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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玉蓁蓁说着的工夫,默大王已经停止了对玉芃芃的攻击,也还了大风自由。玉芃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以公良剑支撑整个身躯,还咬着牙道,“我——没有认输!我还能打!”
谁料想玉芃芃这句话话音未落,周围结界已然消失;四周的景象除了她们两个还是浑身瘀伤的狼狈模样外,其余的一切都恢复了平常。丁啸就在离她二人不远处,大声宣布着,“逍遥派破天楼弟子玉蓁蓁——胜!”
“我还没有认输!凭什么说她胜了!”玉芃芃一步一步踉跄着以公良剑支撑,缓缓咬牙走向丁啸,大鸣不平。
丁啸淡淡的望着玉芃芃,轻声却冷漠道,“已经够了,你失去战斗能力,比试结束。”
“你就是全身心的向着玉蓁蓁,直到此刻也没改变!”玉芃芃卯足了所有力气,说出这番话,却也是要说两句就歇一小会儿,脑袋似乎都开始晕晕沉沉的,“你是怕再这样下去,她会输给我!不公平!这不公平!”
“很公平。”一直在莲座上观战的江天青适时的开了口,她的身份是昆仑谷掌门,从前和逍遥派、和玉蓁蓁、就算是和丁啸都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向着任何一方,只是以事实说话,“玉芃芃玉师侄,所有人都看得出,你已经输了。尽管你身为水灵根的修仙士,是对火灵根的玉蓁蓁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可是刚刚,相信你也看到了,玉蓁蓁体内的朱雀之火,根本无视水系法术。再这样下去,你只会受更大的伤。所以丁掌门此时喊停,并且判定你输,是有他的道理的,并非存心向着谁。”
昆仑谷的江天青江掌门都这么说,底下不明真相的众人自然也是心悦诚服。玉芃芃死死咬着牙,知道此番又败在玉蓁蓁手下,恨不得当场血溅三尺,死掉算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赢过玉蓁蓁,为什么万众瞩目的总是玉蓁蓁!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玉芃芃饶是心中再恨,此时周围人数众多,她也不能发作,唯有咬着牙与丁啸擦肩而过。丁啸,这个她默默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就真的那么狠心,没有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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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芃芃见玉蓁蓁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样子,干脆牙一咬,双眼圆瞪,大声回道,“对,没错,我就是恨你,你夺去了爹娘对我的所有的爱,我对你恨之入骨!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怎样,如何,玉蓁蓁,你感觉到跌入地狱的滋味了吧?没错,我就是要你痛苦,我要你一世痛苦!”
“玉芃芃!”如果如同动物一般体表覆毛的话,玉蓁蓁如今一定是已经炸毛了;就在那一瞬间,玉蓁蓁浑身的力气都回了来,默大王都讶异不已的工夫,玉蓁蓁已经拎起了玉芃芃的衣领,呲着牙对她狠狠道,“你就这么想死吗!”
“到底害的娘如此的是谁,你最好看清了,”玉芃芃一把拂去玉蓁蓁死死抓着她的手,毕竟这些年的修为也不是白来的,转而冷冷道,“伤害了娘亲的家伙,如今又在伤害你最重视的伙伴;如果你想继续看到哀鸿遍野,你自然可以与我打上一架分个输赢。但若在你看来,朋友的命比与我的输赢更重要的话,现在该做什么,你是清楚的。”
玉蓁蓁听了玉芃芃的话,方才将目光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冥赤已经浑身浴血,云朵几个虽然赶得过来相救,但也都开始有些疲于战斗,毕竟他们体内并没有灵珠供给灵气,如今都有些灵气耗费过多的样子。玉蓁蓁恨恨回头,死死瞪了玉芃芃一眼之后,又蹲下身子,一面轻抚着琼华的额头,一面对她柔声道,“娘,等我回来,答应我,一定等我回来。”
“好。”琼华努力的扬起一个让玉蓁蓁放心的微笑。
玉蓁蓁又叮嘱一旁的默大王道,“大王,将你空间内的灵药尽可能的给我娘服用,我一定不要娘离开我!”
