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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知身份微末,比不得丞相府家大业大规矩也大。可是我们雅兰到底也是清白官家出身,她做了府上的二夫人,也不算是辱没丞相大人的威名。”
“雅兰自小就是敦厚憨直的性子,自从她做了顾老爷的妾室,对丞相大人一直都是体贴入微,对那丞相夫人更是恭敬有加,她一直都恪守本分,用心服侍当家老爷跟夫人,从来不敢有丝毫差错。”
“她在丞相府做小伏低了这么些年,也生育了丞相大人的骨血,就算她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谁能想到,苦命的雅兰,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若不是收到好心人托的口信,咱们夫妇还要蒙在鼓里,都不知道雅兰是什么时候就没了!”
“这丞相府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就算比不得他权高位重,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没就没了!而我们身为顾二夫人的至亲,对此却毫不知情,你们说说,天下间可有这样的道理?”
这梁夫人说至伤心处,一脸的悲怆。
苏凌薇暗自颔首,看来这梁如海的确不是省油的灯,这梁夫人也是牙尖嘴利的很。
她这一通话说得极有条理,既点出了梁雅兰良妾的身份,是不可随意打杀的。又表明了其中的疑点,好端端一个妾室死了,娘家人居然半点不知情,若说其中没鬼,谁会相信?
而围观者的情绪,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的煽动起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闻所未闻。那顾二夫人听说是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可原来她娘家人都不知道的吗?这的确是不合情理。”
“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得就是后宅里,上不得台面的那些手段。”一个婆子撇撇嘴,低声道:“那些个权贵人家惯常闹出这样的阴私,将人给折磨死了,就说是因病去世。又怕娘家人知道了要细究,所以对娘家人瞒得严丝合缝的。”
“可是纸是包不不住火的,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啊!”当即就有人表示不理解。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婆子又道:“你没见那苦主夫妻,虽听着是官身,可那穿着显然是外地来的。说不定只是个地方小官。若不是无意中知道了妹子的死讯,那丞相府随随便便就能瞒个一两年。”
“等人家知道妹子无缘无故早死了,就算人家心疼亲妹子,拼着官身不要,愿意拿胳膊去拧丞相府的大腿。可那时候,顾二夫人的尸骨都烂透了,想追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丞相府随便一个托词就能打发了他们。就算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丞相府也太仗势欺人!位高权重就能草菅人命吗?既然人家苦主寻来了,就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对,应该将那顾二夫人的尸首交出来,当众验尸!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
顾萧何跟王静淑早收到了下人来报,外面闹得群情汹涌。
顾萧何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好好的,梁如海这个老东西跑来闹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也敢跑来落井下石!真是可恶!”
“这个老匹夫,显然是忘了,当初是怎样在我面前摇尾巴了!为了一个小小的贱妇,就要跟我作对。依我看,他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
顾萧何自然也知道,自从他被皇帝舍弃的那一刻起,就会面临墙倒众人推的结局。
可是,他也没想到,第一个冲上来的,居然是梁如海。
他觉得,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梁如海换了那副哈巴狗一样的讨好嘴脸,转而试图撕下他身上的血肉,不知道要去讨好谁,这种巨大的落差,还是让他愤懑不已。
可如今,他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王静淑身上:“你还躲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赶紧出去,打发了这些混账东西,难不成还打算让我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吗?”
“老子娶了你这个蠢妇,简直就是倒霉透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别人抓住了破绽,闹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