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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弟?”如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果不其然,当真的是和卓方长得神似,就连这身上给人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卓方身上的杀气更重,至于他,身上的儒雅之气更重,这或许就是容尘为什么会选择他来假扮自己的原因。
“几可乱真。”如醉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了容尘带她过来的原因,的确,眼前的人,的确的就是可以以假乱真,想要瞒过这些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绝对的是足够了。
“多谢夫人。”将脸上的面具给扯了下来,卓业也就自然的是将自己的声音给恢复了到了原来自己的声音。
“老奸巨猾。”如醉对着容尘,给出了如下的四个字评价,在她看来,容尘这样的人,就是老奸巨猾,几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好了,才会选择动手,否则就是绝对的不可能动手。
容尘倒是很满意如醉的这个评价,心情不由的是大好,“多谢夫人如此评价。”说完,还很好心的赏了如醉一个拥抱,完全的就是不管不顾。
如醉无奈,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爷。属下先行告退。”卓业始终的是低着头,没有敢抬头看着爷和夫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看来,卓方说的不错,爷在夫人的面前,完全的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平素里面的稳重全部的都是给丢到了天边去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够在爷的面前随便的出现,以免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因而,还没有等容尘开口,卓业就已经是十分自觉地离开了,在如醉的眼中看来,完全的就是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容尘,你是不是故意的?”如醉只觉得,在容尘这帮手下的面前,她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脸面可言了,统统的都被容尘给丢尽了,不给她一点的活路。
“自然没有,爷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容尘越发的喜欢逗弄如醉,看着她张牙舞爪却没有办法的样子,总是能够让他心情愉悦。
“你是什么都没说。”如醉不由的就有些咬牙切齿,他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足够的是让身边的人全部的都明白了,还用得着开口说么?
“爷的属下。自然的要有几分眼力见。”
“你的意思不就是,没有你的脸皮厚,知道避避嫌,躲开了。偿”
“……”
和容尘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如醉偶尔的,也是能够扳回那么一两次的。
表面总是风平浪静,但是这几日,如醉却总是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所以她总是比从前,更加的对容尘形影不离。
即将到来的北狄之旅,她没有丝毫的准备,更加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南疆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几乎就是与日俱增的增加了起来。没有丝毫的减缓的意味。
*
翌日。
南疆的一切的事物,已经的是开始走上了正轨,今日是南宫斐登基以后第一次上朝,但是这一次,上朝的时候,宰相的位置上面待着的,就已经是卓业了。既然的是要做戏,就意味着,必须的要做足全套。
然而真正的如醉和容尘,早就在皇帝给卓业赐了府邸之后,住到了宰相的府中,在皇宫里面到底的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如今的南宫斐,到底的不是曾经的南宫衍,对于容尘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的南宫斐,更多的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但是就算是傀儡,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的话,他一样的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的告知。
“爷,不好了,出事了。”
如今的如醉,最害怕听到的,莫过于这样的几个字。
不好了,出事了。这几乎就已经是成了卓方出现的口头禅了,但是这一次,如醉却是没由来的恐惧和紧张。
“爷,这是从北狄传过来的消息。”卓方这一次,都没有等容尘回答,直接的就是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递到了容尘的手上,这消息刚刚的是从北狄的皇宫传来。
北狄的皇帝消失许久,在一月之前,突然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而且是铁腕手段,直接的是将北狄的朝局上的那些白拿俸禄的人给撤了大半。
其实,这半年多以来,北狄的朝局,一直的都是十分的神秘,几乎已经是有半年多的时间,都是北狄的几位大臣掌管北狄的大小事务,至于北狄的皇帝北禺天,表面上是说身体欠佳,在外调理身体,但是实际上,北禺天不再北狄的事情,几乎的就是人尽皆知。
皇帝不再,那些胆大包天的朝臣们,自然的就是会借着这个时间,将自己的势力迅速的扩大,一时间,北狄的局势混乱,但是却依旧的不见皇帝的踪影。
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个月以前,皇帝北禺天突然的就回来了,更是将这段时间以来,那些胆敢胡作非为的官员们纷纷的治罪,这一举动,直接的是在北狄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百姓们更是纷纷称赞皇帝的英明,更加的为了将这些人的真面目给暴露出来,不惜自己离开皇城多日。
然而,这一切,的确的都是北禺天的计谋,若是说旁人不知晓,但是容尘,却是一定的知道的。
北禺天一直以来,都是这几个君主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他登基的时日并不是很长,不过才一年之久,更加的是在登基之后,就直接的是消失了半年之久,这段时间以内,容尘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侵入过北狄,更是派人想要抵达北狄的皇宫,但是最后,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北狄的皇宫里面的确的是有他的人,但是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的就没有一个是可以在重要的职位的官员。
在多次的无功而返以后,容尘几乎就是可以确定,北禺天的消失,不过就是一场戏,为的,不过就是要将朝中那些人给揪出来,顺便的是将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给提升,从而就可以赢得民心。
至于北狄的朝中,那些被处置的官员之中,很多人其实都是北禺天一早的就知道的,他一直的没有说,不过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绝佳的好时机。
但是,北禺天消失了那么久,这个局布置了那么久,却偏偏的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若说这是巧合,放在旁人的身上,他或许的会相信,但是放在北禺天的身上,他绝对的不会相信。
见着容尘的脸色越来的越不好,如醉知道一定的是出事了,她看不见容尘手中拿着的书信上面的内容,所以也就只能够直接的询问了。
“容尘,出什么事了?”
