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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芷见妈妈不说话,只流泪,知道劝也无益,她从家里走出来,去了单位。
此时张小芷心情变得异常冷静,老爸提拔调离搅乱了家庭、也搅乱了自己,她检查自己内心,发现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徐建川,徐建川是她的第二生命,爱情、事业紧密相联,有如血肉不能分离。平常间还没有觉得,真的要离开福祉县,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张小芷给老爸去电话,讲了自己不愿意离开福祉县。
爸接到张小芷电话,知女莫如父,他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内心:“小芷啊,你个人留在福祉县,有没有考虑诸多不便!”
老爸用诸多不便代替自己只身留在福祉县可能面临的状况,伤感情绪不觉间笼罩张小芷,老爸在福祉县做书记哪来什么诸多不便,老爸现在提拔调离,诸多不便悄然而至,遭遇冷暖人生原来不只是老百姓,官员亦如此,张小芷说:“我在福祉县不是一个人!”
老爸当然懂得女儿话的意思,他在电话里沉默会儿,说:“小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老爸通情达理,能够依着自己性子不容易,张小芷说:“谢谢爸!”
电话收了线,张小芷何尝不知道自己内心,她不是不愿意离开福祉县,是不愿意离开徐建川。如果在以前,爸、妈坚持要她离开福祉县,她不得不跟随爸、妈离开福祉县的话。自从徐建川把她从溶洞救出来,她就认定这辈子跟定徐建川。
溶洞事件张小芷太深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不是九死一生,应当是必死无疑,然而徐建川硬是找到自己,把自己从死亡边沿拉回来。
张小芷头脑里还残存着当时的一些情形,她掉进暗河,根本就来不及呼救,激流仿佛巨大而恐怖无边的章鱼一下子包裹自己。她头脑天旋地转,人随即失去知觉。
现在回忆起来。张小芷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断线风筝,在黑暗中飘飞,不知飞向何方,不知撞向哪里。更不知坠落地点。自己仿佛什么也不是,只剩下意识,“我”的意识,“我”究竟是什么,或一株小草、一粒尘埃、一只小鸟……没有人告诉自己。
飘啊飘啊,张小芷潜意识中自己坠落在巨大而无底深渊,粉身碎骨在所难免,就在这时,一双巨大的手臂接住了飘飞坠落中的自己。
张小芷有了安全感。仿佛襁褓中的婴儿,张嘴打个哈欠,可以睡乖乖觉了。
张小芷感觉到寒冷。彻骨的寒冷,不可抗拒的寒冷,也就在这时,温暖包裹住自己,丝丝缕缕,注入她的体内。她感到种说不出的舒适。似若记忆中的儿时,被拥入爸爸、妈妈的怀里。
然而。张小芷还是只有“我”的意识,不知道“我”是谁,“我”在黑暗中,看不到“我”的形体,她竭尽全力想弄清楚“我”是谁,徒劳无益。
黑暗有如无底深渊巨大洞穴,让“我”惊骇莫名,也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声音,声音好似来至天边,又好似从地心飘然而至。
“小芷……”
“小芷……”
“小芷”是谁?“我”问“我”,“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以外还有给“我”一样的生灵,这个生灵应当是“小芷”!
“我”出现了,在黑暗里飘忽不定,寻声而至,看不见形体,但意识有“我”存在。声音仿佛有看不见的线条牵扯着“我”,不让“我”坠落无底深渊。“我”寻找声音,寻找“小芷”,飘飞声音、“小芷”而去。
“我”飘啊飘啊,由远而近,看不见形体,没有距离,但意识就这样,飘啊飘啊,由远而近,在“我”的上空盘旋,应该是在寻找“小芷”!
“小芷……”
“小芷……”
呼唤声声,“我”终于意识到,“我”是“小芷”,“我”虽然看不见“小芷”,但“小芷”有形有体,有人呼唤“小芷”,“我”应该没入“小芷”身体。
飘忽不定的“我”向“小芷”靠近,再靠近,最终,“我”没入“小芷”身体。
张小芷从迷朦中听到呼唤“小芷”的声音,声音这样熟悉,仿佛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声音是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她突然想起来,声音是徐建川!
电闪雷鸣,天光璀璨,黑暗深渊形如白昼,徐建川跃然张小芷面前,高大身躯,俊杰容貌,有如谪仙顶天立地。
“建川!”张小芷飞向徐建川。
现在回想起来,张小芷认定在溶洞时她的灵魂已经离体而去,是徐建川呼唤回了她的灵魂,一个能呼唤回自己灵魂的男人,是自己终生的守护神,她注定一生一世要跟定自己终生守护神。
至于自己给守护神是什么关系,张小芷认为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守护神重要的关系?
