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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施芸的身份,显然的是不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宫中的好,若是被萧婉那里的人看见了,只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施芸,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没事,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萧婉的宫中。”如醉虽然身上是有些疼痛难忍,但是大脑还算是清醒。
同样的,施芸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因而这个时候,为难的看了一眼如醉,虽然是担心,但是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尤其的还是自己的身份,以及已经恢复了的事实,这些,都是不能够被外人所知晓的。
“姑娘,您自己小心一些。”施芸也没有过多的耽误,当机立断的离开了,如醉的情况也是耽误不得的,她就更加的是不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醉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方才那么一大段话,当真的是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好在施芸比她想象的,要聪明的多,没有在这个时候,强硬的要留下来什么的。
等到施芸离开的时间比较的久了,如醉才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白,还有人么?”如醉有气无力的对着小白说话,这个时候的她,身侧可以指望的,也就只是剩下了小白了偿。
“喵呜……”小白缩在如醉的脚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生怕是将如醉给弄疼了。
小白没有躲躲藏藏的,反而是直接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如醉明白小白的意思,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尽快的离开比较好撄。
容尘这个时候,大约还是在萧婉的宫中用膳。
“嘶——”一个起身的动作,让如醉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的龇牙咧嘴,却已经是疼的深入骨髓,却还是掩饰不了心里的酸楚,就好像是一股源源不断的发泄口,冲击着如醉最敏感的神经。
“小白,小声一些。”如醉轻声的嘱咐了小白一句,按捺住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顺着宫墙慢慢的摸索着,朝着萧婉的宫殿过去。
萧婉是南宫柯的宠妃,所以这萧婉的住所离着南宫柯的宫殿并不是很远,她虽然的是对这宫中的布置环境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对于萧婉的宫殿,却是一个例外。
小白自然知道这事情的危险性的,所以在如醉的身后,十分的小心翼翼,倒是如醉自己,似乎有着一种随时的都要倒下来的感觉,浑身上下的伤口,随时的让她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在如醉想要放弃的时候,萧婉的宫殿,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如醉的面前,就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如醉的眼中,都开始有着微微的光泽。
屋外,把守的侍卫都没有几个;屋内,更是少有人走动。估计是因为容尘的缘故,每一次的这个时候,萧婉都会将自己宫里的人给屏退的差不多了,就是为了不要有太多的言言碎语传出去。
如醉顶着满身的伤痕,只要是一想到了容尘就在里面,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一下子的就被冲淡了许多,“小白,当心不要被人看见了。”
小白蹭了蹭,都没有说话。
院落之中。
萧婉此时正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死死的窝在容尘的怀中,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的干涸,双手环住容尘的腰际,看样子,已经是哭过了。
“萧婉,男女授受不亲。”容尘皱眉,对着这样的萧婉,简直就是无从下手,没有办法将她给挪开,从前的萧婉,似乎是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爷,你是不是嫌弃妾身了?”萧婉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哭腔,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泪痕,方才南宫柯的人派人过来,说是如醉已经逃跑了,让她好自为之,只是没有想到,这速度是这么的快。
不是说,她受了鞭刑么?
容尘微微的皱眉,从幼时的时候开始,他对于萧婉的要求,就大多的没有拒绝过,如今是这个局面,也是一样的没有办法去拒绝,更加的是没有办法去想些其他的。
“自然不会。”对于萧婉,他从来的都不会有什么嫌弃的意思,只是今日,对于萧婉这样的靠近,莫名的就是想要逃开,若是从前,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萧婉给了他的感觉就好似是故意的一般,方才分明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突然的就靠了上来,让容尘微微的有些不习惯,更加的是生出了一丝排斥的感觉。
萧婉顺着容尘的怀抱,将自己的身子更加的紧了几分,还是略微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但是其面容,早就已经是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桑如醉,应该是已经出现在了宫门口了,她刻意的在今日的时候将手下的人放出去了许多,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个时候,让人看见。
尤其是,让某个人看见。
果不其然,屋外的如醉,满心欢喜和信任的到了萧婉的门外,掩饰住身上的疼痛,想要出声的时候,却是直接的看见了被容尘死死的抱着的萧婉。
郎才女貌,惊为天人。
当真像是一家人的模样。
如醉的心口一滞。方才的那种言语不明的感觉,一下子的冲击到了大脑,身上的疼痛感,也开始以数倍的速度在蔓延着,很快的,一直的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理由,似乎是变得十分可笑了一般,一时间,如醉不由的就是有些急火攻心,整个人的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站着的好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在小白的面前倒了下去,小白直接的就是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的趴在如醉的耳边,以及如醉的身上,一声一声,很小声的猫叫声。
它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如醉之前和它说过,是不可以太过于的大声的。
面前的人,早就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小白心急了,绕着如醉不停的转圈,甚至于不惜站到了如醉的身上,将自己身上的毛发都给染红了。然而,地上的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院中,萧婉小心翼翼的向容尘吐露着自己的不快,死死的搂着容尘的腰际的双手,也是微微的放开了一些,物极必反,很多的事情,既然目的已经是达到了,就应该学会适可而止。
容尘微微的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解开,心里的不快反而是更加的被放大了几分,方才,他好像是听到了如醉的声音,不过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的就没有了。
“喵!”一阵尖锐的猫叫声,在两个人还没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直接的是冲到了二人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容尘,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骇人。
容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是小白。但是,却是浑身带血的小白。
容尘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的察觉不好,顺手的就是将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的萧婉狠狠的甩到了一边,直接的是将小白给抱了起来,心急的询问,“小白,是不是如醉出了什么事情了?”
