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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晕黄的灯光下,一辆轿子缓缓而来。
林家老三林漠楼亦上前,走到他大哥身边,道:“这一下,大嫂该放心了。”
林漠楼口中的‘大嫂’就是林老大的妻子龙秋彤,也就是林镜之的母亲,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再说龙秋彤就林镜之这么一个儿子,是以无论林镜之到哪里去,去多长时间,她总是担着心,而且夜晚也总是睡得不安稳。
龙秋彤睡不着,便是大半夜,宠妻如命的林老大便会陪着她逛。有时还闲不够热闹,还要拉了林老三和任明月起来陪着逛。所以,但凡林镜之出公差,这林府的花园就尤其热闹,特别是晚上。
说句实在话,林漠楼有时真是叫苦不迭。
今天林镜之归来,想必大嫂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大嫂睡安稳觉,那大哥也不会来闹他们了。
方下轿,便看见父亲、三叔亲自出门迎接,林镜之吓了一跳,急忙拜倒,“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请三叔安。”
唯大哥马首是瞻的林念之亦急忙拜倒,“侄儿给大伯父请安,请三叔安。”
“起来吧。”林老大、林老三两个一人一个的扶起林镜之、林念之兄弟。
林老大一拳头打在儿子的肩上,道:“瘦了些,黑了些,这一下,你娘又得心疼了。”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林镜之笑得无奈。如果说他在外是个风光的礼部侍郎的话。那在家中,便是如今,他娘仍旧将他当小孩儿一般,唉,有苦难言啊。
林漠楼则是揪着林念之的脸颊,道:“哦哦哦,念之你可一点都没瘦哦,反倒又长肉了。”
“没办法啊。大哥在北极赴宴的时候,凡不吃的就都塞给我解决。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兄弟情深,知道的就会懂大哥的嘴有多刁。”
一句话,惹得林老大、林老三、林镜之都笑了起来。林老大更是喜欢的将林念之一抱,道:“走,今天有贵客。你这张脸啊再也不算我林家最肉的了。”
啊?
林念之不懂。但早就被他大伯父、三叔拉着往府内走去。
方方接近花厅,便看见平时用餐的餐桌边围了一大圈人。林镜之急忙跪下,再拜倒,道:“镜之给爷爷、奶奶、母亲、三婶娘请安。”
林念之是有样学样,亦急忙拜倒,道:“念之给爷爷、奶奶、大伯娘、三婶娘请安。”
林老爷、林老夫人、龙秋彤、任明月急忙走上来,一迳走一迳道着“呀,快起来,快起来。”
林瑾和林璇早就飞也似的扑了上来,喊着‘大哥哥、二哥哥’的话。林璇更像一只跳跳鱼不停的蹦着说‘大哥哥抱抱、大哥哥抱抱’的话。
‘璇儿’一声,林镜之已抱起了林璇,亲了她额头一口,然后举着林璇转了几个圈。直逗得林璇‘咯咯’的笑个不停,最后道着‘晕了、晕了’后,林镜之才抱着她站定,问道:“这段时间想大哥哥了没?”
