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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进城见闻
二少李侠见二人对己夹攻,怒火高涨,左掌来招“力推千钧”,倏地用劲气推向逼身的钢刀,右手执剑变一招“怪蟒翻身”,飞刺李安的前胸,口中怒叱说:“以二打一,算什么英雄?”
要知道二少李侠是何等之人,二人虽然武功不弱,但不能与其相提并论。二少李侠掌势一出,刮起一道刚劲之风,砰的一声,竟把张官的钢刀嘣得倒反一尺的同时,他的长剑已抵至张安的前胸。这种情形,使得二人同时一惊,身形不得不连退三步,嚣张气焰顿消,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来了克星。
二少李侠一招得手,不愿在给二人喘息的机会,随着一声长啸,剑光一领,就向对方攻去。二张匆忙应战,于是一来一往,一冲一挡,场中呈现出一片刀光剑影,打得激烈非凡。荒郊上立刻围满了一大堆行人,驻足观望。
二少李侠以一敌二,开始并不把其二人放在眼中,三十招一过,渐渐感到真力提不上去,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容他在此多想,感到越战越力不从心,额上渐渐泌出了汗。
他知道若再在久战下去,恐怕于己不利,想于此,心中焦急,长剑飞转,撩起一片银芒,向二人攻出,口中大喝道:“二位再试试在下的绝招......”说着左掌一翻来招“力劈华山”斩向了张安的长鞭的同时,右剑沉腕,正欲施出“无常夺命”要置飞刀张官的性命时,忽平空一声大喝传来:“住手——”
双方同时一惊,身形倏然停下后退拉开了距离之时,看到一条人影飞快落下。二少李侠此时已汗流浃背,正好趁机得以喘息,凝目注视,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背长剑,脸色雪白的老者,神态威严,气势沉稳地看着自己,显出一脸鄙夷之色。
二少李侠看他这付白脸,不由得联想起戏台上三国时的曹操,下意识的猜测对方必是个奸猾之辈。只见那老者视向张官和张安,问道:“本盟主闻有人闯关,可是此子?”
张官、张安毕恭毕敬站立,弯腰施礼说:“此人木子,自称江南道,不听劝阻,嚣张跋扈,强欲进城,小的只有出手阻拦。”
李二少闻听其言,心中微惊,想不到此来老者就是淮南武林盟主“一剑定乾坤”的张霸天,既是此地盟主,想来功夫定有过人之处,不可等闲视之。
张霸天鼻中微微一哼,不屑道:“朋友,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不懂规矩,老夫封城,事先已布告天下武林,难道贵盟主就没有告诉你?”
二少李侠心说,怪不得你个老杂毛叫张霸天,竟敢如此霸道,此城难道是你家的吗?不由得又激起了他的豪放不羁及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挺身大声说:“天下之路,天下人走。老丈身为淮南盟主,应洁身慎行,又非翦径毛贼,岂可不顾民怨而定下此种霸道的规矩?”
张霸天闻言,白脸发青,胸前黑须无风自动,显然气愤已极,阴森森地说:“你这小子胎毛未退,臭乳未干,竟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大胆顶撞老子。老夫此举乃是好意,比武争盟大会,系我淮南武林近二十年来重要大事,唯恐局外人入城挑起事端,若你不是奸细,就可退回不要淌这浑水,否则......哼、哼,休怪老夫剑下无情。”
二少李侠想不到这什么比武争盟大会情势竟然这般严重,予感到此里面藏着什么秘密,这就更激发他进城看端底的信心和勇气,今听到老匹夫出言不逊,更是激怒于他,掀起了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豪情,反唇相讥说:“老家伙封城竟称好意,谁会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我实在是不懂,不过我此来欲进城休息,岂能被你老匹夫一言给吓退?”
“一剑定乾坤”张霸天闻言勃然大怒,阴恻恻说:“小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顶撞老夫,我看你是老虎头上挠痒痒——命憋着哩。老夫凭盟主身份,今要教训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语声中只见他抬手一探,背后长剑嗖声出鞘,一声龙吟响处,一道剑光其寒如水,映人毛发而泛出的绿色光芒,赫然抖动于空间。
二少李侠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后退半步,暗暗称赞好剑,怪不得人送绰号“一剑定乾坤”,说不定有多少江湖高手丧其剑下,我必得小心一二。
只见“一剑定乾坤”张霸天横剑在胸,厉声说:“老夫凭手中之剑向你小子再次警告,今比武夺盟在即,我不想动杀心,以免招来晦气,我劝你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若不再退身,莫怪我以大压小,剑下无情,亮出你的剑来,是生是死,由你自决。”
二少李侠闻言,心中反而镇定下来,知道对方碍于盟主身份,不会先行出手,暗自思量,其老家伙既然是“一剑定乾坤”,说明其出剑快,手段毒辣,不容对手反攻,不如用轻敌之法使对手对己有所藐视......想于此,口中缓缓道:“老丈既然看不起在下,在下也虽然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既然说要进城,断难更改,那就领教了。”语声一落,缓缓抽出剑来。
要知道张霸天既为淮南武林盟主,身份武功可想而知,悦人无数,颇有心机,如今他虽说得较为谦恭,不是自己的对手,愿拚命一博,但看他那神态是那么的镇静,玉树临风,全然不惧,好似大有来历,不敢小觑,一时之间,倒摸不透他的底细,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僵持的刹那之间,在场外的人群中,陡然响起了一阵朗朗的笑声,随着笑声,一条人影飞掠而落在李二少和张霸天的面前,是一位五十余岁红脸虎目的老者。
“一剑定乾坤”张霸天陡然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调侃说:“想不到‘追魂判官’陆毅兄也屈尊驾到,不知有何指教?”
