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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过悟空大师的死,仿佛胸中吐出了一口恶气,这时,他再次警惕的用目光向四周扫视一番,觉得里面果然没有人,悟空大师所说非虚,望着空洞洞的房屋,自己反而觉得一片空虚。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茫茫的世界里,若是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就像是大海中的孤舟一样,这样下去,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在体內乾坤圣水的作用下,以目前自己的功力,已到了人见人畏的程度,故称为自己为中原人魔,代替了二十年前的一代人魔,血光寺主上官彬雁的震慑力,纵然自己杀尽了天下武林人士,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难道只为了达到自己心里的平衡,出了那一怨气么?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二人帮,为此,他再次想到与自己过命的生死兄弟,“快手一刀”王憨与自己分头去追寻皇甫玉龙的踪迹,自己血溅追杀,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在其七派七道云集高手的阻挠下,如今还没有追查到其皇甫玉龙的踪迹,想他王憨不知身在哪里,是不是也受到幕后人的追杀,是否安然无恙,实在令为兄为之牵肠挂肚,惴惴不安。
他又想到了“无影飞腿”弥勒吴与白玉蝶夫妇,他们二人身受重伤行动不得,只得暂且住在梅花山庄养伤,不知他们情况如何,要知道住在梅花山庄,如今失去了女主人皇甫玉凤的保护,那可增加了风险的系数,若是其皇甫玉龙潜回家来,那“无影飞腿”弥勒吴和女侠白玉蝶可就陷入危险之中……
他为之忧心忡忡,自己并不开心,觉得自己心中的忧虑,比往前更重,更感到孤立无助。他为之叹息,正在思绪万千出神之际,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娇艳欲滴地呼唤:“李侠……”随声飞掠来一条人影,迅疾飘落在他的面前。
李侠猛然一惊,不由得“啊!”了声,说:“原来是你……”心中暗忖,糟了!我怎么忘记了她们?
来者正是父亲的义女梅玉芳,此时,她撒娇地扑入李侠的怀中,委屈似的幽怨说:“侠哥哥,人家为了你拼命,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
刚才感到空虚而思绪纷纭的李侠,此刻倏然觉得心灵得到一点充实,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说:“若是我不走,你要我帮哪一个?”
梅玉芳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叹,赧然道:“依侠哥这么说,云姑娘她曾爱过你?”
李侠仰望夜空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却是我的生死之敌神卜云中影之女——呃!苗姑娘呢?”
梅玉芳柔情似水的眼睛中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火,显然她吃了醋,在一个爱他的少女面前提另一个少女苗姑娘,显然她不是滋味,犹如一口吞了二十五只小蛤蟆——百爪子挠心。她感到不好受,赌气说:“你想她?”
李侠解释说:“为人要知道报恩,若是没有她的相助,我早己葬身于那少林寺大雄宝殿的火海中,哪还能够活着与你说话。其实她风雷门一脉,给予我李侠的太多了,将来不知如何报答才好,现在她走了?”
梅玉芳心里酸酸的,回说:“我也不知道,云姑娘的风火剑法的确厉害,当时我与苗姑娘二人联手,与云姑娘斗到五十招后才堪堪占了上风时,可苗姑娘发现了你已不在原地,就失去了斗志,先走了。云姑娘气无可出,便气急败坏追她而去,剩下了我,我只有回少林寺来找我义父。”她说罢,发现有一死尸,惊恐地问道:“侠哥哥,你怎么又杀了人!义父他们呢?”
李侠摇了揺头,阴沉着脸,说:“不是我,是悟空大师自绝而亡,其余的人都走了。”
梅玉芳衷情地紧紧抱住李侠,几近哀求地说:“侠哥哥,这么许多人死在你手上,你也可称得已经报了你的仇,泄了你的恨,求你以后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李侠默默地凝视着她那由于激动而略现苍白的娇容,是那么的情意缠绵,而略现羞羞答答,心说,多么心地良善的姑娘,冰清玉洁,动人心扉,鼻中竟嗅到从她少女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沁人肺腑的幽兰清香,使他空虚的心灵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冲动,燃起一把不可名状的火,烧得他嘴干舌燥,难以自控,猛然俯首向她樱唇上吻去。
正是,青春似火异相吸,俊男靓女两相依。男有情来女有意,鸳鸯戏水难分离。于是,刹那之间,天地似乎在渐渐缩小,二人周身的血液在渐渐膨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于连一旁悟空大师的尸体也顾忌不得,彼此之间只听到心脏的跳动,体验着****的甜蜜。
怪不得说爱能使频死的心复苏,能激起生活的浪花;爱能使枯竭的水充盈,引来生命的源泉;爱不仅能使苦变成蜜,而且还能使懦夫变成勇士改变一个人的人生。爱的力量就是如此的伟大,能把世界编织得如花似锦,光辉灿烂。人不能没有爱,只要心中有爱,人才能活得充实,活得潇洒,活得有滋有味,才能品尝到人生的甜美,生活的乐趣。
梅玉芳此刻心中又惊又喜,她没有拒绝,这是她等待已久的乞盼,胸中的醋味,经过他口蜜的冲淡,已成为酸甜可口美味。虽然他们名义上是义兄义妹,但并没有血缘关系,她心里激荡着幸福的春潮,面颊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默默享受着这份男性所予的爱!
