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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乡民见孙老太公晕倒,吓的一拥而上,将其扶起。
张浩老脸一黑,瞪了朱九一眼,转头对乡民道:“快让开。”
众乡民散开,但见张浩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抖手撒向孙老太公,玄青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化成温润的光华慢慢的融入孙老太公体内。
半晌,孙老太公悠然转醒,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怪叫道:“鬼,鬼啊。”
朱九见孙老太公被他吓成了如此模样,顿时乐了,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浩看着这个活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太公,无事,只是个人头而已。”
孙老太公瞪着一双老眼,看着不远处的头颅,心中惊魂未定,半晌,才算平静下来,尴尬的一笑,道:“这井里怎么会有人头呢?”
张浩一双皓目精光闪动,慢慢的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头颅定是孙作的。”
众人大惊,相互对视,“哗”的一声,乱作一团。
有大胆之人,上前以树枝挑动人头,一看,不由惊道:“没错,就是孙作!”
孙老太公动容,摇头道:“哎,可怜孙作了,好好一个人,竟这般枉死,来人呢,将孙作的头送于孙家。”
便有大胆之人以布裹了孙作之头,往孙家送去。
张浩此时却被另外一件东西吸引住了,只见他手中把玩着朱九捞上来的杀猪刀,怔怔不语,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朱九一路埋怨,往孙老太公家行去。
晚上,张浩拒绝了孙老太公的盛宴,和朱九一起回了房。但孙老太公人老成精,为了讨好二人,竟派人送来一桌饭菜。
张浩心中有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等他反应过来,去夹菜时,却见桌上满是狼藉,早已尽数光光。再看朱九时,这货正自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挺着大肚子,呼呼的打着呼噜。
张浩脸皮抽搐,摇了摇头,将碗筷放下,慢慢的起身,来到桌案前,将一柄杀猪刀拿起来,反复思量起来。
……
“啊,好舒服啊!”
太阳透过窗户,照在了朱九身上,朱九慢慢的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但他好像忘了不在床上,这般一蹬,凳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径直往后倒去。
“哎呦,疼死俺老朱了。臭凳子,破凳子……咦?”朱九以手捂着屁股,叫喊着,突然看见张浩抱着杀猪刀,靠在床边上睡着了,不由轻咦出声。
朱九以手托地,正要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不由又跌回了地上,疼着朱九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滚动。
张浩被朱九惊醒,上下眼皮直打架,慢慢起身,将杀猪刀放下,一手揉着眼,一手去拉朱九。
“哎呦,浩哥,停停……,俺老朱左手刚才崴着了,疼的厉害,换右手拉。”
张浩动作一僵,瞬间睡意全无,神情一肃,问道:“胖子,你刚才说什么?”
朱九不知道张浩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肥嘟嘟的脸一抽,小心翼翼的道:“俺老朱左手崴着了,疼……”
张浩眉头一挑,返身三两步走到床跟前,拿起杀猪刀,仔细观察起来,半晌,脸现狂喜之色,神情癫狂的大叫道:“胖子,走了,凶手找到了!”
朱九一听,惊道:“浩哥,这……这……你真找到凶手了?”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迷人笑容,道:“胖子,通知孙老太公,在村南的大柳树旁集合。”
朱九一听大柳树,也顾不上疼了,一跳而起,惊道:“浩哥,不可再去那柳树旁了,那柳树有些古怪,前些日子,俺老朱差点着了它的道。”
张浩眉头一皱,嘀咕:“哦,难道这柳树成精了?”说着,也不管朱九,往外走去。
朱九见张浩独自一人走了,心中一惊,忙去找孙老太公。
却说一大清早,天色刚亮,张浩来到柳树旁边,看着这大柳树,嘴角翘起,眯着双眼,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出手呢。”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便要扔向大柳树。
绿色的光芒闪动,大柳树粗大的树干上一阵扭动,显现出一张苍老的脸,叫道:“大仙切莫动手,小妖在此。”
张浩看着大柳树那张苍老的脸,啧啧称奇,道:“你这小妖,为何装神弄鬼,吓唬我兄弟?”
