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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秋月就说了这么几句话,轻轻松松的就回去复命了。香儿急了。
“小姐,你说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啊?好不容易打发人来一趟,就撂下了这么几句话,就走了。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香儿,不可胡言乱语,老太太也是你能编排的?她老人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又岂是你我能随便猜测的?不要给小姐惹麻烦了。”三嬷嬷到底是有了年纪的人,说话看事就是老道,见香儿嘴里说了不该说的,赶紧出声制止。这黛香苑人虽然不多,但是隔墙有耳,保不齐就有老太太安插的什么人,暗中监视着这里。她可不是小孩子,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小姐找麻烦。
“三嬷嬷您怎么看这件事?”若楠对于香儿的话不置可否,却转身问向三嬷嬷。
“依老奴之见,老太太这样做可能有两层意思。”三嬷嬷想了想沉稳的回答。
“哦?你说说哪两层?”若楠笑着看着三嬷嬷。
“第一,这是在敲打大太太。小姐既然已经好了,就要恢复以前的晨昏定请,但是大太太却以养身为由,变相的把小姐拘禁在这黛香苑。小姐年纪一天天渐大,老是不出门子应酬交际,这以后休想有个好的归宿了?老太太是要告诉大太太,这事儿做过了,怎么着您也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该有的尊崇是不能少的。第二,那就是给小姐的暗号了。老太太还一直牵挂着您呢。您有事请还是可以到这个祖母处寻求庇护的。再者今天老太太能把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派到您这里来,就是要真正的看看,小姐您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今天秋月回去,一定会如实的回禀今日所见所听的。而小姐您对于这些不公待遇,泰然处之,也定会赢得老太太的认同的。”三嬷嬷一番分析,顿时让吵三嚷四的香儿蔫了。她可没有三嬷嬷想的这么多。顿时哑巴了。
“三嬷嬷所言不假,我不必做些什么?相信过不了几日,母亲就会让我去见她的。”若楠嘲讽的说着。
“三嬷嬷,香儿,今天秋月在这说的话一句也不许传出去,把你们的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这几天谁都不要随便外出,就跟我在这黛香苑里修身养性,静养身体,知道吗?”说着眼睛看向了香儿,香儿连忙点头。
若楠见香儿知道了轻重,低下头继续看自己写的大字,一句话不再说了。
话说两头,秋月从黛香苑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老太太住的锦绣轩。快到大门口远远就看见一群人从主院方向过来,花红柳绿的,好不热闹。
秋月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参见大太太,二小姐,三小姐。”说完恭敬的行了一个半蹲礼。
“秋月姐姐你快起来,我们可不好受你的礼。您是老太太身边一等得力的人,我们姐妹以后还需要您的照顾呢!”只见一个身材丰满打扮精致的女子,客气的说着。俨然就是活脱脱大太太的翻版。
“奴裨不敢。我就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丫头,可当不得两位小姐的夸。”秋月诚惶诚恐的说着,头却没有低下来,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小姐。也是,以秋月现在的身份,可是做地了老太太办个主的。老太太对秋月的宠爱,可一点不比这些孙女们少,就连吃穿用度那在这左相府也是头一份。
“秋月这是从哪里回来?”一个威严并略带娇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客套。
“回大太太话,奉老太太命,去黛香苑看望大小姐。”声音干脆,没有一点儿隐瞒。
“哦?母亲让你去看楠儿,是有什么事情吗?你看我这段时间被琐事缠身,一时就忽略了她。曹妈妈,上次让你去看大小姐,东西补品都带过去了吗?你不是说大小姐很好吗?”大太太听了秋月的话,转身斥声问着身边的曹妈妈。
“大太太您误会了,不用责问曹妈妈,大小姐很好,也很感激大太太的挂牵。老太太这段时间因为身子也不爽利,自从大小姐醒来就没有过问过,现在好点了,就想着大小姐好长时间不来请安了,就派我去看看。”秋月毕竟是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到错处。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光是想着让大丫头多休息,就忘了老太太这边了,一会给母亲请安时一定要向母亲说明,省得母亲错怪楠儿。想来楠儿身体也无大碍了,早该来给老太太请安了。是我太腻爱了。我也是可怜这孩子早早没了娘,不由得就多疼她几分。秋月姑娘在母亲跟前一定要替我的楠儿多说说好话。”那语气神情,活脱脱一个慈母相。不知道的还以为若楠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秋月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内心腹绯不已,脸上却丝毫不显,这位主儿太会演戏了。也难怪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盛宠不衰,在这左相府说一不二,可见其手段之高。
“那是大小姐的福气,遇到您这样的慈母,已过世的太太泉下要是有知,该瞑目了。打哪里找您这样好的母亲啊,亲生都不见得如此。”若是说起这拍马功夫,秋月已然成精,张嘴就来,连咯都不打一个。听的大太太是眉开眼笑,直夸秋月会说话。
“娘亲就是心太善了,也不知那个小贱人修得几世福气,还不惜福,专给娘亲找麻烦。”一个清脆悦耳但略带刁蛮的声音传进来,让笑的正开心的两人心里一突突,秋月的脸色登时就白了,大太太的脸上也是红白交错,那就一个精彩。
“混账东西,哪有这样编排自己的姐姐的,娘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嘛?姐姐福薄,舍了楠儿而去,我照顾楠儿是理所当然的。再让我听见什么不敬的话,休怪我罚你进祠堂。”大太太眉梢带煞,厉声斥责着不懂事的小女儿。
“娘,我……”三小姐还想说什么,曹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还要说话的三小姐。制止她。
“大太太,您就不要生气了,她们姐妹之间玩笑也没有什么,咱们又不是外人。老太太现在整个时候也正在等着我服侍了,您还是快点进去吧。”秋月见大太太要发威,赶紧圆场。要是让三小姐受了罚,自己这个下人也不会好受,赶紧转移视线才是明智之举。
大太太也是精明人,见秋月出声,赶紧顺坡下驴,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锦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