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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终于睡着了,是被叶哄睡的,不过却是睡在了小箩的床上。
为了方便照顾叶,小箩的床就放在叶大帐里,只是最近一直忙于战事,叶也没顾得上来同处一个帐篷的小箩,今天总算是顾上了,却又被大玉儿这丫头打断了。
看着大玉儿带着甜笑的睡姿,叶忽然感觉自己恐怕是上当了,这丫头在自己帐中睡过,以后草原上谁还敢娶她?
也不知道这是桑合的主意,还是大玉儿自己想出来的,为了能得到自己的欢心,也真是够难为这父女俩的。
夜已经很深了,叶却丝毫没有睡意,站在帐外,仰望深邃的夜空,思绪却已经飞回了京城。
京城最近有人在流传皇帝已经不能理政,应该禅位给有德之人的等等谣言。
什么是有德之人、谁又配得上这个称呼?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显然是有人看出了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可是看出来又怎么样?刀在老子手里,你们还能翻天是怎么地?
想到这,叶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同一片夜空下,辽东,宽甸辽东军大营。
帅帐中,孙承宗正在就着烛火看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信没有署名,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孙承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今上蒙难,公掌辽东兵权,难道还要以身事贼不成?...”
信很短,上面除了历数叶的条条罪状,还要就是希望孙承宗念在与皇帝师生一场的情分上,挑起讨叶大旗云云。
孙承宗不傻,他知道朝中一直有人对叶心存不满,而且还是一些比较保守的顽固派,因为叶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
孙承宗早年曾来过辽东,如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无不让他感慨颇深。
百姓安居,吏治清明,士兵们斗志昂扬,不论是蒙古还是女真族,在辽东这片土地上,都能安稳地生活下来,同当地的汉人百姓,也都能和平相处。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朝中那些大员们口中奸佞的功劳,在辽东军民心中,没有人可以比拟叶,皇帝也不行。
这些人居然还妄想自己带领辽东军讨伐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这个时空的孙承宗与朱由校没什么接触,也就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
孙承宗的骨子里仍是文官那套想法,皇帝当好你的摆设,消停老实地呆在皇宫中,外面的事由我们臣子来做就行。
换句话说,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得是他们这些文人当家。
看过信后,闭目沉吟片刻,拿起密信就要凑到火烛上烧掉,可信纸还没等碰到火苗,孙承宗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微一沉吟后,抓起衣服就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来人,速去通报曹帅,本官有要事相告”...
其实不单是孙承宗,大明各地藩王也都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信上的内容与给孙承宗的异曲同工,只是多了提醒他们朝廷要削藩的话。
历朝历代,提起削藩来,就没有不出事的,远的不说,建文帝要不是急着削藩,能给朱棣起兵造反的机会吗?所以随着这些信件的传开,表面平静的大明王朝,内里却已是波涛汹涌。
其实在福王朱常被收拾了以后,民间就曾流传过朝廷要削藩的消息,也着实让老朱家的后世子孙们紧张了好一阵,好在最后是不了了之了,却不知为何又被提了起来,而且还是直接有人写信给各地的藩王。
要知道大明建国已经二百多年,朱氏子孙早开枝散叶成无数个支脉,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皇族,是要享受朝廷特殊津贴的。
而随着宗室人口的增加,朝廷免费发放的禄米饷银等,已是个天文数字,另外宗室们都有田庄和生意,而这些却又是无需向国家缴纳税赋的。
所以说,大明朝廷之所以有今天的困境,同这些吸血鬼一样的宗室,是有绝大关系的,朝廷真的是有点不堪重负了。
但叶虽然认识到了这件事的危害性,却还没腾出手来处理,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想要推翻叶在朝中的霸权。
流言蔓延的很快,叶这边还没到太原,各种各样的消息就都汇集到了他手中。
看着面前的各种奏报,叶却笑了,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就都要跳出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在太原以东一个不知名的小村旁有条小河,春寒料峭,这个季节居然有人在钓鱼,要是换做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个人脑袋有问题。
叶却不这么认为,这个人虽然有些问题,却是立场方面的,跟精神没关。
“张兄好雅致啊!我带了点烧刀子,不知道张兄可有兴致?”
垂钓之人转过头,上下打量几眼一手食盒,一手酒坛的叶,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叶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坐在垂钓之人身旁,将食盒打开,里面有一尾糖醋鱼,还有一只烧鸡。
拿出两个酒杯倒满之后,才道:“我不但知道你姓张,还知道你叫张冠长,曾经想辅佐福王干一番大事业的,只可惜所托非人,最后只好一走了之,张先生,我说的可对?”
被叶叫出名字,张冠长眼神骤然一缩,片刻后才忽地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叶公公大架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嘴里说着恕罪,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请罪的意思,到了这时候问什么都是多余的,叶能直接找来,显然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监控之中。
“实不相瞒,冒昧前来,是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恰逢路过此地,就顺道来请教一番”
叶也很有默契地没提张冠长的从前,好像真的只是来拜访一个老朋友。
张冠长虽未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暖意,叶能如此待他,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但也证实了传言不虚,叶果然是个胸襟气度都异于常人的雄才。
“叶公公请说,知道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不论前朝还是本朝,很多执政者削藩最后都削掉了自己的脑袋,可我还是想试试,张先生觉得我应该从那里入手才好?”
听了叶的问题,张冠长不由愣住了,他万没想到叶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