃抹着眼睛,说道:“高兴……”马上又摇头“我不要离开师父”
李奇火点点头说道:“人生很漫长,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很多的过客,为师我就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走完这段路,为师走不动了,不想走了,因此只能告别!”
方小桃孩子般地呜呜地哭起来。
我也是活久见了,说实话,认识小桃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可见她对于李奇火的依恋。
李奇火抹着小丫头的脸,说道:“你的性子冷傲,又急燥,将来一定要将这些毛病都改掉,不然的话,以后恐怕会吃苦头!”
方小桃仍旧是哭声不止。
李奇火向我使眼色道:“明泽,开始吧!”
李老头心不坏,可以说是个老好人,想要他要离开,还真有些伤感,一路来,从无极空间到上到天界,许多的回忆涌上心头,我咬咬牙,伸手握住了李老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