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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管安齐是什么人了,这个消息对慕城来说已经很有价值,他自己会小心应对的。我们今天顺顺利利的把那个证给换了,然后咱们俩个孕妇好好的去大吃一顿。”安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向前,技术不错,闯的那些红灯算我的,我的12分还是满的没扣过。”安言对向前笑着,下车后便扶了成绯下来。
向前轻瞥了一眼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方然,朝安言点了点头:“我先去停车,马上就过来。”
“去吧。在车里或大厅里面等我们都行。”安言点了点头,拉着成绯往大厅走去。
方然阴沉的看了安言一眼,转头看几成绯时,眸光又变得柔和起来:“你来了,进去吧。”
“恩。”成绯淡淡的应了一声,与安言一起走了进去:“言言,那边人少空气好点儿,你在那边坐着等我,我办完就过来。”
“好。”安言点了点头,目光从脸色阴沉的方然脸上扫过之后,也不招呼,径直走到大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
“要再考虑一下吗?”方然盯着成绯低低的问道。
“过去吧,人不多,一会儿得到我们了。”成绯看了看办理窗口,确实不像办理结婚时那样要排队,寥寥的几对夫妻,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们七年相识、三年夫妻、我这样求你,都比不上那个女人对你的影响?”方然的声音里满透着怒意。
“我自己的决定,你别扯上安言。”成绯淡淡的说道:“我这是成全,你应该感谢我。”
“绯绯,我不爱她,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方然猛然上前一步,紧握着成绯的双肩痛苦的低声吼道。
安言见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成绯抬眼向她摇了摇头,安言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才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成绯转眸看着方然说道:“你爱我、一直爱、很爱很爱是吗?”
“是!”方然直直的盯着成绯,以为事情还会有转机。
“你既然不爱纪晓柔,却能和她**,还弄了个孩子出来,这说明爱和欲是可以分开的,既然这样,我允许你在心里继续爱我,在**上继续爱她。”成绯看着方然菀尔一笑,那眉眼间的浓浓的讽刺,看得方然一阵羞怒,用力的推开她后,气得直喘气的走到一边去吸烟。
穿着板鞋的成绯轻轻后退两步,让自己站得稳稳的,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气得不行的方然,嘴角不禁扯也一丝轻讽的笑意——他也知道说七年感情、三年婚姻;似乎那个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的男人不是他一样,真是无耻到及点!
“下一位。”
办理窗口传来叫号的声音,成绯稳了稳情绪,快步的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进去:“这是我们的表格和协议。”
在窗边吸烟的方然沉沉的看了成绯一眼后,掐掉烟头大步走了过来。
在办理员向征性的调解了几句后,很快便将协议、证书给办好了。
拿着用旧的红本本换来的新的红本本,成绯突然觉得有种新生的感觉,原本只觉得一片乌云压顶的头上,竟似照进一丝亮光,心情随着这冬日的阳光和新年的接近,慢慢的明亮起来。
“再见,祝你和纪小姐幸福,如果举行婚礼的话,就不必通知我了。”成绯帅气的向他伸出了右手。
方然盯着成绯伸出来的右手半晌,突然用力一扯,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哽咽的说道:“绯绯,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舍不得你。”
成绯的心微微一震,半晌,轻轻推开了他,看着他轻声说道:“既然一个男人注定了只能对一个女人负责,希望你选对你今后要负责的女人,不要再辜负了。”
说完后,成绯心里一片平静的转身大步往安言那边走去——阳光里,安言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家人一样,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边。
“你搬回去住吧,一个单身女人住在外面也不方便。”方然哑声说道。
“我明天下午3点搬回去,你记得将那里收拾一下。”成绯转身看着他说道——他自然有地方可去!他和纪晓柔同居的房子,就在江边的怡景园,是j市最好的江景洋房。
“好。”方然的声音有点受阻的感觉,在稍稍平复之后,他大步走到她们的身边,对安言低声说道:“言言,以后还拜托你照顾绯绯,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尽管来找我。”
“方先生,成绯和我是朋友、和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现在没有立场来拜托我什么。”安言看着方然毫不留情的说道:“至于有什么事用得上你?”
安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方然,突然咧开嘴笑了:“我们能找你的,也无非是心里出了毛病让你给治治,不过,我想你一定也不希望吧!所以,我们没有事情会用得上你,谢谢,再见!”