“想。”回话间,林璇在林镜之脸颊上用劲的回亲了一口。
“璇儿,还有我呢。”说话的是林念之。
林璇转眼间便溜下了林镜之的怀抱,然后用劲的抱着林念之的腰,示意林念之低头,然后‘啪’的一声亲在了林念之的脸颊上。
笑得十分畅快,林念之亦亲了林璇粉嫩的额头一口,然后从身后亮出一直藏着的布偶,递到林璇面前,“给,送你的。在北极买的,我们东傲可没有这种布偶卖哦。”
“谢谢二哥哥。”
虽然林念之是林璇正儿八经的亲哥,但因了林府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处,于是自然而然的统一称林镜之为大哥,林念之为二哥。
在林璇和她哥亲热的功夫,林镜之亦是摸了摸林瑾的脑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予林瑾,道:“这是你表舅让我带给你的。说你的身上流着他们北极马上民族的血,定是喜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还说这匕首正适合你赶明儿打猎烧烤的时候割肉吃。”
林镜之口中的‘表舅’指的是任明月的表哥,在北极国高居王爷之位,是北极国的兵马大元帅。
“呀,我喜欢,我最喜欢表舅了。”林瑾一边欢喜的接过,一边将匕首从刀鞘中拔出递到她娘面前,炫耀道:“娘,你看,表舅真是最懂我。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表舅他呀,这是惯着你呢。”
林瑾则‘哼’了一声,坐在桌边,执着匕首细细的把玩,并且说道:“今天天珠做了一桌菊花宴,真是可惜了。要是烤全羊或者烤乳猪的话这匕首就正好派上用场了。”
自从听他爹说‘今天有贵客’始,林镜之就相当的留意这花厅中的人,奇怪的是并没见到什么生面孔。便是在一旁服侍的丫环、仆佣等亦没什么生面孔。他正在奇怪呢,便听见林瑾说什么‘天珠、菊花宴’之词。
于是,林镜之问了声:“天珠?”
林老夫人急忙拉了林镜之、林念之兄弟两个至她身边,道:“天珠就是你武爷爷家的孙女武念亭。”
武念亭是天赐于武老爷子的孙女,更因了逍遥王爷的喜爱有幸常伴逍遥王爷身边,长期陪着逍遥王爷游历三国,是以虽然她少有出现在国人眼前。但她的名字在东傲是无人不知。
听着林老夫人断断续续的讲述,林镜之、林念之方明白,这个武念亭还是林璇的救命小恩公。而且如今更是上官澜的小徒弟。
武念亭之所以现在不在花厅,是因为她正好如厕去了。其实,在林镜之、林念之二人进花厅的功夫她就回了,看着林镜之、林念之、林瑾、林璇兄妹那般热络、亲密,不知怎么的她极是羡慕。于是,便一直站在花厅外,静静的看着花厅中的热闹。
花厅中一大家子的注意力都在林镜之、林念之身上,当然也便没有注意到武念亭,只到林老夫人指着满桌的菊花宴说‘你们瞧,这是天珠亲手做的,说是为你们两个接风洗尘的’话后,回眸间发现了静静站在花厅外的武念亭那孤单的身影,突地,林老夫人眼泪一迸,强忍着心中的酸,抹了泪强笑道:“天珠,傻丫头,你怎么站在那里不作声?”
“天珠!”林镜之急忙回头,便看到了武念亭。
大大的眼睛赛满天的星辰,眉目灵动,高鼻小嘴,笑靥如花,便似一个从年画中走出来的胖瓷娃娃,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林念之转头间,亦是一愣:原来,这世上果然有人的脸比他的更肉啊。
一迳盯着武念亭,林镜之一迳走到武念亭面前,看着眼前婴儿肥的小女孩,看着她毫无畏惧的大眼睛,林镜之只觉得有一股熟悉感自心间而生,但这股熟悉感却又不知来自于何处。
蹲下,伸手揽着她,林镜之道:“天珠?!”
