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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少年没有愁滋味,可这句话用在朱由校身上似乎并不合适。
同历史上人们知道的那个木匠皇帝不一样的是,这个朱由校虽然也爱摆弄一些小玩意,但远没有另一个时空中的他痴迷,而且这个朱由校的心思也更加阴沉,差点让叶这老鬼都着了道。
这几天朱由校过的很不开心,听身边的小太监说,现在京城到处都贴满了煽动士子去辽东的标语,而且听说还真有不少人去了。
朱由校这个气,辽东那苦寒的破地方有什么好?这帮士子们的脑袋都让驴踢了吗?
心中虽然愤怒,朱由校在朝堂上却没表露出来,而是密令刘渠堵住通往辽东的道路,同时命许显纯抓人,他要给这帮想要为叶出力的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看谁以后还敢说去辽东?
历史上曾对东林党人全部粉墨登场这段时间有过评价,说是什么众正盈朝。
可事实上却是这帮人为了迎合朱由校想要除掉叶的想法,什么阴损的招数都使上了,很明显的一件事,没有这些内阁成员朝廷大佬的支持,朱由校对辽东釜底抽薪的想法根本实施不了。
所以要对这些东林党人最客观的评价就是、道貌岸然。
这些事虽然让朱由校很闹心,但真正让他生气的,还是他亲自挑选的那个皇后,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娶老婆跟叶有什么关系?怎么好像什么事都能扯到叶身上去?
为此,朱由校还特意吩咐许显纯调查了这事,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张嫣和叶早就认识,叶曾数次帮助张嫣度过难关。
这样一来,张嫣出嫁,让叶做迎亲大使,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毕竟叶是个太监,又是天家的奴才,侍候皇后也是应该的。
但现在朱由校和叶都快势不两立了,还如何让叶回京参与这事?
而最让朱由校生气的就是张嫣的态度,没有叶迎亲就不嫁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你是嫁我还是嫁他啊?
一想起这件事,朱由校就感觉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可以说他现在已经连张嫣都恨上了,而报复的方法就是将她娶进宫,然后就将其打入冷宫,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
当然了,因为老爹新丧,所以婚礼之前的一些程序还没有进行,朱由校也可以选择退婚,但这一来事关皇家脸面,二来朱由校的想法也跟客氏和魏忠贤不谋而合。
现在对他们来说,什么事都可以放下,干掉叶才是头等大事。
天还没亮,朱由校就爬了起来,梳洗之后,就在太监宫女的侍候下来到金殿早朝,在这方面他同他父亲很像,都比较勤政。
新年将至,用不了几天朝廷也将开始放假,所以要处理的事很多。
今天朱由校的心思却不在朝政上,待群臣你一本、我一本地奏报了一大堆事后,朱由校突然开口了。
“各位爱卿,钦天监给朕算的日子是明年十月宜婚,朕打算招叶回来做迎亲使,不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殿上,在朱由校这句话出口后,忽然诡异地静了下去。
朝臣中有直接参与排挤叶的,也有间接听说的,总之都很清楚叶为什么会再次返回辽东,现在小皇帝不知那根筋不对,竟然要叶做迎亲使,这小皇帝是不是还没睡醒,说梦话呢!
刘一看了眼韩旷,然后干咳一声,出班道:“陛下大婚应由内务府操持,臣等本不该多言,只是这叶身系辽东,怕是走不开吧?”
刘一说的很含蓄,咱们在这边不断地抽冷使绊子,都快把叶变成光杆司令了,这小子心中指不定怎么恨你呢,还想让他给你当迎亲使?快醒醒把你!
朱由校自然知道刘一话中的含义,而他之所以把这件事拿到早朝来说,自然也有他的用意。
当即笑道:“朕派人查了一下,原来叶曾数次帮助张家,也算得上是朕的恩人了,所以这个迎亲使一定要叶来当,权当是朕对叶的感谢吧!”
能做皇帝的迎亲使,那得是多么光彩的事,别人打破脑瓜子都抢不来的,现在却被朱由校硬扣在叶头上。
朝中这些大员们,那个不是人中老鬼,一听朱由校这话,顿时明白,这其中怕不止让叶当迎亲使这么简单。
韩旷顺着朱由校的话,道:“既然是陛下的恩典,就应昭告天下,这样对叶公公的声誉也是一种极大的褒奖,陛下圣明”
一个大马屁拍上去,同时又坐实了这件事,顿时就让朱由校眉开眼笑。
“韩爱卿果然深明朕意,那就拟旨吧!考虑到辽东军务繁忙,十月大婚,那就九月让叶进京吧!”
“臣等遵旨!”
谁都明白,只要叶没有公然举旗造反,这道旨意到了辽东后,叶就必然会遵旨回京的。
朱由校见目的达到,心情也顿时好起来,就连听那些之乎者也的奏折,也都听的津津有味了,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识字。
朱由校高兴了,匆匆从某处感来的魏忠贤脸上却闪过一丝阴霾,因为他和客氏虽然也很想把叶骗进京干掉,但朱由校在做这件事之前,并未同他们商量,也就是说,小皇帝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小皇帝自己能做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魏忠贤沉吟片刻,然后趁着皇帝和大臣们不注意,又偷偷地溜走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别忘了,那叶是太监,而且已经不容与朝廷,你非让他来迎亲,你让陛下怎么想你?若是不能得到陛下的宠爱,你孤身一人生活在深宫中,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这里是张嫣、也就是小名宝珠的闺房,如今她被皇帝看中,老爹张国纪自然也水涨船高,已经是锦衣卫同知,正三品的军职。
不过这只是个荣誉称号,除了俸禄多了,身份变了,并没什么实际权力,一个锦衣卫都调不动。
现在苦口婆心劝解宝珠的,自然是她的母亲。
其实不单是她的母亲,身边所有人知道了宝珠这个要求后,都认为宝珠是在作死,因为宝珠这是在跟皇帝叫板,得罪了皇帝,张家今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原本还想因为宝珠被选进宫,与张家套套近乎的,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后,都开始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