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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槿儿是知道了,若是还不够清楚的话,大不了我再身休力行让槿儿彻底明白!”皇甫玹一本正经地笑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知耻了,小脸又羞又恼地道:“我就知道不该让你这么快得逞!”
皇甫玹勾唇,低低的笑声在房间里回旋,愉悦而清扬,让人心头不自觉跟着柔暖安定,他将水云槿拥在怀里,那样珍惜,那样轻柔,“槿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水云槿心中一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盈盈一笑,“你也是我的了!”
两人紧紧拥着,两道愉悦的笑声浅浅而扬,汇于一处,这世上最珍贵的不外乎就是两人心意相融,合二为一,他们拥有彼此的全部!
片刻后,皇甫玹将水云槿抱在怀里,手中的米粥温度正好,他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给水云槿。
足足半晌,皇甫玹喂得很慢,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一碗粥见底,水云槿懒在皇甫玹怀里不肯起身,其实她连根手指都不想动,虽然已经不那么痛了,可还是觉得浑身酸软,从来没有如此累过,好像被拆了几十遍又重新组合。
身上的寝衣已经换了新的,一身清爽,想来是皇甫玹给她清洗过,不过纵是隔着寝衣,那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瓣清晰可见,可见皇甫玹有多用力。
“还疼吗?”皇甫玹柔声道。
水云槿点头,“皇甫玹,下辈子你做女人,我来做男人,好不好?”
皇甫玹轻笑出声,“好!”
“那你可不许赖!”水云槿生怕他反悔似的确认着。
“不赖!母妃说初次会疼一些,以后就不会了,其实你疼,我也很心疼!”皇甫玹声音近乎低喃,略显疼惜地在水云槿脖颈上吻了吻。
“母妃已经知道了……”水云槿脸上一红。
“自然知道,整个王府,整个京城,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皇甫玹低低笑着,语气里透着浓浓喜悦还有着一丝意味不明。
昨日锦红挂满半边天,那样艳丽,那样耀眼,怎能不轰动京城,尤其是宫宴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明明只隔了一日,两人融为一人,这何尝不是皇甫玹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些皇甫玹做得不显山不露水,水云槿却是那个最了解他心意的人,想着连自己都被他算计在内,她伸手捅了下皇甫玹,力道加重。
皇甫玹配合地闷哼一声,清华的眉眼微凝,贴近水云槿耳边,声音低低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我就是想多些人知道我们成就好事,也让他们沾些喜气,没想瞒着你!”
“敢说不是你的那点私心醋劲在作崇!”水云槿怒瞪着他,有些鄙视他的所作所为。
“他们若是不跟来,自然什么都看不到,这就说明我的安排没有错,过了昨日,让他们都死了心,想想我就安心,难道槿儿就希望看我日日提防小人吗?”
此时的皇甫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小器外加妒夫上身,微扬的声音显得那么理直气壮,头头是道,丝毫不觉得是自己内心里那点小男人本性乍起!
水云槿挖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她还一直奇怪自己和凌肖尧在斑影琉璃喝茶,这人一直没出现,觉得这人终于大方了一回,还有那个楚承宣一通没头没尾没逻辑的胡搅瞎扯,搅得所有人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越发想要一探云阁水榭。
原来一切都是这人的安排,连让她宿在斑影琉璃都是含了用意的,只是他如此心智竟然用来算计这些,真是白瞎了!
“昨日后来如何?”
“看到了该看了,自然就请出去,难不成还留他们吃喝。”皇甫玹扬眉不甚在意地道。
“你…你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水云槿怒极反笑,已经无语评价这人的黑心。
“气死一个少一个,那一个个的我看着就不顺眼!”皇甫玹扬眉,脸色有些暗。
水云槿看着他有些失笑,“你到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道有人跟你挑战了?还是你自己多疑?我没你想得那么受欢迎!”
说起这个皇甫玹更是郁闷成内伤,“不说那些个,你现在都敢往府里带男人回来,让我怎么相信你?”
