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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被子整张的盖在了脸上,烦恼倒是依旧未有消减,这样无眠的“睡”了一夜,早起却也是被丫鬟的抠门声惊醒的。
我随意的批了件薄衫,鞋屐未着的便下了床。门扉本是反扣的,开启之后便对上了婢女恭敬的神情。“怎么了,这么早来,有何事?”我轻声问着,目光也停留她的容颜上放空着。
“啊……奴婢依照着夫人的吩咐的来给王爷王妃梳洗一番的,还有,昨日食完的晚膳夫人也令着奴婢一并收拾了。”丫鬟怯生生的道着,手也发颤的抖动着。真是奇怪,我又并非食人的野兽,也没有目露凶光的神情,她凭啥这般恐畏的盯着我……
见着她恐惧如斯,我诧异之余则是生怕她会将手上的面盆倾洒。“你把洗具给我就成了,这点事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不能亲力亲为……”说罢,我便伸手想要去接。这一举动,不知哪里触犯了她,“一言不和”之下,她竟以着下跪请罪的举措应对于我。
“哎呦我去……你起来罢,你们这的人怎么有事没事便下跪呢,我是真的能自我料理了自己的,再说,这时辰尚早,贺府的下人应是此时早膳罢。”我将她扶起,依旧耐心的解释同她着说法。
“王妃,您里就让奴婢服侍您同殿下的洗漱罢,否则夫人要是知道奴婢怠慢了此事,定会罚了奴婢的。”婢女喋喋不休着,想来之前费尽的口舌都以无效作罢了。看来这庸腐的封建主仆思想,可还真不是我的三言俩语得以化解的……
“好好好,想进来,进来罢,别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我玩笑般的说着,随后回身重归了屋内,丫鬟的脚步声应接其后,可半晌之后我却并未见着她有何为我准备梳洗的心意。
“怎么了,不开始吗?”我轻声问道手也指了指她平端在手中的面盆。“啊?容后便开始,但在这之前奴婢能斗胆的请问王妃一事吗?”丫鬟心神忐忑问着,而我则是点了点头应允了她的提问。
这问的是什么我估摸着也能猜出大半。若不是问询萧生夏的去处,那么或许便是问询这一桌碟放整齐的碗碟都是何人拾理的罢。
“奴婢,奴婢今晨路经一屋,好似见着一位身形极像殿下之人。可私心想想殿下定与王妃在一起,便未入内深探。可如今来到了此屋,未见殿下其身,却独独只见了王妃一人……所以……所以奴婢想问王妃,为何不予殿下同床?
“还有这桌上已然收拾好的,都是您亲自整理叠放的?”婢女言辞犀利的向我问道,虽说我早早便料到了她会有所发问,却没想到果真是一猜一个准!
只是她一时间双语连发,一并的向我发了问,倒是让我原先阻止好的回答揪成了需要拉扯的麻绳。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有了应答之法。庆幸她问的问题并不算难应付,只需着寥寥的几句轻言,便能轻易的封住她的想入非非。
只可惜,这次,我又必须有意无意的编织自认为无伤大雅的谎话了。这样的久而久之,我可否会变成一个满口谎言,油腔滑调的可耻之人?
我心头忽而一紧,想法也有些犹豫,可终究这些考究,还是没能抵住口舌之快。唇舌扭转之际,不切实际的借口说的牵强,就连着她能否信之,我都生了不多不少的疑虑。
“这殿下吗,见着我最近梦魇常伴,不放心在我的身旁扰了我的安睡。所以,商讨之下,他便另寻了别的屋子。至于这收拾碗碟一事,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小事罢了。”我心虚的解释着,即使容颜上依旧佯装出一副面不红心不慌的模样。
“这样啊,请恕奴婢方才多嘴了。”那丫鬟表面上信了我的话,眼神却依旧来回的转悠着。这幅模样我瞧的明白,想必她心中定是还存着什么不便言说的话语。
“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罪的。可若是对我存着隐瞒之意,且莫怪我早早的替你寻上一门“好亲事”!”“这听闻李尚书家的下人最近想要物色个正妻,看来你这姿色便也合适。”
我带着点恐吓的口吻威胁道,而那婢女却也明显心中有鬼,她慌乱的跪下身,随后扯着我的裙角苦苦哀饶着。
“王妃,奴婢说就是,您千万不要把奴婢许给李尚书府上的下人呐,那人恶名远拨,奴婢岂会不知……”丫鬟的苦嚎声越发扰耳,我故作凶狠,将她未说完的言辞也仓促打断了。
“你别说了!知道便好,你且将话说个清楚,不然那只是我一句话的事。今晨前来,你应该不仅仅存着想为我梳洗,这般浅薄的目的罢?”
