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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您问的这二婶可是李家二房的老婶子?”李君苒不等正吉叔回应,便继续道,“若真是那位老婶子,您且放宽心,她们现在安全着呢,什么事儿都没有。爷这次来也是受人之托,过来捎个口信。”
“啥口信?”闻信赶来的里正李正书见眼前的彪形大汉只是抬眼瞅了他一眼,却没理会回答他的问题,便主动自我介绍道,“我也李家屯的里正,也是李氏一族的族长。”
谁曾想,李君苒依旧没有回答里正的问题,而是抱拳道:“里正见谅,这事爷的小主子说了,必须当面跟李家四房的人说。”
李正书见此,便上前了一步,也帮着敲起了李家四房的院门:“开门!我是里正,快给我开门!”
其实李家四房的人早被方才那一顿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只可惜谁都不愿意在这大冷天里离开暖和的被窝,去给一个明显来者不善的陌生人开院门。李钱氏披着棉衣,竖着耳朵偷听了好一会儿外头的动静,直到听到里正李正书的声音,这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
没办法,家里一屋子的老弱妇孺,也着实不方便深更半夜让陌生男子进院子。月初那会儿,李钱氏的男人李正国带着长子李君松便去了镇上打短工,算算日子最起码还得再过/ 四五日才能带着银两回家。至于隔壁房的李正泰一家,昨儿一早便坐着那程府的马车去了清水镇。傍晚时倒是托了人捎来了口信,可那人直接就进了主屋李平河老两口的屋子。李小冯氏跟自家小儿子李正安嘀嘀咕咕了老半天,之后李正安便匆匆地跟着前来报信的那人一道去了清水镇。
以至于现在李家四房仅剩的男丁除了瘫痪在床没有任何知觉反应的李平河外,就是三郎李君柏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子了。自然不可能在深更半夜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个陌生男子开门。直到听到里正李正书的声音。
“挨千刀的懒婆娘,这大冷的天,是不是还想着让老婆子起来开门?”李小冯氏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偏偏自从自家老大李正国一支过继给了前头的正妻她那嫡亲堂姐后,李小冯氏便对本就不是最喜欢的老大一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没有了李徐氏这个可以任由她打骂的儿媳妇后,李钱氏便成了李徐氏第二。
当然,李钱氏的性格可没有李徐氏那么好拿捏。再加上彻底坏了名声的李小冯氏也有所顾忌。也就不敢太过分,最多也只能在口头上破口大骂几句,仅此而已。
面对李小冯氏的无端责骂,李钱氏破天荒地没吭声。而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这才打开了院门。这院门一打开。猛一抬头,李钱氏便让李君苒那张特意调整过的脸给吓了一大跳。
李钱氏本能地想关上院门,这可院门一旦打开了。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关上的?
“里,里正……”
“好了,李钱氏,李小冯氏还有李正安起来没?”李正书倒是知道李钱氏那男人李正国带着儿子去了镇上打短工有些日子了,就连昨儿一大早李正泰带着一家子乘着那程府的马车,跟李家二房的二婶还有柳儿那丫头去了清水镇这事,李正书也清楚。倒是李正安这会儿没在,李正书倒是有些意外。
“小叔昨儿傍晚去了清水镇。至于娘……”
“起了起了。”这时李小冯氏正巧打开了主屋的大门。
瞧清楚李君苒那张凶悍刀疤脸后,李小冯氏本能地不想让李君苒进屋,可碍于里正在场,不得不硬着头皮招待。
李君苒也没在意,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之前特意从五梨脑袋上拔下来的绢花,随后丢到了八仙桌上,直接问李小冯氏要银子。若非李君苒,李钱氏跟里正李正书都不知道五梨失踪这事,昨儿傍晚李正泰使人捎来的口信也就李小冯氏跟李正安清楚。这会儿见到了五梨头上的绢花,李小冯氏的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
银子对于李小冯氏而言就是身上的肉,尤其在李平河突然中风,瘫痪在床上,李家四房赖以生存的加工作坊又出了问题后,家里可以说一下子没有了大笔进项,银子对李小冯氏而言已经成功晋级为心头肉。
李君苒自然不可能给李小冯氏哭闹的机会,敏锐地察觉到李小冯氏变了脸色后,立马提高了音量嚷嚷道:“你爷爷的,怎么滴还舍不得给哈?爷跑了一整天花了银子好不容易打听到那丫头的下落,还顶着寒风连夜给你们送来消息。别说好酒好菜热情招待爷了,连进个门都墨迹个老半天!”
要说这效果还真不错,当然也全是因为李君苒这会儿顶着的那张脸效果太好,一瞪眼后这效果又加成了。
“这位大爷,您,您也先别生气。我,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嘛,所谓不知者不怪罪不是?再,再者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贼喊捉……”李钱氏缩着脖子,说话声越说越轻。
“kao,你当爷是什么?”事先兑换了一颗大力丸的李君苒一拍桌子,直接在八仙桌上留下了一个厚实的爪印。
真好玩。
李君苒忍不住想着是不是再多留几个爪印在八仙桌上面。
“这位兄台,你说你打听到五梨那小丫头的消息……”李正书隐隐觉着眼前这事透着几分怪异,“我们如何确定这消息是真还……”
“行了。爷就把那小丫头的去向跟你们说了吧。”李君苒抬了一下右手,打断了李正书的话茬,“昨儿在去清水镇的路上有辆马车侧翻在地,里头有个小丫头让个过路人给卖到了秦歌坊。那绢花便是从那丫头头上拿到的。现在那丫头就在秦歌坊里头。爷为打听这小丫头的下落。前后花了好些个银子打点。怎么?你们四房的人还想跟爷耍赖不成?”