默大王上下晃了晃尾巴,眼见着玉蓁蓁重新一鼓作气加入战斗,玉芃芃双膝跪地,搀扶着琼华,一只手死死的捂住琼华的伤口,却依旧无法止血。默大王叹了口气,明知已经药石无灵,却依旧听了玉蓁蓁的话,运出天仙玉露交给玉芃芃,对其道,“孤知道你是为了激励玉蓁蓁……谢谢你。”
“我也知道……”琼华转过头,没有去喝玉芃芃想要喂她服下的天仙玉露,摇头苦笑着,“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些灵药还是留给以后需要的人吧,芃芃,默,你们近一些,我有些话,想……说与你们听。”
玉芃芃颤抖的将天仙玉露放在一边,红着眼与默大王半跪在琼华一旁;琼华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觉得非常不适,也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是身旁倒下的同伴们传来的气味。琼华慈爱且关切的目光在疯也似的玉蓁蓁身上稍作停留,后还是先落在了默大王身上,似乎想做一个微笑的表情,可最后还是未言泪先流。
默大王尾巴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晃着,还是先开了口,对琼华轻声道,“您想说什么,孤都清楚。放心,孤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保玉蓁蓁周全。”
“蓁蓁真的很幸运,能够与你相遇。”琼华说着,泪水沿着眼角落了下来,滴在了一旁的血水之中;玉蓁蓁曾经与她讲过与默大王的相遇,以及在一起遇到的事情。她当真是打从心底里对默大王有着感激的心情,那些日子,如若不是默大王一起陪着玉蓁蓁度过,她还不知道她这个女儿要受到怎样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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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蓁蓁是被痛醒的,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到了异世,遇见了很多人,虽时间尚短,却体会到很多在如今体会不到的情感。缓缓睁开眼睛,玉蓁蓁只觉得浑身疼痛欲裂,好像刚刚被千斤锤砸过一般。她以手臂撑着身子,咬着牙缓缓起了身,四下望去,这里看起来是个山洞,而自己,就正处在山洞口的地方,因为她身旁还有些微光,而再里面,便是漆黑一片了。
低头瞧瞧,玉蓁蓁还是身着道服,看来她并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该是从青石阶梯上掉下来,误落此处,捡回一条命的;此时此刻玉蓁蓁开始庆幸,幸亏没抱着凌波出来,不然,凌波不就跟自己永别了么。
只是,这是哪里?峨眉山后山的哪个洞穴呢?玉蓁蓁瞧了半晌,也看不出个名堂来。不过却很快的,从山洞深处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玉蓁蓁提起一颗心,全神贯注的望着那漆黑的未知之处,却发现,那里渐渐的蹦出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待再近了,玉蓁蓁惊喜的发现,那不正是他们此番出来寻找的——
“默!”
只不过默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它本是个南瓜大小的毛球,可如今,它本该毛茸茸的头顶上因为沾了血迹而显得有些凌乱,就连蹦跳着过来的时候,动作也是踉跄而缓慢,好像刚刚和谁大打出手过一般。玉蓁蓁的心立即揪了起来,又开口道,“默,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眼花了,她觉得跳到了跟前的默似乎白了她一眼。她使劲的揉揉眼睛,再一看,没错,默就是在对着她连续的翻白眼,此情此景甚为诡异。这发现可是让玉蓁蓁惊呆了,自打她见了默到现在,可能还不到半日的时间,可是默从一开始对她的喜爱到恐惧,再到现在的这种……不屑,当真让玉蓁蓁理不清楚这小家伙的思想了。
只是还不待玉蓁蓁开口询问,她居然傻呆呆的发现,默的小嘴正一张一合的,发出一个少年的冰冷声音,“孤这般,还不是你这贱民砸的!”
