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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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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娘眼睁睁地看着宋媵被刺穿心脏、软软地倒在地上,其胸前的血迹慢慢扩大,心神距震屏息了两次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白了,她一把将饭盒随手扔到地上,几步扑跪到宋媵身边,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推了宋媵的肩膀两下,没得到回应她惊惧地抬眼看了下插在宋媵胸口的短刀,心里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哆嗦着惊叫道:“宋媵!宋媵!”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絮娘喘息了片刻忽然用一种不会让人感到厌烦的声音响度嚎啕大哭起来,心里埋怨颜媵昨晚都排练过几次了现在竟然还会出这样大的纰漏,太愚蠢可恶了!要知道燕孺人给她的命令是监视并尽量保护宋媵受的伤势轻些,丝毫没表露出让宋媵送命的意思,若是这次宋媵不幸丧命,计划失败是肯定,颜媵为此赔命是必然的,她没有办好事情,轻则几十板子重则在燕孺人的盛怒下为宋媵陪葬也不是没有可能。

    跟燕孺人进府的一等嬷嬷只有凉娘一人,二等嬷嬷包括她在内有四个,其中三个在这之前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命丧黄泉了,从小照顾燕孺人到大的凉娘昨夜也在王妃的气怒下丢了命,说起来随燕孺人到这里的婆子中资历最老的就剩她了,可她从始至终都不受燕孺人的重视,在燕孺人面前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她的生死荣辱也就是燕孺人的一句话而已。

    如今的情形实在让人乐观不起来。

    苏琳看着倒在地上的宋媵和嚎啕大哭的婆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一片,但抓着的莲娘胳膊的手却紧了又紧,深吸几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又看了眼满目赤红喘息着彷佛又要发疯的杀手女人,脑子里一时念头纷乱,少顷便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掉再去管空间里的所谓低阶修神者,略略压下烦躁后,她松开莲娘的胳膊,开口尽量稳声命令道:“景焉,你带着那个刺客去王妃那里把事情跟王妃仔细说清楚!吴娘,你先把二王子抱回琪院,景柳,你赶紧去请太医到宋媵的那里,莲娘你安排人立刻把宋媵抬回她的房间,注意伤口!”

    景焉是原本的长孙氏的人,还没有被她收服,此时派过去,长孙氏肯定有的是办法让景焉说实话,自然会知道真实情况,苏琳就以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所了解的长孙氏来讲,她觉得长孙氏看在她因武功境界而受到李世民的重视的份上,至少不会在她尚未威胁到长孙氏或者她对李世民还有用的时候对她下黑手,到也不怕长孙氏趁机做些什么,除非这场事件本身就是长孙氏安排的。

    事实上今天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最有资格和能力这么做的就是长孙氏,可苏琳把长孙氏平日的举止行动习惯联系到这件事上却觉得不太对,别的理由她想不到,而因情妒忌因爱狭隘因情绪不好肆意发泄等放到燕孺人甚至杨惜身上,她都觉得正常合理,但放到长孙氏身上,不是她太看得起长孙氏,而是越接触她越觉得长孙氏真的是那种胸襟魄力高到了某种境界、自信到只差一点就达到自负程度的女子,智慧与城府让普通人望尘莫及,这样的人每做一件事以及这件事里的每个细节都必定有它的合理道理。

    而长孙氏明知道她会武功,还让一个看似诡异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强战力的普通女子行刺她,就这点来说就很不合理,她虽然不懂招数但仅用内功也足以自保或者在身边人的稍微帮助下灭杀对方,结果只会白白浪费一条性命。

    至于让同样是普通女子的宋媵给她挡刀是一个关键点,如果她不懂武功没有自保能力,宋媵这么做了,她肯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感激宋媵,将来为宋媵做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无论是长孙氏还是宋媵想借此拿捏她一二看上去很很正常合理,可没有如果,事实是她现在的内功很不弱,这种情况下疯女人的刺杀和宋媵的作为在她眼里更像是一场戏,而不是一场危机与救命。

