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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琴连忙让玉弥过去把她扶住,自己也下了床榻,见夕锦要行礼,忙忙按住了,道:“别行礼了。”说着叹了口气:“倒是我对不住你,委屈了你。”

    夕锦摇摇头,抽泣道:“小姐别这么说,奴婢跟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人,没有委屈不委屈。”

    南琴听了,心里更是一阵愧疚,忙让玉若,朝云扶了夕锦回屋歇息,并从自己的小匣子里取出十两银子,交代了玉弥去今儿个给她瞧病的郎中处要些好用的跌打药。

    玉若,朝云扶了夕锦回屋子。

    两人给夕锦换衣,南琴在一侧,看着夕锦屁股处衣服拿下后一片的青紫。

    南琴忙道:“轻些。”看的自己也一阵肉疼,可想夕锦伤处的痛苦。

    上药时,夕锦虽紧紧咬着唇,却也溢出一两声呻吟,叫南琴听了心里一阵难过。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南琴上前,坐在夕锦塌边,道:“今个多谢你按我说的跟姨母禀报。”

    夕锦闻言摇头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南琴闻言笑了笑,道:“你好生歇息,伤养好这段日子且歇着吧。”见夕锦闻此要起身,南琴忙按下她,道:“玉弥,玉若,朝云都能伺候我,你把伤养好,算是对得住我。”

    见夕锦眼眶又变得泪汪汪的,又道:“有什么想吃的,跟姜妈妈刘妈妈说。”

    夕锦含着泪点点头。

    南琴见此心里方才好受一丝,嘱咐了夕锦好生歇息后,南琴便起身离开。

    正要踏出屋门时,她犹豫一下,想了想,南琴的脚又拐了回来。

    走到夕锦床榻边。

    “夕锦,今个我落水时,你看见什么人了么?”

    夕锦摇摇头,道:“小姐,当时我看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她听错了?

    南琴疑惑了,遂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

    后转身出了屋子。

    南琴回屋熄灯睡下后。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

    谁想害她呢?

    方府之内,利益多少与她有牵扯的不过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可府内人都知晓岳阳候夫人重视她。谁有胆子去动这个手?如若自己今个不顾一切说了事实,难保岳阳候夫人不会彻查一番。

    到时候遭了罪,谁也难逃次辞就。

    南琴想着想着又钻进死胡同,只觉得脑细胞就要死光了。

    时间如流水。

    南琴就这样在屋子里修养了足足两日,半步未曾踏出房门。

    她只觉得自己关在屋子里就要发霉了,期间有不少人来看她,简直和展览品没什么区别。

    三天后,南琴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给岳阳候夫人请安去罢。”南琴身披了袍子,散落一头发丝,精神道。

    玉蜜闻言慌忙摇头。道:“小姐身子未痊愈,还是歇着好。”

    南琴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自己已经显得有些红润的面颊:“差不多了,再不出去可要闷坏了。”显然忘了自己前几日被人推进水里的事实。

    标准好了伤疤忘了疼。

    玉蜜担忧:“可是……”

    “走吧。”南琴让朝云给自己穿衣,又梳头,换了身浅粉色的百褶纹裙裾,脑袋上戴好花饰。

    见如此,玉蜜只好上前给南琴披了件软毛织锦披风。

    六月夏日,烈日当头,艳阳高照。

    方府一道亮丽风景线。南琴身披厚厚的绒线披风,热风拂过,披风飞飞扬扬,飘飘荡荡。倒也挺特别,前提是忽略穿者脑门上汗的话。

    “不是叫你好生休息?”岳阳候夫人一脸责怪。

    南琴笑眯眯的,略显苍白的小脸却还是圆润润的,撒娇道:“外祖母,我想您了。”说着,小脑袋在岳阳候夫人怀中拱来拱去的。

    岳阳候夫人笑眯了眼。把南琴揽在怀里揉了揉。

    “南琴小姐嘴真甜。”锦绣在一边笑道。

    “往后可要当心,不能如这次这般莽撞。”岳阳候夫人疾言厉色道。

    南琴闻言点了点头。心想,若不是有人害我,我怎会掉进水里?

