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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瑶一听周涵玲又来了,还领着那群“丫鬟”,就炸毛了,说:“你直接回了她,就说我在上班,没空招呼她。让她自便吧。”她对周涵玲是相当无语。
两年前,周家总是以“张家如果没有我周家给他打天下,他张静鸿岂能坐上那最高位置”的理由,一副张家大功臣的模样,在人前言语中也带着这层意思,就是向来宽宏的张静鸿也有些恼了,后来与凌阳合作无间,让周国瑞原本板上钉钉进入ZZJ的事儿给黄了。张铁生也借此事儿狠狠敲打了周国瑞,周国瑞安份了一静子,也谦虚了一阵子,还对张铁生父子讨好了一阵子。可后来过不了多久,这周家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又找到了新靠山似的,又抖了起来。甚至比以往更加威风嚣张。周国瑞还收敛些,钱淑慧和周涵玲母女,更是像换了个芯似的,变得张狂不说,完全就像古代皇帝宠妃的娘家人那般趾高气扬的,周涵玲更是夸张,书也不读了,不管走到哪,还带着四个跟班,活像丫鬟似的,跟前跟后。而周涵玲完全把自己当成女王似的,那张狂样儿,张韵瑶看一次呕一次。真不想见她。
李凤霞巴不得张韵瑶不鸟这周涵玲,只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真这样说,未免太让人难堪,就又说:“这行吗?”
张韵瑶说:“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她从小就与周涵玲不睦,以往还顾忌着双方的颜面,现在周家行事越来越过分,明着与张静鸿唱反调不说,还投靠了张家敌系的保守阵营,在政见上,处处与张静鸿唱反调,以至于让张静鸿无法施展他的抱负。周涵玲母女更是明张目胆,公然在京城夫人圈子里活动,到处说她们母女的坏话。明着暗着拉帮结派,她要是再忍得下去,就是圣人了。
李凤霞挂了电话,对周涵玲道:“韵瑶说,她正在上班,没空招待你,请你自便吧。”这话她说得也还算委婉了。
周涵玲目光一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凤霞又再说了一遍。反正她拿的是凌阳的薪水,这周涵玲再是出身高贵,也不关她的事,就是天榻了,也有高个儿顶着。
周涵玲怒气冲冲地说:“放肆。你一个下人,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李凤霞怒声道:“你说话放尊重点,我是保姆,并非下人,现在是人人平等的社会,保姆只是一份工作,是一份正当职业。真要当你的女皇,享受众星捧月,别人的三叩九拜,赶紧抹脖子上吊,穿越回古代当帝王宠妃,保证天天有人向你叩头请安。”
周涵玲大怒:“放肆,雪儿,给我掌嘴。”
叫雪儿的跟班上前就甩了李凤霞一巴掌。只是李凤霞中年发福,生得五大三粗,雪儿身子纤细,哪是李凤霞的对手,反倒被李凤霞推开了。
李凤霞被彻底惹怒了,就开始了闻名全国的“死婆娘、短夭寿的、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之类的花样精华川骂,周涵玲连嘴都还不上。
李凤霞口飞横沫地骂着:“……不就是运气好,投了门好胎?往祖上三代,你他妈的连破落户都不如,说不定还是个卖的。现在还抖起来了,抖你妈个铲铲……你再厉害,还不是巴不得让人操……别以为我不晓得,凌阳两口儿才没把你放眼里呢,你倒是当自己是根葱。别以为老娘不晓得,当老娘眼瞎,看不出你的肮脏心思,不就是喜欢凌阳嘛,天天跟到人家面前拽,又骚首弄姿的,骚你个麻逼锤子的,我告诉你,你就是脱光了倒贴人家凌阳,人家都不会多瞟你一眼的,恶心巴拉的骚婆娘,没人要了是不?专门抢别个的男人,要不要逼脸。”
李凤霞不但会骂,还不带重复的,甚至还把周涵玲隐藏在内心的秘密给骂了出来,周涵玲气半得死,恼羞成怒,发了疯似的甩了几个跟班一人一耳光,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呀?只晓得站在那挺尸?没看到我被欺负了?都不知道维护主子。”
几名受现代教育的女子却被周涵玲当成古代丫鬟婢女般来使唤,心头如何服气,只是人家手段厉害,又有特大靠山,她们就是上天入地,都逃不开这份桎梏,只得忍辱含屈地捂着被打的脸,上前抓李凤霞。
