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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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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恒是方才匆匆上马车的,二人甚至没有来得及说话只顾着注意西门这边的场景。因此方才卫衍听到马蹄声才回头去看王恒,见王恒露出欣喜,他才敢笃定确实是王律,王恒是知晓王律行踪的。

    城门前被围困的虞氏兄弟听到马蹄声皆是生出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便看见远处有兵马纷沓而来。

    为首之人是王律无疑,他身着戎装,一手执缰绳,一手执长剑,跨着一匹枣红骏马奔驰而来。至马车边上,王律翻身下马,向已经下车的王恒行礼唤了声:“阿父!”

    王恒一身便装,伸手拍了拍儿子臂膀,甚是欣慰的道了句:“做得不错!”

    王律面上生出动容,多日来的奔波在这一刻好似飞散个干净。在战场上,王恒所向披靡,王律在王恒手下稚嫩的如同新兵,更不曾得阿父一句夸赞。如今得偿所愿被仰望的父亲夸赞,岂有不高兴之理?

    父子二人相逢过后,王律又转身向卫衍道:“律幸不辱命,已将北方九州四十二县收复。”说罢又转头看向阿父王恒,道:“大军四万已立于城外,虞氏逆贼插翅难飞。”

    王律声音可谓洪亮,这一声让虞荐与虞沉二人面上更是青红交错。原来如此!难怪一直不见动静,难怪司马纯一直关门守城,原来是在等王律回来。

    虞沉蹙眉不止,看向虞荐,问道:“之前我便说事情不对,写信与你时,你怎么不仔细着些?”如今倒好,想退都无处可退了。

    虞荐自方才眉头便一直没有舒展过。金陵城的内应寄信于他,言说司马纯忙着扶立寒士,还准备削弱世家的影响力,因此朝堂上下内斗不断,他才立下决心要南下而来。

    得知虞沉的消息后,他也问过朝中内应。内应告知他掌管屯兵的卫尉对天子离心,缘由是因为这卫尉的大妇为弘农杨家人,天子对杨家出手已经不是新鲜事,不过“通敌叛国”之罪却难让人接受。

    天子对世家起了心思,这在朝堂之上也不是新鲜事,这卫尉推脱不出兵,与其说是在向世家表态,倒不如说是世家在向天子表态。

    这其中弯弯绕绕说起来复杂,不过总而言之便是司马纯不是不出兵,而是根本无人可出。

    但哪里知晓到这里一切都变了!至今甚至不足三个月。

    难怪一路行来畅通无阻,虞荐还以为是自己浩荡之众引得那些守城之兵不敢反抗!

    好个司马纯!好个卫衍!好个王律!

    虞荐眸光冷凝,自上而下看向这边马车三人,许久后,终于动了,一夹马腹手持长枪直奔卫衍而来。

    王律转身迎上,根本不给虞荐碰触卫衍的机会。瞬间二人便缠斗起来,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王律抵挡的颇为吃力,找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手中长剑直向马儿膝下斩去。

    马儿吃痛,嘶鸣着扬起前蹄,眼看着发了狂,马背上的人就要摔下来。虞荐却是毫不慌张的弃马而下,提枪向王律而来。

    那边王律与虞荐缠斗不朽,这边虞沉眸光不离卫衍,终于在虞荐落马后寻到机会向卫衍飞奔而来。

    卫衍面上带笑,丝毫不为所惧,一旁的王恒伸手带过卫衍,腰间长剑噌的出鞘,与虞沉共赴方才王律与虞荐之间的缠斗。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终是将虞沉从马上逼了下来。

    看着王家父子酣战虞氏兄弟,那同样被困的虞氏亲兵也跃跃欲试,但先他们一步,这边守城的将士们出手了,与这寥寥十来人战做一团。

    以众敌寡,胜负立现!

    城门外虞氏余党不知里面情况,如今又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个个茫然的只顾四下相看。不时,城墙上占了一位素衣郎君,郎君风光无二,面含浅笑,道:“虞氏逆贼已伏诛。”

    话毕,他身侧两位声音洪亮的将士一齐喊道:“虞氏逆贼已伏诛。”连喊三声,声声响彻整个金陵城西门。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不止,最后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我不信,他们这是在诓骗我们呢!”