    安阳侯世子李楚这一住,也有四五日了,一干人便决定趁着这几日太阳不那么毒辣,日头不那么热,出府游玩一番。

    南琴也是很想去的,可是被岳阳候夫人言辞拒绝。

    在岳阳候夫人处用了午膳,告安后,便颇是失望的带着丫头离开了。

    岳阳候夫人无奈的摇摇头道:“真是个闲不住的。”

    锦绣闻言,掩着帕子笑了笑。

    领着玉蜜,朝云回房的路上,南琴觉得很是无聊,正想着有没有什么事儿可以干的时候,突发奇想,就想到自己落水那日的情景。

    于是她停下脚步,两个丫头见此也跟着停下。

    思索一番,南琴抬起小脸,对玉蜜,朝云道:“你们跟我去个地方。”

    说起来,事发到今日,她还未曾去那处细细瞧过。现在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于是小胖手一挥,便折身领着两个个丫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个丫头面面相觑,默然不语跟在南琴身后,一路到了那日的事发现场。

    地儿还是老地方,东西景观也不曾变模样。

    南琴细细打量着,迈开小步子走上前,看着地上的花花草草,又伸出小手摸了摸那日自己出事前坐过的石头。

    细细思索了一番,南琴转个身,往身侧那一排假山走去。

    抬眼相看了看,环顾四周,南琴走到假山后瞧了瞧。

    玉蜜,朝云见此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南琴的行为。

    南琴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在石头周围转来转去,一会往前,一会往后。南琴正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时。

    “这位小姐。”

    正忙碌的脚一顿,南琴抬起眼。

    两个候着的丫头神色也是一惊,连连环顾四周。被人出声叫到,主仆三人都吓了一跳。

    扬起小脸。南琴只见一个身着浅白色长袍的人由远到近,缓步走至她身前,恭敬的对她躬身行礼。

    南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带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

    只见此人垂首道:“小姐。我家世子有些话带给小姐。”

    世子。

    世子?

    南琴想了想,要说在方府的世子只有那……想着,不禁抬眼看看眼前此人。

    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两分。

    “敢问……是安阳侯世子……?”南琴皱眉试探道,语里有深深的疑惑。

    那人一板一眼,恭敬的垂首道:“正是。”

    南琴诧异了。

    身后两个丫头闻言也一脸的惊讶。呆呆望着此人。

    她疑惑的望着他,眼神充满不信。暗自腹诽,她记得自己和安阳侯世子毫无交集,此人怎会有话给她?

    那人却似早已料到般,道:“信与不信全凭小姐。”

    闻言,南琴垂下眼帘,心里头细细思虑着,那人却已然道:“世子说,姑娘且多留心自个身边人。”

    闻此,南琴眉头紧锁。心中虽充满奇怪和不信,可还是仰了小脸,问道:“敢问……世子这话为何?”

    那人却摇摇头,道:“小人不知,只是为世子传话。”

    南琴万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眉头遂深深皱起。

    在南琴的不解中,那人行了礼后,就匆匆离开了这片草地。

    南琴一肚子的心事,也没了兴致观察地形,便领着玉蜜。朝云离开此地。

    那人的话令南琴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终是没有头绪。

    一时间站在那里,竟不知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两个丫鬟也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愣了半晌神。南琴心中一顿,脚下步子打了个转。

    她脱口道:“去苒姐姐处一趟。”话音未落,便领着两个丫头折了路。

    站在齐恬小院屋前,南琴转身突然道:“今儿见这小厮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说着,小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厉色。

    闻言。两个丫头忙点了点头。

    而后,方才迈步而入。

    齐恬见到南琴,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迎上来,道:“你身子好了?”