李君苒将桌子拍的啪啪响,没一会儿功夫八仙桌子便留下来好几个爪印。李小冯氏倒是挺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着,问题瞧着面前那张八仙桌那坚硬光滑的表面被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拍得坑坑洼洼的,本就欺软怕硬的李小冯氏哪里敢在老虎面前捋虎须呀。
“真tm晦气,既然你们不愿意给那就算了。”李君苒见听她如此说后脸上立马露出笑容的李小冯氏,冷笑道,“爷之前若不是应承了人,就将那小丫头给买下来了。爷来时可是打听到这李家四房可是出了好几位秀才,若不是看在秀才的份上,爷也不会掏银子。费心思上下打点。打探到那丫头的下落。索性现在也不迟,乘着那小丫头还未赎身,爷回去后花点儿银子还能乐呵乐呵。”
“得嘞,就不劳送嘞。”李君苒站起了身。朝着还杵在原地没回过神来的李小冯氏以及李钱氏摆了摆手。转身还没走上几步。便被里正给叫住了。
“等等!这个兄台,你……想要多少银子?”
“不多。”李君苒伸出了右手,晃了几下。
“五两?”李小冯氏虽然觉着肉疼的很。可好歹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kao,当爷顶着严寒连夜给你们送来消息不要钱?五十两,少一个字儿都不成!”
一听到五十两这几个音节后,李钱氏倒吸了口气,差点因为一口气没踹上直接晕厥过去。想她累死累活地每天带着小闺女绣荷包打缨络绳,一个才卖几个铜板而已。之前有李徐氏在,好歹还能从这个好脾气的妯娌那里揩些油下来,现在……
这下,李小冯氏也顾不得害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哭丧一般嚷嚷了起来,那音量自然是高八度,很是刺耳。
“一百两!若再让爷听到一声嚎叫声,继续翻倍。今儿你们若是不愿意给,爷就不再给你们保密。到时候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可别怪爷。”
要说四房现在的名声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索性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偏偏身为里正的李正书不得不考虑整个李家屯的名声,最主要的还有李氏一族的清誉。若是传出李家四房的五梨卖身进了秦歌坊,即便不曾调教好,成为货真价实的花娘。对于整个李家屯,李氏一族而言,依旧是那坏了一锅粥的那颗老鼠屎。到时候,李家屯那些个未嫁的姑娘无疑是第一个受牵连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李正书想到了“除族”,将李家四房一支整个儿从李氏一族驱除出去,或许就不会被牵连了。除族的惩罚有点重,尤其对于参加科举的人而言。即便能保得住秀才之名,将来也不能再继续参加科举了。除非另立门户。可这自立门户又不是后院菜地里的大白菜,想立就能立的。按着天启朝这边的户籍管理制度,限制条件不少。其中有一天便是得本地里正同意。
要说李正书还真有点借机打击报复的味道,可要说这事若不是李家四房之前近三十年积累下的不厚道,按着李正书那性子也不至于此。所以说,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最终迫于压力,李小冯氏还是咬碎了牙,东拼西凑凑出了三十八两碎银子外带八十九个大字儿,剩下的那些银子任凭怎么逼问,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耳边只剩下哭天喊地的尖叫声。李正书的脸色不是很好,本想着是不是自己贴补一些,谁曾想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面前一个放在窗口的小坛子突然开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直接摔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坛子本就不大,原本这样的坛子在庄户人家一般常用来盛猪油或者存放粗盐黄糖什么的。因为有裂纹,又摔破了一个角,便被废物再利用,被当成香炉用。
“kao,原本烧香拜佛多了,菩萨还真会送银子。”李君苒笑嘻嘻地看向李正书。李正书低头一瞧发现地上的炉灰里滚落着两锭银元宝,每个银元宝都是五两重的规格,那脸色顿时黑得就跟锅炉底似的。
李小冯氏可是从未想过她私藏起来的银子会有一天就这么被人发现。当年李小冯氏虽说是是以平妻身份进的李家四房,但陪嫁的嫁妆并不多,毕竟不是黄花闺女头次上花轿,完全是二婚。所以那个被当初香炉用的破坛子里存放的十两银元宝,完全是李小冯氏这些年从牙齿缝里省吃俭用抠下来的银子。当然,一向知道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李小冯氏,这样的秘密存银罐还有好几处。
“小婆婆,您方才不是说没银子了嘛。”李钱氏可是清楚地记得就在半柱香前,她那个便宜婆婆李小冯氏凑了二十两银子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里哭丧般的嚎叫。结果逼着她们大房拿出了压箱子的银子。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越想越不甘心的李钱氏忍不住酸了李小冯氏几句,连带着连称呼也改了。想想也是,现在李正国已经过继给了前头的李冯氏,李小冯氏这个再嫁未亡人不过是平妻而已,可不再是正经婆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