    长孙氏无论是因为什么想对她做点什么,至少得安排一个战力较强的武者吧?否则难不成就是让她看一场戏吗?可就算是看戏,长孙氏也没有滥杀无辜以伤人为乐的癖好。

    除了长孙氏之外这府邸中就剩李世民和燕孺人有资格让一个媵妾无缘无故地为她慷慨挡刀。

    李世民想这么做倒是轻松,但是他现在花费如此细致的心思布置阴谋为了什么?变换适应一下新的谋略做事风格?太扯了。

    燕孺人是有充足的这么做的理由,苏琳记得清楚燕孺人早上看她的眼神有多怨毒,她不完全相信长孙氏说的景红事件是燕孺人做的,但她从燕孺人和长孙氏先后说的话里知道燕孺人的心腹婆子凉娘因此已死是事实,不论真的和她有关也好迁怒发泄也好,燕孺人都很有可能对她不利,派个疯婆子找机会刺杀她十分正常且符合燕孺人的行事作风。

    但是且不说燕孺人在行刺她的时候是否会再派个媵妾救她的性命,就算退一步说燕孺人会为了得到一个能完全把她和李宽都抹掉的机会而弄一个人打入她的地盘窃取机会、会派人救她的小命,可媵妾不是景红那种奴隶,威逼利诱就能让其做事,就算是景红那样的奴隶让其重伤或者赴死也不容易,凉娘昨天夜里才死,燕孺人今天的理智都还没有恢复,能有什么办法让一个平时过的不错的媵妾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除非宋媵是燕孺人的铁杆心腹,否则燕家再势大也没道理能随意插手□□的事情,别说有些地位的媵妾,就是规矩上地位和奴隶没区别的侍妾也得等男主人厌弃,女主人才会去处置,燕家没长孙家势强,燕孺人越不过长孙氏,单以实力而言燕家比之□□还差一点,不可能轻易插手□□后院的事情。

    并不知道宋媵与颜媵都是燕家附属家族所出的女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燕孺人的铁杆爪牙的苏琳不认为燕孺人有能力让一个媵妾这么做,又想不出个头绪,心里有些乱起来。

    景柳景焉吴娘莲娘屈膝行礼应是,随即转身各自去完成任务。

    莲娘指挥着苏琳身后的两个二等太监中的一个年级比较大、平时做粗活时力气也比较足的去抱起宋媵,让宋媵身边慌乱无措一个接一个哭起来跟着絮娘一起扑跪在宋媵身边的丫鬟起来带路去宋媵住的地方。

    到了宋媵的卧房,太监小心翼翼地把宋媵平放在床上,丫鬟婆子在莲娘的命令下迅速地烧水打水、用热水给宋媵擦拭嘴角脸颊脖颈上的血迹、为宋媵的拔刀最准备等,苏琳坐在床头侧旁的榻边看着忙里忙外的人,心里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纷乱起来,她沉着小脸慢慢地放空了脑子里的念头,渐渐地停止了对这件事的沉思考虑。

    一万种猜测抵不上一个事实,想的再多不如查出的结果。

    太医和随行医女很快跟着景柳都来了,几人到了房间后先给苏琳行了礼,苏琳点头让太医医女去给宋媵医治,只是片刻太医给宋媵把过脉就摇了摇头,医女上前摸了宋媵的几处脉搏也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挪了步子齐齐给苏琳行礼,太医禀报道:“禀苏孺人,宋媵被直接切断了心脉,现在气息已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丫鬟婆子都屏住了呼吸,心惊胆寒起来,苏琳闻言也愣了愣,她曾下意识地认为受了重伤的宋媵会死是一回事,但宋媵真的死了又是另一回事,这个结果令她突然的觉得有一股子莫名的冷气从她脚底直窜到了心腑,寒的厉害得让她打了寒颤,缓了好一会,她才微呆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们去把结果禀知王妃一下。”

