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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杜嘉发出痛苦的呐喊,她就仿佛是一个黑洞,周围游离的能量疯狂地向她汇聚过来,躁动不安的能量就仿佛是随时都会爆炸的核弹。
高度凝聚的魔力,在周围肆虐,激荡的气流掀起狂风,淡紫色的光芒,仿佛蜘蛛丝一样,将杜嘉冲冲包裹。
蕾莱的魔法杖微微颤动,正在施展魔法的精灵,感觉魔力的操控越来越艰涩,隐隐有种失控的迹象。
蕾莱握紧了魔法杖,用力往地面上一顿,魔法杖顿时不再颤抖。她的嘴唇轻启,手中魔法杖顶端蓝色的不明晶体开始绽放出淡淡地青光。长门有希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两道平静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在这狂躁的魔力洪流中,宛若定海神针,将暴乱的魔力疏导开来。
阿虚伸出左手,轻轻搭在杜嘉的头上。
噗!
仿佛气球被戳破了一样,空气突然一震,高度凝聚地魔力然后向周围猛然扩散出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杜嘉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去,面前是一个高大的人影,努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阳光,为人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杜嘉的眼皮越来越沉,一阵疲惫袭来,她的身体一软,倒在了阿虚的怀里,阿虚将杜嘉交给旁边一个非常担心杜嘉的女精灵,可能是她的朋友,或许是亲戚?
女精灵将昏睡的杜嘉扶走。村长上前一步,对阿虚表示感谢。
“你们不是应该非常擅长灵魂(精神)方面的问题吗?”阿虚问村长,村长望着被扶去一旁休息的杜嘉。喟然长叹:“我们很少出现这样的问题,不过一旦出现,就会非常危险。可能亲眼看着父亲还有族人被炎龙烧死,而自己无力拯救,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非常感谢,如若不是您以及您的朋友的帮忙,恐怕那孩子会非常危险。即使不死,灵魂也会被撕成碎片而永远沉睡。”
简单来说。就是植物人。
精灵向来比较平和,性格偏向于冷淡与理智,甚少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再加上他们的魔法依靠的就是他们的精神,一旦精神出现问题。将会产生非常巨大的破坏力——这不是开玩笑,一个普通的精神病的破坏力也就那么点,可是一个精神紊乱的魔法师,走到哪都是一个移动炸弹。
所以魔法师从来就不存在精神病,并不是魔法师对精神控制力很强,而是一旦精神出了问题,都死了。
……
精灵们将牺牲的精灵招出来,然后摆放在一起,幸存下来的所有的精灵围着精灵的尸体跪了一圈。他们挺直身体。在胸前双手合十,十指交叉抱拳,低着头。额头抵在了自己的手上。
双目紧闭,低声用上古精灵语吟唱着,歌声中透出出一个圣洁而安详的气息,让听着的心情格外平静,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不翼而飞。
一只松鼠从书上钻了下来,看到不远处的罗斯。它犹犹豫豫,一点一点靠近。罗斯眼珠子一动,松鼠的身体立刻一僵,倒在了地上装死。
罗斯嗤笑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热气——这小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他才不喜欢吃这玩意。
见炎龙似乎没什么危险,松鼠的胆子大了起来,从地上爬起,一点点靠近了过来,最后站在炎龙的旁边,捧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个坚果,静静地听着精灵们的歌声。
其他被罗斯的龙威吓跑了的动物,也一个个钻了出来,小鸟也扑腾着翅膀,慢慢降落在了罗斯的身上,聆听着天籁之音。
精灵们的歌声,让人心旷神怡,阿虚问长门有希:“他们在唱什么?”
“是一种对逝者的祈祷与祝福。”长门有希仔细听了半天后,对阿虚解释道。
没有哭声,没有悲痛,只有精灵们那悠扬的歌声。
直到夜幕降临,所有的精灵们都一动不动,一直重复吟唱着那首精灵之歌。在他们中间,牺牲的精灵的遗体上突然升起淡紫色的小光球。
无数淡紫色的小光球,升上夜空。
还有一些朝着凉宫春日这边飞来,春日感到有趣,伸手去抓,可是却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这美丽的光景,仿佛童话中的画面,阿虚问蕾莱:“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称之为灵魂之光,任何生物死亡,都会诞生出这种光芒。”蕾莱说道。
阿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光芒正是世界之核的最基础的能源。看来这是这个世界特殊的成长模式,当万物不论是战死、病死,还是自然消亡的时候,都会化为最原初的能量,然后重新归于这个世界。
阿虚隐约猜出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诞生的原因了。
当牺牲的精灵尸体上不再冒出光芒的时候,以村长为首最内圈的精灵身上升起魔力波动,随后牺牲的精灵的尸体开始分解,融入大地——按照精灵们的风俗来说,他们从大自然中来,最后也将回归自然,这才是他们最崇高的葬礼——自然葬礼。
葬礼结束,动物们恍然惊醒,左右一看,尽是天敌,于是撒腿就跑。
罗斯不停的扣着地面,已经用爪子在地面上抛了一个大坑,只听它郁闷地低声嘀咕:“反正都已经没了,为什么就不送给我呢?为什么就不送给我呢?”
琴美用炼金术建造了一片房屋,让大家休息。
杜嘉已经苏醒,刚才她给父亲送了最后一程。
她没有去休息,抱腿坐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抬着头,望着天上的点点星光。
阿虚朝杜嘉走去,看到杜嘉的耳朵动了动,她没有回头。
“现在好点了吗?”阿虚站在杜嘉的身旁,低头看她,杜嘉是标准的精灵,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可是蜷缩着腿,给人一种非常单薄的感觉。
阿虚是用炼金术对杜嘉的神经节点进行刺激,从而让杜嘉暴走的精神安稳下来。
从她的反应来看,杜嘉已经恢复过来。
她沉默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她抱紧了自己的腿,感觉似乎有点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