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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知道自己迟早会要面对这么一天,十分窘迫、尴尬且难耐,当她在给林槐之做饭的时候,小腹隐隐作痛,她就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来了,从掉下山底那天起,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天了,但是她的葵水一向很准时。原来这东西也算是有好处的,起码能告诉她来了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月牙儿不无讽刺的想。
林槐之见她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进了洞里,遂上前紧张的察看,月牙儿觉得难堪,挥开了他伸过来想要搀扶的手,走到草铺上躺下,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办?这里没有草木灰,更没有卫生带,她要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一直流血吗?肚子越来越痛,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来,这还是夏天,若是在冬天,她要怎么熬过去?
下身很快变得湿黏黏的,月牙儿委屈的想哭,她想这辈子都不会有比这还要尴尬难堪的事情了,林槐之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上她的肩晃了晃她。
月牙儿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涕,她小声道:“你可以帮我去外面摘一些比较大的树叶吗?”
林槐之愣了一下,见她两眼通红,脸色苍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恢复成原来的那样,只好按照她说的话去做了。
月牙儿想,身下的草铺不能弄脏了,衣服还可以洗,是他用兽皮和兽毛做的还好,下面垫一些树叶,到时候方便换还不用洗,也只能这样躺着等葵水过去了,月牙儿不禁哀伤的叹了口气。
林槐之很快取了些树叶来,月牙儿看了眼,犹豫着不太情愿,最后还是让林槐之把它们清洗干净之后晒干了才打算用。她想了想,幸亏夏天不热,反正她不能站着,只能躺着,那么干脆下面不穿衣服最好,因为没有皂角的话,衣服上的血迹会很难洗掉,但是关键这周围还有一个男人,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犹豫了一下,月牙儿把林槐之叫到跟前来,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道:“这几天我会很不舒服,你也看到了,我最近这几天都会躺着,要麻烦你来照顾一下我了,就是平时吃饭什么的,还好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们说好了的,你不可以再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了,我们吃些野菜山鸡之类的就好了,你可以做到吗?”
因为身体不舒适的原因,月牙儿和之前大相径庭,就连语气都变得软绵绵的了,还全是商量的口吻,再不见之前的强势和傲娇了。
林槐之一时有些不适应,他见惯了月牙儿略微娇蛮的姿态,现在这般柔柔弱弱的,仿佛这才是她褪去了外表的伪装之后,原本的面貌。这样温顺柔和的小姑娘,苍白的小脸蛋使得她的下巴更尖了,两只眼睛大的可怜,里面水汪汪湿润润的,长长地睫毛颤颤巍巍,就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饶是再铁的汉子,也必能化在这绕指柔里吧,更何况林槐之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免疫力。
见林槐之点了点头,月牙儿松了口气,她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小腹绞痛,双腿绵软,连说句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缓缓垂下了浓而密的睫毛,轻声道:“那你现在可以出去吗?我想......收拾一下我自己......”
林槐之不想出去,月牙儿现在脆弱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但是他最近听从她的话已经成了习惯,只要是能够让她开心而同时他也不会觉得违背自己的原则,他一般都是满足她的,现在听了她的话,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月牙儿看着他的背影,又补了一句:“我不说让你进来,你不许进来。”
待确定那人出去不在洞门口了,月牙儿忍着身子的不适,把下面的衣服褪掉,她现在穿的都是林槐之的,拿出来后上面已经洇了一大片的血迹了,反正都这样了,月牙儿便拿着它擦了擦自己的下.身,然后把树叶垫到了屁股下面,当她感受到树叶那冰凉的并不十分柔软的触感时,月牙儿都想哭出来了,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子呢,这样就算她就不用面对这样尴尬的处境了。
拿起林槐之用兽皮和貂绒做的算是薄被一类的吧,盖在了身上,她下身没有穿衣服,还是很尴尬和害怕的,但是她觉得林槐之不会冒然的对待她的。伴着身上的种种不适,月牙儿强迫自己睡去了,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山洞里已经十分昏暗了,小灰和扯平睡在里面的角落里,唯独不见林槐之。难道这一下午他都没有进来过吗?
月牙儿不由得开始胡乱想着,他是不是不听自己的话偷偷跑去狩猎了,或者遇到了比较凶狠的猎物?想到他有可能回不来,月牙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难过,她可不想一个人睡在这冰冷的山洞里,更不想一个人生活在毫无人味的山林里。
“林槐之?林槐之你在外面吗?”月牙儿的声音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有人的脚步声走过来,月牙儿的心提了起来,既期待又害怕。当她看见林槐之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洞口时,她瘪了瘪嘴,像是走丢的孩子看到父母一般的委屈,她想哭,但还是忍住了,努力的迫使自己压下去这不安的情绪,但话腔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哽咽:“你去哪儿了?怎么不知道进来呢?我醒来都没有看到你,还以为......”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林槐之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时才看见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不知道是不是在火架上一直温着的,毕竟都这个时候了。
月牙儿也才发现自己饿了,她没有接过来,因为没有力气,就着林槐之的手把碗里的汤喝了一干二净。身子回暖了一些,舒服了不少。
她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这才想起自己开始对他说过,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可以进山洞里来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睡了这么久,而他这个傻子估计也就在外面等到现在,做好了饭即便是想送进来,又顾忌着她的那句话,所以一边温着汤一边等到现在。
月牙儿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正咬着唇暗暗琢磨着,就听见那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惊讶的看过去,却见他脸色阴沉,双目通红,紧紧地盯着一处似是要把那处瞪个窟窿来。
月牙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她下午换下来的沾了血迹的衣服,月牙儿大感尴尬,她想伸手把它藏起来,林槐之却先她一步把衣服拿了起来,双手颤抖的看着上面的血迹,然后又看了看满脸惨白的月牙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扑过去掀开她伸上的兽皮就要察看。
月牙儿被他吓得惊叫了一声,她下面可是什么也没有啊,羞耻感使她暂时忘记了身子的不适,快速的夺回了兽皮紧紧的盖住自己,嘴里无语伦次的骂着他:“你干嘛啊,不许碰我,你这个臭流氓,你看我身体不舒服了就想欺负我吗?快走开,走开!”
林槐之被她骂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是在奇怪月牙儿怎么又变得这么生龙活虎了还是怎么,他看到了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又想起月牙儿说她身子不适,自然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导致的,却忘了自己流过比这还要多的血时毫不在意的心境。
月牙儿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或者两者兼之,双颊通红,两只眼睛愤愤的瞪着林槐之,双手紧紧地拿兽皮护着自己下身,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林槐之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受伤了不处理不好,伸手继续去扯那块兽皮,月牙儿紧紧地攥着就是不松手,两人挣扎间她就感觉自己下面像是流水一般,这让她更加的尴尬和难受了,偏偏眼前这个男人还不放过她,月牙儿难受憋屈一天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埋怨着:“你这个大坏蛋,我已经够难受了,你还来折磨我,我是女孩子,我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说到后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林槐之不知是被她吓到了还是惊到了,倒是没有再跟她抢兽皮,愣愣的看着她哭,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一大片的血迹还是让他无法放心,月牙儿又拒绝着他,他心里是又着急又担心。
月牙儿自己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些了,抬眼看见那男人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蹲在她面前一动不动,想他应该不明白女人家的这些事情,只是担心自己罢了,遂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着:“我没有受伤,我只是......这个是每个女人都会出现的状况,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次,过几天我就好了......”
让她一个闺阁中的姑娘解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是她实在是怕他再去掀她的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