安言说完后,拉着成绯的手,大步往向前停车的地方走去。
…………
“言言,我以为我会有不舍、我以为我会难过的!”成绯坐在车里,将车窗开得大大的,任那冬日里还带着阳光味道的风,肆意的吹在脸上,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可是,签下名字、拿到证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轻松!”
成绯用手按住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过头来对着安言说道:“言言,一个人能陪着你从开始走到最后,是件太奢侈的事情,既然他只能陪我到这里,我依然感谢那七年有他的时光;但是未来,他属于别人,我便放手!”
“对,这些道理,非要痛过之后才能明白。但只要明白了,这痛,就不算白受了。”安言点了头,看着真正轻松下来的成绯,现在才算完全放下心来。
每个人都希望,从开始到现在,以至于到老去,陪在身边的会是最初的那个人;可在同行的这条路上,风光太多、诱惑太多、一不小心,就把对方给弄丢了;于是,在分岔的路口,我们不得不重新收拾行装,一个人、继续前行!
“慕城,这一次,你抓紧我的手,别让我在分岔的路口丢掉了,好吗?”安言仰起头,轻轻闭上了双眼,同成绯一样,让那冬日的风,吹冷了脸、吹乱了发、却也吹来了另一段路程的全新开始。
向前看着后视镜里的她们,嘴角不禁勾起一弯暖暖的笑容——为她们独特的个性、为她们这样的友谊、为安言这样有钱人家的太太依然保有的真性情。
…………
连看了三场电影、在娱乐城疯狂的打了两小时的游戏、然后去胡吃海吃了一顿海鲜自助餐,直吃得腰肥肚圆,坐在那儿都动不了了才停下来。
“向前,你吃东西很克制,我听说当兵的饭量很大的。”看着向前斯文的样子,安言忍不住八卦起来。
“那是因为训练量大,现在每天没事干,食量自然就减下来了。”向前认真的说道。
“向前,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没听你提起过呢?”成绯也闲闲的问道,在看见向前的眸光微微顿了顿后,忙又说道:“我只是无聊随便问问,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只有母亲,我哥哥死在一次实战演习里了,我父亲去年也去世了,所以我申请了退役。”向前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了成绯的问题——平时不说,是没有必要提起。既然她们问起,他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两个女孩子,他信得过,都是好人。
“是,应该的。”成绯低下头,轻啜了一口果汁,小小的声音生怕再引起向前的伤心事。
“安言,你回公司去吧,我回酒店睡一觉,然后起来收拾东西,然后回去。”成绯摸着圆圆的肚子,对安言说道。
安言看着她日渐明显的肚子,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搬走比较好,慢慢的肚子明显起来,我怕他会回来纠缠你。”
成绯轻咬着下唇想了想,轻声说道:“不会的,纪晓柔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好不容易盼到他离了婚,会把他看得紧紧的。”
“希望如此,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儿,怀了孩子要千万注意。”安言想想也是,便也没有再多劝,扶着桌子站起来后,对向前说道:“我们走吧,先送绯绯回酒店,然后我们回公司。”
“恩。”向前点了点头,帮她们将椅子拉开,护着这两个有宝宝的女人穿过人来往穿棱取食物的人群,小心的往外走去。
…………
下午三点,安绚总裁办公室。
“你们家老三确实来找过我,说是想和我们安绚合作,我们出渠道和品牌、他出资金和货品,再打造一盘好的货品出来。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虽然我们安绚的资金和货品都不缺,但我们什么都不做,只用现有的渠道和品牌效应,去获得新的赢利,显然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齐进轩看着慕城,态度似乎很诚恳,而实际上,却在试探着慕城的意图——因为安齐已经否决了与慕青的合作;而且他了解到,慕青在找过他后,回头又找了‘锦·国际’,现在怕是已经与对方达成了合作共识!
从慕青的这个行动上来看,当初根本就没有与安绚合作的诚意,只是借安绚吊出‘锦·国际’。被这个晚辈无意中利用了一把,这让齐进轩心里很不舒服;但在面对慕城的时候,慕青的这个行动,无异于也增加了与他谈判的筹码。
“既然是无本万利的生意,齐总为何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呢?是觉得因为无本,所以对这万利还是有些不放心呢?还是管理层有了什么新变化,让你不能拍板做决定?”慕城想着安言透露的信息,却猜不透这样的变化对齐进轩来说是主动还是被动,所以话虽直接,却仍带着试探的意味。
“呵呵,果然敏锐。”齐进轩大笑,看着慕城说道:“各种原因都有,不过我想知道慕总今天过来的意思是什么?”