萧婉征征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再看着浑身血迹脏污的小白,就这么被容尘肆无忌惮的抱在了怀中,直觉就是不好。他的着急,显而易见。
小白死死的盯着容尘看着,没有开口也没有什么动作,它在观察,刚才眼前的人可是和萧婉那样的亲密,要是去伤害自己的主人可怎么办才好?
过去的小白一直的跟在如醉的后面,所以对着容尘,一直的都是十分的信任的,但是现在,显然的是不一样了,不要说是如醉,就是它,对于容尘的信任度,都是降低了几分。
容尘心急看着小白一直的没有说话,就更加的是心急,“小白,说,是不是如醉出事了?”容尘似乎的是有些急的昏了头,对着一只猫,下意识的就开始逼问,完全的是将身侧的萧婉给完全的忘记了。
萧婉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看着容尘怀中抱着的小白,生生的是放弃了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忍不住的开口,“爷,您这是……”
然而,萧婉的话还没有问完,容尘显然的就是冷静了下来几分,鼻尖处充斥着的血腥的味道,一股脑儿的都传到了容尘这里,而且血腥的味道慢慢的越来的越浓,比小白的身上的味道浓重的多。
容尘随手的将小白给丢了下来,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衣袖,被一直手指给死死的抓住了。
萧婉不死心,这样的情绪,之前从来的因为她才会有的,现在都给了另外的一个女子,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容尘皱眉,看着自己衣袖上面的小手,不耐烦的开口,“萧婉,放手!”他现在对于萧婉,当真的是一点的耐心都没有了。
萧婉脸色一白,咬牙,“爷,您……”
还没有等萧婉的话说完,容尘直接的收回了自己的衣物,没有半分的犹豫,“萧婉,好自为之!”若是说之前他还完全的没有想到这个上面来的话,但是现在,萧婉一再的阻止他,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可就当真的是不应该了。
只怕是从晚膳的时候开始,这就是一场布置的不是十分的高明的布局,但是,偏生的是简单的布局,却偏生的是让他们掉了进去。
萧婉伸出去的手直接的横隔在了半空之中,半天的没有反应,浓重恨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似乎是要将她给吞灭了一般,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容尘的话,就像是魔音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容尘这个时候,自然的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身后的萧婉,几个跨步的就走了出去,毫不意外的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如醉。
容尘的心里,下意识的一紧,想要将如醉给扶起来,都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是在不停的颤抖,如醉是趴着在地上的,背后的衣物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连带着她背后大片的肌肤都是破烂的,完全的是找不到一处好的地方。血液有些的是干涸的,有些的伤口又开始裂开了,往外面不停的渗透着血液,混杂着些许的泥土和杂草,显得惨不忍睹。
如醉应该是带着小白,在草丛里面躲了很久的时间才是。
容尘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的是将如醉给抱了起来,一只手拖住了如醉的脖子的部位,另外的一只手,直接的是拖住了如醉的腰部,尽量的是避开了如醉背后的伤口。
容尘的脚下使力,正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白,微微一愣,“小白,自己跳上来。”
若是将小白留在这里,只怕也是不安全的。
小白当即的是心领神会,直接的趴在了容尘的肩膀上面,下一刻,容尘就已经是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让人肉眼几乎都是看不见的地步。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一直的在萧婉的耳边回荡着,“萧婉,日后你我不必见面。”这是容尘留给她的最后的一句话,他已经知道了是因为自己,桑如醉才会受伤的么?
如今,爷居然的是为了桑如醉,对她尽是如此的狠心!她忍辱负重,在南疆留了这么多年,被一个桑如醉给抢先了,她如何的能够甘心?
萧婉看着容尘抱着桑如醉离开的方向,目光中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几分凶狠的意味,她自己就是神医,但是自己是不能够给自己医治的,最好,南宫柯的那些刑法,能够让桑如醉永久的都醒不过来!
