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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卿政轻笑一声。
木风流一听就乐了:“你小子还会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你猜会是谁先开口呢?”卿政心里早有了那么一个人,在此倒也想听听木风流的看法。
“你莫不是在等?叶悬渊?”木风流对卿政和叶悬渊之间的事了解一些,他时常都在感叹,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特别是据说卿政喜欢的小娘子还是叶悬渊的女人。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卿政看着木风流,眼里是笃定。
木风流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卿政知道的事情要比他们想象的多的多。他早就知道陈国皇室会有求于卿家。所以,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卿家人的退路?
“若只是看这件事,还以为你对卿家感情多深呢。”木风流揶揄了句。“你就非要和叶悬渊比个高下?”
“是。”卿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对。
“因为那个小娘子?”
“是。”卿政也不否认。其实,真的只是为了小明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至于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想这么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哟,小子,看好你。”木风流笑眯眯的为卿政加油打气。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卿政就喜欢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木风流笑眯眯的脸一瞬间僵硬:“诅咒你小子不得所爱!”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木风流起身便往山下走去。
卿政也不挽留,又拿起笛子吹奏了起来。
今夜他立了威,后面他会慢慢的收拢卿家的权利。只有这样,才有在战场上和叶悬渊一争高低的本钱。
小明,你不是喜欢叶悬渊那样的么?如果我变得和叶悬渊一样,甚至比他更强大,那你会不会喜欢我?
卿政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人的爱。因为不甘?因为爱?无论因为什么,那种渴望真诚而又强烈。
他想肆无忌惮的抱着唐砂,想唐砂见到自己时眼里带着惊喜和爱意,想那个笑得像望阳花的姑娘只属于他。
……
自从上次去了南山以后,唐砂就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为青兰做起了眼镜。
当然,成本是比较昂贵的,但对于唐砂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因为不知带青兰的具体度数,唐砂让工匠做了很多,然后带到了南山,给了青兰。
青兰来信说其中有自己适合的,狠狠的感谢了唐砂一番。
可正是因为唐砂的番作为,引起了刘奇的注意。
南山……
“大哥,那宁小明真的很不简单。”张卡卡把多余的那些眼镜全部带到了刘奇面前。
刘奇也是好奇的拿起一副又一副的眼镜,放到自己眼前,神色奇异。
“夫人当真能看得清了?”刘奇音色沉沉。
“能看清了。”当初为了夫人的眼睛,可是请了很多郎中大夫,都是束手无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琉璃片,具有这等奇效。
“宁小明确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一个女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创办起一个书局,能拉拢那么多人,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一旁的麻子也插嘴道。
“诶,大哥,你说,若是能让她为我们所用,会不会让大哥大计划经行得更加顺利?”郭培洋在一旁建议。
刘奇放下手中的眼镜:“你们说,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听刘奇这么问起,郭培洋几人对视了一眼:“宁小明此人重情重义,让她帮我们办事,确实很难。不过……”郭培洋欲言又止。
“说下去。”刘奇也确实想听听郭培洋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若是……有夫人帮忙去劝服,那结果可能就……”郭培洋话说到一半,忽然开始冒起了冷汗,脸色瞬间苍白。
下一刻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哥饶命!”
麻子和张卡卡等人都为郭培洋捏了一把汗,他是傻了吗?居然还想把夫人扯进来,不知道夫人是大哥的逆鳞吗?
“下去吧。”刘奇收起自己的气息,轻飘飘的道了句。
郭培洋感受到压力减小,立马起身退了出去。张卡卡和麻子也识趣的一同离开了。
刘奇看着桌上闪着七彩光芒的琉璃片,眼里晦暗不明。宁小明,希望你不会成为我复仇路上的阻碍,我舍不得让青兰伤了心神。
从当年无定河战役开始,一切的事情都在刘奇的掌控之中,事情就照着他预料到方向发展。这其中只有两个意外,一个是青兰,一个就是宁小明。
宁小明的出现让刘奇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或许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一种直觉吧。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会和他息息相关。
后来她认识了侯希声养的那小妮子,去了南疆。因为墨文的缘故,她去南疆势必会了解到一些关于失心蛊的事情。
更巧合的是,她后来居然遇到了当年的另一个试验品。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么何不利用她处理掉墨文呢?
不过看在青兰的面子上,他也打算卖唐砂一个人情,没有直接杀了墨文,而是选择另一种方式让她直接把人送到了南疆。
其实墨文的出现,势必会让卿家和南疆产生微妙的关系。南疆,也必须参与进来。
若不是南疆的长生蛊,他的爹爹不会被当畜生一样养了十几年。他的叔叔的头颅不会滚到他的脚边,他村里那些人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享受着漫长的孤寂。
所以绝对不会让南疆独善其身,侯希声不是在寻找长生母蛊吗?