“追魂判官”陆毅目光向二少李侠一瞟,呵呵笑道:“张兄好说,小弟路过于此,见江南同道既在贵地发生纠葛,想请张兄看在下的情份上,解开这场误会,其实,张兄也太过于郑重其事,如此而已的严密防范,难道误会江南武林想插手夺盟?”其语气虽然缓和、客气,不失大家风范,有礼有节,但最后二句隐含讽刺敲打的味道。
“一剑定乾坤”张霸天岂能听不出来?面露尴尬,缓缓将剑归鞘,双手抱拳,嘿嘿干笑道:“陆兄如此一说,老朽倒不便再阻道了,就请入城,也让老朽一尽地主之谊。”
二少李侠见张霸天竟对来人改颜相向,立刻觉得这位老者在武林中必然也是成名人物,对其仗义解围,心中暗暗感激。
陆毅闻张霸天如此说,便来个借坡下驴,微微一笑,顺水推舟道:“小弟正想入城歇歇脚,张兄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招待请免,岂敢让老兄破费。”说到这里,目光对李二少示意道:“小哥儿,咱们走。”接着向着张霸天一抱拳表示谢意,转身向城中走去。
二少李侠岂能不知其道长相助之意?立刻紧紧跟随,目光一瞥那位淮南武林盟主,只见他向着张官、张安二人一番叮嘱之后,立刻长身向着另一面奔弛而去。
李二少走进淮南城,目光四顾,但见街上满是背插着兵器的武林人物,步履沉稳,行走如飞,不问就知都是武林健者。此刻,他才有机会回想刚才与二张搏斗时内力提不上去的原因,思来想去,找不出答案,心中焦躁不安之时,忽然想到在梅花山庄偷听到皇甫玉龙与其王憨、弥勒吴之间的对话。他皇甫玉龙有着狼子野心,既然能给其孙飞霞、李大少下毒,难道就不会对他没有防范的自己做什么手脚?自己曾把他看作亲兄,曾与他同床歇息,与他同桌餐饮......他若对自己存有异心,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的圈套,天啊!
他边行边想,见陆毅用手一指街旁一间客栈说:“小哥儿,街上不便讲话,咱们到里面找个地方叙叙如何?”二少李侠本想找个地方休息,连忙应声说:“悉听尊便!”陆毅点头说:“好。”领头向客栈走去。
他们一进客栈,店伙计勤快的领入上房,泡茶倒水,然后遵命走了出来。“追魂判官”陆毅立刻紧闭门户,脸色一沉,目光锐利的盯着二少李侠,沉声问道:“老夫身居江南,不知小哥是哪位名家门下?”
二少李侠心中一惊,佩服他的好眼力,若不是自己的易容打扮,恐怕已被他识破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为了追查皇甫玉龙的踪迹,还得与其巧妙周旋,忙施礼说:“承前辈仗义挺身,心中感激,晚辈实非江南人士,只不过是一时乱诌应付而已!”
“追魂判官”陆毅“哦”了一声,问说:“那你从何处而来?”
二少李侠应道:“黔省。”
“原来是黔滇道上人物,可是黔滇盟主‘云中龙’尤世亮的门下?”
二少李侠恭身道:“晚辈初履江湖,实不知‘云中龙’系何许人。”
“追魂判官”感到惊奇说:“天下武林共分七道,长白、黔滇、川蜀、淮南、齐鲁、江南、百粤,你既非属于七道之中,敢情是七大宗派门下弟子?”
二少李侠闻言摇了摇头,应答说:“晚辈并未拜师,不隶属于任何一派。”
“追魂判官”狐疑地看着他,目闪惊异之光,心想,老夫走南闯北,浪迹江湖,阅人无数,看此人气宇沉稳,聪明睿智,步履稳健,较有城府,不像是初涉江湖之人,他到底是谁?来此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