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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冥赤只有出的气儿却无进的气儿,幻锦冷眼瞧着;却在下一刻笑靥如花,蹲下身子,支着下巴天真的眨着那双金黄色的眼眸,无辜的盯着冥赤,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我就是喜欢看你想得到却始终无法得到的样子,这种感觉……嗯,”幻锦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夹杂着血腥的空气如今在她看来,却是香甜无比,心里好像流淌出花蜜来,“真是许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一旁,瑾辰还在痛苦的闭着眼睛,一剑一剑的在玉蓁蓁尸身上刺着血洞;不过由于已经过了一段时候,玉蓁蓁身旁、瑾辰脚下的鲜血都已经有些凝固,所以如今再刺,她身上的血也不再如开始时那般喷涌,只是那剑与血肉间摩擦的声音,依旧让人浑身寒战。
如今的玉蓁蓁,当然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身上血肉模糊不说,脸庞上也是血迹斑斑,多处被划开了血口子,整个人都惨不忍睹。幻锦见冥赤属实无趣,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便起了身,重新到了玉蓁蓁身边,捂住鼻子从她一旁轻盈的跳了过去,刚刚好到了风花飞身边;她甜腻腻的依偎在风花飞怀里,对他道,“花飞,这样的玉蓁蓁,你还会喜欢吗?你还会接受吗?”
风花飞自是什么都不会回答,幻锦兀自笑的开心,后摸摸下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解气,花飞,不如你以雷系最高法术雷动九天把她劈开,怎么样?我也要她像那个雷氏的家伙一样,变成焦黑焦黑的木炭!”
“卑鄙……无耻!”默大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匍匐着滚到了幻锦脚边,张开小嘴,尖锐的小兔牙便直接咬在了幻锦的小腿上——因为之前她脱了石榴裙只穿着半长的亵裤的关系,洁白的小半截小腿都露在外面,这被默大王这么突然的狠狠一咬,很快便出了血,痛的幻锦直接祭出火刃,那锋利的火刃随着幻锦的单手下滑而向着默大王飞速而去,默大王的尾巴很快便被削掉了。
这是如何的疼痛,可默大王心底的仇恨自是比天高,他愣是没有松口,依旧死死咬着幻锦的小腿;幻锦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这次可是直接下了狠手,第二道火刃下去的时候,可是瞄准了默大王的身子;火刃落地,消失殆尽的时候,默大王整个被劈成两半,鲜血飞起了三尺那么高;尽管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意识,可是那小兔牙依旧死死的咬在幻锦小腿上,只不过,再没有办法用力了。
“狗东西!”幻锦抽出风花飞剑鞘中的花墨剑,将余下的半个已然不动了的默大王从自己的小腿上直接削了下去,而幻锦的小腿上也因此而少了一块肉,这是默大王最后能为玉蓁蓁所做的报仇了。
“花飞,我命令你,”幻锦一面说着,一面将花墨剑递给风花飞,口中道,“以雷动九天,将玉蓁蓁五马分尸!”
“风花飞,你想好了,她可是玉蓁蓁,你的师妹——”冥赤流出最后两行血泪,大声吼着,“玉蓁蓁!”