我加紧着攻势的逼问着她,也总算从她严密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暗地里私谋的事情内幕。
原来,她真的是受了幕后之人的指示来探查我,跟踪我的。而那幕后的主使之人,竟是那个昨日方同我达成共识的人。
“奴婢能说的皆说了,王妃断断不要将奴婢赐婚于李尚书家的奴仆啊。”丫鬟惊慌未定,连连俯首于我的身前,见着她讲我的恐吓之言深信不疑,我的嘴角确实僵硬的下撇着。
“你走罢,还有,不要告诉那人我已然知晓了她的算谋,不然,我定有更狠的对付你的方法!”我言辞威逼,说着并不熟捻的狠厉话语。如此的坏角色,演绎的多了,我竟也越发习惯了……
“奴婢知道了,知道了。”丫鬟仓促的逃离了我的身旁,背影中都透露着狼狈的姿态。
我立在门前,目光中透露着空洞。原来,即使昨日那般的坦白心意了,那个女人却还是对我存着不轨之意。
她令着这个婢女刻意接近,本是想着趁着为我梳妆之际在我的身上种下一种可以很跟踪行迹的蛊虫。可惜,婢女毕竟还是生嫩了些,竟在我的几句套话威胁下招供了一切……
这般的想着,我竟有些佩服自己的精湛演技。明明就是烂好人,可却能以着影视剧中学来的狠毒话语同手段,逼着一个受制他人的普通角色交代了主子的暗地指令。
我略带讽意的笑了笑,随后走进了屋内,打算就着那未被一并带走的面盆,将颜容整理一番。谁知,时机依旧不凑巧,萧生夏內厮竟同着雪球一并不请自来到。
“怎么没人侍候着?堂堂王妃竟要亲自浊洗容颜?”萧生夏低沉着声线的冷嘲了一句,喔也早早的便选择了忽略不记,一笑置之。“咳咳,不理本王是罢,那么今日你也莫要同本王归府了。”萧生夏言语威逼道,他这话其实并不骇人,那七王府,我何时想要回去都是可以的。
“你走,不必和我报备。”我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后,便打算旧招重用,将萧生夏这讨厌的人再次推离我的眼界。
“这也不想要了?”萧生夏任由我推着,指间却不知何时伸入了衣怀内侧。顺着他双指的方向看去,却见着一熟悉的边角,原来是到了他的手上……
见着那找了许久的东西,重新绽放在眼前的刹那,我不容思虑的便想要伸手同他争抢。他是一凡人,要了那本秘册也不从用处,可那秘册予我而言的意义了就极为不同了。
我天生疲懒,且好嘴上功夫,这本秘册上实用的技能也仅仅只是参悟了皮毛。如今大事未成,不过是有了浅薄的进展,若是连着这用以提升能力的助攻之物,也落入了他人手中,我的处境恐怕只能更为堪忧了。
“给我!这东西怎么去了你那儿的!”我一边同他灵活的双手较量着,一边则是有一茬没一岔的问询着。如此情况下,我没指望他的回答,只是计划着分散他的注意力,仅此而已。
“不是不愿理我吗?不是想要将我驱之门外吗?如今见着这东西,便又违背篡改了心意?”萧生夏依旧话语相逼,他倚仗着身高的优势把把皆能逃过我的争抢,而如此实力也予了他质问我的空闲时机。
“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你最好把册子交给我,不然逼着我使用别的手段,你可就没那等功夫在这废话了!”几番无果的纠缠牵扯后,我的心情又阴霾了几许,同着萧生夏警告了一声后,手则是径自的松开了他。
如今,我话语已经说的明白,这识趣不识趣?也就拭目以待他容后的表现举措了。
“这给你也成,但你也要取出等值的东西同我交换。我啊,昨晚得手此册后后粗略的翻阅了一翻,发现有些记载的法子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萧生夏带着些许刻意的翻阅着秘册,真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如此口舌灵辩的同我洽谈着条件。
“你有没有弄错,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拿着本属于我的东西同我交换等量价值的东西,这岂不是未免太荒谬了?”我一边控诉着,一面则是再次伸手欲夺。只见着他的闪避依旧快若疾风,我就连着秘册的边角都未曾触及。
若是放在以往,我倒是还存着几分底气令着陆赋谣强制回归。可如今,我误弃它在先,它寻新主在后,我有还能否开的了这个口呢?
