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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荒涼星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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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 Quin,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忽然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也不算……我觉得那更像是一段忽然□来的回忆,是我自己的,但不属于现在。”

    ※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可怕的梦。

    当我在梦里醒来时,我发现我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中,仅有的空间内塞满了奇怪的液体。说实在的。如果这是一个二维世界,我想我一定会把它当作一种神奇的能量补给装置,而我则是培育在营养液中的勇士,孤独地沉睡百年,然后在某个恰当的时机苏醒,像绝地武士那样挥舞着激光剑,去拯救外面腐朽糜烂的世界。

    算了,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适合这样的氛围。

    我试着用手去碰那层看起来相当紧实的玻璃璧——如果那真的是玻璃的话。运气不错,玻璃几乎是在我接触到它的一刹那化成了一滩死气沉沉的液体。但重获空气和自由带给我的喜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梦里的我似乎很清楚接下去该怎么做。比如我能从房间的角落找到了一套奇怪的连身衣穿上,虽然我想那一定让我看起来像个古怪的外星人。接着我又径直走到房间角落的一台巨大精密的仪器前。不得不说那仪器已经很久了,操纵杆的橡胶脱落得干干净净,按钮已经看不出颜色,机身更是布满了让人不安的铁锈。

    我像是本能似地按下了其中的一个圆形键,紧接着,房间背后的一扇隐蔽的金属门打开了。

    我走了出去,梦还在继续。

    我这才发现刚才打开的似乎是一扇舱门,就像无数星际传奇中描述的那样,巨大,庄严,密封性好得惊人。舱门外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两旁分布着另外几十扇整齐划一的舱门。我站在外面,打不开他们,但潜意识中却坚信舱门的背后同样有许多个一模一样的玻璃容器,里面包裹着和我一样的生命体。于是我用力敲门,手脚并用,使尽全力地敲,甚至大喊,却换不来任何回应。

    最后我沮丧地放弃了。

    我安慰自己,或许绝地武士们还没有等来苏醒的时机。

    我继续朝前走,一个人。走廊的尽头有亮光,等走到跟前才发现那是一处突出的平台,而我正站在一座不知名的建筑顶端。我深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一切都和我所熟悉的地球没什么两样,却偏偏看不见任何一片大陆。整个星球只剩下天和海,整个星球都都像死了那样荒凉寂静。我感觉不到风,尽管空气是这样新鲜清凉;我也感觉不到海水的流动,尽管它是那样清澈,当我惶恐地朝下看时,能清楚地发现我身处的建筑底部像老树一样伸出了无数纠缠盘绕的根须,深深扎在看不见的海底。

    没有生物,没有风,没有声音,一切都是静止。

    倒数第二句或许错了。静止在洋面上的冰山偶尔会发出哔哔剥剥的轻微炸裂声,那是唯一不属于我的声音。

    我感到害怕,发自内心的,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带着巨大的恐惧回到最初的房间,在已经消失了的玻璃柜前蹲了下来,一个人发呆。

    记得以前看过声称世界上最棒的科幻故事:当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死时,门被敲响了。

    我关紧舱门,蜷成一团紧靠舱门坐着,想要等待这个荒凉世界中的‘第二个人’。

    但我没有等到,因为闹钟响了,我醒了过来。

    我平躺在床上,头脑空白,心脏狂跳,枕头上被汗水沾湿了一片。

    现在是平成十一年十月十九日,并非梦境,而是我熟悉又陌生的现实世界。

    我,柳生比吕士,国中三年级学生,今天刚满十六岁。

    ※

    眼镜度数又深了,这和最近的熬夜显然有直接联系。早晨意外地在进学路上碰到了仁王,他难得早到,并且仍旧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不仅忽然动手摘了我的眼镜,还以一副唯恐周围人听不见的大嗓门瞎喊:

    “嗨海,亲爱的比吕士,最近气色不太好嘛,双目无神印堂发黑,难道被女人甩了?”

    周围有人压低声音嗤嗤地笑,当然了,没人会信仁王的鬼话,任他乱编一气也只是徒增笑料。

    所以我只是平静地把眼镜从他手里抽过来,架回鼻梁,然后抬腿朝他的后关节腔踢过去。

    仁王的反应速度向来不错,这种程度的偷袭姑且伤不到他。

    我认识仁王快三年,从国中入学当天开始。那时候仁王刚从遥远的南方老家搬来,操一口土到掉渣的熊本腔,说话时喜欢摸鼻子,笑起来人畜无害。他才来不久,低调又谦虚,实在看不出真实面目,又偏偏是个演技派。于是当国二头一天我看见他把头发的颜色又脱了一层,同时开始撩着衬衫袖子,领口敞了一大片在走廊上大大咧咧地乱走时,并熟练的用湘南土话骂骂咧咧时,我觉得这一切都虚幻透了。

    但也正是这么个人,凭着那种野兽本能似的敏锐,最早一个嗅出了我最近的反常。

    其实我能理解仁王这段时间来的热情,哪怕从某些意义上看有些奇怪。最近他对我说的话比平常多了两倍,在学校时连上个厕所都会像这个年龄的女孩们那样要求结伴去,像是怕我随时随地会想不开,扒开窗子就往外跳出去似的。偶尔放肆的动手动脚更是让学校里的女孩们有了特别的谈资。说起谈资,早在国中二年级时我就曾悄悄留意过,然后惊讶的发现,就连我因为害怕忽然变天随手塞在包里的雨伞,都能被想象力丰富的女孩们跟仁王害怕阳光的吸血鬼属性联系到一起,编织出一段美丽动人的湘南往事。

