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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振轩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去北边边境再次与吴国的军队交战,可是孙德厚将军从通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把四皇子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通州最终还是爆发了疫情,好在现在人数不多已经全部隔离。定王也在通州也病倒了,这封奏折是恳请朝廷往灾区运送草药的。
通州的疫情一旦开始,那就意味着呆在那个地方就是九死一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染病。所以朝廷上下确实无人愿意押送这批草药到通州。
李建业夫妻二人在八里庄呆了大半个月,走访了亲戚朋友。李雪儿兄妹没有回去,但是让那里的朋友甚是想念。孙慧娘还带回了礼物,说是钱柔儿和夏甜甜送的。李雪儿瞧着都是些精致小巧的玩意,虽不是贵重的礼物,但是让人喜欢。
李雪儿想着有空儿时候回一趟清水县,很长时间了,她也想念那里的朋友和那里熟悉的环境。
郑宽夫妻这一次也一起来了京城,八里庄那里有郑秀管着倒也放心,县城的饭馆交给了墨焱的一个手下。说来也巧,郑宽原本就想培养一个掌柜的,正巧墨起是个对经商很有天分的。如此一来,饭馆饿掌柜有了,而且安全也更有保障。虽然墨起在一众侍卫里面功夫一般,但是对付普通的混混那是绰绰有余。
李建成夫妻两个这次回来京城,就要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李泽洋的婚事了,再有两个月就该成亲了,这在李建成夫妻的眼里这是头等大事。
至于郑宽夫妻两个。高氏好说,就在府里帮着孙慧娘准备婚礼。高氏曾经也是在京城住了几十年,原本家境又不错,所以有些见识,对京城的习俗也熟悉。有她帮忙,孙慧娘倒是轻松很多。郑宽如今容貌和以前有些差别,不是亲近之人一时间还认不出来。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大家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是知道李雪儿让他去办事的。
魏茂才祖辈留下的家业以及魏夫人嫁妆里带的店铺和庄子有哪些,墨焱一早派人查清楚了。李雪儿瞧着几个重要的都在京城,那就先从京城开始动手。
郑宽现在也就是依照李雪儿的吩咐。在魏家的店铺旁边或者对面有合适的店铺就买下来,然后找人按照李雪儿的图纸重新装饰。至于做什么生意,那就不用说了,自然是魏家店铺的同行。
这些事情想要做完。没有几个月是不行的。李雪儿吩咐郑秀小心些别让魏家察觉就好,倒是不必着急。
李雪儿安排好这些事情。就得到消息,通州那边到底出事了。定王爷身边的一个侍卫快马回到京城,不仅带回了孙德厚将军给皇帝的奏章,另外也有信给李雪儿。
李雪儿拆开信封。是王博远的来信。通州的疫情突然间爆发,他的医术有些无能为力。他把患者的症状在信里描写的很是详细,希望李雪儿回信给他点建议。
另外也提到了定王也生病的事情。没有太大问题,就是心力交瘁。累的。
李雪儿知道,定王也此次去通州必定是拼劲全力拯救百姓。
提笔准备给王博远回信,但是李雪儿确是发现不知该怎么写。即便王博远说的再详细,李雪儿没有亲眼看到病人,没有诊脉,这方子真的不好下笔。
夜晚,李雪儿从书桌旁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就迎面吹过来了,她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为何,李雪儿想起了金华寺的那个静如和尚的话。当时李雪儿听得莫名其妙还有些生气,想着自己又不是救世主。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和尚不会是真的有先知的本事吧。
他那日的话,也许就是想让自己帮帮那些灾民。李雪儿越想心里越乱,干脆决定第二天去一趟金华寺。
第二日,李雪儿乘坐的马车刚到金华寺的门口,就有僧人上前引路。“女施主请随贫僧过来,静如大师在等着你呢。”
李雪儿面上的神情没变,但是心里却是有震惊的。李雪儿可是没有提前通知的,没想到静如知道自己要来,那个和尚果然是有些古怪。
从金华寺回到家里,李雪儿屏退了下人,和家里人说了自己要去一趟通州。
孙慧娘直接跳起来了,“不行,这事我不答应。现在的通州谁还敢靠近,那可不是风寒,是瘟疫啊。”
李建业也是不答应,“什么事都没有平安重要,你不能去冒险。也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要吓死我和你娘啊。”
李泽洋看着妹妹皱眉,李雪儿的倔脾气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我让蝶衣、香菱两个把你看住了,就在家呆着不许出去。”
无论如何,不能让李雪儿去通州,那么多太医过去了还是出现了疫情。自家这个宝贝妹妹要是出事了,后悔的哭死都没用。
李雪儿想过会是这种结果,家人都很爱她,所以不希望她有危险。
“爹娘、哥哥,通州我这次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我的医术是不错的,自认为不比那些太医差。那些百姓正在受苦,我不能视若无睹,否则我即便在京城舒舒服服的呆着,也会良心不安的。”
