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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以身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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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南树把床留给了白焕,自己在桌边靠坐了一夜。

    听见清脆的铃铛响,许南树知道林云要开始做云饼了。

    做的不多,只一会就卖光了。只跟他们说,今日有事,明日多做些补偿大家,便又收了长板,关了铺门。

    林云走到房门边,正巧许南树开门,吓了林云一跳,“公子醒了呀,那,我们可以准备去山上了。”

    林云往屋里瞟了一眼,许南树正正好好的挡着床的位置,什么也看不见,抬眸看见许南树在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我先去楼下等你们。”说罢匆匆跑下了楼,脚铃声里都透着娇羞。

    “焕,起床了。”

    白焕久未疏通经脉,昨夜畅快一番,今晨疲乏得很,一把拉过许南树的胳膊,揣进怀里不愿起来。

    先前一运功便疼得使不上力气,喝了许南树的药只是耐疼程度好了一点,昨天是真的感觉筋骨上的压迫感小了。

    白焕在被窝里暗暗自喜,若是完全恢复了,搞不好他可以打过现在的许南树。

    许南树看透了白焕的小心思,一手撩起他的被子。

    “打过我你还早一百年呢!快起来,让人家姑娘在下面等着你不成。”

    白焕这才蛮不情愿的起身,穿戴好。

    两个明媚的公子哥儿,肩并肩,手贴手,从楼梯上走下。林云简直想提笔作画,可惜她不会。

    城郊的山没有多高,但是林子茂密得很,树下的杂草也长得老高,每走一步都勾连着衣角。

    “翻过这个山头,有一个水塘,那草就长在水边。”林云在前方带路,时不时用镰刀割开过长的藤草。

    “你既不知那草的名字,怎的敢用在吃食里?”许南树一直心有疑虑,这姑娘或许热情,却似乎还有所隐瞒。

    林云倒是坦荡,“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便一直这样做,我只认得它长什么样子。”

    林云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突然提到她父亲,两人才想起来林云是自己一个人看店。

    “那你父亲呢?”两人同声问道。

    “父亲已经过世了,他捡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挺大年岁了。我十一岁的时候,他便没熬过那个冬天。”

    林云说话间也甜甜的笑着,似在回忆甜蜜时光,甜笑中却也掺杂着悲苦。

    “对不起。”

    冒昧问到了小姑娘的伤心过往,两人都抱歉。

    “没关系,这些年我把饼铺打理得很好,爹爹应该也很欣慰吧,嘿嘿。”

    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林云喘口气,抬起手指,“你们看,就在那。”

    沿着林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汪碧泉掩映在绿树之中。

    下至水边方才发现,水塘不大,却深不见底。水质清润,却无生灵。

    投石入水,只看着石块不断下沉,最后淹入黑暗,好似一个天坑,吞噬着一切。

    许南树下意识把白焕拉远了些。

    林云垫着脚尖,走到一旁湿洼地带,一蓬杂草一种有那么几株叶子较宽,叶缘卷曲,叶脉伸出叶片成触手探在四周。

    “就是这个!”林云抓起一株,递到二人跟前。

    许南树上前一步,率先接过。不知道这草什么情况,许南树也不敢让白焕触碰。

    若不细看,这草跟铁草兰竟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很多细小的特点。

    看着它,白焕忽然想起来,他好像掉了一株铁草兰在皇宫,会不会被阿树训。

    许南树看着白焕缩了一下脖子,轻笑道:“我已经拿回来了,正好用来试试这草的药性。”

    “诶?什么时候?”白焕一惊,他连掉哪儿了都不知道,许南树是怎么取回来的?

    许南树凑到白焕耳边:“偷玉玺的时候翻到了。”

    林云也又摘了一株,拿回去留用。

    她做云饼用的是磨碎的草酱,一株便能用好些时日。

    回程路上,许南树与白焕跟林云告了别,说要回去研究一下这草的药性。

    林云不舍,却也无法强留,只道若是再来艺城,还要再来她店里。

    两人笑着称好,寻了两匹马,偷偷溜回宁安。

    林云回到店里,发现了许南树偷偷丢在菜篮里的两锭银元。

    “还是富家公子啊,真羡慕,若是能成婚该多好。”

    林云把银元藏进了柜子里,掏出了里面放着的小话本,讲得是哪家的公子又带着谁家的少爷私了奔,看得津津有味。

    艺城就在宁安的皇城根下,回京进得很,只是怕被人发现,稍微易容改扮了一下,从暗道直接去了暗厅。

    听着有人,阿青一惊,拎剑从屋里摸索了进去。

    许南树听着阿青下来了,出声道:“是我。”

    “少主!您怎么回来了。”阿青赶忙收剑。

    “玄墨兴许有奇药可解铁草兰的毒,我回来试试。”

    许南树翻出铁草兰,又对白焕说:“你先回屋休息吧,恐怕要在府里再待上一阵子了。”

    “我在这陪你吧。”白焕怎舍得让许南树在这为他操心劳累,自己回屋里躺着享福。

    许南树准备着器皿,也没有看他,“那你便出去找秦漠拿点吃食来可好?”

    待得白焕出去,许南树拿起研磨好的铁草兰,冲了水就要自己服下。

    “少主!”阿青慌忙拦住,“您身子本就大不如前,不能以身试药了。”

    “我心里有数,无妨。”许南树支走白焕就是为了自己服下铁草兰。

    阿青抓着许南树的手跪下,“少主若有个三长两短,三殿下也不会安心的啊。阿青愿替少主试药!”

    “阿青!”

    “为少主分忧是我等的职责!”

    阿青执意要替许南树试药,许南树也没有太多时间跟阿青撕扯,白焕很快就要回来。

    “阿青,你很可能再不能动武了,你可想好?”

    “阿青知道,阿青相信少主,少主也可喊芫荽来帮忙。”

    许南树看着手中的药碗仍有一丝犹豫,担心自己坑害了阿青。

    听着暗道门响,白焕回来了。

    阿青不等许南树决定,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只拿了点小点心来,秦漠已经去备饭了,我们等会上去吃。”

    白焕端着盘子下来,看到二人气氛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无事,我让阿青去找芫荽来帮我,他可是娶了个医术了得的夫人呢。”

    许南树给阿青一个眼色,让他先走,铁草兰的毒性要等过一阵子才会显现。

    “少主谬赞了,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嗯。”

    白焕目送阿青离去,并未发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