谁又能知道卿彧是个毫无感情的畜生呢?身为他儿子也真是可怜,本来还以为当年自己从卿家放出来的那群疯子能把卿政给撕了,没想到他命居然如此硬,倒是杀错了人。
但那件事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让卿政和叶悬渊分道扬镳不是?只要有了仇恨,就会有机可乘。
卿家……南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南山炼药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唐砂问铁柱道。
“炼的确实是药,大体的药单就在这里了。”铁柱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来。
若是有心查什么事,就没有他查不到的。炼药必须要有大量的药草来源。南山不盛产药,所以他们的药物肯定来自于别的地方。
从南山下来的人,一个不放过的全部跟着,药单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唐砂开始扫视起药单上的药来,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我找人问过了,这药单上的药多是医治疫病的。这刘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铁柱也是思考起来。
唐砂之所以蹙起眉头,这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唐砂在药单上看到了很熟悉的药材。
积雪草、甘草、紫苏、赤车使者、燕脂、续断、狼毒、天南星等等。这些可都是炼制长生不老药所需要的那些药材。
这些药材除了特别贵重的一些之外,一样不少的出现在了这张药单上。
刘奇究竟有什么目的?难不成真的在炼制长生不老药?
不可能呀,他们根本就没有长生母蛊,现在唐砂知道的活着的母蛊,就只有……卿政身上那只了。
难道刘奇他……接下来的目标是卿政?!
卿政也是卿家人,所以也算在刘奇报复的目标里。可他自己已经是长生不老之身,为何还要……难道,是为了……青兰?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刘奇想要青兰陪着他一起长生不老?
他可问过青兰的意见?
这世上有人会拒绝长生不老吗?相必拒绝的人都是对生活生命充满绝望的人。青兰……愿意吗?
唐砂也不能打包票,可是如果要用卿政的命去换,唐砂不会同意。想来青兰也不会。
唐砂再次感叹起了卿政的命运,她为卿政感到不甘。凭什么,从一出生,就注定这只能当一个容器?凭什么最爱的人都要离他而去?凭什么,等待他的只能是英年早逝?
唐砂在想,这世上还有没有真正对卿政好的人。自己算什么呢?朋友?可是自己能为卿政付出自己的生命吗?答案是否定的。
唐砂想,这世上可能最爱卿政的,只能是叶悬渊了吧。
叶悬渊对卿政的感情,虽然他自己不说,表面上也是爱搭不理,处处针对。
可是若是真的不爱,何必背负那个谎言十几年呢?若是不爱,何必要在梦中唤起他的名字?若是不爱,哪里来的怨气?
叶悬渊也怨卿政,凭什么,不该他背负的要让他来背负?但是能告诉卿政吗?
不能,即使是自己怨,也要背负着。这就是叶悬渊对卿政的情意。
年少时的相知,也不知道谁欠谁的命多。任谁,也放不下。叶悬渊是师兄,是兄长,所以有些东西,需要由他来承担。
这也是唐砂很欣赏叶悬渊的一处,有责任,有担当。无论他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冷血无情的事。他依然能守住他那颗有情有义的心,没有被杀戮和嗜血吞没。
这么一个温柔不失铁血,诡诈不失正义,冷酷不失情意的一个人,难道不值得去爱吗?
爱其所爱,珍其所珍。唐砂不想让叶悬渊那么多年所背负的白白背负。
卿政,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好好活下去,活得肆无忌惮。
唐砂想帮卿政,势必就要和刘奇对着干,那么……青兰如何自处?
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在唐砂看来,和刘奇的对立已经是必然的事情。
这张药单上,除了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成分,还有大量抗瘟疫的药物。
唐砂身为一个新时代的人,所知道的历史要比这个时代的人丰富不少,特别是近代时期的那些历史。
这是在研制什么生化武器?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开始就做好最坏都打算。
“铁柱,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唐砂说完,不管铁柱的反应,直接跑出了王府。
也不知道卿家的那些眼线还在不在。
唐砂已经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倒是没想到眼线居然还在?
皇城貌似是卿政在管理吧,不错呀!总觉得他没个正行,居然管理起下面来毫不含糊。
“嘿,狗蛋!居然还是你!”唐砂惊喜道。
狗蛋也被唐砂吓了一跳,见是唐砂立马喜笑颜开,惊喜道:“唐公子!好久不见呀!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狗蛋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唐砂不在意。
“我来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儿。”唐砂每次一来,就意味着狗蛋有活干了。
“您经管说便是。”狗蛋现在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毕竟现在少主在卿家的地位可谓是一日千里,没人敢得罪。自己身为他手下的人腰杆自然都挺得更直了。
“我想找沈幽和沉辛。”唐砂来次的目的正是找人。
要说要药理上,唐砂最认可的便是他们二人,特别是沈幽,在一般的草药药理方面,可能比沉辛强上一些。在高级药草上可能沈幽也是比不过沉辛的。
“沈神医?”狗蛋蹙起了粗短浓密的眉毛:“沈神医自从离开了陈国之后,我们就很少受到关于他的消息,现在边塞完全封疆了,若是他不在陈国,怕是很难知道他的消息。”
狗蛋觉得自己还是先打个预防针的好。
现在边塞情况居然这般紧张,居然封了疆。
“你先去查查吧,若是在没有消息,那边算了。”唐砂直觉那两人应该会回来。至少沈幽会,卿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卿政情况肯定好不了。他不回来几乎不可能。
沉辛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已经流浪到了波斯罗马。
当然这只是唐砂的幻想。
人家玄奘取经都用了那么多年,沉辛估计还在西戎吐蕃一带。
狗蛋点了点头:“那您晚些来便是。”
“麻烦了。”唐砂客气道。
……
唐砂这几天去了城南那边书局看了看,吴叔张婶他们都没走。
郑南也是如此,他说,皇城是生他养他都地方,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