李雪儿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自己能找到正确的方子医治那些染病的人们,但是总要试试。即便失败了,那也是尽力了,心里会好受些。
“你个小孩子家的不要逞能,那些太医可都是学医几十年的老大夫,你才多大。再说了那些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承担的,要是可怜那些百姓,大不了咱们多捐些粮食。”李建业不能让李雪儿去冒险。
“爹娘,这通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今天我也去金华寺求了佛祖。会保佑我的。在山上还抽了支签,上上签,我会平安的。”
李雪儿没拜佛也没抽签,那样说是安慰家人。不过那个静如大师倒是看了李雪儿的面相,说了句会长命百岁的话,李雪儿对他的话还是信几分的,所以去通州应该不会出事的。
李雪儿刚说完。李泽洋就跳出来反对。“攸关生死的大事。哪里是一支签就能准的。我记得你以前是不信这些的,现在也别拿这些话糊弄我们。”
最终,李雪儿也没能说服家人。反倒是害怕李雪儿偷着去通州,直接把李雪儿关在屋子里不让出门了。
看着见人担心的表情,想着通州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李雪儿的心里也是煎熬。可是不管怎样。她还是做不到对通州的事情狠心不管。
李雪儿一个人开始收拾行李,去通州穿女装这路上或者之后都不方便。所以挑了两套男装,又收拾了一些药材和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放到空间里了,只剩下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
李雪儿写了一封信放在屋子里显眼的地方,告诉家人自己的去向。也让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
看着被上了锁的房门,李雪儿笑了一下,这样的法子根本就是困不住自己的。
李雪儿从门缝里瞧了两眼。门口没人守着,这才打开房门。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蝶衣、香菱还有薇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姐,奴婢们就知道你肯定还是要冒险去通州的,把奴婢带上吧,至少过去了可以照顾小姐。”
李雪儿瞧了一眼,三个丫鬟身上都背着个小包袱,看样子是早就在这等着自己了。有这样的丫鬟关心自己,要说李雪儿不感动那是假话。
“你们就不要过去了,在府里好好照顾我娘。还有府里的安全问题蝶衣和香菱也多上心管着点。我离开之后,我爹娘肯定上心,你们都帮着劝着点,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啊,你们都不要担心。”
李雪儿自己一个人去通州也就算了,没有必要让这三个丫鬟跟着。万一要是她们出事了,自己又救不了她们,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雪儿。”这一生呼唤让李雪儿转头,就见爹娘和哥哥在不远处走过来。孙慧娘已经是两眼泪水,眼圈通红的。
“爹娘、哥哥,我······”
李雪儿没想到自己想着偷偷溜走,结果被丫鬟和亲人堵个正着,看着他们,李雪儿还真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雪儿,你若是执意要去,爹娘也不拦着了。就你的这个本事,我们也拦不住。知道你去通州是为了救那些百姓,爹娘为你骄傲。带个丫鬟过去把,路上有个伴,到了通州也好相互照应着。”
李建业说出这番话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决定,而且把李雪儿关起来之后和妻子儿子一起讨论的结果。
李雪儿知道,家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李雪儿这一刻感觉自己就好像那要去前线打仗的将士正在与亲人分别。
“就让香菱跟着我去就行了,她懂些医术能帮上忙。蝶衣,家里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薇儿好好照顾我娘,好有房里的抽屉里有些种子,都有说明,有空把它们种上。”
李雪儿既然有了决定,蝶衣和薇儿也点头答应着。“小姐,你就放心吧。”
李雪儿又看向父母和哥哥,“我这次去通州的事情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走了以后就说我去寺院住段时间去祈福了。”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要到通州去救治百姓,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是沸沸扬扬的,对李家也没有好处。李雪儿也不是为了要什么名声或者奖赏,只是为了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就这样,李雪儿和香菱主仆二人踏上了去通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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