“闭嘴!”幻锦持咒,后火焰幻化无数火狐,向着冥赤奔了去;将冥赤团团围住之后,任意撕咬他的身体,痛的冥赤一直磨牙,却决计不喊出一声来。
而这边,风花飞已经祭起花墨剑,口中叨叨念着雷动九天的口诀;夜空中忽然阴云滚滚,远方开始打起了闷雷;随着东方一道耀眼的闪电打出之后,所有天雷全数被引了起来,向着风花飞的花墨剑处疾奔而来,带着轰轰的怒吼声;那些雷电在风花飞的花墨剑尖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雷电球,后风花飞一声令下,那巨大的雷电球便直接毫不留情的向着玉蓁蓁已然惨不忍睹的尸身袭了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身体已经被撕咬的露出森森白骨却依旧努力的向着玉蓁蓁方向看的冥赤,整个心都凉了——玉蓁蓁几乎被炸的粉身碎骨,已经遍寻不到她的尸身。
幻锦的笑声响彻天边,犹如魔音灌耳一般;冥赤已经不知何时开始,耳朵已然同样开始流出鲜血;他微微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些火狐的啃噬过后,他的几根手指上已经一点血肉都无,那森森白骨看的他自己都有些心寒。一个自嘲的微笑露在冥赤嘴角,他终于认命的低下了头,喃喃道,“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握到你的手……”
“是啊,有些后悔是不是?”这个时候,心里的舒爽直接让幻锦都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她大摇大摆却带着些蹒跚的走到冥赤身旁,那些火狐感受到幻锦的到来,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幻锦就好像踏足与火焰之中一般,高高在上的来到了冥赤身边,抱着膀子,嘴角一直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玉蓁蓁那个贱人,我怎会让她如意。她三番几次坏我好事,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和花飞也不会经历这么多分分合合。我幻锦可是个嫉恶如仇的,谁让你喜欢上那个玉蓁蓁,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冥赤没有给幻锦任何回应,或者说,他再无法给任何人任何回应、任何回答了。他已经咽了气,就在喃喃完最后那句话之后。
“咋种,死过来!”幻锦不客气的对瑾辰吼了一句。
瑾辰晃晃悠悠的过了来,幻锦一把将他推在了冥赤这边,踉踉跄跄的,他还绊了个跟头,倒在了冥赤一旁;幻锦冷哼一声,道,“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瑾辰咬着下唇将冥赤翻了过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后放了下来,点点头;不知为何,知道冥赤死了之后,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与其让他们活着被幻锦折磨,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瑾辰起了身,摇摇晃晃的站在一旁,这个夜晚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难过的一个,他多希望这只是个梦,一会儿他睁开眼,发现一切如旧,那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花飞,雷动九天,将冥赤的尸身也毁灭。应粼特意嘱咐我,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尸身存活,不然,利用鬼族三皇子,五灵还是可以凑齐的。”幻锦说着,见风花飞照做,冥赤露着森森白骨的尸身刹那间灰飞烟灭,她才再度挂上甜蜜的笑容,依偎在风花飞怀里,道,“花飞,你可是又为我异兽族立了一功呢,我爹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你说把我当做奖赏,赏给你好不好?”
断壁残垣中,云宿傻愣愣的站着,瑾辰合目不言一脸痛苦,唯有幻锦在说着不适时宜的话,满心欢喜,“花飞,合你我二人之力、并未浪费异兽族一兵一卒,居然同时消灭了五灵中的火灵与水灵,今晚注定是异兽族大庆功的一晚。想来应粼这会儿应该早已以草木傀儡术通知我爹还有几位叔伯,我们可以去府邸进行大肆庆祝了!”
