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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瑞珠和宁绍,月牙儿简直事半功倍了,要知道这两人以前都是在宁王侯身边服侍的,自然对宁王侯的喜好十分了解,到时候带上瑞珠,有何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让她提个醒。
说起瑞珠,月牙儿想到离年关也就两个多月了,到时候瑞珠也十八了,还是早些放出去的好,年关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多添一件喜事也是不错的。
月牙儿心里暗暗记下,悄悄的嘱咐掬惠给瑞珠提前置办了一些嫁妆,虽说瑞珠跟她的时候并不长,但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并且也是第一个服侍她的丫鬟。
掬惠高兴的领了这个差事,每每看到瑞珠的时候,总是偷偷的笑她,瑞珠直被掬惠笑的不知所以,去看月牙儿,月牙儿也只是但笑不语,瑞珠无奈,既然问不出原因,也就只好算了。
宁王侯的生辰在十月初九,彼时菊花早已谢尽,天气愈来愈冷,院子里变得空旷了起来,其他的院子也早就收拾妥当了,月牙儿便选了离林槐之书房最近的竹翠园,月牙儿十分喜欢里面的竹子,且院子不大不小,住下他们夫妇以及一种丫鬟婆子,也算是比较温馨的了,不像之前的院子有些挤,平时也容易生是非。
正房的后面种了许多的竹子,刮风下雨的时候还会沙沙沙的响,十分有趣,前院里,月牙儿则命人种了许多应季的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开,都有花赏,这儿谢了,那儿盛开,也不失为一种热闹。
临去参加宁王侯生辰的时候,月牙儿把给林槐之做好的新衣服拿了出来,那是件深蓝色绣着饕餮暗纹的直缀,她又给他选了一件黑狐狸皮的大氅,头发以银冠束起,容貌冷峻,一双眸子越发的耀眼,月牙儿自己就快看痴了。
林槐之已经习惯月牙儿给自己捯饬了,只要她看着喜欢便是,但是今日,一向不甚在乎月牙儿穿戴的林槐之,转身出去换了有德过来,那有德手捧着一件衣物,只是那衣物被一件大红色的绸子盖住了,她惊愕了望着林槐之。
林槐之满含柔情的看着她,示意她掀开瞧瞧。
月牙儿十分不解,见他卖关子,只好亲自上前打开,那大红色的绸子下面赫然是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正和她那日在林槐之书房里看到的一样,只是好像比那精美了许多。她没有拿起来比量,只愣愣地看着林槐之。
林槐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有德把衣服放在了一旁的榻上,和一群丫鬟笑嘻嘻的退下了。
林槐之这才道:“我记得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你曾经为了帮我包扎伤口,撕了你身上穿着的衣裙......”
他一说,月牙儿突然想起来了。是了,那时候她的确为了帮他包扎伤口而撕了自己最心爱的那条裙子,那是她十六岁生辰的时候,母亲亲手为她做的轻罗百合裙,就是这样的鹅黄色,她最喜欢了,平时很少舍得穿出去,也不知道那天脑子里想了什么,居然穿了这条裙子爬山。
当时撕裙子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一辈子都出不去了,还在乎那一条裙子作甚,而如果能出去,想要多少好裙子都可以。现在她真的想要什么样的裙子都可以了,但还是会怀念以前的那条裙子,总之在人的心里,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总是最好的罢。
只是没有想到......
“你还记得......”月牙儿的心微微紧缩,他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还记得,她自己都忘了......
“嗯...你看看,和你以前那条像不像,我记不太清了....”林槐之示意她穿上试试。
月牙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还朝他吼,说要他还自己,结果他居然要真的兑现了。
月牙儿满心甜蜜的走到屏风后面去更衣,衣裙的同样绣了许许多多的小百合花,只是没有母亲羞的别致,想到上次林槐之朝宁绍发脾气,恐怕就会因为这个吧,因为绣的很不一样,所以后来又换了一个?这个倒是挺好的,月牙儿其实不挑的,毕竟不是出自母亲之手,林槐之也不好去要求自己丈母娘给自己媳妇绣衣服罢。
月牙儿心中还是很感激很感动的,她换好衣服走出来,令林槐之眼前一亮,鹅黄色的裙子映衬的月牙儿愈发的肤白细腻,唇红黑眸,饶是每日都看着,仍然让林槐之爱之不已。
月牙儿有些羞赧的扯了扯裙角,低声问道:“好看吗?”
