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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槿轻笑出声,他愿意跟孩子多交流沟通,就随他吧,反正等出孩子生出来,也记不得他说过什么,倒是应该会熟悉的声音!
皇甫玹如玉的手轻抚着水云槿的肚子,不知不觉地又变了味道。
“皇甫玹,你又来了!”水云槿微微扬声,这人就是亏没吃够。
“想死我算了!”皇甫玹额上溢着汗水,却是不敢再动,只能紧紧搂着水云槿来缓解体内的蠢蠢欲动!
水云槿顿时好笑,“哪有那么严重!为了孩子,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就修身养性吧!”
“小女人,你还笑,你等着,等我好好收拾你!”皇甫玹咬着牙恨恨地说了声,他张嘴在水云槿圆润的肩胛上咬了一口。
水云槿顿时“嘶”了声,有些郁闷,又咬她,“这下不难受了!”
“还是很难受,好想咬你!”皇甫玹低哑着声音。
水云槿无语,“我看你是想吃人才对!”
皇甫玹闷闷地低喃了声什么,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吻过温滑细腻的肌肤,撩得水云槿心头直冒火,“你还来,一会儿难受了别来缠我!”
“狠心的女人!我早晚会被你磨死!”皇甫玹气闷地道,他将头埋在水云槿脖颈里不停地磨蹭着。
水云槿被他的唇蹭得痒痒的,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如一串串风铃随风摇曳般悦耳轻柔荡开,皇甫玹忽然抬头看她,墨玉色的眸子萦绕着浓浓笑意,柔情似水,暖如三月的春风,“能让你这么笑着,乐着,我会竭尽所能,这一生将你捧在手心里,看着你,宠着你,不倦不悔!”
水云槿盈着笑意的小脸定格在这一刻,心头刹时生出春光明媚,百花齐放,心头柔软地似一捧水,她看着眼前的玉颜,双手抚了上去,她的唇轻轻贴上皇甫玹的鼻尖,嘴角,嫣红的薄唇,不缠绵不诱惑,只是两片柔软贴住,气息可闻,彼此的心跳更加清晰地传来,房间里很静,脉脉柔情飘荡开来,两张出尘脱俗的容颜定格中深情凝望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亦森的声音,打破了萦绕在两人心尖上的爱意相融和绵绵情意。
水云槿忽然笑了下,皇甫玹看着近在眼前娇媚春水的眉眼,眸色幽暗了下,就在水云槿离开时,他伸手托住水云槿的脑袋,张唇吻住水云槿,狠狠吮吸了番,才极为不舍地从水云槿身上下来,慢悠悠地拿过衣物,不紧不慢地穿着。
水云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尤其是看着他扬起的唇角,更是郁闷,还说什么让她笑让她乐,都是哄她玩的,看她气喘吁吁,对他无可奈何的时候才是他最高兴的吧!
皇甫玹面色不改色地穿好衣服,又将水云槿扶了起来,脱了她的寝衣,拿起放在床头边上的一套浅紫色的长裙一一为她穿上。
“饿了没有?”皇甫玹温柔地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儿。
水云槿懒懒地点头。
“去吃饭。”皇甫玹笑了下。
夫妻俩人走出房间,就见亦森守在门外,面色凝重。
“怎么了?”水云槿看着少有表现出如此紧张的亦森问道。
“回王妃,昨晚宫里进了刺客,皇上昏迷不醒,宫里死伤数十人,还有…今日天还未亮,有人见到城墙上吊着十个人,死相极为恐怖,身体还是暖的……”亦森难掩愤怒和痛色地说着。
“又是那个神秘人?可有发现他的踪迹?”水云槿只觉心头猛地揪紧,先是南梁,再是凌国,如今又是昌永,到底是什么人?
对皇上都敢出手,如此有恃无恐,看来是仗着有很强的本事和手段了!而且她总觉得此人来势汹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来?
“从他残忍的手法来看,应该是他,只是…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亦森回道。
皇甫玹一直没有吭声,紧抿着嘴角,眸色越发幽深。
“你还是进宫去看看皇上吧,他既然能伤了皇上,却没有狠下杀手,说不定皇上见过他,你去问问。”水云槿看着皇甫玹开口。
皇甫玹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此人所过之处,皆不留活物,却对皇伯伯手下留情?