    “是。”太医和医女以及为他们拎药箱的医仆给苏琳行完礼就退出了房间,快步找主院行去。

    苏琳在太医等走后,脑子里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她紧皱着眉头,起身抬脚走到床前看向床上,宋媵盖着半截锦缎薄棉被,胳膊被放到了被褥里,清丽的小脸上着有不浓也不算淡的彩妆,眉心画着指甲盖大小的粉红色桃花,眼帘上均匀地涂着略深的红色眼影,面敷浅粉两颊胭脂晕红,嘴唇脖颈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唇脂也被擦掉了,显得有些苍白,但毕竟刚咽气,并没有给人恐怖的感觉,倒像是病弱时睡着了一样。

    闭了闭眼苏琳又扫了一圈房间里屏息静气的丫鬟婆子们,吐了口气,转身离开宋媵的卧房坐到客厅的主位上,让莲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静静地等着景焉将从王妃那里带回来的结果。

    主院堂厅里,长孙氏斜坐在主榻上听完太医的汇报后微一点头让太医女医下去后,沉思了半刻钟,抬头对端正侍立在堂厅里两个位置的渲娘景焉吩咐道:“渲娘,你去库房拿了白绫送颜媵上路,颜媵身边的婆子丫鬟监管不力也不用留了,今天晚间前就把事彻底了结了,一口薄棺即可不用太给颜家脸面,顺便去大管家那里跟大管家说宋媵的身后事与颜媵一起办,景焉,你回去把我的处置和颜家宋家与燕家的关系跟苏孺人说清楚,别让她误会什么。”

    渲娘与景焉一齐给长孙氏屈膝行礼,恭敬道:“是,奴婢明白。”

    待两人以及跟随渲娘办事的人走后,长孙氏又冷声吩咐尹诺道:“我记得燕孺人身边还有个叫虹婷的心腹对吧?去仔细查查,找出虹婷的错处,最晚后天也在燕孺人面前送她上路。”凉娘、颜媵、宋媵的死亡会让燕孺人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但这些在长孙氏看来都是燕孺人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不代表她看着燕孺人损失惨重表象可怜就放过不追究燕孺人的错处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燕孺人也不例外,她杀了虹婷才是她对燕孺人犯了王府规矩的惩罚。

    因为今天都有要事,景焉虽然和渲娘一起离开主院,却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因此不敢趁机跟渲娘说什么,到了地方给渲娘行了礼就朝卞院厅堂行去了,步到苏琳面前行礼到禀报道:“回苏孺人,王妃让您节哀,颜媵用了一尺白绫,看管颜媵的婆子已全被杖杀,宋媵的后事会由大管家按规矩处理。”

    “颜媵?”

    “回苏孺人,颜媵是行刺您的人。”

    媵字前只冠上姓也就说那个疯女人和宋媵的身份一样,都是李世民的媵妾,苏琳想到此眉头皱得更紧了,从当时颜媵冲跑的方向来说,颜媵要刺杀的分明是她,宋媵若非转身错开三四步、连被刺伤都不可能,她在此之前没见过颜媵,前身的记忆里也没有颜媵这号人,却是不知道自己和颜媵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颜媵连命都不要的不顾一切地来刺杀她?

    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苏琳起身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离开了卞院,出了门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觉得心里的冰凉散了些好受了点,朝琪院走去的路上想起长孙氏得到消息后几乎查也没查就直接打杀了颜滕以及相关奴隶,连同为她挡刀的宋媵也没怎么在乎,一句由大管家按规矩处置就算完了,这以权压事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倒是长孙氏对待普通小事的态度习惯,但苏琳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小事,紧皱着眉头开口对跟在她身后的景焉问道:“景焉,颜媵、宋媵和燕孺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问这话有很大程度上是病急乱投医的随便问问,并非真要从景焉那里知道些什么,毕竟景焉现在还是长孙氏的人,即使说了些什么她也不会怎么相信,可景焉这次开口说的话苏琳却不得不信了。

    “回苏孺人,颜家和宋家均是附属燕家的小家族,颜媵和宋媵同是三年前跟随燕孺人陪嫁到王府的侍妾。”事情再简单明白不过,今天的事完全是燕孺人自导自演自毁长城的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