“北禺天回宫了。”容尘看着如醉,终究回去北狄的事情是躲不过去的,所以这个时候了,容尘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的隐瞒下去。
“北禺天?是谁?”如醉一下子的没有反应过来。
“北狄的皇帝。”容尘将手中的书信给收了回来,满脸的沉重。
一个皇帝,回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尘将收好的书信递到了如醉的手上,示意她自己看。这北狄的局势复杂,当真的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若是说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几乎都是他容尘占据了主导地位的话,那么这以后在北狄的日子,就是和北禺天真的较量的时候,势均力敌的较量。
如醉几乎是扫视着的看完了上面的大概,字里行间之间,可以很明显的看的出来,这个北禺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几个皇帝,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这北禺天,一定的还有其他的事情,足够的是让容尘这般的不安稳。
“如醉,你可知道,北禺天是谁?”容尘也知道如醉好奇,因而这个时候,他就率先的问了出来。
如醉的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那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一下子的就席卷了全身上下,心里几乎就是有着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要去听,不要去听。
但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如醉几乎就是硬着头皮问下去的,“北禺天,是谁?”
“他还有一个名字,上官亦。”容尘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在如醉的心里,就如同是激起来了千层的巨浪一般。
上官亦?上官亦?
这个名字已经是太久的没有被提起来过,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了,还曾经的有这样的而一个人存在过。一个,让她莫名其妙的就讨厌着的人。
上官亦在药王谷的比赛的时候出现的突然,但是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将桑木怡都给打败了,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将千日醉的解药制作出来,后来,在东陵的时候,他偏生的又是成了东方浩请过来的医者,最后却还是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如醉和上官亦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那种油然而生的厌恶的感觉,如醉却是一点的都不会忘记,上官亦这样的人,太过于的危险,让人看不透,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这就是当时,如醉最直接的感觉,如今看来,她的感觉没有错,上官亦的身份是迷,当时是连容尘都没有调查的出来的人。
猛然间,如醉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容尘,你的意思是,北禺天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就是化身上官亦,在,在你的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上官亦这人当真的是隐藏的很深,和容尘,几乎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嗯。”当初,知道了北禺天的身份的时候,他一样的是震惊,也很清楚的明白,北禺天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东陵的时候,他之所以的出现,应该的是想要破坏他的计划,但是最后却没有成功,所以最后上官亦选择消失。
但是现在,他最后的目标必然的就是北狄,一个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对手,在这个时候,必然的是难以对付。北狄,如今就是一个铜墙铁壁,他想要安稳的突破,必然的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醉几乎就是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人,当真的是太过于的可怕,试想一年,一个是自己要对付的对手,却一直的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将其他的对手给解决了的过程,自己却一声不响的看着,这样的人,当真的是蛰伏的太深。
“现在,打算怎么办?”如醉开始有些不确定了,她总算的是明白了容尘为何会将北狄放在最后对付,若是说现在的这几个国家就是容尘的囊中之物的话,那么北狄,就是上官亦和容尘之间的争斗物。
没有人能够确定,这北狄,最后会落入谁的手中,因为在这之前,容尘都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一方,但是这一次,几乎就是真刀实枪的争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如醉看完了,容尘直接的就是将书信给收了回来,随手的就捻成了齑粉。
的确,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爷,还有,还有一件事情。”或许这件事情,是更加的重要,但是卓方一直的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开口,这北狄皇帝的身份,开始他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知道了以后,自然的也就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了。
容尘的脸色,顿时的就冷了几分,“说。”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容尘自认为,对于自己的手下,多少的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比如说是现在这样,只是卓方开口说了一句话,他几乎的就是可以确定,这接下来的消息,更加的不好。
卓凡心知这是发怒前的征兆,急忙的跪下来请罪,“请爷恕罪。”
卓方没有抬头,而是直接的将自己怀中的册子给递给了容尘,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爷,这是北禺天专程派人送过来的。”
方才的书信是他们自己的人派人送来的,但是同一时间到达的,还有北禺天的使者,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卓方的脚下,忍不住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不想要继续的留在这里。
爷一般的不发怒,这若是发起火来,他可没有招架的住的本事。
容尘随意的翻了翻,“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心里大约的是有些数的,但是还是问了出来,“这是什么?”