“好好吃饭,我很快回来。”
水云槿点头,“你自己小心!”
皇甫玹吻了下水云槿的额头,带着亦森很快离开小院。
“就算我不给你们找事,事也会来找你们,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洛姐姐不知何时来到,淡淡开口。
水云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可曾见过一夜之间可以屠了一个城的人?”
洛姐姐笑了下,“常人做不到,除非他不是人!”
水云槿撇了撇嘴,“只可惜我不信鬼神!”
“你信不信是一回事,这世上比鬼还残忍狠辣的不在少数!”洛姐姐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水云槿只当她想到了墨逍,“你这是在等他来找你?还是……”
“等你的身子再好些,否则那两人怎么能放得下心!”洛姐姐看了眼水云槿。
水云槿没再吭声,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甚意义!
皇宫,经过御医的诊断,皇上是因为中了毒,才会昏迷不醒,经过御医的诊治,毒素己清除了大半,只是他听说了城墙上吊着的十个百姓,脸色沉暗得厉害,这是在向他示威,逼他就范。
“皇伯伯见过他了?”皇甫玹挑眉。
皇上点头,“朕觉得他是特意来见朕的!”
皇甫玹面上没什么颜色,心里却己泛起了波澜。
另一处,墨扬眉眼微凝着上了一辆马车,守在马车旁的人正是何管事。
马车在一处奢华的大宅子前停下,墨扬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前,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才抬脚。
直到傍晚,墨扬才从大宅里出来,他一个人走着,不知不觉地竟来到了洛姐姐的这处小院,他又在门前站了半晌,始终没有进来。
房间里,水云槿正看书打发时间,就见紫霞从外面进来,“小姐,墨神医来了。”
水云槿一怔,墨扬终于舍得出现了,“洛姐姐那里知道吗?”
“主子一早就知道,只是坐在花厅里,奴婢们也不敢去问,更不敢请墨神医进来,不知该怎么做……”紫霞看着水云槿,希望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去看看。”水云槿放下书,起身。
紫霞立刻上前搀着,主仆两人向前院走去。
花厅里,洛姐姐果然坐在那里,似一尊雕塑,动都不动一下。
水云槿朝外面看了一眼,径直走到软榻前坐下。
“这么急着来,小丫头的好奇心还挺重!”洛姐姐哪会看不出水云槿的心思。
“谁让你提起这件事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口吻,怪不了我好奇,而且你们就准备一直这样僵着?”水云槿挑眉,明明彼此还有牵挂,那把话都讲清楚不是更好!
“我没有不让他进来。”洛姐姐同样挑眉。
水云槿轻笑,对着紫霞扬了扬手,紫霞明白,立刻出了花厅。
又是半晌,才见墨扬走了进来。
墨扬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悠闲自在,逍遥山水之间的雅人,像今天这样清淡着面色,实在少见。
墨扬一进来,复杂的眸子便先看到了洛姐姐,眸色染上些许痛色,而洛姐姐则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一下。
水云槿看着这两人,眼睛眨了下,扶着紫霞的手,主仆两人出了花厅。
水云槿刚走出花厅,她立刻松了紫霞的手,走到窗前,开始听墙根,紫霞无奈,只得跟在一旁。
可是里面却是一直没有声音传出,就在水云槿以为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墨扬终于开口,“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得到你的消息,还能再见你……”
“是他告诉你,我死了?还是我背叛了你?”洛姐姐终于抬眼看向墨扬。
墨扬眼中瞬间染上黯淡,“你我随师父在桃源住了二十年,一身医术武功皆是师父亲授,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不想违背他的意思,所以当年…我走了……”
“一走了之?走的好,在你心里还能当他是师父,还能当他是个人,总比见识过他的真面目,日日夜夜恨不得抽其筋,剁其肉要强得多!”洛姐姐冷笑了声。
“舒儿,我一直想问你,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父他说…你死了……”墨扬早己后悔,这么多年他一想到当初离开她,将她一个人留下,让她经历了非人的磨难,是他这辈子觉得做得最失败的事,是他对不起她!
