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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唐二先生是非常有远见的。
当蜀山掌门天宵子破了金丹后期横空出世,整个巴蜀地区都被蜀山派一网打尽,那些投效得早的,比如青城派之流,反而在蜀山大一统之后,地位还不如唐门。那些有点儿姿色的,比如峨眉青尼之类的,使尽巴结的本事,也不如唐门。至于冥顽不化之流的,比如瓦屋派,天柱山之流的,就在蜀山的兵锋下,彻底灭了门。他们的门派典籍,都被抄没进了蜀山的藏书阁,成了蜀山无数种掠夺来的典籍中的一部分。
唯有唐门,不仅在这场大吞并之中保持了全须全尾,而且还获得了不少好处,那些巴结来的女修士自己送上门,那些请求庇护的属地修士扩充了唐门的即战力,而那些抄没的典籍和丹药,唐门也没少获得恩赐,故而,在整个蜀山便形成了这种格局:蜀山派本部一枝独秀,唐门、青城、峨眉并驾齐驱,其他小门派小门阀修士们则各自站队各自依靠。
原本呢,这样的格局如果蜀山有意愿,必然会让外门派纷纷坍塌,但唐二先生又耍出了自己聪明的一招,他一番横纵连横,将青城和峨眉拉到了自己一方,于是蜀山派成了蜀山本派人马和青城峨眉唐门鼎足而立,三股势力往往明面上相互掣肘,但暗地里却是铁板一块,如此盘根错节搅合在一起,蜀山已经有了尾大不掉之势,以至于天宵子打算将外门派除之而后快,也要掂量掂量大手术之后带给蜀山的破坏力。
故而,既是依附,又是结合,更是提防,将蜀山唐门推到了显赫的位置。
……
摘星揽月阁楼上,唐千珏正跪在阁楼的中央,四周,数位衣着华贵的老者正审视着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苍老的声音发出询问,坐在主坐上的唐二先生看向自己最欣赏的嫡系子孙,但脸上看不出丝毫慈爱的表情。
“我认为我做的都是对的!”唐千珏理直气壮说道。
“混账!”
坐在侧翼的一个老人呵斥道:“你给家族惹上这么多麻烦,你竟然还认为自己没有错?”
唐千珏不以为然说道:“当然!”
侧翼的老人吼道:“你这个小祸害,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密不透风吗?那些军人分明是你杀的,你难道为了嫁祸一个人,就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人在做天在看,你真的就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天衣无缝了吗?”
说话的老人是唐家一位耆老,名叫唐功,在唐家内部非常有威信,也是维持和建立唐门秩序的重要一员。
事实上,在场的几位老人,无一例外都是唐门的重要人物,今日为了唐千珏的事情,唐门的老人们都已经争论了许久。
唐功话似乎说的没错,但这话说出口,似乎又有些问题了。
唐千珏是唐二老爷最喜欢的嫡系血亲,而且天子卓著,年纪轻轻就有了紫青双剑傍身,说明蜀山也认可了她的潜力和天才,这样一个有可能在未来令蜀山飞黄腾达的女人,唐功作为长辈,似乎不该得罪,哪怕唐功说的话站在道义面前,站在道理一方,但如今这个社会,山上山下这个天下,谁人还说什么道义啊。
听到唐功的质问,唐千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唐功,早年因为自己的孙儿在蜀山与自己竞争失败,一直心怀怨气,总是说话想要舞枪弄棒,也不会到这些根本没有用。
“唐功爷爷。”唐千珏冷笑过后,开口说道:“如今这唐门,怕是还轮不到你话事啊。”
说完这话,唐千珏看向唐二爷。
仿佛老僧入定的唐万里睁开眼睛,看着唐千珏说道:“丫头,四儿是你的长辈,不得无礼,他作为家族掌律,有理由询问你的话,当然,面对询问,你需要做出合理的辩解。”
唐二先生唐万里在家族之中辈分是独一辈的,当年那些老人都已经被活死了,唐万里故而一枝独秀,这里在座的老人,辈分最大的也只是他的侄儿,比如唐功,在子侄辈排行老四,所以唐二爷叫唐功四儿。
听到唐二爷的话,唐千珏收起自己的疯劲恭敬说道:“知道了,祖爷爷。”
于是唐千珏看向唐功说道:“不错,那些军人都是我杀的,目的只有一个,嫁祸于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功就势问话。
作为管理家族人员的行为的长辈,唐功拿够了身份。
唐千珏答道:“为什么这样做?我已经说了,就是嫁祸于人。”
“放肆!”
唐功拱手对唐万里说道:“二叔,这个丫头干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按照家族的族规,唐千珏应该被抓起来,然后扭送公安机关,将一切事情公之于众,才能避免家族名誉受损。”
此言一出,在座的老人都发出了一口凉气。
唐功这是抓着唐千珏的小辫子往死里面整啊,这怎么要的?
“唐功!”
在座的另一个老人开口了:“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千珏是我唐门将来的希望,就算她做了错事,你就要赶尽杀绝?”
说话的老人也是一位耆老,在家族之中有足够的话语权,这个老人掌握这唐门外省相当大的财权,是唐家的摇钱树。
不过这个老人更大的身份是唐千珏的投资人和庇护人,和唐功不一样,他是站在唐千珏一边的。
“老五你是什么意思?”唐功叱问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唐千珏犯了错误,难道就要特殊行事?”
“那你动千珏丫头试试啊?”和老四打擂台的老五含笑看着唐功,似乎有一种了然于心的胜算。
唐功闻言大怒道:“我有何不敢?”
说话间,唐功就要准备拿出电话叫人了。
但这时候,唐万里开口了:“慢着。”
听到唐万里的话,唐功身子骨瞬间僵硬。
“家主……”
唐功试探性问道。
唐千里看着唐千珏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祸于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唐千珏点点头答道:“值得,必须值得,那人必须死。”
“为什么?”
唐万里问道。
唐千珏舔了舔舌头说道:“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必须干掉他。”
听到这话,唐万里目光微微眯起问道:“会这样?”
“千真万确,祖爷爷,我不骗你!”唐千珏看着唐万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尊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