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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风兮兮都没从陈金虎和沈志全嘴里打听出来什么,沈志全根本不知雪儿姑娘这人,倒是陈金虎听说过,“风神医,这我也是听人说的,说雪儿姑娘是从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说是来云盘镇寻亲,当然,这也只是听说,说说而已,也不可信。”
雪儿是从京城来的!?风兮兮傻眼了,眉头蹙成一个疙瘩,雪儿现在一声不响的回去,肯定是家里出来什么事。
京城?柳柳和师妹都去过京城,饭后风兮兮抓住风细细问,“师妹,京城离这远吗?”
风细细点头,“嗯,京城好远啊,师兄,坐马车晃的我头都晕了,怎么?师兄,你也想去京城玩吗?”
风兮兮目光坚毅的眺望远方,他不是想去京城,他是一定去京城!
“师兄,你看什么?”
“师妹?”风兮兮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你觉的呆在柳柳家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有好吃的好玩的,嗯,你怎么了?师兄?咱去后山玩扔沙包吧,那个可好玩了。”
有柳柳陪着她,师妹是真的开心,风兮兮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嗯,师妹,师兄还有些事要办,你去找柳柳玩。”他要到镇上确认一下雪儿是不是真如陈金虎说的是从京城来的。
柳柳柳叶都在堂屋里,大人们好无聊,她才不要去,风细细撇嘴,没人玩她就自己踢沙包。
小红小绿撤掉盘子清洗过后,泡了壶绿茶端过去,为众人倒上一杯,柳柳小口小口呷着。
陈金虎静坐,手指敲打着茶几,眼神在柳柳身上飘忽。
沈志全心急,这陈公子在这,姨娘更不敢提娶表妹之事,和姨爹说起话来,话里话外都是让柳大郎催促陈金虎回去。
陈金虎怎么可能回去,他要等,等柳絮从她外婆回来,看看是不是退了亲之后俩人再见面他是不是真的不会起红疙瘩了。
柳柳知道陈金虎什么心思,眼角抽了抽,趴在柳叶耳边低语。
柳叶笑着点头跑出去,和风细细在大门口玩沙包,等见到二叔一家回来便喊柳絮柳柳灵柳芙来玩,肖氏提着篮子等柳二郎开门,“去吧,你们都去玩会吧。”
柳絮没想到会再见到陈金虎,尴尬的笑笑,立在柳柳身后。
沈艳玲在床上缓过劲,简单的喝碗稀饭,人又来了,见柳絮在,脸色沉了下来,这丫头,都退亲了还不死心,哼,贱人!都是贱人!
柳四郎见陈金虎还在,目光阴森带着戾气,恶狠狠的瞪过去。
陈金虎冷哼一声,视而不理,柳絮也见了,目的也达到了,便起身向柳大郎告辞,他要回去静等,看身上还起不起红疙瘩。
柳柳和柳絮对视笑着,风细细这次根本没再用药,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沈艳玲午饭没吃好,抓起筐子里的干果吃了起来,柳四郎冲着李氏喊姨母,“还有什么吃的吗?”他肚子也饿了,吃干果不顶事。
姨母?李姨娘惊愕。
李氏扯下嘴角,干笑,“饭顿都过了,还能有啥吃的。”
柳四郎不死心,“没啥吃的,再去做些,你看给艳玲饿的。”
李姨娘想起身去厨房,今天的饭菜还剩了不少,热热还能吃,李氏拉住她。
“你也知道艳玲饿啊!?你说艳玲嫁给你,你们家让她挨饿,你们这不是虐待她吗!”
说的好,柳柳在心里伸出大拇指为娘点赞。
柳四郎气急,脸红了白,白了青,支吾着说些不是理的话,沈艳玲拽了他一下,“姨母,大家兜误会了,我吃的饱着呢,咋会饿呢,我只是喜欢吃这些干果。”说着抓起一把山楂继续吃了起来。
沈志全心急,都不把他的事当成正事,指望姨娘是办不成事了,还得靠艳玲,“妹妹?”
沈艳玲白他一眼,心急啥。
柳柳也心急,不顺眼的人看着硌眼睛,向姨母说声失陪会,拉着柳絮回后山找风细细她们玩。
柳大郎不在,柳柳也出去了,这下说话方便了,沈艳玲端着筐坐到姨母身边,“姨母,我姨娘没给你说吗?”
说啥,李氏不解的看看自己大姐,“有啥事?”
李姨娘支吾,“没啥事,艳玲,别说了。”
沈志全脸色阴沉,“怎么不说,艳玲,姨娘不说,你说!”
“倒底是啥事?”李氏看着几个人,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好事。
沈艳玲轻蔑的笑浮现在眼里,“这是好事,姨娘不说我说,姨母,我娘说了,只要柳柳嫁给我哥,我娘会把我哥分出去,让姨娘跟着我哥和柳柳单独过。”
求娶柳柳,沈志全还不死心!
李氏腾的站起来,怒的脸色发青,“艳玲!志全!你俩三岁小娃,分不出个好歹来,分不清谁把你们生出来,在外人面前,你们可以喊姨娘,可现在在自家人面前,你们还一口一个姨娘,喊别人娘倒喊的热乎,你让你娘心里咋想,你娘剜心不剜心!”
沈艳玲撇嘴,心里嘟噜,她就是个妾,就该喊姨娘,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我和哥还嫌丢人呐。
柳四郎摆书生谱纠正李氏的错误,“妾生的就是主子,在大户人家,妾就是下人,就是个玩意。”
“说那是放屁!”李氏咬着牙根吐出一句话。
李姨娘眼眶布满泪水,微张着嘴,喉咙像是哽住了一样,话说不出来。
沈志全心里愤恨,“扯那么多干嘛!姨母,你说句痛快话,柳柳倒底嫁不嫁?”
“不嫁!”
柳柳大步踏进来,嗤笑道,“沈志全,就凭你一个人渣,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敢嘲笑他,顿时,沈志全怒不可遏,怒吼道,“你一个乡下丫头,嫁到镇上还不知足,还妄想啥,也想当大户人家的妾,当个玩意!?”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从外面回来的柳大郎和李氏一致同声,柳大郎更是气的一巴掌扇过去,“你给我滚,我柳大郎家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亲戚!”
沈志全一个踉跄,眼冒金星,扶着椅子才算站稳,心里又气又怕。
沈艳玲皱眉,哥的臭嘴又坏事了,“姨母,姨爹,你们误会了,哥是爱之心切,怕柳柳走上弯道,才说了过分的话。”
“你也滚!”沈艳玲也不是啥好东西,李氏看见他和柳四郎都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撕破脸面了,也不用装有亲情了。
没逮着狐狸倒惹了一声臊,沈艳玲气急,“好!姨母绝情,就别怪我做小辈的不敬!”沈艳玲怕再呆下去吃亏,气哼哼的走了,柳四郎摇头晃脑跟上,“愚蠢之夫,真是岂有此理!”
柳柳让娘劝大姨母留下来,李姨娘心里忐忑不安,事弄成这样她也不敢回去见那沈夫人,便听了妹妹的劝,住了下来。
柳柳让柳林把沈志全扔到毛驴车上,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回去告诉你那‘娘’,从此以后他们沈家再没有李姨娘,想要多少银子,让她来柳家村找我柳柳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