“跟死了没区别,若不是还撑着最后一口怨气,等着看他死无葬身之地,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洛姐姐说得极是平静。
“舒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苦了你了!”墨扬带着愧疚地看着洛姐姐,他一直不敢来见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她所受的这一切,本应该是他替她承受,他却为了师徒之情不敢言,不敢怒,一走了之!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你走的那天,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能坐在这里,无非就是故人之情!”洛姐姐完全没有将墨扬的愧疚苦涩看在眼里,平静得厉害!
墨扬敛下眸子,掩下心头的悲痛,“你该怪我,可是舒儿…我知道你这次出来,必定是为了师父而来,我想知道我走后还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与我有着深切的关系,你说出来,让我为你再做点事情!”
“你已经见过他了?”洛姐姐声音一扬。
墨扬点头,“师父刚到京城,似乎要在这里久住。”
“你跟他说过什么?你提过我?”洛姐姐再不复方才的平静。
墨扬摇头,“我知你忌讳他,怎么可能提及你,可是你…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你不用管,当年你走了,如今最好置身事外,否则…你什么时候死在你尊崇的师父手上都不知道!”洛姐姐郑重地看了眼墨扬。
“师父说他老了,让我回到他身边,还像当年那样……”墨扬想起那时师父的话。
“你答应了?”洛姐姐问道。
墨扬摇头,“所以我想来见你!”
洛姐姐看着墨扬眼中一恼,须臾,她扬声,“进来,在里面听得更清楚!”
窗外的水云槿翻了个白眼,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她看了眼洛姐姐,目光转向墨扬,“你的师父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学识渊博,学贯古今,也并非正人君子,心胸坦荡,你应该知道清源山,那里是他一手创建,收留了一群江湖草莽为他四处搜掠宝物,张狂了多少年,他还曾留下一封信,让接手清源山的新主子一定要取你的性命,足见他心胸狭窄,狠辣无情,洛姐姐如今这样,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若你留在他身边,早晚没命!”
墨扬皱着眉头,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以前的师父是很骄傲不可一世,可那也是他有那个能力,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要聪明的人物,怎能不让人尊崇?
只是他却从来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师父的本性和心性如何?是好还是坏?可是如今,师父的确伤害了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女人,岂知他心里的纠结和失望!
“或许不止如此,最近天下的祸事,都是因为他出现了以后才发生的,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搅得天下不安,只能非他莫属!”洛姐姐声音沉沉,似乎极为坚定。
水云槿眉头蓦地一挑,如果墨逍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己年近古稀,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大肆杀戮,搅得人心惶惶?
天刚刚黑,皇甫玹从外面回来。
“皇上怎么样?他可能记起什么?”水云槿看着他问道。
皇甫玹上前,抱住水云槿放在自己腿上,“皇伯伯没事,他当时晕了过去,又是深夜,什么都看不出来。”
水云槿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埋在她脖子里的脑袋,有些想笑,这男人最近总喜欢蹭她的脖子,他还养成习惯了,“今天墨扬来了,洛姐姐还说最近以来的惨事都是墨逍所为,我想了想,觉得除了他,真的找不出第二个,所以找个时间我想去见见这个墨逍,毕竟总算是有些渊源!”
“不许出去!”皇甫玹抱着水云槿的手臂猛地收紧。
“怎么了?有你在,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就直接给他砍了,省得他再祸害人!”水云槿看着皇甫玹轻声道。
“都快当娘了,还是这么莽撞,若他真有三头六臂,还不吓坏了孩子,你乖乖在这里,外面有为夫在,为夫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的伤害,如今外面不安宁,皇伯伯让我暂时守卫京城安危,可是我最放不下的是你和孩子!”皇甫玹抬头,如玉的手轻轻抚着水云槿的脸颊。
水云槿笑了下,“好,知道了,我现在是只能给人添麻烦,我不出去,就留在这里,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皇甫玹轻轻嗯了声,再次将水云槿抱在怀里,他墨玉色的眸子在昏黄的光芒中似缠绵着一抹云雾,幽深如海!
接下来的两日,各国都似乎平静了下来,再没有传出令人不安的事情!