    南琴笑笑,坐下后,接过丫鬟奉上的茶,喝了口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闷。”

    齐恬笑笑:“你是闲不下。”

    “后天安阳侯世子一干子人要出府踏青,夫人道我们已然可以出府去,想必你是出不去的吧。”齐恬玩味的看着南琴。

    南琴闻言,叹了口气,白嫩嫩的小脸带着浓浓的失望。

    齐恬心觉可爱,便伸手捏了捏南琴的小脸。

    “好像不似前些日子圆润了。”齐恬捏着,一边发表感言。

    南琴无奈的点点头,颇是失望的道:“是啊。”小手也蹂躏起自己的小脸,动作活像只小兔子。

    齐恬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提到岳阳候李楚,南琴心里的疑惑又浮上来。

    想了想,南琴还是开口:“苒姐姐,安阳侯世子这几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齐恬闻言,想了想,摇摇头。

    南琴纳闷了,既如此,那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阳侯世子又是怎么回事?

    “除却我看你那日安阳侯世子不曾用午膳,说是身子不适,其余一切很正常。”齐恬想了想,补充道。

    身子不适?不曾用午膳?

    “那郎中瞧过了吗?”南琴连连追问。

    “世子只说是水土不服,且晚膳倒也来了,面色也无异。”齐恬回忆着那日的事情道。

    闻此,南琴皱着眉头细细想着今日那白衣小厮带给自己的话。

    “世子说,小姐且多留意身边的人。”

    “除却我看你那日安阳侯世子不曾用午膳,说是身子不适,其余一切很正常”

    “世子只说是水土不服,且晚膳倒也来了,面色也无异。”

    思索间,脑中似有凌光闪过,南琴只觉有扇门被徐徐开启,又忙追问道:“世子身子不舒服那日……是否是我落水那日?”

    齐恬闻言垂首思索一番,而后点了点头:“不错。”想了想又道:“那****去瞧你,好像提过这茬儿。”

    听到这,南琴脑子猛地一机灵,将安阳侯世子小厮的话和齐恬的言辞联系起来细细想了又想,顿时恍然大悟,讶异之余不禁倒抽口凉气。

    至此,原本一直压在胸口的疑惑被缓缓揭开,事情的某些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南琴心事重重,又小坐了片刻,便起身谢过齐恬,带着丫鬟匆匆离去。

    “南琴小姐怎么了?”一丫鬟望着南琴匆匆离去的身影奇怪道。

    齐恬见此也疑惑着,闻言却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她终于想通事情间的一些关窍了。

    南琴眉头紧锁,带着丫鬟匆匆回了院子。

    脚下一转便进了夕锦屋子,回首对跟随而来的玉蜜,朝云道:“你们两个且在这候着。”她有些事情要和夕锦单独说。

    小手掀了帘子,南琴进了屋子,见夕锦正趴在床上用膳。

    “小姐。”夕锦见南琴来看自己,忙要起身。

    “你莫要动。”南琴风风火火而来,上前按下夕锦的动作,“且趴着就好。”说着,坐在床榻一侧。

    捋了捋话头,南琴道:“有件事要和你说,是关于我落水那日的。”

    夕锦点点头。

    南琴缓缓道:“记不记得我落水那日,问你是否瞧见周围有人?”

    夕锦点头道:“奴婢说什么也没瞧见。”

    南琴闻言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人的,我落水那日,假山后头是有人的。”

    夕锦闻言渐渐瞪大了双眼。

    “是安阳侯世子。”

    “世子,小人已把话传给苏小姐。”身着白袍的男子躬身行礼。

    安阳侯世子李楚坐在一旁,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枚棋子,缓缓落下。

    瑞龙脑淡淡的熏香气味儿在屋内漂浮着。

    屋子里一片宁静,只能听见‘咕嘟咕嘟’烧着茶水的声音。

    李楚点点头,那人退到屏风后。

    扬起唇角,李楚淡淡笑了,心道:他果然没看错,方府,是个有趣的地方。

    “安……安……阳候世子?”夕锦说着这几个字结结巴巴,觉得舌头仿佛都打结了。

    南琴点了点头。

    见夕锦惊吓的模样,活似见了鬼,南琴无奈:“是真的。”

    咽了咽口水,夕锦顿觉周身一片冰凉。

    “所以……安阳侯世子的话我有些在意……”南琴想着,侧过小脸,看着夕锦道:“夕锦,我要你帮我做点儿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