沮丧的情怀淹没了我的底气,我收敛了双眸中的燃燃志气,同着萧生夏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想要换什么就直接点,不是太过分了的话,我都暂且答应你了。”我控制着口吻尽量以着心平气和的态度同他交谈,天知道我在心中早早的将他骂了个千千万万遍。
“这次,我让薛公子在这可好?”萧生夏忽而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倒是让我半晌没缓过神来,好好的,他怎么提起了小雪球?
我还未整理好回话的语序呢,小雪球竟抢占先机的道了一句。“这个啊,殿下,我可以选择婉拒吗?”他这话虽是回答萧生夏的,可那眼神却又几分小心翼翼的巴望着我。
“怎么?薛公子难道不想听听本王会向阿南,提出怎样的交换条件?”萧生夏没有正面回答小雪球的请示,他反问着话语中满是圈套之感。
“雪球,你就留下罢。等下趁着我同萧生夏洽谈之际,你就寻个时机夺了陆赋谣。”我一边同着小雪球拼命使着眼色,一边则是同他一狼传音道。
“不,我可不留下,恕我帮不了你了。”小雪球的回答倒是决绝,而他这声光明正大的应答,也清晰的传入了萧生夏的耳畔,他掩唇笑着,随后话中带笑的言道:“呵,想不到阿南的远戚对你竟是这等态度。”
我被他讽的哑口无言,只得揪着衣口,无地自容着。这样的状态我也知晓是不利的,我越是服软,萧生夏则会更展锋芒。而局势一旦被他完全掌控制那么我便更会没了尊严底气可言。
“薛公子不想呆在这里也可,可本王能否冒昧的问一问缘由?难道,你就不担心本王开出什么荒谬的交换条件吗?”
萧生夏咄咄逼人,势必要寻根问底。他的目光挑衅的瞟了我一眼,随后便没关注我。
这样的莫名忽视,让我隐约的感触到自己恍若被晾在一旁,而能做的只是如同跕板上的鱼肉一边翻着身子,一边静待着任人宰割。
我看向小雪球,耳边也在侯着他那不愿留下,同我通力合作夺回秘册缘由。若是真的有什么难处,我定会谅解,而他紧接其后说的那一番话,则是让我的颜面更为贴地了几分。
“我啊,乃是一识趣的雪……薛公子,你们二人乃是夫妻,我一个外人何必留在这里。”
“再说,大清早殿下便把我带至此地,昨日入睡时还死命的踢踹于我。我本就困乏难耐,再加上昨日未吃尽兴之时,便被殿下吃醋的赶出了房内。”
“这些,都是我不愿就在这瞎掺和你们二人之间家务事的原因。”
我听了他这么啰啰嗦嗦的一段话语,竟有些懵比之况。这些话语中的信息量太大,我约莫还未能完全消化。
什么吃醋,什么夫妻,什么外人,还有什么家务事?这些都是什么鬼啊……
我傻愣愣的不知失了主权,萧生夏倒依旧是一脸睿智的模样。他啊,估计心中也是不认可雪球方才的谬论的罢。
吃醋?!他向来不会轻易吃醋,再说,即便吃醋,对象也独独不会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