这日,阳光和煦,风光明媚,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明媚的春色下,高耸的城墙更加地壮观巍峨。
皇甫玹率城防军巡视宫城。
一行人行至城墙处,却突然觉得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住了一般,整个天际瞬间暗沉,有种灭顶的感觉!
皇甫玹猛地抬头去看,就见城墙的最高处立着一道黑影,长长的袍子将他整个人包裹,一张脸也被宽大的衣帽遮掩,只是那双眼睛却如黑洞一般,深不见底,在他周身似有一股煞气阴暗围绕,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夺命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皇甫玹看着他,他同样也在看着皇甫玹,半晌,就听他桀桀地笑了起来,锯木一般的嘶磨声让人有种挠心抓肺的感觉。
皇甫玹可以确定,他在等自己,又在众目睽睽,满城百姓出行的城墙上等他,来人的意图很明显,要他受制于他,他知道自己顾忌无辜人的性命,更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留在这里!”皇甫玹朝着身后吩咐了声。
“王爷不可,此人神出鬼没,亦正亦邪,这番突然出现定然是又存了什么歹毒心思!”身后的城卫军欲劝阻皇甫玹。
“你们尽量将百姓疏散,用什么样的理由,自己拿捏好,切不可造成人心恐慌!”皇甫玹没有回应身后人的忧虑,反而吩咐道。
“可是王爷……”城防卫还想再劝。
“无需多说,你们都退下。”皇甫玹说完便抬脚上了城墙。
几人心知他们不是神秘人的对手,只能听皇甫玹的吩咐。
皇甫玹上了城墙,并没有走到近前,而是远远地看着那一抹黑影,眸色淡淡。
“皇甫玹,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神秘人桀桀地笑了声,似乎见到皇甫玹心情很好。
“我们似乎从未见过,何谈又见面?”皇甫玹声音淡淡。
“也对,你以前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那时还真的被你蒙蔽了过去,原来这个京城你才是最深沉最会算计的那个,你从未上过战场,却能击败明天鸿三十万大军,一举成名,真可谓是是真人不露相啊!如今这个天下,除了凌肖尧能与你比上一比,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神秘人夸赞着道。
“你特意在此等本王,不会就想说这些吧。”皇甫玹淡淡扬眉。
“今天是第三天,你那好皇伯伯不舍得杀你,自然只能我来取你的性命,不过你别急,我会很快让皇甫珩那个没用的去陪你!”神秘人含笑着道。
“你可以试试!”皇甫玹没有丝毫惧意迎上神秘人的黑洞。
“皇甫玹,云槿呢?我可真是想她的紧呢!”神秘人又是桀桀地笑着,那双黑洞都染了笑意。
“闭嘴!”皇甫玹声音一沉,话落,他大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力道向神秘人飞去。
神秘人嗤笑一声,脚下一动,瞬间离开原地,只听得一阵破空声响划破天际。
“我果然没看错人,皇甫珩那个蠢货怎么能跟你相比呢,先杀了你,他不足为惧,然后再把云槿揽入怀中,让她一同与我坐这天下,只要想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神秘人含笑的声音里有着异样的*和疯狂,皇甫玹怎么能容忍,“你找死!”
“若是以前,我可能是妄想,但是如今…皇甫玹,别说是你,再无人能拦得住我,我奉劝你,赶紧把云槿交出来,那样我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否则…我会让你死得非常痛苦!”神秘人眼中射出浓浓阴寒煞气。
“口出狂言!你杀我昌永百姓,蔑视皇威,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吗?”皇甫玹眯着眼睛,声音低沉。
“好,让我来试试你!”神秘人怪笑一声,瞬间飞起,如一只黑鹰展翅,将半边天遮住。
皇甫玹看着他,顷刻间飞身而起,就在神秘人扑过来的瞬间,他猛地转身,扬手就是一掌,可是他手刚触上黑袍,只听得“嘶嘶”的声音响起,他定眼一看,却是一条浑身暗黑的毒蛇,他顿时收回手,与此同时,神秘人却伸出了他犹如焦炭的枯手,皇甫玹看着,抽出腰间宝剑,利器与神秘人的枯手相撞,刹时间一阵阵火花闪现。
“桀桀……”神秘人张狂地大笑了起来,他浑身是毒,一身铜皮铁骨,这世上再无敌手,他就不信皇甫玹还有那个本事从他手中活着逃脱。
皇甫玹亦是看出他的古怪之处,他此时也才明白为何这个毒人能在一夜之间屠了南梁京城,如此还不算,更是刀剑不入,让人根本近不得他身,他该如何找出他的破绽?
