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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重三十公斤在雨林中穿行。
四周植被茂盛,很像广西一代的密林,头顶的光线都被洗澡盆大小的树叶遮挡住,一片昏暗。
我打着手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忽然,走在最后面的江忆灵停下脚步,同时她吹响了哨子,哨音在密林中回荡。
“怎么了?”我在前面回头问她。
江忆灵指着树林中靠近我们的一堆藤蔓植物对我说:“这下面有东西。”
我们立刻过去查看,绿油油的树叶上爬满了白色的肉虫子,乍一看有点儿像小一号的蚕宝宝,不过比蚕宝宝可恶心多了,一边爬尾巴处还一边流黑水,黑水汇集多了就形成一个黑水滴,滴落在下面一层的藤叶上,再汇集,再滴落,一层一层往下继续,让人看了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我捂着鼻子,生怕它会飞到我身上或者钻进我的鼻孔里。
江忆灵伸手捏起来一只,放在手上仔细研究着,忽然转身对我说:“方先生可曾见过这种昆虫?”
我实在不敢靠近,只是站在远处看了一眼,虽说这样有些丢脸,但我一想到那些虫子爬满全身的样子就惊恐万分,连连摇头,对她说:“不知道,不过,这种生长在密林之中的软体动物一般无毒,也许是某种像蚕一样的生物吧。”
胡诌一顿也不知道对不对,江忆灵一脸的不相信,转头看向陆川,问他:“你在越南当过兵,也在雨林中生活过,你看呢?”
陆川把虫子捏在手指尖,轻轻地捏了下,一股黑水“扑”的一声就冒出来,黑水接触到的皮肤表面并没有任何红肿或者异常的迹象,说明真的无毒。
张扬从刚才就一直站在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这会儿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我正四处找他,心说这小子跟在张爷身边,应该也下了不少斗,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或许知道一些,正想请教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双手叉腰正想骂人的时候他居然从那堆藤蔓植物底下钻了出来,头上身上爬满了那种白色的肉虫子。
看得我胃里一阵翻腾,江忆灵把他从底下拉上来,问道:“弟弟,底下是什么情况?”
张扬抹掉爬在嘴边的白虫子,略显疲惫的靠在一颗大树上,指着那里对我们说:“下面有个人工开凿的通道,就快被树叶填满了,露出的部分不到半米,而且,我在下面发现一块石碑,上面的字是小篆,我懂得不多,要想弄清楚,恐怕还要麻烦方大哥跟我一起下去一趟。”
面对三双带有不同感情色彩的眼睛,我也只是呵呵苦笑,“下去啊,下去可以,有别的路吗?”
张扬见我害怕的样子似乎觉得很好笑,无奈的摇摇头对我说:“没有,只有从这儿跳下去,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立刻摇手,辩解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那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是,那虫子,那虫子实在是,哎!”
话一出口,包括陆川在内的三个人一起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笑,不是无奈的笑,也不是苦笑,而是真的被我逗笑了。
尤其是张扬,他笑起来的样子倒真的还原了他本应有的阳光帅气,二十岁而已,是应该这样的。
看他们在笑,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拉着张扬起来,对他说:“笑够了没有,真以为你方大少爷是纸做的,走,不过你说要保护我的啊,万一这下面要是有毒蛇猛兽你可给兜住了。”
张扬立刻收了笑容,非常认真的拍拍我的肩膀,“放心。”
拉好保险锁,张扬先跳了下去,我紧跟在他后面,之前在上面的时候看到的这个地方全是绿色,藤蔓植物相互寄生生长,已经将这个竖井的井口部分堵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江忆灵发现了这里的异样,我们也就错过了。
竖井很深,呈四方形,是很罕见的一种规制。
下降过程中,除了上面一段距离被藤蔓缠绕有些阻碍,到了下面就已经是畅通无阻了。
等我们落地之后,腰上的计量表上显示十三米。
十三米,差不多五层楼高了,心中不禁感言,不知不觉间哥居然完成了一次攀岩,不过是方向反了而已。
脚下松软,借着手电的强光我看到的是一片黑色,张扬说这是因为树叶日积月累再加上气温变化等等因素,使得这里的树叶本身发生了一些变化,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黑色的物质。
我不敢随便乱摸,用手电筒在墙壁上随便划了下,我发现,这四周的墙壁很奇怪,因为它很硬,与手电碰撞之后发出的声音与金属相撞时发生的声音很像。
我招呼张扬过来,此刻他正蹲在角落研究什么,听到我叫他立刻提着矿灯朝我这边走来,矿灯的照明范围比我的强光手电要好许多,我关了手电提着矿灯来到墙壁面前,指着我刚才划过的地方对他说:“张老弟,你看这里,像不像青铜。”
张扬脱下手套,用手指直接触摸壁面,我担心这上面附着的东西有毒,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黑,而且整只手开始逐渐失去直觉。
我大惊之余立刻用强光手电向上面打求救讯号,一分钟不到,江忆灵带着一个黑皮箱跳了下来,他检查了下张扬的手指,脸色缓和许多,对我说:“没事,不是中毒,而是一种麻药。”
我听着奇怪,用手电又刮了几下,一层黑泥似的东西黏在电筒的边缘,我把它拿给江忆灵看,她从黑皮箱中拿出一个镊子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药粉,那些药粉洒在黑泥上的时候瞬间起了白色的一层泡沫,江忆灵脸色骤变,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说:“靖王墓。”
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有些小兴奋,不过,越是接近目的地就越要谨慎小心,我问她:“就凭这点黑泥你就能肯定这是靖王墓?张爷不是说,这地宫即便是真的存在也应该是在海底吗?”
张扬听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碑,说:“张爷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二十年前他的一位故人给他的讯息,他和那位故人是生死之交,而且那位故人在江湖上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话,就是事实。”
我心说在古玩市场里,黑白两面还有谁比张默生张爷名望更大。好奇之余就问他这人是谁,张扬也只是摇摇头,说:“这位前辈三十六岁的时候隐退江湖,娶妻生子,和几位拜把子兄弟过平凡生活去了,之后几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情况,认识他们的人也都相继离去,我们后辈也只是听前辈们说说而已,至于姓甚名谁,实在一无所知,即便是打听到了,百分之九十也是假的。”
我咧嘴一笑,心说够神秘的啊,不过越是神秘就越有故事,海底靖王墓的秘密是传承千年的一个传说,历代君王哪个不想得到靖国宝藏,且不说那其中的金山银山珠宝玉翠,就是那民间传闻的长生不老药也够人们不惜性命奔赴西海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