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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雅自打皇后到来,感觉到另外几股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心里便平静了下来。虽然平静,但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人验身,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于是她一甩袖子,冲着皇后冷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青楚生前待你不错,本尊真是要亲手杀了你。你竟敢口出狂言要为本尊验身?”
皇后赶忙冲着乔雅一拜,苦口婆心道:“上仙息怒,只是上仙不懂这凡间规矩。我西凉国向来以孝为先,即便青楚真人还在人间,得知她亲生父母也会前来相认的。上仙若想免去麻烦,只消让本宫看看肩膀即可。事后上仙想怎样都随上仙心意。”
乔雅指着皇后,手臂直颤:“好好好!好一个西凉国皇后!你还真是个好皇后!本尊今日倒要看看,你敢上来碰本尊一下否?!”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眼睛直视着乔雅半天,两方对视让众臣心里都是一阵发毛,一个是人间最尊贵的女子,一个是天上的尊贵女仙,论理,皇后是没有资格跟神女对视的。可是为了西凉国,皇后竟然……
中立派里有不少人都为皇后此举心中感慨,就连保皇派都各个觉得皇帝有个好妻子,西凉国有个好皇后。
半晌后,皇后幽幽开口,声音好似无魂一般轻飘飘的:“上仙,得罪了。”
乔雅眼中闪过惊讶,突然皇后带来的三人进了门来,他们手中押着一人,乔雅一看不由一怔,接着满脸狰狞。
“你什么意思?”
众臣皆愣住了,对啊,皇后这什么意思?
皇后轻轻一笑:“上仙还以为本宫不知道呢,弘光幼年流落在外,又是在锦西道被人发现带回宫里。本宫心中存疑便派人查了一下,原来弘光在黑水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何回来后弘光从来不说呢?”
没错。押进来的人,便是安弘光。此时他衣衫凌乱,发冠不整,挣扎中还掉了一只鞋。
“本宫后又查出。弘光乃被人救走,隐居黑水县之中,但却遭遇盗窃,被人盗走了一段时间。几年后,弘光在广陵府出现。又被人找到,这期间弘光去了哪儿,上仙可知?”
乔雅紧咬下唇,面色苍白的看着皇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皇后脸色也不大好,像似已经到了极限,她身子微微一晃,却被身后的宣武帝连忙扶住。
宣武帝此时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从安弘光被皇后押着进御书房那一刻起,宣武帝对皇后的信任就重新拾起了。他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皇后会跟雅心派联手。但到了最后,皇后依旧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难道皇后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在为自己打算?
想到这里,宣武帝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多了温柔,许久不见的温柔。
皇后好似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鼓着勇气,声音颤抖道:“其实弘光也是雅心派弟子,他早已向本宫承认。上仙说雅心派乃青楚真人一片心血,那弘光也是真人之徒,上仙是救还是不救呢?”
乔雅大怒。喝道:“尔敢!”
皇后苦笑一声,看了眼下人,那宫女便叫道:“上仙请三思,还请上仙多看二皇子一眼。”
乔雅扭头一看。那押着弘光的两个太监手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把剑来,架在弘光脖子上。”
“本宫知道上仙本事高强,即便重伤垂死也能救活,但若是已死之人呢?”皇后说着,似乎又有了力气,撑了背后的宣武帝一把。重新站直了身子。“皇儿,莫怪母后,要怪就怪你师父。母后也无法,西凉国和你,母后只能选择西凉国。母后不能让臣民们寒了心。”
安弘光终于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声音嘶哑着道:“难道母后就忍心让儿臣寒心?”
皇后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流出,她转过头去,以袖遮面,身子不住微微的颤抖。众臣与宣武帝看了都尤为不忍,纷纷低下头去。
“你……是要与我雅心派划清界限了?”乔雅的声音也在颤抖,听得众人十分不忍。
皇后突然转过身来,朝乔雅跪下,深深拜了下去:“求上仙宽恕,本宫身为国母,不可不为国家着想。今时今日这种情形,国难当头,只有求上仙出手相救。陛下之法虽然是下下之举,但也是无奈为之。若上仙尚有一丝心软,请上仙给陛下与本宫一个交代。上仙究竟是否陛下血脉,还请上仙证明!”
乔雅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停下,恶狠狠的叫道:“要看,也不必什么茵徽殿了!本尊就让你们看个清楚!”
接着,就听嘶——的一声,一块红绸落地,一片雪白的肩膀露在众人眼前,光滑白净,上头无一瑕疵。
众臣本抬着头,看到神女突然撕开衣服,吓得都低下头去。可就算只有一瞬间,大伙也都看清楚了,九天神女的肩膀后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别说什么桃花痣了,就连一颗小痣都不存在。
众臣心中皆是一片冰冷,大家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宣武帝正对着乔雅,自然看不见,但看到乔雅自撕了衣裳,也是一惊。待反应过来,连忙给那老妇使了个眼色。
偏那老妇已经怕的要死,半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宣武帝一急,一脚踹了过去:“快去看看!”
老妇这才急急忙忙爬起来,跑到乔雅身后瞄了一眼,看完之后也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皇后也转到乔雅身后看了一眼,看完后一脸崩溃的样子,双眼含泪朝宣武帝摇了摇头。
宣武帝身子一软,靠在了书桌上,脑子里嗡的一响,心道:怎么可能?
乔雅可不在乎露肩膀什么的,末世有时候衣不附体都有可能,倒是她这一撕,皇后跟来的那三个下人,急的差点冲了过来。
安弘光更是两眼充血看着宣武帝,恨不得冲上去生撕活剥了他。
乔雅冲那几人瞪了一眼,伸手一抓带着安弘光一个瞬移没了身影,留下的只有她一句话:“从今往后,雅心派再与凡尘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