“说服齐总放弃与慕青的合作。”慕城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我有什么好处?”齐进轩狡猾的探着慕城的底线。
“齐总在商界这么多年,这好处还用我说?安绚是国内内衣四大品牌之一,是自降身价去与一个心怀叵测、被慕氏赶出来的弃子合作有价值;还是与四大品牌之首的慕氏合作更有价值?”慕城看着齐进轩狡猾的笑脸,沉静的说道。
“慕氏能给的,不仅是利,还有名,所以齐总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慕城抬腕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对齐进轩说道:“因为我不确定慕青与谁合作,所以我还约了sally的沈总,现在就不耽误齐总的时间了。”
“我的提议,希望齐总认真的考虑一下,也可以和其它管理层商量一下。”慕城向齐进轩伸出右手,好整以暇的说道——那神情与语气里,完全没有可能被拒绝的失落也慌张。
“慢走不送。”齐进轩见他巧妙的将压力转嫁回安绚,却并没有透露他能给出的底牌,心里不觉为这个年轻人的迂回与策略叫好,但在慕氏四面楚歌的现况下,齐进轩当然也不担心慕城与别家合作了来挤兑安绚。
他相信慕城今天过来,也只是探个路而已,真正的谈判,还在后面。
“再会。”慕城微微晗了晗首,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往外走去。
…………
“慕城!”安齐那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慕城的脚步微微一顿,循着声音看过去,一身深色西服,却扎一条明黄色斜纹细领带的安齐正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微笑着看着他。
“你穿西服的样子,挺滑稽的。”慕城笑着大步走过去——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有见到熟识朋友的熟捻与轻松。
安齐微微一怔,略显严肃的脸立刻完全放松了下来——对于这个可以当做伙伴的男人,他是可以去信任的。
之前的试探与布局,倒显得他小气与保守了。
“没办法,齐董事长他老人家说了,回中国来、在中国公司,就得按公司的规矩来办。”安齐将原本斜倚在墙上的身体站直了起来,伸手搭在慕城的肩上,揽着他一起往楼下走去:“真的很别扭?会不会像小丑?”
慕城作势多看了他两眼,认真的说道:“本来也不太像,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小丑的感觉了。”
安齐大笑着在他的肩上用力捶了下去,抱怨着说道:“你和你老婆真是天生一对,生了这张嘴专为打击人的。”
“要不那能是我老婆?”慕城沉声笑了。
…………
“被迫退位?”慕城不禁皱了皱眉头。
“老一辈人做事过于小心谨慎,做事太在乎别人的意见和看法,他这叫被迫退位,也叫钻进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出不来。”安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是谨小慎微,就不会推你上马。”慕城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安齐一愣,看着慕城沉静的脸,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外表纨绔、行事嚣张、没有一条符合安绚一惯的职业经理人形象,不能给人专业感和信服感;你说,谨小慎微的齐董事长,难道不怕你把公司给玩儿跨了?”慕城笑着说道。
“那他想办法推我上位的原因是什么?”安齐的眸光微沉,边问着、边思索起来。
“无论如何,他肯定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胆小的人;这次推你上去,或许是想借你之手,搅动一下沉闷的内部系统,去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他毫无损失。”慕城沉吟了一下,认真的分析道。
“有道理,这才像那个老狐狸的个性!难怪看着我开会乱发脾气,他也不起来阻止,原来就是想让我来搅混水呢!”安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安绚的发展以向以稳健著称,在四大品牌中走得最稳,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来些创新了,否则路会越走越窄,走得会越来越慢。这几年国外大牌陆续进来,四大品牌加起来的份额比之三年前,已经下降了7%,这是值得国内内衣界重视的问题。”慕城现在知道了安齐的身份,便也和他聊起了国内的形势。
“而现在‘锦·国际’有了新的留学经历的ceo、慕氏的格局已经全部推翻、sally开始急功冒进,所以我们安绚也确实需要动一下了。”安齐看着慕城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我想我们两个做一个他们都不敢作的事。”
“哦?”慕城轻挑起眉梢,饶有兴趣的看着安齐。
“当然,这个要看你的胆子够不够大了。”安齐站起来从新改装过的办公室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倒了两杯后,端过来递给慕城,看着他说道:“还有,就是你信不信我。”
“在商业上,贸然去相信对手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慕城接过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却并没有喝。
“这点你不像那安言。”安齐笑着说道。
“她其实很单纯,否则怎么会和你交朋友。”慕城轻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明我们有缘分。”安齐轻挑起眉梢,带着些挑衅的味道。
“她永远不可能是你的缘分。”慕城站起来将一口都没沾的红酒随意的放回到桌面上,看着安齐淡淡的说道:“我有事先走了,合作的事情你若有想法,我们约时间再谈。有了合作的基础,再谈信任会比较合适。”
“好啊,改天约你去打高尔夫,带上安言一起。”安齐笑着说道,在看了看慕城淡然的神情后,又加了一句:“和她那个离婚的闺蜜一起。”
“我请你吧,我安排好给你电话。”慕城微微眯了眯眼睛,拿起刚才放下的酒杯,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优雅的放下后,对安齐说道。
“哈哈哈,我一提安言,你一下子就变得主动了起来。”安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是你平时约她,她都拒绝的吧?”