雌雄禽鸟的互相交颈,雌雄异兽的相依彼此舔痒痒,这意味着什么?她从中领悟到那种男欢女爱,体味到那种爱的甜蜜,使她不由自主的由被动的吻,而改为主动的配合,使爱得到炽热的升腾!
二少李侠在这一吻中,开始接触到另一方面的人生,使他醒悟到人的良善的一面是多么的温馨,他美美的享受着这种奇异而惬意的温暖,于是,他忘情的拼命地吮吻着,双手愈抱愈紧,唯恐失去,几乎使梅玉芳透不过气来。
良久,当他激情过后,才缓缓松开强有力的双臂,回到现实中来,大概是由于心中的压力过大,难以承受,为缓冲心中的压力,才激情的采取了过激的行动,当他的神志清醒之后,心中感到歉疚,看着怀中似乎痴迷的她,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芳妹,你不会嫌我这么鲁莽粗暴吓着你了吧?”
梅玉芳被他的激情融化得几乎柔若无骨,神魂飘荡,软绵绵的伏在他的怀里,美美的享受着爱的甘甜,听到他的诉说,睁开了微闭的眼睛,从消魂的情景中回转过来,缓缓站正身躯,脸色绯红,犹是盛开的桃花,夕霞红云,对着他羞涩的一笑,摇了摇头,心说,我感谢你给了我的爱,哪还能有责怪你之理?便低低说:“侠哥哥,你不用自责,我理解你的心意,也是爱你的——可你还没有答应小妹我刚才的话。”
李二少被她的热情所融化,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怜悯的爱心所感动,为之长叹一声,幽怨地说:“我何尝喜欢杀人,因我多次遭受到他人的冤枉与追杀,想到自己的家破人亡,想到朋友的惨死……使我认识到,在当今世界,自己若不甘受他人的摆布与陷害,只有站出来反抗,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挡我者死,害我者死,我要杀他个人仰马翻,打他个魂飞丧胆,方泄我心头之恨,为此使我精神发狂,就骑虎难下了。
“自从认识了关外风雷门的邢克老人,使我终生难忘,受益匪浅,我也试想改变自己,不想再杀人,可他们对我并不放松,不原谅我的过去,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说我人魔,却反而又千方百计要杀我,置我于死地,我李侠是何等人,他们不原谅我,不理解我,我李侠能听凭他们宰割吗?听任他们对我的摆布吗?”
他的这番话,说得梅玉芳难言答对,她觉得李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由于彼此的不信任,难以勾通,才产生血腥杀戮,为能化干戈为玉帛,还得中间有调停人,想于此,说:“侠哥哥,你知道我义父为什么再重现江湖,千里风尘仆仆来到这里?”
二少李侠微微一愣,回道:“我正想问你。”
梅玉芳莞尔一笑,柔声说:“义父他老人家看你杀孽太重,怕你执迷不悟,挺而走险,遭其陷害,想挺身而出,化解你与他们的恩怨。”
李侠摇了摇头,慨然说:“事已定局,六派七道人士是不会答应的……”
“事在人为,只要有心去做,不怕事做不成,义父他老人家不管你对他多有反感,他还是有舔犊之情,放心不下你,听说你要血洗少林,才下了很大的决心来……“
“什么事情,使他心动,又不甘寂寞起来?“
梅玉芳含有深意的缓缓地说:“因为血浓于水,他不想失掉唯一的儿子”
李侠心中一阵激动,默默无言,不错,毕竟血浓于水,父亲二十年不归,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否则,他也不会不回家,既然事过景迁,自己为什么不原谅他呢?李侠想起梅花谷那一幕,想到父亲听到自己的诉说,现出那种一付痛不欲生的表情,倾刻之间,面上的皱纹又加深了许多……唉!我已失去了母亲的爱,父亲是我唯一的骨肉亲人了,难道我还要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