水云槿眉梢一挑,男人?然后忽然想起明离琛,“皇甫玹,他还是个孩子!”
“就算是孩子也是个公的!”皇甫玹皱眉纠正道。
水云槿彻底无语,挣了他的手臂准备起身,脚刚落地,她身子一软,人就要往地上栽去,皇甫玹伸手一捞,将她拉入自己怀里,神色愉悦,“都睡了一日,还没缓过来。”
水云槿没好气地哼了声,“等下辈子我也把你折腾得翻过来倒过去的几十遍,看你还笑得出来!”
“那我等着,不过这辈子你只能被我折腾了!”皇甫玹浓浓魅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的欢快舒畅,如那欢快的溪流潺潺激流。
水云槿受不住这人的得意,猛地翻了个白眼,挣开他的怀抱想离他远点。
“天色己晚,又该睡了,你想去哪?”皇甫玹的好心情似乎怎么都收不住。
“要睡你自己睡,我要去窗户那边吹风。”水云槿才不会这么早跟这么个不知顾忌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绝对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皇甫玹笑了笑,打横抱起水云槿走向窗边,他将水云槿轻轻放在窗台上,自己从身后抱住她。
此时月色朦胧,漆黑的苍穹点点生辉的星辰,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远处的湖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夏夜的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带着沁人的凉爽!
“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水云槿遥望着天边的明月,小脸柔和泛着晶莹。
皇甫玹摇头,满眼宠溺柔柔地黏在水云槿脸上。
“据说每年七月七,只要你仰望群星闪烁的夜空,就能看到银河两岸有两颗遥遥相对的亮星,它们就是织女星和牛郎星,他们一年只能在那一天相会,除了那天他们只能遥遥相望,相见而不能相亲,却情比金坚,至死不渝,连喜鹊都感动为他们搭桥使其可以团聚,后来他们的爱情被世人流传,经久不绝,是不是很美!”水云槿笑着。
“傻!”皇甫玹只给出了一个字。
“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情很难得?”水云槿回头看着他。
“一年只能见一次,那样还算什么爱,若是真爱必定不舍得她离开自己一步,若换了我,开天劈地也要握住你的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若逆我,我便与天斗!”皇甫玹低低的声音带着坚定不移,有种气盖山河的味道。
水云槿笑了,笑得那样满足,那样情难自控,她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这番话胜过世间万千情话!
没错,织女和牛郎有自己的爱情,而她和皇甫玹同样也有着不一样的爱情,他们的爱情是并肩携手,不求世人流传,更不求凄美动人,只愿生生世世结为夫妻,不离不弃!
半晌,皇甫玹忽然叹道:“乞巧节快到了,槿儿可是连个荷包都没送过给我!”
水云槿顿时有些气弱,她好像忘记了要给他绣个荷包,回身抱住他笑道:“离乞巧节还有些时日呢,这次不会忘了!”“好!”皇甫玹扬眉笑了笑,“夜深了,睡吧。”
水云槿小脸一皱,有些纠结,她双眸清澈如溪,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在薄纱似的月光下更似盈盈秋水明净透亮,“那今晚你不许再累我,等我缓缓再……”
“这个……”皇甫玹眉梢微挑,似乎在思考。
水云槿眨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个怎么样?”
看着这样的水云槿,皇甫玹心里似洒进了一缕霞光骤然炸开,五颜六色,这个人儿如此美好,太过令他心摇,他如何能忍得住,不过看着她晶莹如水的眸子,他只能先委屈自己了,“今晚放过你!”
水云槿脸上一喜,抱住他奖励似的亲了皇甫玹的鼻尖。
“还有下面的。”皇甫玹有些得寸进尺。
水云槿却顺从地亲了亲他的唇,能让这个男人高兴,她主动些又有何妨!
两人躺下,皇甫玹很是自然地将水云槿圈在他的怀里,一夜浓浓情话诉不尽!