慕城轻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慕城沉稳的背影,安齐敛下眼底的笑意,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那似流动的玛瑙般的液体,眼底的玩世不恭早已转为一片深遂,看起来有些捉摸不透。
…………
“怎么样?谈了些什么?”齐进轩知道慕城已经离开,便直接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安齐如实说道。
“恩,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够谈得来。但现在是他求我们,我们也并非一定要与慕氏合作,所以,你尽管大胆的去谈。”齐进轩交出了自己心里的底限,并没有给安齐施加压力。
“小舅,你就不怕我把公司给玩儿跨了?”安齐看着齐进轩顽劣的笑了起来。
“这公司除了小舅我,就是你妈的股份最多,你玩儿的可都是你自己的身家。”齐进轩的骨子里,似乎也有安齐那样的不羁,不仅没有被安齐威胁到,反而拿出了‘妈妈’这招杀手裥来压警告他,让安齐气得直翻白眼。
“慕城现在会继续和其它几家企业接触,我会让人盯着他的进度,能谈成自然好,谈不成,我们也要有对策。”齐进轩收了笑容,认真的说道。
“我心里有数。”安齐点了点头,在齐进轩走后,想起慕城说的话,当下越发的笃定齐进轩让自己过来,并不是希望自己做出多漂亮的业绩,而是借自己的手打破一些东西,他再布局一些东西。
又或者,他和母亲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
“你和小舅之间有什么协议?”安齐是个行动派,想到就马上给美国的母亲打过电话去。
“什么协议?”齐进洁(安齐的母亲)淡然应道。
“你若不说,这边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管。当然,我倒可以趁着年前找到他,说不定可以过个团圆年呢。”安齐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再说,中国这么好,我似乎爱上了这里。”
“用这个威胁我有意思吗?”齐进洁低声吼道。
“没意思,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算计。”安齐冷冷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齐进洁的语气,根本不像一个母亲,倒像一个对峙着的谈判者。
“告诉我你的目的,我自己决定该怎么做。”安齐淡淡的说道。
电话那边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安齐倒是很有耐心,一直等着也不出声催促、也不挂电话。
“你小舅妈要和你小舅舅离婚,所以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方式把资产转移出来。我们不和你说这些,是不希望你掺和大人之间的事情。”齐进洁将事情的始末简洁的说完后,特意强调了不是故意瞒着他的。
安齐听完只是冷笑了一声:“所以还在我面前演戏装包容?”
“齐,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齐进洁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们结婚几十年,这财产有她一半也正常。”安齐冷冷的说道。
“这是我们齐家的产业,她嫁进齐家享了几十年的福,为齐家做了什么贡献?没生孩子、没参与经营、她对这些财产的增值哪怕做一点儿贡献,你小舅也不会这么做!”齐进洁冷冷的语气毫无感情。
“你当年和我爸离婚是不是也这样?我爸对你们高贵的齐家一点儿贡献都没做,所以不仅净身出户,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能认是不是?是你逼他的是不是?”安齐恍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愤怒之中,又滋生出一丝暖意来。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你妈妈。”齐进洁的语气几乎没有一点儿变化,这让安齐越发的愤怒起来。
“齐进洁,一个女人做到你这样冷血还真难得!”安齐愤怒的摔掉了电话,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帮我订最近一个航班回中国的机票!”被摔掉的电话里,传来齐进洁不再冷静的声音,稍后便是一阵‘嘟嘟’的盲音。
…………
走在陌生的街头,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有着各种不同的表情,而更多的一种就是冷漠。
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
“安……”拿出电话拨通之后,立即又挂掉了——她是个孕妇,既不能陪自己喝酒解闷,也不能陪自己运动发泄。
安齐就这样一个人游荡在街头,直到走得筋疲力尽,才叫了个车回到了酒店。
“你去哪儿?”刚进酒店大门,安齐便看见成绯拖着超大的行李箱从服务台转身走过来。
“回家啊。”成绯见安齐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脖子上那条俏皮的细领带也被扯得松松跨跨的挂在衬衣领外,看起来颓废而沮丧。
“我帮你吧。”安齐伸手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边往外走边问道:“你男人真没风度,离了就不管了,让你一个女人搬这么重的东西。”
“不需要。”成绯淡淡的说道。
“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他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到了酒店停车场,安齐绅士的从成绯手里拿过车钥匙,打开后备箱后,将行李搬了上去。
“我送你回去吧,若知道我让你一个人搬这么重的行李,那女人肯定要鄙视死我了。”安齐关上后备箱,拿着钥匙直接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成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绕过车身进了副驾驶后,试探的问道:“你很在乎安言的意见?”
