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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决斗前夕
男者正是“快手一刀”王憨,他穿着一身很讲究的衣服,面无表情的望着江水似乎陷入沉思,不知他在想什么。憨,憨儿,相信我,相信我,为了我们将来好,我怎会让你做不义之事呢?”
王憨心想真是这样吗?他感到困惑不解,就凭他对弥勒吴的了解,胸怀坦荡,雍容大肚,助人为乐的弥勒吴,在江湖上传言口碑是那样的好,他能对她孙飞霞怎么样呢?既然她对他是那么的恨,非要他死不可,可见她恨他已到了不可调和的余地,那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产生如此大的恨意呢?难道弥勒吴对她非礼?唉,不可能,不可能!他知道弥勒吴既是有那个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况且孙飞霞也爱恋过他,对他有情有意,若是弥勒吴找她想与她重续旧好,是她孙飞霞求之不得,甘愿以身相许,颠凤倒凰,同赴爱河,岂能会造成现在的仇恨呢?
然而这一到如箭在弦,不能不发,这一切也不容他王憨反悔,还想再说什么,一时之间心绪纷乱,也不知该要说什么,心地踌躇,只是轻叹了一声。友情、爱情,这两种感情就真的不能并存吗?王憨两者都想兼顾,然而他却偏偏只能选择其一,这可就不只是一件令人伤脑筋的问题,而是一件令人实在头痛难办的事。
现在王憨的头真的痛了,这个毛病自从他的哑疾好了以后就一直存在,他用双手轻揉着太阳穴,再度的陷入沉默之中。消磨时间的等待,本来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等不仅能使人不耐烦,而且长久的等待会使人发狂,人就好像老了许多,暮气沉沉,心烦意乱,不知所终。
现在王憨正坐在枝叶扶疏的花木后面,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直视着百丈外的那一片沙洲,那就是他约战弥勒吴的地方。他在等时间,他在等弥勒吴的出现。他望着那无边丝雨,心里拥现出淡淡忧愁,虽说孙飞霞为他撑伞遮雨,身上没遭细雨淋,但他的心却已被雨湿透,忧愁,除了忧愁,还是忧愁!他犹如在水中挣扎的溺水者,多么想能抓住救生索爬上岸来。
他此时的心情矛盾到极点,希望弥勒吴的按时出现,又不希望他出现在他的眼前,怎么办?怎么办,思绪纷乱无主见!头昏昏,心酸酸,两人见面该咋办?后有她监视观阵,前有好友站面前,不如真戏假做耍手段,既蒙骗了她的眼,又能把友命保全,两全其美,何不这么办。
他想起了弥勒吴送给他的那把有着秘密的牛角尖刀,若是当着弥勒吴的面拿出那把牛角尖刀,想弥勒吴看到他送给他的那牛角尖刀,定会猜知他王憨的用意,可能会配合他把这场生死决斗的戏演得逼真,没有破绽。王憨想于此,摸了摸身上的那把牛角尖刀,心里似乎有了底气,决定就那么做。
别看现场那么多人,竟没有人能够发现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还隐藏着这么一个人,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他来了多久,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虽然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树上,但是他的恼子里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想那些缠绕着的那些乱麻般的件件事情,使他不得安生,使他痛苦,使他徬徨,使他无可奈何。
此人是谁?正是逃离丐帮那些人的追杀而来到这里的弥勒吴,他现在犹如丧家之犬,背负着杀害丐帮多门人的命案,而被丐帮追杀的潜逃者。他如今哭笑不得,想自己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沙洲上,没想到自己却像一个贼样的要躲在这里。
他在想,等一下王憨出现时,隐在人群中的丐帮门人,不知道会不会先有所行动。他更在想,如今祸从天降,自己平白无故的如今成了一个杀害丐帮众弟子的凶手,定会受其丐帮众人的追杀,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这往后逃亡的日子可有得罪受了。
他为之暗暗叹息,想我弥勒吴一生仗义疏财,光明磊落,为武林同道所赞誉,自感问心无愧,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更没有干什么丧天害理的事,为什么竟有人设圈套要害我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为之不得不深入的思考,从那些所经历的许多的事中理一理头绪。听话听音,出树刨根,追根溯源,他便想起了皇甫玉凤,也更想起了孙飞霞。这两个女人的影子,在他的身旁环绕,缠绵悱恻,难以忘怀,刻缕在他的心坎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难以磨灭得掉。也直到现在,他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他也才想到这两个女人之间竟好像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人就是这样,在欢乐及得意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了许多问题,也忘了许多不该忘的问题。人也只有在失意悲愤之下,才能痛定思痛的冷静下来,检点反省,考虑到许多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及一些细微得难以察觉到的过失。
弥勒吴不想则罢,今愈想愈害怕,令他心惊肉跳,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孙飞霞和皇甫玉凤两女人同样的都会使得那么一手好的绣花针?还有她们两个为什么会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以及皇甫玉凤没出门,又怎么会知道王憨约战自己一事?当然,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忘了一个最不能忘纪的事,那就是疯了而失踪的大少李彬,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皇甫玉凤的房间?
这些问题,他当初并不是没有想过,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自身的安全,他当然要小心提防,处处戒备,只是在后来他陷入了那一张看不见的情网里后,由清醒渐渐的醉了。一个醉了的人,本来就是很容易忘了许多事情。何况醉迷在爱情的蜜汁里的他,思想就迟钝下来,只想好事,就不会去想那些个不痛快的事,也不愿去想,更没有时间去想。
就像一个大男人睡一夜醒过来,发现自己尿了床,为了自尊,当然不敢对外人透露此事,自己就会反省,检点自己尿床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该怎么去防御、治疗。
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冲刷着空气中的污尘,而此时的弥勒吴的头脑,也是愈来愈清醒。从来他就是个整日嘻嘻哈哈,不知忧愁,搁枕就睡,醒来就乐的不肯花脑筋去想事情的人,这场雨已把他那要命情形给冲刷了个干净,再也高兴不起来,比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蛤蟆——百爪子挠心还难受。
他现在不得不拼命的去思考,因为他感到走投无路,已到了几乎万劫不复的地步。别说是他,任何人到了他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歩,思想都会变得敏锐起来,为自身的安全警觉起来。
他发觉到有许多事情是那么的不对劲,好像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的安排,在设计一个大的阴谋,大有黑云压城城欲催之势。他不知道孙飞霞为什么会陷害自己,对自己有此切骨的仇恨。他更已体会出皇甫玉凤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有些欠缺真诚,感到已不在那么可信,变得虚幻飘渺。
一个人一旦对感情的事起了怀疑,也就清醒的能够客观的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整个事情。他从鞋筒里摸出了一个纸包,打了开来。这四根绣花针是他当初从四个死人的脑际取出来的,他始终以为这四根绣花针是她孙飞霞使用的。现在他已经不能确定,因为就他所知,直到目前,他已经发现到了有三个人能够使用绣花针来杀人。
他弥勒吴看着这四根绣花针,看虽然是毫不起眼,但那针尖上有着褐色的血迹,说明那每一根针都丧过一条生命。他为之心慌意乱,思绪万千,这才想到昨天和二少李侠匆匆的会面时,竟忘了告诉他这四根绣花针的事。
他为之心灰意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就连王憨如此过命的朋友还都背叛了他,连以前的发小孙飞霞也对他予以陷害,在这人世上,他还能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