翌日天刚亮,水云槿便醒了,许是昨日睡得多了,一早醒来只觉浑身轻盈,不似昨日的酸软无力,她从皇甫玹怀里出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小脸愉悦。
“醒了?睡得可好?”耳边忽然响起皇甫玹低低喑哑的声音。
水云槿扭头看了他一眼,“睡得极好!”
皇甫玹脸色一黑,“你倒是睡得好,我一夜都在想着那个滋味,片刻不得好眠,你要补偿我!”
水云槿一听,顿觉不好,正欲起身,皇甫玹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如玉的手不见有多快,寝衣的丝带已经被他扯落,大手一挥,寝衣飞出床外,紧接着大手抚了上来,轻挑慢惗,水云槿正欲开口,唇上又是一重,呼吸被夺,她所有的不满恼怒全部咽了回去。
有了第一次,皇甫玹更加纯熟,那似娇似喘的美妙旋律让正在享受饕餮盛宴的皇甫玹更加难以自持,一次又一次地抚爱身下的娇人儿。
不管水云槿如何求饶,只能被他吃拆裹腹!
一室温情幽香,鸳鸯帐暖,帷幔摇曳,浓浓爱潮翻涌而来,情话爱语低喃不绝!
这一日,水云槿又睡了过去,还有意识前她想着,皇甫玹这个不要命,她要跟他分居!
这一次的皇甫玹根本没想过要收住,他纵着自己不知餍足,沉醉其中。
天黑了又亮了。等水云槿再次睁眼睛,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整个人似处在云里雾里,飘飘浮浮,感觉很不真实,浑身像被重物辗过一般。
房间里红烛燃尽,窗外天色朦胧未明,又是一日。
耳畔温热轻浅的呼吸尽数扑洒,水云槿蹙眉看着皇甫玹,朦胧中他眉眼微扬,清华绝艳,微抿的唇角微微弯着,水云槿似乎觉出他哪里不一样了,如玉的容颜有了这几日的浸染更加的瑰艳,风神俊秀,他双臂以着绝对霸道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
水云槿感觉着全身的酸麻无力,真是想咬死这个男人的心都有,她微微扬头,唇贴上他的脖颈,嘴巴张开又不舍得咬下去,他把自己折腾这么惨,她还是不舍得咬他,想想她更是郁闷。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皇甫玹近乎低喃的声音,“槿儿…槿儿……”
水云槿心头霎时一软,柔得似水,扬眉看他,却发现他睡得正熟,原来只是在呓语,冷凝的小脸霎时暖了几分,罢了,不跟他计较,又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两人再次醒来,屋外艳阳高照。
皇甫玹自知理亏,在水云槿的冷眼下给她穿衣洗梳,伺候周到。
水云槿脚踩在地上绵软无力,可她真的不想再躺下去,不然命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收拾妥当,她推开皇甫玹欲走出房间。
“槿儿……”皇甫玹从后面抱住她,声音低低柔柔,“初识滋味,我难免贪尝……”
“我知道。”水云槿淡淡道。
“那你……不生我气?”皇甫玹有些诧异。
“不生!”闻言皇甫玹心头一喜,真好,他可以为所欲……
还没高兴多久,就又听水云槿淡淡道:“反正你再敢无休无止,我就搬到云阁去住,咱们也像牛郎织女一样,隔着一条碧湖,一年只见一次!”
皇甫玹顿时脸色一黑,果然…高兴的太早了,修长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圈住水云槿,“那我就拆了云阁,填了碧湖,去他的一年一次!”
水云槿忍住心头笑意,声音愣是硬梆梆,“没关系,王府里有很多院子,搬去哪里都一样。”
“不要,你去哪我就去哪,大不了我控制!”皇甫玹凝着眉眼声音沉沉。
水云槿眉眼染上浓浓笑意,“那就最好,你可要说到做到!”
话落挣开他的手臂走出房间。
留下皇甫玹拧着眉头站在原地,须臾,他眉梢一挑,上了这个小女人的当了,他顿时有种想拍死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女人心疼没关系,但一定要好好调教,不然,一不小心就让她翻身为主,可就不好对付了!