老爸提拔调动张小芷还是感到吃惊,但内心的吃惊很快平息,体制内就如此,有如战争,没有常胜将军,不可能无往而不胜,伟人都有三起三落,何况小小处级官员。
老爸从一个工作员做到如今的市政协副主席,一路夺关斩将获得权力,现在被人攻陷阵地夺去权力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再是老爸、老妈的附属品,老爸、老妈要离开属于他们的战场,她没有理由要随老爸、老妈离去。福祉县就是自己的战场,福祉县有徐建川,张小芷没有怎么考虑就选择了留在福祉县。
张小芷没有给徐建川去电话,她等待徐建川电话,然而徐建川没有给她去电话,她有些生气,你想撵我走啊,你是我的守护神,想我离开你,没有那么便宜!
尽管徐建川有女朋友,张小芷还是有信心,男人的爱骗不了女人,她看得出来徐建川爱自己,只是不知道对自己的爱如何处理,毕竟他有女朋友,且与女朋友真心相爱。
张小芷从财政局大门走出来,长发飘飘,容颜俏丽,高挑身材曲线绝美,红色羽绒衣好似冬季燃烧的火炬,棕色长筒靴突显出矫健无比身躯。
张小芷没有坐车,从财政局大门出来,沿着街边向河边的砂锅店走去。
砂锅店开在沧江岸边的小吃街,夏季可露天开锅,冬季必须得搬进屋内。
砂锅店底楼是大厅,二楼是小厅,小厅从窗户可欣赏沧江美景,也可观看店前半边街,徐建川选择了二楼的小厅,以便观看张小芷到来。
张小芷沿着街道一路走来,飘飘长发,俏丽容颜,绝美曲线,火红色彩,矫健身影,回头率无须怀疑,再创纪录。
张小芷才不管回头率创不创纪录的问题,目标沧江边上半边街的砂锅店,根本就没有注意有人盯上自己,重大事件就要发生。
既然做出决定不离开福祉县,乘徐建川和哥张全友在一起,张小芷要对两人讲自己的决定,她哪里想到,身后一辆小车跟着自己。
一辆奔驰,曲青云驾驶车,不说大家应该猜得到,车上还有楚云鹏、楚云志。
张小芷走出财政局大门,在大街人行道上一路前行,红色羽绒衣在冬季有如熊熊燃烧的火炬,飘飘长发,俏丽容颜,绝美曲线,矫健身影,行走在大街人行道上十分惹眼。
曲青云驾车、楚云鹏坐副驾座、楚云志坐后排座,奔驰车迎面经过张小芷时,曲青云、楚云鹏同时看到了张小芷。
奔驰车跑去前面二十来米距离,曲青云停下车,扭过头看着张小芷,同时看张小芷的还有楚云鹏、楚云志。
曲青云驾车在街道疾行,在看到张小芷时,他头脑一跑神,方身盘没有把握牢实,小车往街边一偏,小车把差点冲上人行道。
曲青云扭头看了会儿已经走远的张小芷,一只手按住方向盘,一只手重重的向方向盘拍下去:“麻痹的,差点叫老子出车祸,祸国殃民的妖精!”
“你老子他麻都滚出福祉县了,还拽什么拽!”楚云鹏看见张小芷样子就来气,咬牙切齿,面现狰狞。
上次曲青云、楚云鹏、楚云志三人见到秦四男,把秦四男强行拉到宾馆住宿部,张小芷带着徐建川冲出来对三人一顿好打,三人挨打不敢吭声,有张书记镇着,忍气吞声。
“你他麻老子都滚出福祉县了”,楚云鹏一句骂人话不仅提醒自己,还提醒曲青云、楚云志,上次的事情吃憋,人家老子是县委书记,不敢吭声,现在他麻老子滚蛋了,老子也该出气了!
三人不说话,坐在驾驶座、副驾座的曲青云、楚云鹏回头看向坐在后排座上的楚云志,楚云志目光也看向两人。
车内无声,无声也算是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车内就是这样的情形。
三人不说话,瞬间形成共识,今天他麻戏玩张小芷,给他麻老子送行,看他麻祸国殃民妖精还怎么仗势老子欺人!
说干就干,曲青云掉转车头,跟踪张小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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