玉蓁蓁的嘴巴一下子就张的老大,半天合不上,整个人呆愣当场。她如何能想象,默这样的低级仙宠居然可以说话?!这些日子她在藏经阁看了不少书,关于修仙士可以携带的本命兽也知晓的不少。即使高级如凌皓杰的本命兽日及,也不过与主人心灵相通而已,哪里会讲人话呢?
“你……你既然会讲话,那……那刚刚在房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玉蓁蓁双眼紧紧盯着默,实在对默的这种能力不敢置信。书籍上也有关于默的记载,只不过因为默实在是众多低级仙宠之中的垫底货,又是除了外形之外没什么过人之处的,所以书籍上只简单记载着,擅长催眠术与摄心术,只对道行比己方低的修仙士有效。
“贱民!孤何时与你见过!”不想,玉蓁蓁这一句话,居然惹得默发起了无名火,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太过敏感,她总觉得默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满是嫌弃。
玉蓁蓁打背后卸下玉葫芦,放置面前,后对默道,“那你……还愿意回来吗?”
“你这贱民,是在挑战孤吗!”默的毛本来是绒绒的一团,如今绒毛居然一根一根的都竖了起来,硬刺一般,像极了凤头鹦鹉的炸毛。
玉蓁蓁忽的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自己的那只本命兽默,见到玉葫芦只是逃跑,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恐惧;而面前这只默,丝毫没有恐惧感不说,还带着一股子与风花飞一般的傲慢气息——念至此,玉蓁蓁忽的柳暗花明,本就没有谁说这世上唯有一只默,默本身便是一个群体。或许面前这只默,真的不是自己的那一只,只不过因为所有默的外形都是一般的,所以自己搞错了。
“抱歉,是我认错了。”玉蓁蓁说着,心情忽的满是失落。原来即使九死一生,还是寻不回自己的本命兽了。只不过她绝不会就此认输,即便峨眉山再大,她也要将属于自己的默找出来!
扶着洞壁,玉蓁蓁缓缓站了起来,却觉得举步维艰,动一下都是咬牙难忍的疼痛。也怪不得如此,她从那样高的山崖落下,也不知摔落在哪里,捡回一条命已算是老天待她不薄。
可谁知,随着玉蓁蓁的起身,默也跟着前行两步,瞧那意思,似是要跟着玉蓁蓁一道走。玉蓁蓁自是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带着些不解问道,“你……你要跟我走?”
“你这贱民,与孤签下血契,难不成还想自己离开不成?!”默立即又表现出明显的诸多不满与气愤。
血契?!玉蓁蓁望着默头上的那滩血迹,难不成,那是自己的血不成?可她之前明明已经与另一只默签订血契,不止玉芃芃再三交代,就连书上也记载着,不与前一只本命兽解除血契的话,是无法与下一只再订的。玉蓁蓁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诸多可能性一一划过,最后,她选择了最容易接受的——那便是她如今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玉蓁蓁,她并没有与任何仙宠仙兽签订血契,所以阴差阳错的与面前这只默再订也并不稀奇;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之前的默见了她,开始那般依赖,后来却变为恐惧和逃离了。
可是玉蓁蓁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我从上面掉下来,何以与你签订血契?难不成是血溅在了你头上?”玉蓁蓁再三瞧了默的头,那一滩的血迹怎么看也不像是喷溅上的,更像他刻意去蹭的一般。
这一次,默的语气中倒是带了些愤愤不平与衔冤负屈,“贱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孤讲话?!你砸在孤身上了,砸——在——孤——身——上——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会那么好命活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默的步履也那样艰难,让自己捡回一条命的恩人竟是这团……
玉蓁蓁以身子靠住墙,对着默拱手,诚心诚意道,“救命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只是默,如今咱们困在这里,可有出去之法?不然,以我这身子,报恩恐怕是有心无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