    虞氏余党如今正是茫然的状态,听见有人号召便赢了几分底气,于是纷纷响应,嘶喊着便要攻城。

    卫衍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向左右将士道:“方才那人两位大人可曾看见?”

    两位将士颔首,目光随着那人移动。

    卫衍目光也随着那人移动,心中却是嗤笑不止:贪生怕死之徒!若是方才他喊过之后不动,这边三人还不一定能看见他,如今挑唆之后就向后退去,可不是招人去追么?

    “要活的!”

    卫衍话音落下,左右将士一齐抱拳道诺,一人护送卫衍下城楼,一人却在城楼上下令:“众将士听令!虞氏逆贼之众,杀无赦!”

    既然要那贼人,自然是要下去捉,这一战肯定避免不了!

    守城之众与王律带来的几百士兵一齐道诺,声音响彻城楼。

    狼烟起,杀机酝酿,一场祸事在所难免。

    *************

    卫衍在护送下回了公主府,此时王羡鱼尚且还在睡梦中。卫衍一夜未歇,已然累的不行,但想起方才从战场上归来,生怕血腥之气冲撞榻上小娘子,他吩咐侍从道:“备热汤。”

    热汤比想象中来的快,卫衍沐浴过后才终于踏进内室。

    桑果躬身行礼,想叫醒王羡鱼又心疼她昨夜睡的晚。正犹豫之时,看见卫衍对她挥手,她松一口气,躬身退下。

    卫衍发梢还在滴水,不敢惊了小娘子,又因着方才洗漱,睡意全无。闲着无事,他开了半扇窗子背手而立,一来发可以快些干,二来,他想着昨夜之事可还有遗落之处。

    虞荐之事尚未事发他便已经知晓,之所以一直装作不知,是想让司马纯独当一面,自己解决。司马纯虽然有野心也有才华,但是太过稚嫩。能力不足的君王,对于那些老狐狸们来说,只有被戏耍着玩的份。

    好在司马纯并没有让他失望,不过点拨几句,便撒下天罗地网,设计了虞荐、试探了朝臣的立场,还险些让他着了套。

    昨夜他之所以一夜未归,是因为与司马纯二人清理了一些人。一些占据至关重要位子,心却不忠于天子的人。

    因为有所准备,所以一切很顺利。今日过后,司马纯算是真的站稳脚跟了!

    至于与世家交锋一事,司马纯尚且没有那个能力,世家那些老狐狸们更是看不上司马纯。这之后的发展大约便是司马纯败下来,吸取经验,再继续败下来,再继续吸取经验,周而复始,最后也熬成老狐狸。

    想到此处,卫衍不由弯了嘴角。人上有人,山外有山,年轻后辈们以为自己胜了几场“战役”便眼高于顶,视人于无物,哪里知晓真正深谙此道的前辈们根本都不曾出山呢?

    司马纯这一生,要学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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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羡鱼是因为卫衍上塌才醒的,醒来见到卫衍后瞬间清醒。本来她想问关于外界的事情,但是见卫衍眼底带了青色,又不忍心再问。

    小娘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卫衍看的清清楚楚,见到小娘子怜惜的表情,他心中一软,伸手揽过小娘子,道:“大概辰时左右会有人来报喜罢。”

    王羡鱼眼睛一亮,喜意难以自禁,一双眼睛晶亮的看向卫衍。卫衍凑上前去吻了吻小娘子眼角,又将人拥紧了些,道:“陪我睡会儿。”

    回答他的是小娘子凑近他脖颈处闭眼的举动。

    卫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醒来,并非自然醒,而是被人唤醒的,桑果在塌前道:“王家来消息,小郎君受伤了。”

    既然得王家来报,定然不是小伤,二人都是一愣,齐齐下榻问桑果:“伤在何处?如今如何了?”