柳树妖柳枝颤动,大嘴张动,道:“小妖冤枉,小妖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要相告,又恐你们斩妖除魔,无奈之下,只得伺机找机会告诉大仙,无奈大仙的朋友撒腿就跑……”
张浩老脸一红,道:“你有何苦衷,快道来。”
柳树妖蠕动,道:“小妖乃孙家母所栽种,偶然有机缘,才生得灵智。见村中郑屠与小姐有染,恐污了孙母的名声,一直未敢说。只是前些日子听说孙母的儿子孙作死了,而且孙作死的当晚,郑屠曾出现过,被人撞见,掉落了什么东西在井中。”
张浩眉头一挑,脑海中画面一一闪过,渐渐嘴角弯起,露出迷人的自信笑容,道:“你待会帮我一个忙。”
柳树妖一听,忙道:“大仙请讲!”
张浩淡淡一笑,道:“虚张声势!”
张浩的话刚落,便传来朱九的声音。
“浩哥,你没事吧,俺老朱来了!”
柳树妖树干上的脸不着痕迹的慢慢散去,恢复了原样。张浩回头一看,不由心中一暖。
只见朱九这胖子,提着大铁锤,模样凶恶的冲了过来。他后面还跟着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村民。
“浩哥,这柳树是否成精了,它有没有伤害你?”朱九冲到张浩跟前,提着锤子,警惕的看着大柳树,关切的问道。
张浩微微一笑,道:“我没事,而且它可不是什么柳树妖,它是柳神,天上的神树,降落凡间,来保护望头村的。”
仿佛印证张浩的话一般,大柳树身上兀然散发出绿色的光点,飘飘落落,撒向乡民。
乡民粘着绿色光点,只觉浑身舒爽,身上有些伤疤之类的,尽数褪去,甚至有些多年的暗疾也都以肉眼能看的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乡民大喜,再不怀疑张浩的话,倒头便拜倒,大呼:“柳神,柳神……”
大柳树浑身颤抖,迎风摇曳,显得非常兴奋。张浩看的一阵侧目,这柳树妖可真是实干,竟将自己苦苦修来的精气散出,也难怪乡民的暗疾能瞬间好转。
众乡民拜毕,张浩正声道:“今日,我们就让柳神作证,将杀害孙作的凶手揪出来。”
孙老太公上前,拱手道:“张公子,凶手是谁?”
张浩淡淡一笑,道:“有请孙作家人。”
孙作家人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拜谢过张浩。
张浩慢悠悠的转头看向孙母,道:“伯母,你最后一次见孙作是什么时候?”
孙母略一犹豫,道:“是在作儿失踪前的正午时分。”
张浩点点头,转头向孙宝莲道:“你呢?”
孙宝莲一鄂,道:“我……我也是正午时分,当时母亲也在场!”
张浩摸着下巴,又走到王妍旁边,道:“王氏,你见你丈夫的最后一面在何时?”
王妍看着张浩,哭泣道:“是……是那天天刚黑时分。”
张浩微微摇头,又转向众村民,道:“可还有谁在更晚的时候见过孙作?”
众村民交头接耳,乱作一团。
“我,我最晚见过孙作兄弟是在午夜时分。”一人高举着手,大声道。
张浩双眼一亮,道:“你是?”
孙老太公上前,拱手道:“张公子,他叫孙明,是孙作的表兄弟。”
张浩点点头,摸着下巴,看向孙明,道:“孙明,我来问你,你当时与孙作在做什么?”
