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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脸瞧她:“挑了这么多,就挑了这么个小白脸儿?”
苏澜一下被这人点燃了,气道:“景仰,你怎么说话呢,他是小白脸,你是什么,种马?还是种马里的白马!”
“你说什么?”
苏澜拔了调子说:“我说什么你没听见?你那一副态度摆给谁看,简修怎么你了,你这么说人家,你说别人的时候最好瞧瞧自己什么德行。”
景仰坐在那儿轻笑了一声:“种马也种到你身上,嚷嚷什么,还是就想给你自己提个醒儿。”他摆出一副厚颜无耻之态,拍了拍裤脚,继续道:“我什么德行?我什么德行你不是最清楚。你那么护着那个小白脸,可得看好了,赶紧结婚再生一个,我就瞧瞧他能对你多好。”
苏澜恶狠狠的瞪他:“总比你对我好,别老把自己看的那么高。我的事儿也不劳你费心,你有这个时间说教我还不如去风流,是不是萝卜吃多了。”
他的笑从鼻子里喷出来,怒气卷着热气一通喷出,触及空气,降温,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瞧道:“人要知道好赖,别人才愿意说两句,你这种狼心狗肺的,我可稀罕!”
苏澜别着脸咬牙,这功夫景仰已经开门出去。
她瞪着门口狠狠的出了会儿气,简修再发来短信,她看着有些燥,便随意回了两句。
这天晚上景仰再没回来,苏澜一个人独占房间,第二天起了大早,收拾了东西就要回去,赵霭说孩子还得四处拜年也就没带景路。
她这一走就是四五天,中间得空去了一趟老家,瞧了眼她爸爸,说起母亲的病来,苏友年有些尴尬,简单依旧是那个个活络人,嘴上比谁还大方,苏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儿没当回事儿。
后来去瞧了舅妈,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大意是说我想跟简修在一起,你给个建议。
舅妈只说:“千金难买我愿意。”别的半句没有。
苏澜心里的膈应算是少了些。
苏澜跟简修是从那边是一同回来的,俩人关系融洽。只是简修说有事儿,便去一边儿忙了,苏澜还想说自己先开口,只是机会没了,也没说出来,她想了想,也不急着一会儿,等他忙完了再说。
她回来的第二天,景仰就把景路送过来了,他就把车停在她小区门口,电话是景路打的,苏澜下去接了孩子。
景仰只是嘱咐景路听话些,别把肚子吃坏了,至于苏澜,瞧都没瞧一眼。
他不在乎,苏澜更懒得跟他张口,也没说话。
等人走了,景路才说:“妈妈,你们为什么老出毛病?”
苏澜装傻道:“啊?”
景路说:“你们关系坏了就得修修,别破罐子破摔,知道吗?”
她笑着答应,只是罐子已经摔成碎的了,小孩子能懂什么。
景路说完从背上摘下小书包,在里面翻出个盒子道:“妈妈,给你。”
苏澜瞧着他手上的蓝色丝绒盒子,接过,脸上不由笑说:“这是路路买给妈妈的礼物吗?”边打开,见里面放了条透明鱼线的锁骨链,满心欢喜,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又在景路脸上亲了一口,夸道:“路路,妈妈好爱你。”
景路倒是淡定的很,瞪着大眼珠看她,问:“妈妈,你喜欢吗?”
“喜欢,路路送的东西妈妈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这不是我送的,是爸爸送的。我前几天在垃圾桶里捡到的,之前他还说要送给你的。你们别老吵架了,我当和事佬很累啊,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别人家都是大人看孩子,为什么我们家是我天天操心你们呢?”