“皇甫玹,你别妄想了,这一次,我地狱归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抵挡不住!”神秘人甚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皇甫玹。
皇甫玹没吭声,他如玉的手紧紧攥住宝剑,脚下一点,再次飞起,锋利的利器直冲神秘人的喉咙,神秘人眼中一凛,死死地看着皇甫玹,许是感觉到了威胁,他步步后退,皇甫玹却步步紧逼,手中宝剑不停挥舞,每刺一剑都正中神秘人的喉咙。
几番下来,神秘人心有不甘,半晌,他怪叫一声,枯手挥出,一把抓上了皇甫玹的手臂,顿时皇甫玹的手臂冒出一阵灰烟,皇甫玹只看了一眼,手中宝剑注入他的内力,“撕拉”一声,一股黑血从神秘人的喉咙里射出,皇甫玹在半空中的身子猛地一转,黑血洒落在地,滋滋冒泡!
“皇甫玹,今日之仇,我会记住的,你给我小心点!”神秘人见今日不能得手,撂下一句狠话,飞奔而去。
皇甫玹看着他消失在天边,墨玉色的眸子沉了下,低头看了眼手臂,白色锦衣上烙着五指印,裸露的肌肤上已经泛黑。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此时亦森和楚承宣等人匆匆赶来,从半空中落下。
皇甫玹摇头,收回手臂,“无事!”
“阿玹,你受伤了?”楚承宣闻着血腥味,果然见皇甫玹受伤的手臂。
“他手上有毒,请章御医到澜王府,还有…不许让槿儿知道!”皇甫玹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请章御医,劳烦楚世子送我家王爷回王府。”亦森看了眼楚承宣。
“你快去吧!”楚承宣催促着。
亦森飞身离开。
“阿玹,此人真的如此厉害,竟然连你都能被他所伤!”楚承宣再次看向五个指印,心头震惊。
“他的武功内力都算不得上乘,就是那一身刀剑不入,浑身是毒的皮肉……”皇甫玹微微蹙眉,若然不是他放手一搏,恐怕也找不出他的弱处。
“此人不得不防,不然这个天下就要毁在他的手中了!”楚承宣面色凝重,如今他已经搅得各国不安,更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势必要将他彻底铲除!
“让人去查他的行踪,切不可打草惊蛇,既然非除不可,那就宜早不宜晚,万不可再让他对无辜百姓出手!”皇甫玹沉声道。
“我明白,我会亲自去查,如今还是先回王府,别让云槿担心!”楚承宣说着就扶上了皇甫玹。
皇甫玹顿时抽回手,“我自己还走得动!”
楚承宣撇了下嘴,“家里有个大肚子的,我这不是日日搀着扶着,都快成自然反应了!”
“自己找的!”皇甫玹瞥了他一眼。
楚承宣顿时郁闷,“你也就敢跟我说说这种话,让云槿听见了,你想扶人家,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
“我也自己找的!”皇甫玹似乎极轻地笑了下。
楚承宣顿时乐了,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那也是甜到心里的!
皇甫玹回到澜王府时,章御医已经到了。
“好了,礼就免了,赶紧给他看看,那个怪人身上的毒,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楚承宣见章御医正要行礼,他顿时扬手。
章御医点头,赶紧在一旁坐下,替皇甫玹诊治。
半晌,章御医开口,“王爷,此毒虽不致命,可是被抓伤之处己见腐肉,可见此毒极为霸道,为今最好能将腐肉剔除,防止它蔓延!”
“这么严重?就是抓伤而已!”楚承宣心惊。
“确实严重,想来那人的手是经过特殊的有毒药物浸泡而成,才能有如此的厉害!”章御医说得丝毫不夸张,只是惊叹世间还有这样的人,依他这些年行医来看,此人应该受过极重的伤,全身肌肤溃烂,不得以用药物浸泡来保住性命,只是他的手也成了巨毒之物!