卓方在心里暗暗叫苦,爷分明的就是知道的,这还要过来问他,可不就是把他朝着火坑里面推么?平日里这夫人还能帮衬一下,今日,只怕他是没有人帮衬了。
如醉好奇,下意识的就将容尘扔下去的册子给捡了起来。
册子上面条条框框的罗列的很清楚,各类的绸缎,首饰,珍珠,以及各式奇珍的数目,都标注的很清楚,足足的写了满满的一册子,如醉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手上的东西,一定的是北狄国库的账本才是,写的这么的清楚,数额如此的庞大。
不过,如醉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瞬间的就被卓方的话,给打回了原地。
“这是,这是北禺天,给,给夫人的,聘礼。”最后的两个字,卓方几乎的就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话,声音小的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听得见,但是无奈的是,这两个字的分量实在的是太大,让如醉想要忽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醉几乎的就是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样,冲着卓方,和卓方刚才的小声的说话的声音,简直的就是天差地别,“你说什么,聘礼?”她是耳朵出了问题么?
上官亦,给她下聘?
卓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样的消息,谁来禀报,就是谁倒霉,可偏偏这样的差事,还就是落到了他的身上,想要拒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夫人震惊,他的话,还是不得的不继续的回答下去,“启禀夫人,是聘礼,您没有听错。”卓方几乎的就是认命一样的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如醉的脸色僵了僵,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卓方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相比较与夫人的歇斯底里,爷的沉默寡言,才更加的是让人受不了,头皮发麻,爷越是平静少言的时候,就是他越生气的时候,卓方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的感觉,一点的都不夸张!
“爷……”但是这样的僵局,总还是要有人来打断的才行,现在,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继续的开口说话。
容尘没有任何的动作,如醉在震惊之后,也算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这时候,自然的是感觉到了容尘的不对劲,心里,也是下意识的颤了颤。
“聘礼,北禺天是皇帝,如此大的聘礼,是要明媒正娶?”容尘的话中,分明的就是没有半点的责怪的意味,但是如醉却是深深的听出来了生气的前兆。
不怒而威。
容尘现在的状态,就是将这四个字给发挥到了极致。
卓凡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继续的回答容尘,这个时候,但凡的他要是想要躲开的话,这最后的结果,绝对的只会是更加的糟糕,绝对的是如此。
“回爷,北狄使者,说是,说这是他们的皇帝,给他们的皇后下聘。”卓方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闭了闭眼睛,今日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是做好了,被爷惩罚的准备了。
摊上了这样的差事,他也是倒霉。
皇后?!
如醉的脑子,瞬间的就有些懵。下聘,还是皇后?
上官亦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当初那种对上官亦极度的抵触的感觉,在这一刻,被无限制的放大,紧接着就是充斥了自己整个脑海。
北禺天接手北狄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府中压根就没有自己的正妃,后来朝中的老臣想要皇帝纳妃子,充盈后宫的时候,北禺天却是直接的消失了,因而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被搁置了下来,因而,这北狄的皇后之位,的确的还是空闲着的。
“皇后?”容尘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个让人看不真切的笑容,如醉在一边,就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她纵然的是和容尘在一起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实际上,容尘发火的样子,她是真的没有见到过几次,或者说,这种分明的就是有很大的火气,但是某个人就是不愿意发出来的感觉,更加的是让人发怵。
“回爷,是,是的。”卓方抬手,将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忍不住的擦拭了过去,不由的就是有些心惊胆战。说话都不是敢大声,他跟了爷这么多年,要说对爷的了解,可算是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他,但是现在,他居然的是一点的都看不透,爷到底的是在想着些什么,按照他的想象,爷应该的是大发雷霆才对,就算是生气的时候很平静,但是也绝对的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完全的是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北禺天对如醉,当真是情深意重。北狄的大臣,竟然也同意,他们的皇帝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当皇后?”容尘说话的口气,完全的就好像是平时的时候在聊天一样的轻松简单,但是问出来的话,卓方分明的就是不想要回答,但是又不得的不去回答。
卓方深深的呼了口气,尽量的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据说,据说是不同意的,但是皇帝一意孤行,北狄的大臣,在宫外为了让皇帝收回旨意,据说是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有些撑不住的老臣都晕了过去,皇帝直接的是将那些晕过去的臣子给撤了官职,逐了出去。”这一来二去的,就是那些实在的不愿意的臣子,也没有人再敢去反对皇帝的决定,就是这其他的决定,也没有人敢有反对的声音。
北禺天的法子太过于的直接,这样的铁血手段,直接的是将北狄上下,所有的人只听皇帝的命令,再没有任何的有私心的人,胆敢在北狄有什么小动作。
“这么说来,如醉这皇后,是当定了的?”容尘将如醉手上的册子给收了回去,搁在了自己的手中,慢慢的把玩着,转来转去的,看的让人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如醉看了眼地上的卓方,递过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容尘这样的捉摸不透的性子,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的是在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