早就对林家的人了如指掌,再加上方才他们兄弟姐妹间的亲热,武念亭知道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定然是林镜之了。于是笑嘻嘻道:“嗯。我姥爷是当朝刑部尚书武必,我老爹是东傲历史上最年青的太尉武长亭,我老妈……呃,听一个江湖上的大人物说,我老妈是这个世上最令人头疼的女子,所以,头疼得我老爹先到阎王那里报到,替她打通关节去了。”
听着武念亭经典的开场白,林老爷和林老夫人撇过脸去,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林镜之心中却是一个‘咯噔’,眼睛有些热了,道:“嗯,天珠的老爹是我最尊敬的人。”
在武念亭小小的认知中,但凡尊敬她老爹的便都是大英雄、大丈夫,再加上她对林府人天生的免疫力,是以闻言后对林镜之的好感是直线上升,于是问道:“那我也可以称呼你为大哥哥吗?”方才,林璇的万般宠爱还是深深的令武念亭小伤心了一回,武家就她一个,终是有些孤单。
“当然。”
林镜之说话间,林璇却是抱着她方从林念之那里得的小布偶跑上前,似乎感觉到武念亭有些小伤心似的,她将布偶递到武念亭手中,道:“天珠姐姐,你今天教了我一天布偶的做法,这个便送给你。”
本来对林璇将他的礼物转手便送人很是不满,但紧接着,林念之想着那一桌子的菊花宴听说是武念亭做的,他想着等会子还要求教她,是以也便不觉得林璇将他送的布偶转手送人很无趣了。
武念亭接过布偶,看了眼林念之方向。她知道这个布偶是林念之送予林璇的。见林念之事先咬着唇便知道他不舍,武念亭笑着将布偶重新送回林璇手上,道:“谢谢。不过,我没有你那般喜爱它们,自然就不会如你般保护好它们。所以,还是你保护着它的好。要真将它留在我身边,我保证过不了几天它就不知有多脏,保不准还会不见呢。”
这个布偶样式很特别,而且还是从北极国带回来的。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再听武念亭这么一说,林璇就收回了布偶,转头看向她大哥林镜之,问:“大哥哥,你还带了什么礼物没?”
轻刮了刮林璇的鼻子,林镜之道:“带了,带了好多。暂时都堆在马车上。明天你自己去翻,看喜欢什么就留下什么呗。不过,那一厢子书却是不能动的,因为它是留给你大姐姐的。”
林珺喜好读书,素来书不离手。无论林镜之去了哪里,都会选一些新奇的、能够使她受益非浅的书带回来送给她。
“我不是从大哥哥要礼物,大姐姐的东西我也不会动的。我只是想着要送件什么礼物给天珠姐姐的好。”
再度刮了刮林璇的鼻子,林镜之道:“送你天珠姐姐的礼物自有大哥哥,你操个什么心?”说话间,林镜之抱起武念亭,一迳行至桌边坐下,令武念亭坐他腿上,道:“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你,你想要什么好呢?嗯……这样吧,就这个。”说话间,林镜之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递到武念亭手中。
她走了这么多的地,第一次看见这么个新奇的东西,武念亭好奇接过,一边把玩一边问:“这是什么?”
问话间,眼角余光发觉林璇的小嘴不知不觉似乎瘪了。武念亭的心思多敏捷啊,立马明白这只怕是个极好的东西,而且林璇肯定从林镜之要了许多次都没要过来。是以一念间,她便将那东西握紧了。
从她紧张的握紧礼物起,林镜之就知道这东西算是送对了。他的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道:“这东西名唤暴雨梨花针,是我姑姑当年送予我防身用的。”
暴雨梨花针?好听,一听便知极厉害。
姑姑?林镜之的姑姑是孝慈皇后。
想着手中紧握的东西曾经属于孝慈皇后,武念亭更激动了。一句‘真的’后,她兴奋的跳下林镜之的腿,然后开始左看看、右看看的摆弄着暴雨梨花针。
紧接着,林镜之一句‘小心’后若疾风般的出现在武念亭面前,然后快迅的将那东西的喷射口转了个方向。
‘砰’的一声,数枚银针飞出喷射口,射向远方的几个瓷器,瓷器碎裂声一片,带着烛光的反射光,耀得武念亭眯了眼睛。
糟,闯祸了。武念亭翕合着唇说不出话来。
林家的人在震惊过后,林老夫人率先回过神,见武念亭白了脸还以为她是吓着了,急忙抱过她轻哄道:“小乖乖,别怕,别怕。不过几个瓷瓶而已。快,给奶奶瞧瞧,有没有受伤。”
武念亭没想到方才的一幕有那般惊险,她回着‘奶奶,没事,我没事’后急忙转身,抱着林镜之的腰身,问:“大哥哥,你有没有受伤?”说话间便想翻衣找伤口。
林镜之笑着推开那太过热情的胖手,转移注意力的指着暴雨梨花针道:“这东西还是我姑姑发明的呢。”
闻言,武念亭果然很是兴奋,“真的?”
