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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点点头,道:“张浩公子说的有理,这么说来,李岩确实是无辜的了。只是……只是张公子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是有人嫁祸李岩啊!”
张浩点点头,心中想到:“这县老爷想必是这四十年断案也遇见过鬼神之祸,他不点破也是怕引起恐慌,这样看来,他是认为有鬼物作祟,杀害了谢老先生了。”
县老爷见张浩呆立不动,不由又叫道:“张公子,张公子你……”
这县老爷对张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见他是信服张浩了。其实张浩也不是有意气这县老爷,只是张浩觉得他有些迂腐,可能会凭自己的直觉而断错案,给他敲个警钟而已。他倒是兴趣来了,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在幻境当中,眼前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
张浩反应过来,也对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县老爷一鄂,尴尬道:“哪里哪里,还请张公子继续说!”
张浩淡淡一笑,道:“我为什么能断定李岩受……人……嫁祸,是因为我根据现场的血脚印判断的,凶手自作聪明,却露出了最大的破绽。这一切还得多亏朱九,我才能发现了这一点!”
张浩有意无意的将“人”字咬的特别重。
朱九一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干笑道:“浩哥,俺听错吧,多亏了俺老朱?”
张浩轻轻一笑,道:“对,就是你,胖子。那晚……那晚我们追黑衣人,你左腿上受了伤,不小心打翻了墨汁,你的脚印是右脚边重,左脚边轻!”
“呃,这个俺老朱倒是没有发现!”朱九挠了挠头,讪笑道。
张浩又看向县老爷,道:“书房的血脚印也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为的就是陷害李岩,因为李岩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的脚特别大!”
“对,李岩师兄的脚确实很大!”
“是的,李岩的大脚是出了名的!”便有东华书院的其他人附和道。
每次到关键时刻,张浩都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只见张浩嘴角翘起,露出招牌势的自信笑容,道:“县老爷,还请拿一双大号的鞋上来!”
李岩一听,顿时大叫道:“不用找了,我这里便有现成的!”说着,一屁股坐于地上,将自己的大鞋脱了下来。
县老爷点点头,下令道:“刽子手,将李岩的鞋拿于张公子!”
刽子手得令,将李岩的鞋拿起,恭敬的放于张浩身前。
张浩看了看李岩的鞋子,确实比常人的大了一圈,点点头,道:“胖子,来,帮个忙!”
朱九一愣,上前道:“浩哥,怎么了?”
张浩看着朱九,笑道:“你将这鞋穿上,然后在沙地上走一圈。”
朱九低头一看这鞋子,却是又脏又臭,但碍于张浩颜面,又不能拒绝,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嘿嘿一笑,却是也不脱鞋,就这般连鞋套了进去,走到不远处的一块沙地上,来回走了起来。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
张浩也是一鄂,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县老爷,你们看!”说着,张浩径直走到沙地上,指着脚印,让众人看。
县老爷慢慢的从台上走到一旁的沙地上,定睛看去,左看右看,却是也看不出个究竟,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浩嘴角翘起,露出自信的笑容,道:“你们看,这脚印整体很大,但却是后面重,前面轻,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众人看的清楚,果然如张浩所说,这脚印确实是前轻后重,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张浩淡淡一笑,随即在沙地上慢慢走了起来,又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众人看的一头雾水,不知张浩在做什么,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张浩看着众人的目光,再次轻笑一声,道:“你们看,我们正常人留下的脚印应该是这样,前后都差不多,不会有太明显的差别。”
随即,张浩又指向朱九踩下的脚印,道:“怎么才能有这样的脚印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脚小的人穿着大鞋,这样走!”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如若醍醐灌顶。
县老爷混浊的老眼大亮,湛出两道精芒,对张浩拜服道:“张公子真乃大才,今日如若不是张公子,老朽便造成了冤假错案,多谢张公子了!”说着,对张浩深深的拜了下去。
张浩淡淡一笑,轻扶起县老爷,道:“县老爷,如今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是有人利用血脚印来陷害李岩,对吧?”
县老爷忙点头道:“是是是,李岩无罪释放!”
谢宛如和谢宛若两姐妹一听,再也顾不得其它,急忙冲向刑台上的李岩。
李岩一把抱住谢宛如,二人相拥而泣。谢宛若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上前,抿了抿嘴,怔怔的看着二人,最后笑了起来。
半晌,二人分开,李岩拉着谢宛如来到张浩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声道:“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李岩感激不尽!”
张浩虚扶起二人,轻笑道:“无妨,我也是受人之托!”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谢宛如。
众人皆大欢喜,可急坏了县老爷。县老爷他却是不关心其它,这李岩既然不是凶手,谢老先生又的的确确是死了,凶手还没有找到,这可如何是好!
老头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自没有注意,突然瞥见一旁的张浩,一双老眼顿是大亮,笑呵呵的跑到张浩跟前,道:“张公子,那……那个……”
张浩转过身来,看着县老爷,笑道:“县老爷是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县老爷一听,顿时点头哈腰道:“张公子真是聪明,一看便知道老朽想什么!”
张浩微微摇了摇头,道:“可是这次恐怕要让县老爷失望了,至于具体谁是真正的凶手,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县老爷一听,顿时大急,道:“那……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随即,县老爷又转身看向张浩,“扑通”一声,竟是跪了下来,颤声道:“张公子,老朽无能,还请您务必要帮忙,查出凶手,还百里城一个太平!”