水云槿走出房间,心里弊着的笑意终于笑出了声,难得她在皇甫玹那里还能占到便宜,果然好日子要熬出头了!
水榭外,亦森季青如琴瑞嬷嬷等人一个个笑脸如花地等在那里,见着水云槿,乐不可支,“恭喜少夫人,恭喜公子!”
水云槿笑了笑,“找你们公子讨赏去。”
“公子早就赏过了,今儿老王爷又赏了一遍,说是来年就有重孙抱了。”如琴眉开眼笑。
水云槿小脸一红,她好像都忘了会怀孕的事,身上皇甫玹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爷爷这个赏的极好,说不定现在你肚子里就已经有了!”
水云槿脸色一黑,“你家的地刚种上去就能长出来啊!”
没文化真可怕!
皇甫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努力!”
水云槿无语,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抬脚离开。
这样的喜事全城皆知,那漫天艳红整整铺了三日夜,京城里人人钦羡不己,就连皇上那里都听到了消息,早让人送了赏赐过来。
“终于舍得出来了,本世子都以为你们生完孩子才会出来呢!”楚承宣慢悠悠走来,一脸闲适浓浓调侃。
“自然是比你快!”皇甫玹怎么允许别人看水云槿的笑话,一句话足以把楚承宣噎死好几回。
果然,楚承宣脸色骤黑,“皇甫玹,你过河拆桥,用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毒嘴毒舌的!”
“你都说用完了,谁还跟你客气!”皇甫玹淡淡挑了挑眉。
“算你狠!”楚承宣只觉脑仁一疼,“云槿,瞧瞧,你上了贼船,我做了帮凶,这人心里该乐死了!”
水云槿失笑,恐怕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皇甫玹的愉悦飞扬,这会竟然逗起楚承宣,看着楚承宣略显夸张无计可施的模样,只觉这些日子所有阴霾一轰而散。
“云槿果然是不一样了,若说你以前比莲花清雅几分,那现在可是比那刚刚盛开的桃花还要艳上许多,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楚承宣凑近水云槿瞧得仔细。
水云槿小脸骤然一红,灿若云霞,她与皇甫玹心意相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皇甫玹看着凑近的楚承宣,手臂一扬将他推开了几步,“我的!”
楚承宣没好气地哼了声,“你个老谋深算,谁敢跟你抢!”
皇甫玹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并不觉得自己用了手段。
“少夫人,老王爷请你们过去。”这时如琴上前说道。
水云槿点头,在皇甫玹的搀扶下,一众人去了老王爷的院子。
刚踏进院子,就看到明离琛坐在石桌前摆弄着手中的玻璃珠子,水云槿看着他,眉头一挑。
“这个小公子可挑剔了,咱们府里的伙食他全都看不上,那日我照着少夫人煮汤的法子给老王爷端来,谁知被他碰到,硬是挤到老王爷身边把那汤喝了,然后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好像老王爷也挺喜欢他的,这几日一直住在这里。”如琴看出水云槿的神色,便开口道。
“那他这几日就没吃别的?”水云槿问道。
如琴点头,“连奴婢都忍不住劝他吃点,他就是一口不吃。”
水云槿挑眉,真是个怪胎,“今日午膳摆在爷爷这里,你去膳房准备食材,我一会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如琴应声。
水云槿走近石桌,明离琛抬头看了一眼,水云槿对他笑了笑,得到的又是一个鬼脸,她顿时好笑,这小屁孩鬼的很!