    桑果哽咽道:“小郎君伤在脸上,怕是难以治愈。”

    难以治愈?毁容了?王羡鱼心中一恸。

    夫妇二人行至将军府的时候,王恒夫妇都没有如往常那般有精神的迎接他们。王恒是因为确实累了,而虞氏则是因为心中记挂着里面的小儿子。

    王律受伤时候王恒是在的,王律这近三个月里基本就没有好好歇息过,正式上战场前又与虞荐酣战一场,早已经筋疲力尽,于是便有了后面被人偷袭的一幕。

    伤疤是从右边颧骨直至下巴,深可见骨。

    王羡鱼听罢这些后,除了心疼便没有旁的情绪。她与虞氏相拥而坐,母女二人这边笼罩着悲伤,让人不忍多看。

    相较于王羡鱼的心疼,虞氏还多了几分茫然,今日死在她夫郎与儿子手下的两个人是她弟弟,虽然她也知晓两者只能生存一方,但那毕竟是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

    偶尔虞氏会想,若是他们不曾有这些行动,虽然天各一方,但好歹活着。只可惜……终究被欲望迷失了双眼,自己将自己逼入绝境。

    想着,虞氏叹息一声,王羡鱼伸手拍了拍阿母后背,也不知该说什么话。一旁的王恒与卫衍二人小声说着话,王羡鱼听不见,但猜想大抵是战场上的事情罢。

    卫衍与王羡鱼夫妇二人至这里半个时辰后,司马纯也来了。他看见王羡鱼与卫衍也在,颔首致意,这才转头看向虞氏,问:“阿律如今怎么样了?”

    虞氏摇头说不知,里面的太医令还没出来。

    说话的功夫,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看见天子也在,太医令正要行礼,却被天子拦下,匆忙问:“如何?”

    太医令想起王律脸上的疤痕,叹息一声,这才回话:“小将军伤口深可见骨,怕是难以治愈了!”说着又吩咐下一系列注意事项,不得沾水、忌讳事物等等。

    虞氏与王羡鱼一一记下,之后便听司马纯开口:“林大人这几日便留在这里照看罢!”

    太医令一愣,随即道诺,告退煎药去了。

    太医令走后,王恒便让司马纯退去,今早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皇帝他自是很忙,如今得空来一趟已是不易,既然有心,他们又怎么会让他为难呢?

    司马纯知晓阿父体谅他,感激之余确实松了一口气,也没说客套话,直接便走了。

    司马纯走后,王恒又对卫衍与王羡鱼二人道:“你们也回去罢!阿律这里有我们照看。”

    王羡鱼知晓阿父是心疼她怀有身孕,她知晓如今在这也不过是添麻烦,遂没有拂去阿父好意,颔首道诺。

    二人相携而去,在马车上的时候,王羡鱼颤抖的看向卫衍,问他:“阿律脸上的伤不能治好么?”在她心里,卫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因此即便是得到太医令的话,她还是不死心的想在卫衍这里得到答案。

    卫衍伸手去拂小娘子眼角的泪水,道:“我知晓冉公那里有药对伤疤颇有疗效,但也不知到底能不能让阿律完全愈合。”

    如此已经是求之不得了,王羡鱼不敢奢求,颔首道谢。卫衍将人揽进怀中,吻了吻王羡鱼前额,怜惜道:“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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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左右,金陵城内几乎人人都知晓了今早发生的那一幕场景。城门前有人指着关合的大门,口沫横飞,道:“今早,城门开了,好多人骑着马向里面冲,小老儿还以为是敌人打进来了,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他说到这里,在场众人哄笑开来。

    那自称小老儿的人不以为意,继续道:“但是进城门的时候,为首的将军喊‘叛贼余党已灭’小老儿这才知晓这进来的是咱们天子派的人!”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知晓的也相互三三两两凑做一堆说话,那小老儿不甘被人无视,又拔高了音量说话:“你们不知道王家小将军进城门的时候,满脸血迹,一身戾气,把小老儿吓得哟……”说着啧啧两声。

    旁边有人好笑的接了句:“是不是吓得差点尿裤子?你肾不行啊!”

    众人哄堂大笑。

    那小老儿憋红一张脸,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