肯定的点头,林镜之道:“这暴雨梨花针存世仅此一件。”见她爱不释手的翻转着暴雨梨花针,林镜之又细心的替武念亭讲解着暴雨梨花针的用法。
原来那暴雨梨花针类似于弓弩但比弓弩又小巧许多,可以轻巧的藏于胸前或者靴子中不被人发觉,只要触动它的机关,它一次性可发射数枚银针。
确实是个极好的防身暗器。
武念亭喜爱的亲了它一口。
见武念亭喜欢,林镜之心中亦异常的高兴,问:“现在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了吧。以后用它的时候小心些。别伤着了自己。”
武念亭点了点头。
瞅眼间只见小醋坛子林璇的泪将滴不滴,武念亭直接无视,快速将暴雨梨花针塞进了翻毛鹿皮靴中。如今,她的两只靴子中,一只藏着冰月匕首,一只藏着暴雨梨花针,嘿嘿,只怕武林高手在她面前,也得胆寒三分。
念及此,她难免喜形与色,喜滋滋的看着林镜之,示意他低头,然后亲了亲他的脸颊,道:“谢谢大哥哥。”
林镜之心中一热,亦亲了亲武念亭肉肉的脸颊,道:“以后,不管谁欺负你,和大哥哥说一声,大哥哥保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如果是师傅或者太子哥哥欺负了她,不知他们被大哥哥打得满地找牙是什么样子。
脑补着师傅和太子哥哥满地找牙的样子,武念亭‘嘻嘻’一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笑,这笑……
林镜之心中一顿。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三叔擅丹青,但却极少作画,唯一画的只有人物,且只画一个人。有一次,他看到三叔画的一个捂着嘴笑的小女孩,很是感兴趣,便问他三叔‘她是谁’,而他三叔说‘她是你的姑姑’。
在林镜之的映像中,只有他姑姑成年时的影像,并不知他姑姑小时候的模样。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拿着画像‘啧啧’称叹说‘万不想姑姑小时候长得肥乎乎的,笑得好可爱,就像一个年画娃娃’的话。
当事时,他三叔亦感叹说‘珺儿、瑾儿长得都不像她们的姑姑,神采差得越发的远,深以为憾……’
三叔当年说了些什么,林镜之已记得不大全。但那年画娃娃般的姑姑给他的映像却是极深,深到方才他见到武念亭时脑中亦冒出年画娃娃的想法。
如今这笑,这一如年画娃娃般的笑……他似乎终于明白初见武念亭时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了。
突地,林镜之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觉得武念亭的身份也许不只是林府的小恩公那么简单。念及此,他心中柔肠百生,抱过武念亭,揉着她的头,问着些‘在三国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现在学业如何,觉不觉得难’的话。
武念亭一一的答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见小辈们和乐,林老爷、林老夫人自是欢喜。还是林正说‘老爷、夫人,菊花宴都要凉了’的话后,林镜之才抱着武念亭入席,让她坐在他身边,一一请教这些菊花菜的做法和吃法。
林念之本就是一吃货,如果起先他和武念亭的关系不如他大哥活络的话,那上了饭桌,属他最能津津乐道。
在未请教武念亭的情形下,他居然就猜中那道精致的汤碗中,数十朵小白菊拥着的那唯一一朵非常大的红色菊花,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的那道菜名叫‘红装素裹。’
同时,他在尝了一口菊花糕后,便道:“这是将南方贡菊菊花花瓣洗净,然后裹上玉米粉、珍珠粉,鸡蛋青,佐以甜料腌渍了一柱香时间,最后放在油里炸至微黄而成的,既没有失这菊花的颜色也没有失这菊花的味道,不错。”
一时间,武念亭和林念之这两个吃货大有相逢恨晚之意。本是一家子人团圆的菊花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口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