张浩微微动容,这县老爷虽然为人古板,但也算是一个好官,心下不忍,弯身将县老爷扶起,道:“县老爷不必担心,张浩自当竭尽所能,查出凶手!”心理却是想到:“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要继续追查下去,找出真相,解了谢宛如心中的结,才好出的幻境,拿到玄水之精,不负阴大哥所托啊!”
县老爷一听张浩答应了下来,顿时大喜,拜谢道:“老朽代表百里城所有百姓谢过张公子了!”
张浩还没有说话,朱九却是不满的抢口道:“县老爷,你怎么不谢俺老朱阿,俺老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至少也要管俺老朱一顿饱饭啊!”
张浩一鄂,头顶上拉下三条黑线,撇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县老爷知道眼前这胖子是张浩的同伴,当下不敢怠慢,忙道:“是是是,今日便设下大宴,款待二位公子,来个与民同庆!”
众百姓一听,顿时欢呼起来!
县衙外,县老爷命人摆起三四十桌宴席,百姓邻里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浩不胜酒力,不觉有些晕晕乎乎。正在这时,有嘈杂声传来,张浩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一人身穿锦绣缎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女子怒道:“哼,你什么个玩意,本大爷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女子怒哼一声,道:“赖三,你……”
张浩看的清楚,那女子正是谢宛若,正自纳闷这男的脑袋被门夹了吧,敢调戏这位姑奶奶。
经过几日的相处,张浩对谢宛如和谢宛若两姐妹也算是少有了解了。姐姐谢宛如性格柔弱,温容舒雅;妹妹谢宛若却是外柔内刚,不愿服输。
果然不出张浩所想,那可怜的赖三兀然捂着裤裆怪叫了起来,痛的脸都成了酱紫色。
谢宛如一看,忙上前道:“赖……赖公子,对不起,我妹妹不是有意的,你……你不要介意!”
赖三捂着裤裆,抬头看向谢宛如和谢宛若,怒道:“你……你们两个好样的,找死不成!”说着,招呼家仆便要招呼二女。
李岩一看,顿时闪身挡在二女前面,大叫道:“赖三,你不要忘了你以前的身份!”
赖三脸色发紫,重重的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而去。
众人哈哈大笑,倍觉大快人心。
张浩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在意,推盏几杯后,便失去了意识……
一夜无话,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撒在张浩的脸上。张浩眼皮抖动了几下,随即慢慢的睁开眼。
“浩哥,快醒醒,快醒醒,有人来找麻烦了!”朱九人未到,大嗓门便起到了派场。
“咣当”一声,朱九推门进来,见张浩还躺在床上,先是一愣,然后贼笑起来。
张浩揉了揉生疼的脑袋,慢慢的起身,没好气的道:“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朱九一拍脑门,才想起刚才自己要说的事,忙道:“浩哥,有人上门寻闹了!”
张浩一听,瞬间酒意全无,惊道:“什么人上门来寻闹了?”
朱九横眉怒目道:“赖三!”
张浩眉头一挑,奇道:“就是昨日在宴席上调戏宛若姑娘的赖三?”
朱九手指着外面,大骂道:“就是那王八犊子!”
张浩起身,顾不得其它,忙往外走去。
东华书院大门,此时两波人正自争吵,乱做一团。
“哼,李岩,你休要嚣张,大爷我今日定不与你干休!”赖三嚣张的大叫道。
“赖三,你到底要做什么?”李岩抬头,怒目盯着赖三冷声道。
“哼,做什么,大爷我说过了,将谢宛若那娘们交出来!”赖三双眼之中闪着淫光,怪笑道。
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谢老先生被人谋害,东华书院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许多人都想来分上一杯羹。
“够了,赖三,你不要得寸进尺,快快退去!”钱涛怒视着赖三,叫道。
赖三眉头一挑,看向钱涛,“嘿嘿”怪叫一声,道:“钱涛,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嚣张?”说着,右手伸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钱涛脸色大变,双眼怨毒的死死盯着赖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赖三见震住了钱涛,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让人听的很不舒服。
须臾,赖三停止了笑声,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脸色变冷,寒声道:“大爷我数三声,再不交人,大爷就下令抢人了!”
赖三的这话一落,他身后的家仆顿时坏笑起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李岩呲目欲裂,手指着赖三,大叫道:“赖三,你敢?”
赖三蔑视的看了一眼李岩,嗤笑一声,道:“哼,李岩,你看我敢不敢?”
“你……”
东华书院众人敢怒而不敢言,紧紧的盯着赖三。
“一!”
“二!”
赖三伸出的三根手指已经曲回两根,见东华书院众人还没有反应,顿时大怒,手一指众人,大叫道:“给本大爷抢人!”
赖三命令一下,一棒恶家奴便怪叫着扑向东华书院众人。
要说舞文弄墨,摆弄诗文,东华书院的众人自是不输于他人,可要他们和这些一身痞气的恶扑颤抖,那可正是茅坑点灯,找死了!
眼看一众恶家仆扑了过来,东华书院众人吓的面色惨白,没有拔腿逃跑,也算是他们有骨气了,可是他们的腿早已在打颤,还如何迎敌。
一场“屠杀”马上就要上演了,突然一道黑光自天际划过,“噌”的一声,插于地上,一股劲风平地而起。
众恶仆只觉迎面扑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不由“啊”的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可谓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