李凤霞就与她们干了起来,并抄起扫把疯狂打了去,“来呀,来打我呀,妈的,一群小娼妇,反了天了,想当年,老娘还是姑娘的时候,十里八乡的就没人敢来惹我。男人死了后,那帮狗日的还想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娘可从来没有怕过。那个叫李二狗的二杆子,还杀过人放过火坐过牢的,想来占老娘的便宜,都被老娘拿着杀猪刀追了三个村子。你去XX村打听打听,我李三泼的威名,可不是让人白叫的。”一边说着,一边抡着扫把四处黑打一气。
这几个女子,本来就身材娇小,又一个个没干过重体力活,也从未打过架,被李凤霞的泼辣劲儿给吓着了,根本就近不了身,甚至还被打伤了。
“一群废物,废物。连一个老泼妇都制不住,我要你们何用,我得告诉我外公,让他把你们打入封门秦岭关,天天让那群厉鬼奸污。”
封门村是国内连政府都公认的灵异村,阴气极重,稍不注意,就容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但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封门村,而是该村供奉的一处庙宇。
那儿才是鬼魂聚集之地,并且,那里头还有机关,一旦打开机关,里头的厉鬼一抓一大把。几名女孩子听周涵玲要把她们送入那里,全吓得面无人色,这才不顾一切地去制伏李凤霞。
李凤霞见状,把扫把扔了,又换成门背后专门用来扫庭院的叉头扫把,这是用专门的扫帚树制作的,扫帚树晒干后,捆成一捆,就成了现成的大扫帚,蓉城环卫工大都用这种长长的叉头扫帚,即不用弯腰,又还能扫得干净。
叉头扫帚带着不少尖叉,长年累月在地上磨出了一线尖利的枝丫,叉在脸上后果不堪设想。几名姑娘想去不敢硬碰硬,反而被弄伤了,身上就开始冒着黑气。
四名女子对付一个中年大妈,居然还占不着便宜,周涵玲气得半死,又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我要告诉外公去,让他把你们打入地狱受永世之刑。”
“小姐,这人身上有煞气。我们不敢靠近呀。”一名女子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解释说。
“什么煞气?”周涵玲不怎么明白。
“她身上有血煞之气,大概早些年杀过猪或是当过屠夫还是怎的,我们不敢靠近,一靠近,就全身灼热,像被焚烧的感觉。”
屠夫身上自带杀气,鬼魂确实不敢靠近。这点李凤霞还是明白的,她早些年确实在农贸市场支了个宰杀点,专杀鸡鸭鹅兔,一干就是整整十年。后来还是靠关系,进入了省机关大院,过上了轻松的日子。但仍是农村的阴阳师对她说,她因为做过屠夫,杀过不少牲畜,身上有血煞之气,普通脏东西根本不敢靠近。
李凤霞为此还得意了许多年。
只是,现在,此刻,听这些女的这么一说,心头就有些发毛了。手上的动作不自慢了下来,开始仔细打量这几个女的。
这一看不打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几个女的居然变得青面乌唇黑眼的,身上脸上手上,还冒着黑气,甚至一个女的,半边脸居然开始化脓,看起来好恶心,好恐怖。
“……鬼呀……”李凤霞扯天嘴喉尖叫一声,扫帚丢到地上,转身就往外跑。
别看李凤霞已五十多岁,但跑起来,速度还真快,一转眼间,就跑得老远,甚至跑出了屋子。
“救命呀,有鬼呀,救命呀,有鬼呀。”李凤霞一边叫,一边往外头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她抓回来。”周涵玲厉声吩咐。
几名女子原来是女鬼,被拔到周涵玲身边服侍的,尽管服用了祛阴丸,在阳间不受阳气侵袭,但因为要压制身上的阴气,又要应付阳气,因此不敢动用法力,否则就要变出真身。如今恢复鬼气,身上的禁制得以解除,反而轻松了起来,几名女鬼轻飘飘就飞到了外头,从天而降,拦下了李凤霞的道路。
李凤霞来不及收势,撞上了去,然后又被反弹,一屁股跌到地上,“啊……”看着四张鬼气森森的脸,眸子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
望着晕迷不醒的李凤霞,魂魄在她身边茫然呆着,周涵玲才顿觉无趣,只是想着刚才李凤霞对她的痛骂,才不会轻易放过她,又让女鬼们把李凤霞的魂魄按回体内,又泼了她一盆冷水。李凤霞醒了后,发现周涵玲正冲她阴阴一笑。几名女鬼也鬼气森森地望着她,赶紧跪地求饶。
周涵玲恨极了她,对她又踢又打,自己踢累了,又让女鬼们打她,打耳光,揪掐拧,花样式虐待。
独栋式别墅的好处就是不受打扰,关起门来特别清静,但坏处就是出了事,也别指望被人搭救就是了。李凤霞的惨叫声并未引起邻居的注意,倒是空气中浮现的鬼气气息,引来了本地日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