    当然了,这些我还从没跟仁王或任何人谈起过。

    柳生比吕士是个通晓二维,宅腐兼修的怪男人,这样的流言要是在校园里广为流传,恐怕比大和硬汉真田弦一郎极端宠爱侄子,特别技能是在假期里陪那位名叫佐助的臭小子玩一切丢脸的幼稚游戏更令人惊讶。

    有些东西,即使明白了,只要不对当事人造成实质性伤害,那么放在心里就好。

    我相当感激仁王表达方式怪异的关怀,发自内心的,却终究没法就最近的状况敞开心扉对他多说什么。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平生最讨厌物理,爱好是将牛顿帕斯卡爱因斯坦伽利略惠更斯哥白尼多普勒轮番咒骂的仁王,在我莫名其妙地与他讨论复杂深奥的空间问题时,会摆出怎样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所以我姑且给我们两个都留了一条生路,将目标转向了东大毕业的物理老师崎本。

    “还是没有想明白吗,柳生君?”

    崎本老师是个聪明耐心的老好人,单从我连续一星期在午休时冲进办公室打扰他,而他不但没有摆出一副黑脸或用拐弯抹角的方式下逐客令,反倒爽快地放下手头一切事务招待我,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感动了。

    “还是不太理解。”我老实地摇了头,这种时候不懂装懂只会自寻烦恼。

    崎本老师毫不意外地笑笑,递给我一只陶杯。深灰色的外壳上是一圈圈褶子似的纹路,金黄色的银杏叶像云一样在上面聚拢。杯子里是新泡的麦茶,在这样的仲秋喝起来依旧不失清爽。然后他拖了个椅子,在被我无意中占据的矮沙发前坐下,叠起右腿,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膝上。

    对崎本老师这样的教徒来说,这无疑算得上一个虔诚的姿势。

    “没关系,这些东西确实挺难理解,”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开了口,“上回我说到哪里?”

    “百科大全,”我思索了一下,“外星人带走的百科大全,您说可以用来解释平行世界的理论。”

    崎本老师又笑了,“哦,我记起来了,”他松开手指,像是很随意似地敲着膝盖,“那再来回顾一下之前说过的那些吧,这几星期来柳生君你几乎是把所有心思都扑在了上面,”他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我则附和着朝他微笑,尽可能不流露出半点不自然的情绪,“最初你问我平行世界是否存在,我的回答是我从不否认,但在没有亲眼见过前也不敢妄下结论。听说过多宇宙理论吧,这在量子物理学界始终是个充满争论的话题。有不少人相信,对于每个个体,这个世界都在无时不刻地分裂着崭新的宇宙。就像现在,当你走出这间办公室,你可能会被我叫住,也可能会被某个同学带走。你或许会走右手边的楼梯回教室,也可能穿过中庭去运动场,这些一念之差间产生的差异就可能分属不同的宇宙。”

    “这些我已经明白了。”

    我放下仍旧装着满满打麦茶的杯子。茶水太烫了,现在我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将它喝下去。

    “然后我们讨论了如何才能出入不同的宇宙,对吗?”崎本的耐心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关于这方面的讨论也有许多种,至少在我念书的时候,光速论,惠勒泡沫,也就是量子虫洞论就已经争得沸沸扬扬了。但经过讨论我发现你似乎对数据压缩式的平行世界旅行更感兴趣——本体不改变,改变的却是内在的信息和思维,所以需要我再进一步为你解释,所以我才提到了百科全书。”

    “是的。”我感激地看着他,感谢他为我再次梳理了一遍混乱的思维。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完全理解,但百科全书或许是我能做到的最浅显易懂的解释了,”崎本完成了前几次见面的回顾,终于进入正式话题,“让我们做个假设。某种外来文明需要获取地球上的资料,但它们的飞船体积实在有限,能带走的东西少之又少。因此他们找到了一整套百科全书,但很快发现还是太多,于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百科全说中的字母全都用简单的数字代替。这样他们就得到了一长串数字,能够通过飞船中的计算机直接传递回母星。可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计算机的容量同样有限,无法储存那么多的信息,所以他们只能想了一个奇怪的方法,那就是在精确测量飞船长度后,将飞船的长度设为1,又把那串长长的‘百科全书’数字参照飞船比例,在飞船外壳上的某处刻了很小一个点。这样当他们回到原来的星球,只要测量出这个点的位置,就能把百科全书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了。”

    我沉默地看着崎本,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确实不怎么理解这样的理论。

    “或许我们能再换种说法,拿人来打比方吧,”崎本显然也对怎样解释非常头疼,“想要让一个人穿梭在平行空间,只要有足够的技术支持,就完全能把他的所有思维与资料通过电子方式保存下来,然后将数据通过讯号传递到平行宇宙中的那个‘他’的大脑里进行覆盖,那么他做空间穿梭的形式就不是*,而是精神上的了。”

    我似乎是有些懂了,欣喜之余重新握紧了已经略微凉了下来的茶杯。

    这时候却听见门锁喀哒一声脆响,有人走了进来。

    “崎本老师,B组的作业都在这边了。”

    那个声音是这样熟悉又陌生,我僵坐在原位,许久不敢转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

    解惑中,慢慢来,今天的份到这里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顺着这个头猜到底呢,灭邪邪邪

    按计划满长的,是柳生在两段混乱思维里寻找现实的过程,其实他才是最纠结最惨的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女人有时会随遇而安,而男人会死硬地想把一些东西弄清

    明天继续

    开头那两句话是谁说的也慢慢猜吧。

    ps百科全书理论是以前从别的地方看的,凭记忆写了一些,可能有错

    反正我是想不出那么复杂的东西啦

    pps柳生那种闷骚冷艳的语气还真难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