“去准备吧!”皇甫玹身子靠在椅背上,只是今晚不能陪在水云槿身边,否则依她的眼力,定能瞧出他受了伤。
“是,王爷稍等。”章御医连忙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己准备妥当,一盆清水,一把锋利的匕首。
“阿玹,你要忍住!”楚承宣有些不忍地道,毕竟是去肉之痛!
皇甫玹没有吭声,只是闭上了眼睛。
章御医剪掉了衣袖,举起了匕首。
夜幕降临,清风幽幽,晚风夹杂着草木的香味极是清爽!
院子里,洛姐姐,水云槿,凌肖尧相临而坐,茶几上一壶茶,两碟点心,就是水云槿面前多了碗参汤。
三人谁也没有吭声,只是赏着夜晚的美景。
“南梁可有消息传来?”半晌,水云槿看向凌肖尧。
“暗卫回禀,南梁城死去的百姓,尸体不过三天全部变成一具焦炭,极是骇人!”凌肖尧轻声道。
水云槿心头一阵恶心袭来,她赶紧喝了口茶,总算好了些!
“怎么会这样?那南梁现在……”
“江宇祈还能应付得来,而且事己至此,倒是齐贵妃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凌肖尧挑眉。
“她该不是害怕得跑了吧?”水云槿扬眉。
“或许吧!如今再争下去,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凌肖尧难得的叹了声。
水云槿顿时噤声,一座空城!
洛姐姐看了眼水云槿,淡淡开口,“用不着此时就悲声叹气,祸事远远还不止这些!”
水云槿眼中一紧,“姐姐一直断定是墨逍所为,如果要对付他,你有多少把握?”
“那要看他身边的人有多厉害!”洛姐姐回道。
水云槿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手段残忍的神秘人,她看向凌肖尧,“就真的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就在翌阳城,放心,就算我的人找不到,还有皇甫玹的人,翌阳城是他的地方!”凌肖尧温声道。
水云槿只得点头,就算那人再厉害,有洛姐姐,凌肖尧和皇甫玹,应该有几分把握,唯今她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小姐,刚刚王府的人过来说,今晚王爷守城,怕是来不了了!”这时,紫霞上前说道。
“人呢?”水云槿问道。
“人就在外面。”紫霞道。
水云槿自己起了身,等在门外的正是亦森,“见过王妃!”
“你在他身边,务必让他行事小心些,若是遇上那个神秘人,千万不要硬碰硬!”水云槿看着亦森道。
“属下明白,属下定会时刻守在王爷身边,王妃放心!”亦森按着皇甫玹的吩咐回复着水云槿,这事要换作季青来还好些,让他哄骗王妃,他觉得就快暴露了。
“你回去吧,让他不用担心我!”水云槿也没多想。
“属下告退!”亦森攥了一手心的汗,赶紧离开。
水云槿看着他离开,一动不动。
“小姐,这是怎么了?”紫霞看了眼水云槿略显幽深的眸子,不解地道。
水云槿抬头,看了眼繁星点点的夜空,须臾,她道:“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
“小姐多虑了,小姐这么多的磨难都过来了,肯定会大富大贵的,人家都说怀了孕了女子最是容易胡思乱想,果真如此呢!”紫霞笑着劝慰道。
水云槿极轻地笑了下,“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天下太平,一家人相守就好!”
“小姐这么好的心肠,定能如愿!”紫霞极是认真地道。
水云槿笑看了她一眼,“你是福星,你说如愿肯定能如愿了!”
紫霞腼腆地笑了下,扶着水云槿回了房。
翌日,早朝刚散,京兆尹来报,京城里近百人感染瘟疫!
瘟疫对百姓们来说,无疑是天灾*,死路一条,京城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皇上立即着数位御医出宫救治,另将感染瘟疫的所有人隔离。
只是御医瞧了两天,仍是摸不出头脑,皇上大怒,最后只能请墨扬出来。
可是墨扬还没靠近隔离区,就已经让人拦了下来,竟然是何管事。
“墨神医,主子说了,天灾*,不救也罢!”