“是啊,她是我回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安齐理所当然的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很重感情呢。”成绯耸了耸肩,怎么也看不出安齐对安言夫妻会有什么算计——或许,他认识安言真是巧遇,就如同安言与慕城一样。
“我朋友不多。”安齐轻轻的扯了下嘴角,看着成绯调好导航路线后便发动了车子。
…………
“你男人在家?”两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方然讲电话的声音。
“你害怕?”成绯看着他菀尔一笑。
“开玩笑!”安齐伸脚去踹大门。
“喂,这可是我的家,这房子以后是我住的。”成绯伸手拉住了他。
“绯绯,你回来了!”听到动静的方然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快速的拉开了门,在看见旁边的安齐时,脸瞬间就黑了下去:“他是谁?”
“护……”安齐正想开玩笑说‘护花使者’四个字,余光在看见成绯淡然的神色后,便住了口,淡淡的说道:“安言的朋友。”
“行李给我吧。”方然伸手从安齐手上去接行李。
“你走了我再进去。”成绯淡淡的说道,安齐拉着行李箱的手也没有松开。
方然尴尬的说道:“我做了晚餐,我们,一起吃完饭我再走,行吗?”
“不行!”成绯断然答道。
“绯……”
“大男人这么不干脆,成绯,你看人怎么这么没眼光?”方然刚出声,安齐便不耐的对成绯说道。
“你还要多久收拾?或者我和我朋友到楼下保安室坐会儿?”成绯面无表情的催着方然。
“不用,我这就走。”方然黯然的看了成绯一眼——连最后的晚餐都不给机会,这段历时七年的感情,终于在此划下不完美的句号。
方然拖着行李从身边擦肩而过,成绯转身踏入房子的大门,在方然还未走远时,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至此,她与这个男人,便再无交集。
…………
整个房子的卫生全部重新做过,离家时因为吵架而砸得乱七八糟的家什也都被清理干净,看起来,仍是原来那个整洁而温馨的家——似乎,方然的影子仍然无处不在!
晒台上,是他最爱的兰草;餐桌上,有他惯用的烟缸;茶机上,心理学的杂志随意的摊开着;卫生间里,他的洗漱用具一应俱全的与她的并列而放;卧室里,床上还是两个并排的枕头……
成绯皱着眉头回到客厅对安齐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非常乐意为女士效劳。”安齐绅士的说道。
“帮我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打包扔掉,然后陪我去采购一整套新的回来,如何?”成绯扬起下巴,有些小女生的任性与妩媚。
“好啊!”安齐高高的挑起眉梢,答应得爽快利落。
于是,两个人从屋内到屋外、从天上到地下、从表面到柜子,将屋子全部一扫而空,包括餐桌、衣架、餐具等等,全被扔到了几个超大的纸箱中。
“你现在坐下,我拿去楼梯间放着。你不要了,送给大楼工作的工人,他们会很开心的。”安齐用封箱带将纸箱封好,除了一些不可再次使用的东西扔在了一起,其它的都用记号笔分别做了分类标注,看起来熟练而细心。
“没想到你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还这么细心呢?”成绯洗了手,边擦着手霜边笑着说道——看着家里一空如洗的样子,再没有半点方然的影子,只觉得心情大好。
“我们那儿有专门的救助中心,家里不用但仍完好的东西都会集中到救助站,有些流浪汉或者临时还没找到住处的外来人,可以去免费领取。”安齐笑着说道。
“挺好。”成绯边应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只是闻着沙发上隐隐的烟味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沙发、餐桌椅、床、我也不要了。”成绯站起来倔强的说道。
“成啊!”安齐点着头,又帮她将桌子、沙发、床全部拆掉。
两个人最后将能搬动的、方然用过的东西全清理出去后,成绯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起来。
“不如你还是回酒店住吧,花一周的时间将这里重新贴上墙纸、买家俱、重新布局一下。”安齐安着空荡荡的屋子提议说道。
“好吧,我总不能今天晚上睡地上。”成绯皱了皱鼻子,打电话找来锁匠换了锁芯后,便又拖着行李回到了酒店。
“晚上我请你吃饭。”到了酒店,成绯在将行李放回房间后,对安齐感激的说道。
