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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去吻她的脸,手上用力捏了下,苏澜疼的嗤了一声。
景仰轻着声音说:“我轻点。”
她用了力推他:“我们不该这样。”
景仰已经顺手抽了她身上的衣物,俯身说:“你成天活的这么清楚,累不累,嗯?”
“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了那么多谢谢,就是这么谢谢我的?用完了一脚把人踢了,这可不厚道。”
苏澜放在他肩上的手发颤,力气也发虚,想趁着最后一点理智想说些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的味道带着灼热的气息扑面,扑灭了四处蔓延的恐慌,随即侵占了她的世界。
他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苏澜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越是挣扎陷的越快,也再没救赎的机会。
…………
岳翡已经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有余,那边罗素素打电话过来问景仰人去哪儿了。
他哼着京剧,不着调道:“办事儿呢。”
那边追问:“什么事儿啊?”
岳翡抬头瞧楼上,苏澜住几楼来着,他一点一点儿的数,回说:“正事儿。”
“不是应酬吧,你那边挺安静的。”
“不是,罗小姐早点休息吧。”
那边还问:“不是应酬是干嘛呢?”
“我说是正事儿就是正事儿,还能骗你不成?罗小姐这么不放心过来看看吧,就是怕头儿恼了,他忒不喜欢有人问东问西的。”
小姑娘有些失望,说:“那算了吧。”
岳翡瞧着忽然挂断的电话摇头,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又拨了电话借口问还要不要别的药。
景仰说了声不用。
他提起罗素素的事儿,景仰交待别管她。
岳翡心想,不管正好,打道回府!
疾风骤雨后,一派清静。
苏澜卷着被子缩在一旁,静静的听他打电话。
景仰似乎心情很好,讽刺人也委婉了几分,只是每个电话都不长。
夜很静,他已经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进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问了句:“不起来?”
她身心俱疲,抬眼皮的力气都没,应付的摇了下头。
景仰过去坐下,脑袋枕在手上靠在床背上,低眼笑道:“你那个男朋友不行?这么久了怎么没个长进。”
她正心烦,现在听他的话,一时面红耳赤,翻身过去没理他。
男人拍着床面自顾自说:“早让你换个大点儿的床,这能睡下谁?”
她不应,他继续说:“那个谁流产了。”
苏澜身子颤了一下,虽是预料之中,听了还是觉得自责,睁了眼,回说:“我不是……”
她还没说完,景仰玩笑了句:“人家好不容易搞的试管婴儿,你还挺会坏事儿的,侯勤估计气的想打滚儿。”
“我不是故意的。”
他语调甚是轻松:“这有什么好自责的,她自找的。”
“可那是一条命。”
景仰挑了下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又没生出来,一团肉而已。”他往床上移了移,紧紧贴着苏澜,撑着胳膊看她:“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自责,一身正气的就差去自首。”他伸手点着她的脑袋,缓缓道:“听好了,人都是自私的,法律的大太阳照不全所有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太过了,只会让人觉得你没脑子,人,要学会自保,懂吗?”
她问:“要是你的孩子成了这样,你会劝肇事者自保吗?”
他语气平常:“我只会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自己考虑,所以你现在考虑的是侯勤找你算账,你怎么办?不过你这个……对谁都心软,只会在自己身上克扣,又下不了狠心的人,我可得提早备个花圈儿,免得下回见的时候已经被踩死了,死者为大,我见大人都不带东西,阎王要说我没礼数。”
苏澜听出他的嘲讽,她当时确实吓傻了,完全不知道反应,低头说:“谢谢你,你说的我知道了。”
“你以前不知道?你这回能被吓傻,下回也不一定清醒,生活可不是做数学题,你做错了多做几遍就练好,哪儿有那么多流产的人让你练胆儿,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遇事儿就躲着,免得惹得一身腥,谁都麻烦。”
景仰说了几句,苏澜注意力转移,心也松了许多,可她想说,我有侯勤的把柄,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电话忽然响起,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景仰先她一步拿了手机,看了眼屏幕,玩味说:“呦,你男朋友。”顺手扔在了她枕边儿。
苏澜拿了手机,背过身去。
那边简修急道:“苏澜,你去哪儿了,我打了一下午电话。”
“啊,我没事儿。”
那边松了口气:“米艾说你忽然找不到了,吓死我了。”
“快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苏澜瞥了眼旁边的人,景仰已经下床,她忙说:“我不在!……不在家。”
“那你在哪儿?”
“在外面办点儿事儿,走的急,忘了跟米艾说了,你一会儿更她说一声,再见。”她语速极快,快的都要咬掉舌头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景仰叫她的时候,苏澜还在头疼,简修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打过来,她都没接,等着他停,谁料没休没止的。
客厅的灯亮着,苏澜一眼看到了茶几上摆着的两个碗,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番茄酱,她想到那些血迹,一时犯恶心。
景仰搅着自己那碗,不在意说:“省事儿,随便吃吃。”
她不好扫兴,本来肚子还饿,现在看了毫无胃口,对面那人吃的很香,她拿了筷子吃了口,酸甜味儿配着清淡的面条入口,难吃的要命。
景仰瞧她那副模样,说:“不想吃就别吃,吃个饭都这么为难。”
苏澜不想再装,放下了筷子。
他低头边吃,边问:“岳翡说你前几天找我了。”
“嗯。”
“干嘛?”
“我上回跟你说了,路路的事儿。”
“当时没听清。”
她直接说:“我想养他。”
景仰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想你自己。”他已经吃完放下筷子,嘴角蘸着些番茄酱,少了些趾高气昂的姿态,倒是一脸赖皮相,扶着沙发背道:“你跟那个姓简的说不在家,灯还亮着,怪不得他电话不停,估计是以为进来鬼了。”
“你……”
他似乎料到了她要去干嘛,继续道:“你是不是想去拉窗帘儿?晚了。还是想想怎么躲起来比较好,说不定那个没脑子已经报了警,要是警察忽然从窗户里进来,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