风花飞依旧低眉黑脸,一言不发;幻锦又有些嫌弃的望向瑾辰,道了句,“咋种,应粼也说了,让你将植木体送到他的府上,这个云宿还没有完全输入人格,要让他进入妖族取得信任,还需要应粼再给他塑造个性。”
瑾辰没有去看幻锦,却听话的拉着云宿的手臂,越开脚底那些落石,以及不知是玉蓁蓁、冥赤还是雷风的碎骨,一点一点往下走;幻锦得意的望着这战场,一只手搭上了风花飞的肩膀,在这广阔的异兽族制高点,对着风花飞许下承诺道,“花飞,别看这里现在这样,待几年之后,这里将是你我的天地。我是异兽族命定的王后,而我的夫君,一定是异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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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锦所料一点不错,本来他们两个带着一百变异异兽来对玉蓁蓁几个围追堵截的工夫,应粼便一直操纵草木傀儡术在一旁看着,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他会及时出手;若不是因为这点,宫离也不会放心将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自己任性而又心爱的女儿去做;第一时间得到应粼的消息之后,宫离几乎是欢呼雀跃,速速让府里的人去通知其他长老,今晚要在自己的府邸召开盛大的宴会,也是为了表彰幻锦的这番大作为;所以当幻锦回去与风花飞两个换好了华丽的衣裳,在丫头小厮们的簇拥下到了大堂的工夫,所有人都自觉起身,为她鼓掌;她拉着风花飞的手前行,第一次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艳羡与崇拜的目光——这是第一次,她有了这样的自豪感,因为从前,都是因为她是宫离最宠爱也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大家都让着她,宠着她,丝毫不敢招惹她。可这一次,她向所有人证明了她自己的能力,她可以不靠宫离,也能撑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应粼将植木体云宿稍微做了简单的修理后,便也急着赶了来;这样的日子,他怎么能缺了习。幻锦一刻都没有松开风花飞的手,余下的那只手举起玉樽,对着底下众人道,“今日同时处理掉了火灵与水灵,当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不过我能有今日的战功,都与花飞脱离不了关系,”幻锦时刻不忘提起一旁的风花飞,即使她不提,众人也能从她紧握的手中看得出她有多在意风花飞,“还有,我要感谢的一个人,那就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离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儿;从来都是他无条件的疼爱并宠爱这个女儿,在这样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被女儿提名表扬还是第一次;宫离这千十来岁的人了,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不过很快的,当那个名字从幻锦口中念出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后嘴角带起一丝苦笑。
“应粼,应长老!”幻锦的声音极其响亮,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她对应粼可谓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有加,“应粼运筹帷幄,先是掌握了这些信息并且告知我们,我们才有了这么一番胜仗。所以,这和应长老也是息息相关的!”
幻锦不会察言观色,可是这却是应粼的专长;眼见着宫离的表情有些尴尬,应粼忙上前,拱手道,“在下哪里敢居功,其实这一切皆是宫离大长老筹谋的刚好,在下不过是个传话人,怎敢担大姑娘此番好评。在下一切都是唯大长老马首是瞻,不过也只是听令从事罢了。”
“我爹厉害,我当然知道了;你在我爹手下办事,如果我不多多夸夸你,我爹怎么会知道你的好呢。”幻锦似乎听明白了应粼话中的意思,便这般补充了一句,还带了些玩笑的成分。
被女儿夸奖之后重新带上一脸笑容的宫离哈哈大笑着,与幻锦和应粼打趣道,“应长老的好,我自是看到了,不然,怎会破格提升他为四大长老之一。锦儿,我知道你与应粼向来交好,他也帮了你不少;在他的调教下,你闯的祸还真是比之前少了,也让我省心不少。应粼啊,应长老,在这里,我可要敬你一杯了。”
宫离说着,举起酒樽,对着应粼;应粼连连摇头摆手,举起酒樽的时候,推让道,“大长老说的哪里话,在下做的不过是分内事而已,没有大长老说的那么严重……”
“你们两个是在损我是不是!今儿我好歹是主角,你们也要夸夸我啊!”幻锦不满的嘟起嘴,这可爱的模样逗得宫离哈哈大笑起来,一杯酒下肚,又拉过幻锦好生安慰了一番。
眼见着这边气氛这般祥和,伯庸在一旁自己喝着闷酒,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幻锦与风花飞紧牵着的手;一杯一杯的浊酒下肚后,伯庸打了个酒嗝,叹了口气的工夫,守澈却走了过来;伯庸忙拱手道安,见守澈居然头一次亲昵的帮他整理了衣裳,语气柔和的问着,“怎么一个人喝着闷酒呢?”那父子一般的对话,让伯庸的心里终于有了温暖的感觉。
其实从上一次与凤翎吵架过后,伯庸与凤翎间便一直好像隔着一道墙一般,关系逐渐有些疏远;如今守澈忽然这般,自然让伯庸的泪水上涌,吸了吸鼻子,道了句,“守澈伯伯,我,我没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