“好,我先去洗个澡,8点大厅见。”安齐做了个ok的手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忙了一下午、流了一身的汗、现在将整个身体放松的泡在浴缸里,下午和母亲在电话里争执所带来的不愉快也忘了大半。
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已经有齐进轩和秘书无数个未接来电。
“小舅,如果是为了财产转移,那么我从明天起不再去公司。”安齐紧握着电话,语气不容回转。
“小齐,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冲动。对于离婚后我该付的赡养费我一分都不会少,但这企业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因为我的婚姻而让家族蒙受损失。我们考虑问题除了道理、感情、还要有理性、睿智。”电话那边,齐进轩的声音沉着而平稳,并没有因为他的负气而有半分的不耐与脾气:“小齐,长大必须要经历,而这经历,也必定会残酷。”
安齐握着电话,久久的没有出声——是他太冲动?还是现实太残酷?
“明天我们见面好好儿谈谈。”良久之后,当浴缸的水都已经变凉的时候,安齐的着电话那边齐进轩有节奏的呼息声,轻声说道。
“好。”齐进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叩下了电话——这个外甥,帅气、聪明、叛逆、张扬、冲动、一切男孩子该有的特点他都有。
可是从小单亲的环境、后期母亲再嫁的伤害,让他的成长中,一直缺少一个男性的引导,使他的个性多了份敏感、少了份厚重。
…………
在齐进轩与安齐谈话之后,安齐便开始休假,连万里迢迢赶回来看他的母亲,他也避而不见。
而这一周,慕城将名单上的几家企业逐一拜访了一遍。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一点,在中国的商界表现得犹为明显,这些老一辈从走街串巷摆地摊做起来的企业家们,也没有长远的眼光看到慕氏在改变格局之后的能量,都恨不得趁慕氏低迷的时候踩在慕氏趴下**的身躯上,去碰触那曾经属于慕氏的辉煌。
而经此一轮看人脸色、被人冷嘲热讽后,原本傲气十足的慕城,却变得更加沉稳而大气了。
“看来慕青只和安绚做了接触,而在接触没有下文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跟进,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若想诚心与安绚合作,为何不跟进?若并没有合作的意向,为何要主动拜访?”慕城边敲着桌子边思索着。
“为了引起他真正想合作对象的注意,占据谈判优势。”傅斯安停下与慕城一样,一直敲打在桌面上的手,突然说道。
“‘锦·国际!”慕城与傅斯安同时抬头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道。
“慕总,销售部汪总电话。”刚想到这里,便接到了韩美林的电话。
“接近来。”慕城沉声说道。
“老大,b市、呼市、h市的商场有消息过来,说春节要增加促销柜,所以我们的常规柜台要进行调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可能与‘锦·国际’新年的重磅公关有关系。”电话那边,汪思龙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看动静,他们似乎将在北方市场进行了重新布局。”
“你约当地客户和商场经理,我们过去一趟。”慕城看了傅斯安一眼,对电话那边的汪思龙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汪思龙应下后,迅速的挂了电话。
“果然是‘锦·国际’。在我们错误判断的这一周,他们已经在北方市场做了大量的工作,居然连慕氏现有的柜位都要动。”慕城看着傅斯安,深深吸了口气。
“苏小姐是什么意思?”傅斯安皱起了眉头——当初之所以首先排除‘锦·国际’,就是考虑到在慕氏最需要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伸出了援手,现在却?
“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慕城的眸光暗沉,脸上的表情却无丝毫变化——对于情绪的隐藏,他是做得越来越好了。
…………
“要去b市?”安言边帮他揉着肩膀边问道。
“恩,那边春节的柜位和明年新货的柜位都出了问题。”慕城闭着眼睛,满浴缸的热水烫得皮肤有些发红,在热气升腾里,他如雕刻般线条分明的五官,在浓浓的倦意里,显出一股以往没有的坚毅来。
“苏荷她……”安言轻轻皱起了眉头——苏荷这是因爱生恨?(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