孙明看了看王妍,恭声道:“我……我当时与孙作兄弟在喝酒。”
“喝酒?”张浩双眼中精光湛动,道:“哦?我想孙作当时心情肯定不太好吧,要不也不会天黑时分出去,午夜才回家。”
孙明看着张浩,张大了嘴巴,拱手道:“张公子真是神人啊,孙作兄弟当时确实心情不好,一直……”
“一直什么?”张浩俯身追问道。
孙明身体不由往后倾了倾,道:“一直抱怨……抱怨王氏厉害,一巴掌打的他耳朵发鸣,都不太能听得清东西了。孙作兄弟一直喝,一直喝,最后喝的大醉,而后小的也喝的不省人世了,再接着小的也就不知道了。”
张浩起身转头看了看王妍,点点头,自顾自地说道:“也就是说,孙作当时是喝的酩酊大醉,至于去了哪里,有没有回家,暂且不说,但他肯定是被人下了毒药毒死的。”
孙母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大哭道:“毒死的?作儿平时与人为善,怎么会有人向他下毒啊,真……呜呜……”说到此时,孙母已经哭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一惊,王妍欲扶孙母,孙宝莲一把推开,厉声道:“你个毒妇,走开!”
王妍被推倒在地,低声的抽泣起来。
张浩摇摇头,接着道:“我发现村北的人没事,而村南的人们却闹起了肚子,所以才在村南口的井中让人打捞东西,结果我猜的果然没错,村南的井中果然有猫腻,捞起了孙作的头颅,想必是孙作的头颅中毒性小,被井水一稀释,才不至于毒死人,而让村南的村民闹起了肚子。我还发现望头乡村附近死了许多老鼠,这些老鼠肯定是吃了孙作的身上的肉,而大部分的毒素都集中在孙作的身体上,老鼠吃了才会死。”
“张公子真是聪明,有理!”一村民赞同的道。
“确实有理,怪不得我们老闹肚子呢,原来是孙作的头颅掉到了井里,那我们喝的水岂不是浸泡过死人头的……”另一个村民说着说着,自己反倒不行了,跑到一旁“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
他这一吐,引动了一大片人,一时之间,场面好不怪异,一群人“哇哇”的呕吐起来,现场的气味更是刺鼻难闻。
张浩不由皱眉,捏起了鼻子。正在这时,大柳树动了,摇曳着柳枝,点点绿芒闪过,刺鼻的味道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醉人的清新空气,大自然的味道。
众人不由大喜,齐齐拜倒,大声道:“多谢柳神,多谢柳神!”
大柳树对这一套很是受用,似是欣喜的整个躯干都摇晃了起来。
张浩微微摇头,大声道:“既然柳神已经帮我们解决了事宜,我们言归正传。我前番在村南的子阴山找到了孙作的身体部分,这样看来,显然孙作是被人毒死以后,再分尸运往各处的。”
孙老太公点点头,道:“孙作虽然性情温和,但身材魁梧,一次运出去极容易被人发现,这也说的通。”
“啊,对了,出事的第二天大约五更时分,老汉我早起去耕地,就在这井口跟前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慌慌张张,像是掉落了什么东西在井内。只因天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真是可惜!”黄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
张浩点点头,虎目亮起,道:“这就对了,想来肯定是凶手不想突然撞见人,慌乱之际,才将孙作的头和凶器一同掉入井中的。”
众人点头称是,纷纷赞同。
“有理,有理!”
“确实如此!”
“哎呀,黄老汉,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们喝了这么多天的死人水!”一个村民抱怨道。
黄老汉尴尬道:“这……这老汉我也不知道啊。”
张浩轻轻一笑,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五更时分运出第二批尸体的。我之前大概了解了一下,从村南到子阴山,正常人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左右,这往返一趟,大概是三个时辰,也就是说运走第一批尸体是在二更时分。加上凶手杀人分解尸体,大约又需要一个时辰左右,那么孙作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一更天左右,这样时间就都吻合上了。”
“对,张公子所言有理,孙作喝完酒后,跌跌撞撞,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他真是一更天左右被人谋杀的。”孙老太公认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