林槐之点了点头,诚实道:“好看。”
月牙儿甜蜜的笑了笑,唤了瑞珠给她梳头。
几个丫鬟复又进来的时候,都笑着夸月牙儿身上的衣服好看,月牙儿只是红着脸笑。瑞珠给月牙儿梳头装扮,林槐之就倚在榻上的迎枕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满满的都是喜欢。
瑞珠今儿给月牙儿梳了个牡丹髻,戴了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和金累丝嵌宝镶玉牡丹鸾鸟纹掩鬓,透着一股子华丽的贵气,瑞珠又捏着一支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和一支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纠结道:“赶花簪华丽,恋花簪贵气,选哪个好些呢。”
月牙儿看了看,那金累丝的镇宝蝶赶花簪显得过于奢侈,别人瞧了只会觉得多了几分俗气,那嵌宝石的蝶恋花簪又太过于艳丽,不免有些太出风头,心中都不太满意,她看了看匣子,从匣子里挑出一支金累丝蝶恋花镶羊脂白玉嵌红蓝宝石簪,递给身后的瑞珠,道:“就这个吧。”
瑞珠接过来,给月牙儿插在鬓间,笑道:“还是王妃有眼光,这个羊脂玉可真好看,温和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
月牙儿笑了笑,见铜镜里的自己还算耐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和出格,遂站起身来,由掬惠给她穿了白狐狸皮毛做的大氅,瑞珠拿上装着蛇纹玉石的精美匣子,一行人就准备去往宁王府了。
月牙儿坐在马车里,倚在林槐之的怀里,心中开始忐忑:“舅舅在朝中颇有威望,今日来的定然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虽然我不接触那些人,但总要接待一些命妇和夫人小姐的,我实在是有些担心,毕竟我还没有这样的经历,万一哪里做的不好,丢了你和侯爷的脸.....”
林槐之却不以为意:“什么脸面,我何时在乎过那些虚的?那些女人你愿意搭理就搭理,烦了就不要去管她们了,左右都有丫鬟婆子侍候,你只顾好自己就是。”
月牙儿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和林槐之说这些没有用,他以前不知道在乎别人的感受,现在的身份却也不必去在乎了,前面有宁王侯和世子爷,他就算只往那里一站,点点头,就已经很不错了,纵然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宁王侯也不会舍得说他的。
而她就不同了,她是媳妇儿,而且本来也不受宁王侯待见,若是闹出了什么笑话,或者是出了什么差错,俱都是要她承担的,而且她上面没有长辈,中间也没有帮衬的,世子爷没有成亲,女眷也就只有交给她了,月牙儿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好大,但就算如此,她既不能避开,也不能推卸,只有硬着头皮抗下。
很快到了宁王府大门前,离上次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他们来的很早,还没有客人前来,宁管家瞧见了他们,立马把他们迎进了府内。
宁王侯此时还正在和宁遂用早膳,见他们来便问吃了饭没有,又忙令人添碗加箸,林槐之和月牙儿推不过,只好坐下来吃了一点。
吃过饭,宁王侯稍稍嘱咐了月牙儿两句,还给了她一个嬷嬷,说是府里的老人了,长年管着内宅的大小琐事,有什么问题向她请教。月牙儿闻言忙松了口气,朝宁王侯道了谢。
宁王侯便带着林槐之去了前厅。
宁遂没有跟去,他今儿也十分凑巧的穿了件深蓝色的直缀,只是上面的暗纹不同,林槐之那件较为霸气,他的这件偏贵气。两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兄弟俩,倒还挺好看的,只是这还是月牙儿第一次见他穿深色的衣裳,除了上次她给他的那件宝蓝色长袍。
宁遂笑眯眯的凑过来和月牙儿说话:“嫂子可是许久没来了罢,我让人把哥哥的衣服浣洗好了,等下让人拿给你身边的丫鬟,走的时候带回去。”
月牙儿便笑道:“一件衣裳,也值得你这样放在心上,不必了,你若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赏给下人,还让嫂子拿回家去,这是什么道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哥嫂子多小气,连件衣裳都不舍得。”
宁遂就笑道:“我也就是一说,既然嫂嫂都这样说了,就不必那么麻烦了。”说毕又朝月牙儿行了一礼,随着宁王侯和林槐之去了。
月牙儿笑着看他们的身影都不见了,方才转过身来,打量那位被宁王侯特意引见的嬷嬷。
瑞珠便凑到月牙儿耳边小声道:“这位是秦嬷嬷,以前宁王侯夫人的贴身婢女,宁王府夫人去了之后也没有嫁人,就这样一直守着世子爷,其忠心令侯爷十分欣慰,待她也比寻常的奴婢好许多,侯府里内院的事情,这些年来也一直都是她打理的,侯爷和世子爷都十分信任她。”
原来这样有来头呢,月牙儿自然不敢轻视,急忙上前笑道:“前些日子我和王爷还在侯府里面住了两日,竟然都没有见过秦嬷嬷,真是遗憾。今日原是个喜庆的日子,只是我来自乡下,于这高门大户的内院以及各府的关系都不太清楚,恐怕闹出什么笑话,还要劳烦嬷嬷多多指教了。”
秦嬷嬷急忙道:“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领了侯爷的命,又得了王妃的青睐,才能有福气帮上王妃一把,还希望王妃不要嫌弃奴婢才是,奴婢定然竭尽全力帮衬王妃。”
月牙儿满意的点点头,这秦嬷嬷虽然在府中很有威望,但胜在不骄不奢,也不居功自傲,更不因为自己是夫人生前的贴身奴婢,而为所欲为,自恃清高,应该是个很好的人,月牙儿心中更加踏实了些。