皇甫玹看了明离琛一眼,眸色渐深。
两人走进大厅,就见正中的大椅上爷爷正襟危坐着,另一边却是个陌生的老头。
“外祖父!”这时皇甫玹轻轻唤了声。
水云槿这才明白原来是外祖父庄老侯爷,上前福了福身也唤了声。
“好,起来吧。”庄老侯爷则显得有些不苟言笑,苍老的面容清清淡淡,让人看不出喜怒,可水云槿却觉得老侯爷眼睛里的神色太过隐晦,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云槿,快坐下,别累着了!”老王爷依然是笑容满面,似乎他从第一次就是这样的和蔼。
水云槿笑了笑依言坐下。
“上次宫宴,让你受委屈了,有阿玹护你倒也没出大乱子,有些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庄老侯爷淡淡道。
“老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孙媳妇受人欺负,别说她不要放在心上,就连我老头子还要进宫跟皇上评评理呢,你操的那门子心!”老王爷一听顿时不干了。
“就你能耐!”庄老侯爷回敬了句。
“平白受人欺负,我澜王府的名号你以为摆着只是好看呢!”老王爷不甘地回了句。
水云槿听着,嘴角笑意浅浅,一言不发,须臾,她起身,“云槿去做几个小菜,先下去了。”
老王爷扬去,“去吧,少做点,别给这个老东西吃。”
水云槿笑了笑走了出去。
皇甫玹清幽的眸子注视着水云槿走远,一直不曾收回。
院子里明离琛看着水云槿离开,他扔了玻璃珠跟了上去。
午膳很丰富,摆了满满一桌,水云槿还特意做了五味蒸鸡,清蒸鱼,酱肘子,鲍汁青菜,翡翠芹香虾饺皇,竹韵露……
午膳摆好,澜王妃也已经来到,自是陪在一旁说话,让人高兴的是世子竟然也来了,他身上的毒虽需慢慢清除,可这些日子配上水云槿的药调养的不错,如今都已经可以出来走动。
只是那身子太过单薄,蓝衣罩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白净温雅的容颜含着淡淡的笑意,虽苍白了些但眉清目秀,清雅俊逸,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他脚下很慢,不见多轻盈却是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身后楚承宣非常适时地出现蹭饭,再后面是早就在厨房吃了不少的明离琛也跟着上了桌,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老王爷看着桌前围满了人,一双老眼眯成了一缝,当场让何管家拿出珍藏多年的佳肴为众人斟上,其间欢乐融融,这样的热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
此时已经进府的苏凝香在得知所有人都齐聚一堂,而唯独没有她,本来在宫里受了委屈的她更是憋屈,砸了房里的摆设也不足以解恨。
饭后,水云槿又亲自煮了茶,做了几样点心,院子里花藤树下,众人喝茶聊天,热情的阳光穿透花藤枝叶间洒落,亦不觉得闷热。
待散去时,夕阳正好!
夫妻俩人相拥走在青石路上。
“外祖父的话你不用理会。”皇甫玹忽然开口。
水云槿笑了笑,“我已经不记得了。”
皇甫玹宠溺而明艳地笑看了眼水云槿,抱紧她回了水榭。
水云槿因为身上沾了油烟,进了寝室便拿了衣物打开寝室里面的暗室,虽然在水榭住了几日,她还是第一次自己沐浴,前几次完全没印象,想着她无奈地笑了笑,脱了衣物没入池中,白玉砌成的水池水波粼粼,水石清华。
水云槿靠在池边,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她,缓解了身上了酸软,她正昏昏欲睡,忽然腰间一紧,温润结实的肌理紧紧贴了过来,她浑身一紧又猛然回过神来,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皇甫玹,“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看你睡着,怕你着凉。”皇甫玹面不改色,嘴角微勾。
“我洗好了,要出去了。”水云槿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不许走,陪着我!”皇甫玹将水云槿转过身子,语气不容拒绝。
“皇甫玹……”水云槿同怒极低斥。
“叫我玹,以后都这么叫!”皇甫玹似乎看不出水云槿在磨牙,反而纠正道,须臾又道:“放心,不累你,明日还要赶路。”
水云槿凝着眉头一脸防备,“真的?”
皇甫玹看着她,细细的凤眸渐渐被暗潮侵吞,水雾中她容颜清丽脱俗,眉眼瑰丽如烟霞,长时间因着热气蒸染,此时微带熏红色泽,更显清透红润。
“自然……绝对不让你又睡过去……”皇甫玹话还没说完,声音渐渐哑了下去,俯身擒住水云槿淡粉的樱唇,一室柔情霎时暖融了整个水池,连着池水都柔暖了几分,水波荡漾!一夜温情缠绵,说好的不累呢?水云槿在睡过去前,又是狠狠地咬牙!