苏澜手上一顿,哑口无言,只觉得手里的链子烧了火似的,灼的疼。
景路已经小跑了前面,嘴上喊:“妈妈,赶紧走吧,你站在那儿干嘛,我爸爸走了。”
苏澜忙回神,恢复了情绪,把链子放回了口袋,跟过去说:“好。”
景路跟苏澜住了一周左右又要走,孩子不愿意,苏澜景仰打电话人家根本不接。她直接去找人,结果前台的小姑娘说景总忙。她等了大半个上午,人终于出来了,只是周围随了一圈儿人。
苏澜见他小跑过去直接道:“景仰,我找你有事儿。”
他瞧她,眼神带着疏离,像极了见到陌生人一般的无所谓。旁边的人还在跟他报备。
苏澜想说却没机会开口。
一会儿他跟别人交待了几句,才过去,问了句:“什么事儿?”
苏澜道:“路路的事儿,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他低眼翻着文件,道:“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完了又交交待旁边的人说:“这回成了,忙去吧。”
苏澜见周围的人瞧自己的目光奇怪,又不得不说,只能压了气道:“路路不想走。”
他云淡风轻:“不想去就把他送我家。”
“景仰!”
景仰冲边上的岳翡道:“你一会儿要是没事儿就跟她去接一趟,别的就不用管了。”
苏澜还想说什么,人已经走了,她气的直跺脚。
待人走远了,岳翡才在一旁笑说:“苏小姐,你不是不了解老板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以后总得见面,犯不着这样。”
苏澜头疼道:“岳特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明白的。”
岳翡便走边笑说:“换汤不换药,一样的套路。”
苏澜有些难为情,跟景仰说不上话,只好对岳翡说:“岳先生,你这么了解你们老板,能不能帮着说句话,孩子的抚养权在他手里,他又非得送走,我不求别的,就让他留着就行。”
岳翡摸了把头,难为情道:“苏小姐,这个恐怕有点难啊。“
“岳先生,你是公司的元老,景仰就是生气了,也顶多说你两句,不会怎么样,要是有什么损失我补偿你。“
岳翡笑道:“苏小姐说的哪儿的话,一句话的事儿,我能得什么不利,只是这事儿恐怕没谱。”
“岳先生有什么就说吧。”
岳翡瞧了眼远处,有些尴尬,组织了下语言,才婉转说:“老板最近跟罗家走的比较近,苏小姐知道这事儿吗?”
苏澜一时脑子空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岳翡笑道:“其它的我就不说了,您也知道,两边都挺看中的,指不定哪天成了,总得避着点儿路路吧。”
苏澜回说:“他们不是一直都走得近吗?”
岳翡低头瞧了眼脚尖,顺手开了车门,慢慢道:“以前是罗小姐一头热,这回不一样了。”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苏小姐,上车吧,倒春寒,可别瞧着太阳出来了,这个时候最伤身了,你以后也要多穿些。”
苏澜点头道:“好。”
待她上了车,左右想不对,再跟景仰打电话,那边死活不接,她索性编辑了无耻两个字给他发过去,摁发送之前又想起了岳翡的话,便删了俩字,编辑:上回是我说话过分了,有什么事儿能不能当面说。
等发送完了,苏澜坐在那儿又焦灼不安,眼见快到了也没收到音信。
岳翡在镜子里瞧了眼后头焦急的女人,随意问了句:“苏小姐在跟景总打电话吗?”
苏澜点头。
岳翡道:“老总最近换了个手机,之前那个给助理拿着,全是工作上的人,私人手机他自己拿着,你有没有他新号?”
苏澜摇头。
岳翡停车说:“苏小姐,你把路路送下来吧,我不方便就不上去了。”
苏澜说:“岳翡,你能不能把景仰的新号给我?”
岳翡犹豫不决,末了又道:“苏小姐,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你有这个精力折腾还不如多跑两天跟儿子培养感情,其实怎么都一样,就是把孩子留在身边了你也不见得天天看着,您的公司不是刚起步,也得忙吧。老板那脾气,一般不会为难女人,不如就维持这个状态,等路路成年了,孩子想跟着谁还不是随便吧。别的你就别操心了,你的儿子,怎么都是你的儿子。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