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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顾老夫人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宋老道:“你坐下,走来走去的,你不嫌累,我都被你转的头晕了。”
“我担心呀!”宋老搓着双手,苦着一张老脸,说出自己的担心。“菱菱个性有点冲动,大家又同在一个屋檐下,我怕她等不及您确认就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会让人注意她的言行。”顾老夫人目光变的悠远。“当年的未雨绸缪没白做,小琛现在忘了宋丹芙,与筱菱的婚姻也已成定局,就算她是真正的宋丹芙,单凭顾顷浅的帮忙,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如果催眠失效,小琛想起了宋丹芙,知道我们联手骗了他,到时候与筱菱闹离婚……”在顾老夫人阴戾的目光下,宋老没敢再说下去。
“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知道后果。”顾老夫人声音很轻,宋老却觉得冰寒刺骨,浑身难受,顾老夫人又说话了。“还有,顾家的人,绝不允许离婚。”
“老夫人……”宋老悔呀,他忘了离婚两个字是顾老夫人的禁忌,也是痛处,谁触碰谁死。
“即使是小琛,我也不会允许他拿婚姻当儿戏。”顾老夫人满脸不容置疑的坚决。
宋老伸手抹了把汗。“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老夫人目光一闪。“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宋丹芙自己露出马脚。”
“什么办法?”宋老走到桌子前,十分迫切地看着顾老夫人。
“再办一场婚礼。”缓慢启唇,顾老夫人眼里掠过算计的光芒。
“再办一场婚礼。”宋老复读机般重复,没想通为什么再办婚礼,他女儿和顾炎琛已经办过一次婚礼,再办,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菱菱和炎琛……”
“我说了是筱菱和小琛的婚礼了吗?”截断宋老的话,顾老夫人沉声道:“顾顷浅自称她是他女朋友,既然是男女朋友,结婚就在所难免,如果她是真的宋丹芙,以五年前宋丹芙对小琛的执着,她不可能同意和顾顷浅结婚,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确认,她是真的宋丹芙。”
“要是她同意结婚,她就不是宋丹芙,我们的危机也解除了。”宋老接过话,笑的一脸老奸巨猾。“妙啊,这办法真是妙。”
门口响起敲门声,顾老夫人和宋老对视一眼,这时候谁还会来书房?
“谁?”顾老夫人淡淡的声音问。
“奶奶,是我。”门打开,一身西装笔挺的顾炎琛站在门口。
“小琛啊,进来。”顾老夫人笑着对孙子招手。
“奶奶。”走进书房,顾炎琛看到站在桌子边的宋老,客套地点了点头。“岳父累了一天,还没回去休息。”
宋老意有所指的说:“是啊,还不是为了你们婚礼的事情。”
这话是在提醒顾炎琛,他女儿在婚礼上受了那样的羞辱,不抓到那个作乱的人,他无法休息。
顾炎琛走到顾老夫人背后,双手轻柔地揉捏着老人家肩膀,愧疚的说:“对不起,是孙儿的疏忽,让奶奶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拍了拍肩膀上顾炎琛的手,顾老夫人一脸慈爱。
“就是。”宋老适时接话。“小琛啊,今天是你和我们筱菱的新婚夜,不在新房里待着,跑这里来,冷落了新娘子,我可不答应。”
“岳父说的哪里话,是筱菱见奶奶脸色不好,特意让我来问问。”顾炎琛多精明,几句话就把功劳推到了宋筱菱身上,还让宋来满意的不得了。
“筱菱有心了。”顾老夫人笑着夸赞。“宋老啊,你教的好。”
“哪里哪里。”宋老自豪的合不拢嘴,心想,她女儿这回懂事了,顾炎琛来了,他和顾老夫人没法再细谈,低头假意看了眼手表,故作惊讶的说:“哟,时间都这么晚了,看我,竟然还不知不觉,不打扰老夫人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我就不送了。”顾老夫人拉过顾炎琛的手,吩咐道:“小琛,送送你岳父。”
“是,奶奶。”顾炎琛点头,走出来。“岳父,请。”
“好的好的,顾老夫人,您好好休息。”顾老夫人让顾炎琛送他,给了他极大的面子,宋老满意极了。“小琛就麻烦你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书房,顾老夫人脸色瞬间转为凝重。
顾宅门口,一辆黑色宝马车里,宋靖明和汪雨坐在前排,正说着话。
“不,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信,我有预感,她是我的丹芙,她是。”汪雨情绪有些激动,可以说,在听到顾顷浅叫丹芙开始,她的情绪就没平静过。
五年前,她的女儿丹芙因为无证驾驶,撞死了一对夫妻,被判入狱五年,结果,进监狱才短短的一个月,监狱方面传来丹芙的死讯,等她赶到监狱,监狱的人又说她公公和丈夫把遗体领走了,直接去了火葬场,她开车赶到火葬场也没能看丹芙最后一眼,是剩下骨灰。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肯接受丹芙死了,可是公公和老公都说死的是丹芙,她人微言轻,即使不信也没再提一个字。
“她不是。”宋靖明握住妻子的手。“我说了那么多,你竟然宁愿信那什么预感,预感不是事实。”
“女人的预感最准确。”汪雨低吼。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宋靖明也很乱,语气自然加重。“我这么一个活生生得人说的话你不信,却偏偏去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靖明,丹芙是我的女儿啊!”望着丈夫,汪雨涕不成声。“失去她,我这些年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也是我的女儿。”妻子一哭,宋靖明的心立马就软了。“对不起,小雨,你已经那么痛苦了,我还这样说,可是,你该知道,我都是为你好,不想你活在过去的痛苦里,丹芙离开了我们,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可我不想你再有事。”
宋靖明抱着她安慰。“我们都别自责了好吗?丹芙在天上看着,她一定希望我们都好好的,不希望我们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欲绝。”
“嗯。”汪雨在宋靖明怀里点头,哭泣声渐渐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