等水云槿醒来时,只觉得身置一叶小舟微微晃动,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就见人已经在马车里,身下铺着厚厚的四合绒毯,纤腰被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鼻息呼吸间全是清雅如杜若的气息,她拧眉看了一眼,就见皇甫玹睡得正熟。
此时心里就只有两个字“活该”,直到天亮这人才肯罢手,不累才怪,浑身无力,水云槿想着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便又睡了过去。
马车出了京城,稳稳地行驶着。
水云槿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皇甫玹满脸春风得意,笑意浓浓地掀帘进来,这些日子水云槿近身伺候的全由他一手包办,如今己经非常熟练地给她穿衣梳洗,别说三千青丝在他手里,比如琴的手艺还要好。
马车停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水家老宅就在这里。
夫妻俩人并未急着前去,而是先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在镇子上的街市中游玩着,这里不似京城繁华,却也有小镇子的安宁纯朴。
直到天黑,两人才慢悠悠走到水宅后院。
这里住的多都是水家的旁支,还有一座水家祠堂,祠堂自然供奉的都是水家的祖辈,里面有专人打扫看护,据查那个乳娘就是被苏倩安排在这里。
“现在进去?”水云槿问道。、皇甫玹从祠堂那处收回视线,定在水云槿身上,半晌才嗯了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飞进了院子,如暗夜的风,风过无痕。
祠堂里很静,处处透着幽静沉暗,微弱的灯火闪烁跳动,打在外墙上斑斑点点,显得有些惊悚阴森。
两边的偏院里,隐有烛光闪动,两人不慌不忙地进了一间。
房间里一身灰色布衣的老嬷嬷靠墙坐着,她面前摆着几碟小菜,一壶酒,正喝得起劲。
等两人站在她面前,她才惊慌失措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皇甫玹手臂一扬,她身子定住,双眼露出惊恐不安,“这里是水家祠堂,你们怎么进来的?”
水云槿看着她,满脸褶子,身材发福,一身布衣倒是干净整平,印象里却是想不起半点她以前的模样,“乳娘不记得我了?”
“你…你是……”乳娘一时恐慌万状,似乎已经猜到水云槿的身份,“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怎么说你也喂过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水云槿浅浅笑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来找我,你去找夫人,夫人什么都知道……”那乳娘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闭着眼睛大喊。
“闭嘴!”皇甫玹声音微沉,“我问你,十五年前这里可曾住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
乳娘又是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就连她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水云槿在皇甫玹话落也是心头一紧,她隐隐地觉出这趟皇甫玹带她来不止是为了找出这个乳娘。
“你受苏倩指使,主仆两人用心险恶,所作作为实在该死,若是再敢隐瞒……”
皇甫玹衣袖一甩,那张木质桌子应声而碎,吓得那乳娘连连呼天喊地,“这都是夫人的意思,与我无关,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水云槿声音沉沉。
“我说…我说……这里的确住过一位有孕的女子,据我猜测定是侯爷在外的相好,直到有孕才敢接回府中,可是夫人不喜,视她为眼中钉,等她生下孩子就…就……”
“就如何?”水云槿声音猛地一扬。
“我真的不知,但我想夫人肯定不会留她在世上……”乳娘惊魂未定,扯着嗓子喊道。
水云槿眸色又是一暗,抿着嘴角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玹看了一眼水云槿,眸色不明,再转向乳娘又是一暗,“还有呢?”
乳娘顿时大惊失色,惨白的脸上不停地变幻,似乎极为害怕,“不知道…没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皇甫玹正欲再说,房间里烛火忽然熄灭,只听得破窗一声暗响,一道强劲的力带着利器的冷峭呼啸而来,只听得那乳娘惊叫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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