这边,萧婉站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已经是任由着无边的气氛将自己给吞噬着,完全的是没有任何的抵抗的能力。
然而,另外一边,容尘则是小心翼翼的将如醉给趴着放在了床上,如醉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分的多,大约是因为趴着的缘故,所以背部的伤口是最为严重的。
容尘小心翼翼的将如醉背后的衣物给剪了,露出了大半个后背,皮肉外翻,混杂着泥土和灰尘,已经所有的血液,看的容尘是心惊肉跳的,“卓方,去给爷找一个太医过来!”不行,这么严重的伤势,他还是没有办法,从前无论身边是谁受伤了,或者是他自己受伤了,都是如醉包揽好了的一些,但是如今,病了的人换成了如醉,他的身边,那些所谓的医者,似乎自从如醉来了以后,所有的庸医都被他给屏退了。
“是,爷,属下这就过去。”卓方自然的是在外面听到了容尘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方才爷将夫人抱回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见,夫人的情况,的确的是非常的糟糕。
“唔……疼。”如醉皱着眉头,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胳膊给抬了起来,但是却因为太过于的疼痛,完全的没有办法做一些大幅度的动作。
如醉并没有醒,刚才的那样,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声音而已。
容尘看着如醉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的伸手,将如醉的眉头微微的抚平了,声音哽咽,“如醉,没事了。”
就连小白都在一边,很小声的叫了一句,都没有敢太大的声音。生怕是打扰到了如醉。
容尘看了一眼小白,和如醉一样的狼狈,不过是比如醉看起来好了很多,估计在关键的时候,如醉还是将小白给护着了。
“小白,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调虎离山之计,玩的当真的是不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是被萧婉给算计了一下。
小白默默的看了容尘一眼,听懂了容尘的话,但是却没有办法说的出来,只是很快的将容尘的位置给挡住了,然后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上面有着一块新的包扎的布条。
容尘皱眉,伸手见小白腿上的布条给扯了下来,有些许的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似乎,是施芸的衣物。
看来,是因为施芸也在他们的手上,所以如醉才会这般的不反抗,逆来顺受。容尘将那一小块布条给死死的捏在了手中,这一看就是如醉的法子,她大约的也是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不来的,所以就想要用小白来传递消息的,估计是想要将他们给引出来。
却是没有想到,小白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她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只是,这施芸的衣物出现在这里。
容尘自然的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在被动的情况下,就更加的是不能够一直的等着,因而,直接的就是将背后的人给唤了出来,“沈安。”
“爷。”沈安的声音,也是直接的就从屋外传了进来,这些人,其实一直的都在,虽说是看不见他们的存在的,但是实际上,都是在容尘的身后,随时的等候着吩咐。
“去查一下,今日他们是怎么将施芸给带走的?”如果不是因为用施芸来威胁如醉的话,凭借着他的影响,如醉是一定的不会伤的如此的严重。
而且,施芸和南宫衍的身份,究竟有没有暴露,他也也是必须的要知道的。
“是,属下遵命。”沈安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黑夜中,爷今日的心情十分的不悦,就连沈安都是处于这种十分的紧张的状态之下的,更加的不要说是其他的人了。
这已经的是半夜的时间了,因而卓方直接的就是去了太医院院正的家中,直接的是将他给待着,一路拎着回了皇宫,完全的就是没有时间去询问一下,这人是否是愿意的。
“爷,太医过来了。”沈安刚刚离开,卓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很快的,还没有等容尘回答,这院正就已经是直接的被卓方给丢进了屋子里面。
院正本来是十分的不情愿的过来的,但是面对着卓方这样的武功高强的人,只有屈服的份了,这个时候,进了屋子,他更加的是毫不意外的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直接的从自己的脚底一直的充斥到了大脑,一股逼迫的感觉,直接的压迫着他,让他十分的有压力,还不得的不去做。
这种感觉,只是平时的时候在早朝上对着皇帝的时候会这样,今日,这样威慑的感觉,居然的是比皇帝那里还要来的有震慑力。
“容,容公子,参见容公子。”院正有些胆怯,战战兢兢的。
容尘十分的不耐烦的看了院正一眼,死死的忍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快去给夫人医治!”声音中,绷紧了怒意,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害怕,就这样的,还能做南疆的太医院院正?
当真的是连如醉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本来,身后死死的顶着容尘的目光,十分的有压力,就好像是自己窥探了什么不应该窥探的东西一般,夫人是伤在了背后,自然的是要查看这后背的情况的,但是到底的是男女有别,因而这容公子的目光,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然而,等到院正看到如醉的面容的时候,就更加的是紧张了,他不过一个太医院的院正,居然的是要去医治神医,还是天下闻名的神医!
“情况如何?”容尘不是没有看出来院正的紧张,他很想要发火,但是不敢发怒,只能够僵硬的用着这样的方式提醒着院正,迅速的治病救人,而不是在这里紧张。
若是这放在平时的话,容尘必然的是不会这般的好性子,只是这个时候,关系着如醉的安危,他不得的不耐下了性子。
然而,当院正开始慢慢的给如醉处理伤口的时候,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满腹的紧张,慢慢的就变成了些许的绝望,皇帝这惩罚人的特殊的性子,特殊的鞭子,他在皇帝的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是不认识。
只是今日,让他来治病的,偏生的不是皇帝,到时候若是皇帝怪罪下来……
院正突然的是不敢继续的想下去了,他现在若是不治,只怕是不能够走出这个门的,相反的,若是继续的话,皇帝一旦震怒,首当其冲的必然的就是他。
他如今,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地步,却也是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