“这是什么话?百姓的命也是命,我都还没瞧过,怎么就不救也罢了?”墨扬震怒,他从来都是受人乞求治病救人,像今天这样的还真是闻所未闻,他不禁想起水云槿说过的那些话。
何管事头低了下,“这是主子的吩咐,属下也奈何不得!”
“你且让开,让我先看看再说。”墨扬心知墨逍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也不准备为难何管事。
“这…属下不知该如何向主子交待……”何管事亦是十分为难地道。
“等我诊治完,自会向师父说明一切。”墨扬向前走了一步。谁知他刚走了一步,何管事身后的一个侍卫猛地出手点住了墨扬的**道,拖着墨扬就准备离开。
墨扬心中震怒,他的师父?年少时他引为天人的师父?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半晌,他忽然看到手持佩剑的城防军,顿时大喊,“我是墨扬,我要去给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诊治……”
墨扬的大名众所周知,如今正等着他去控制疫情,城防军亦不敢怠慢,当下拦住了几人的去路,“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阻拦墨神医?”
何管事身后的几名侍卫一看这阵仗,二话不说,持刀攻击城防军。
城防军等人大惊,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敢出手攻击他们,顿时抽出佩剑迎上,双方对峙,而最终城防军不敌,眼看着墨扬被他们带走。
“快去通知王爷!”其中一个受伤严重的城防军喊道。
墨扬在京城光天化日下被人劫走,一下子传了出去,更是引得满城惊慌,原本以为有了墨扬,疫情能够得到控制,可看如今的形势,分明是有人想疫情越发严重!
皇上震怒,派御林军四处打探墨扬的下落。
与此同时,洛姐姐这里也得到了墨扬被人带走的消息,她原本就不放心墨扬还依然对墨逍保存着当年的恩情,所以一直让人暗中保护他,而她也找到了墨扬所困之处,而里面的人…是她恨了二十年的人!
这日黄昏,花厅里坐着洛姐姐,水云槿,皇甫玹,凌肖尧。
“现在你们该相信墨逍的为人了吧!从南梁屠城开始,一切都是他做的!”洛姐姐看了一眼三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杀那么多人对他有什么好处?”水云槿怒火中烧。
“震摄人心!唯他独尊!”洛姐姐冷声道。
水云槿冷笑了下,他是把自己当成神了吗?唯他独尊?
“你们此番前去,必然能遇上那个怪人,该想好对策才是!”
“他的致命破绽在喉咙,那只枯手巨毒无比!”皇甫玹开口。
“你跟他交手了?”水云槿一惊。
皇甫玹看着她,柔柔地笑了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别担心!”
水云槿眉头拧了下,没有吭声。
“那好,入夜后,我们出发!”洛姐姐扬声。
皇甫玹和凌肖尧点头,只是水云槿心里的那股子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不知道今夜过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更不知道让他们帮助洛姐姐,是不是对的?可是如今似乎是必行之事,不止是为墨扬,洛姐姐,还有全天下的百姓,只是她心里终究觉得不安!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微蹙的眉眼,起身扶着她出了花厅。
小院的夜空很静,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将清幽的小院笼罩在一片温馨宁静之中。
水云槿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皇甫玹将她抵在院中的参天古树上,他墨玉色的眸子似沁染了月色,柔情似水,“槿儿,你要相信为夫!”
“我相信,我一直相信!”水云槿认真地道。
“相信就好,我必定会为了你和孩子保重自己,绝不会受一点点伤回来见你!”皇甫玹嘴角笑意蔓开,伸手将水云槿整个抱在怀里。
“你知道就好!”水云槿低声道。
皇甫玹低低地笑了起来,极是好听!
“你笑得这么勾人做什么?”水云槿有些无语。
皇甫玹更是笑得欢快,“我还记得有人说过我的声音能把她迷住,还说见过我的脸之后,更想着要把我占为己有,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对我……”
水云槿脸颊泛红,出声打断了皇甫玹的得意,“胡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种话!”
“小女人,你说过的每句话都在我这里,想赖,没门!”皇甫玹如玉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挑眉看着水云槿。(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